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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黑夜降临

大家都呆住了,瞬间一片鸦雀无声。只有白月和上嘎抓着绳索,而绳索的另一头已经无力地漂浮在漩涡中心……

“这种情况恐怕已经……”“等等!”白月打断莫菲的话。只见绳索突然绷紧了!漩涡中心有个白点破浪而出!

“Wo-hoo——!”哨子正踩在一个帆板上,抓着绳子滑行过湍急的海流!

“快!开船!开足马力!”莫菲一挥手。在上嘎和唐薇的共同努力下,“风暴”号迅速转向,朝深海区高速驶去。哨子站在帆板上,一路尖叫,在“风暴”号的带动下如箭一般穿破重重巨浪,穿出漩涡,直达禁区海域!

“干得好!”哨子被白月拉上了甲板,大家呼啦一下围了上来,难以按捺激动之情,又是递毛巾又是递干衣服的。

“你家那儿没出什么事儿吧?”莫菲代表大家关切地问到。

“没有……”哨子对于罗斯悬崖的事只字未提。

船航行了很久,禁区之海一直风平浪静,大家终于放下心来,开始安排各自的屋子,打扫卫生。

莫菲终于忙完了,也累坏了,却感觉心情无比舒畅。她安顿好她的狗,便信步走上甲板。

此时夕阳正悠悠地映着波光粼粼的海面,橙红色铺天盖地,咸咸的海风吹拂着莫菲被映得通红的脸,吹凉了她的汗水,她深呼吸着,感到自己的心已经许久未燃烧得像今天这般火热了……

突然,她发现甲板上早就有个人了,正倚着栏杆,融进巨大的夕阳里,海风吹起他白色的风衣,发出“哗啦啦”的声音,一只海鸥停在他肩上——原来是白月,他正向着远方沉思。

“哇——快来看啊!夕阳好美喔——!”唐薇的声音打破了宁静,她奔上甲板,对着如火的红日敞开胸怀,好像要拥抱一切,继而又享受地闭上双眼,贪婪地呼吸着新鲜空气。

上嘎手踹兜,从客厅里缓缓走了出来;然后是哨子的脚步声,他从仓库里一路跑出来,急切地想看看这壮丽的景色。“Wow~~~!”当他站定在甲板上,忍不住惊呼。

大家都齐聚在甲板上了。五个满面红光,压抑不住内心渴望的年轻人,正一起眺望着海平面之上的巨大夕阳,她正在缓缓下沉,并逐渐加快轻佻的脚步。海天的颜色神秘莫测地幻变着——金黄,橙红,粉红,玫瑰红,紫罗兰,深蓝……星星开始在天际一个个浮现,海面开始黑沉下来,海鸟的踪迹隐匿了,鱼群开始下潜,海风忽添了寒意,夕阳只剩下微弱的浮头了……突然,她毅然决然地收起最后一缕微光,投入大海,升起黑夜的帷幕。

不知何时,船上的灯都亮了起来,虽然微不足道却十分温暖的黄光摇曳在海风中,映照着每一个人,他们在心中不觉同时产生了一种错觉——家。

“我们回客厅吧?”上嘎提议。大家都裹了裹大衣,难舍余味地返回了船舱。

一推门,“哇哦——好香啊!”一股热气夹杂着饭菜香味扑面而来。长木桌上已摆好了丰盛的晚餐。水池边,白月刚洗完最后的锅铲,放进厨具柜里,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

“开饭啦!”大家兴奋地围着饭桌坐了下来,唐薇“叮当”地敲起碗筷,热菜一道道地开盖了,热气白腾腾地飘了一屋子。

“嘛~~好吃!!”“加饭!”“我还要~~~!”“喂、喂!不要抢我的!”乱喊乱叫的声音、餐具碰在一起叮当的响声、以及大嚼特嚼享受美味的声音混在一起,真是热闹非凡啊!

晚饭吃到晚上8点,大家都心满意足地起身去甲板吹海风、消食儿去了,白月刚才特高兴,也喊得很疯,现在想想又别扭起来,便在厨房里静静地收拾起碗筷。

21:00。“铃铃~~~”警报铃被拉响了。

“喂,喂?大家快到客厅!第二次风暴会议即将召开哦~”喇叭里传出哨子的声音。

“都到齐了?Good,让我们大家正式自我介绍一下吧!”

哨子把客厅的灯都关了,早已点上的枝状蜡烛台被端上了长木桌中央。烛光太暗,隐藏了每张似有心事的脸……

白月为每个人倒了一杯杜松子酒,一一递过去,然后坐回了长桌最后的位置。

“咳咳……”上嘎清了清嗓子。“……我先。”翘在桌子上的脚放了下来,摇晃着的椅子落了地,两手一踹兜,真是假郑重其事,真玩世不恭;瞧那一张凑近烛光的脸,挑着个右眉毛,一双小眼睛毫不掩饰痞气。

“本人,咳……上嘎哈,都知道了吧?我吧——就是爱打猎,想做个狙击手,现在吧……咳咳……被逼着学地质……”他又“唰”地把脚蹬上桌子,椅子向后一翘,就隐进微光里了,一白眼小声道:“嘁,都怪那个糟老头子!”

见大家鸦雀无声,都透过烛光直直看着他,他又大声的清了清嗓,拉下脸来一副认真相说:“啊,来这里就想过过我那打猎的瘾!哈哈!”

趁着笑声的绕梁活动没完成,哨子敲打起桌子:“然后是我、是我!我就是本次冒险活动的团长兼船长,我更喜欢当船长哈……啊啊,叫我哨子就好啦!我向往冒险和自由,不过有点……胆小……嗨!多多包容哈!”其他人淡笑了一下。

莫菲直了直身子,让烛光把自己罩住,微笑着说到:“我叫莫菲,菲是芳菲的菲,我的狗叫黑子,对自己人都很温顺的,放心咯!恩……我比你们都大点,已经工作了。以前学过一点医术,因此担任本次活动的船医。另外,我对动植物一向感兴趣,我想,如果我们登陆岛屿的话,就可以派上用场了……哦至于这次来的目的嘛,就是想放松一下。”

……然后是长时间的沉默。

“当!”白月把半瓶子杜松子酒掀了个干净,酒瓶往桌上一戳;他靠在椅背上,坐在长桌最后,难以看清他的表情。

“我……白月……”他声音苍白脆弱,但很好听。而且他一开口,非但没闻到酒味,反有一阵淡淡的清香,氤氲在每个人脑海。

“我……贫民区……的……我想航海旅行,就来了。我是厨师……呃……”他蜷缩在了椅子上,把头埋进了双膝,沉默了一会儿,似乎在努力让自己清醒。“呃,那只海鸥是伴随我长大的……朋友——呃,她叫白铃,会跟着船飞的,有的时候可能会飞去别处,但她不会丢下我的……”他低头用左手碰了碰额前的头发,便不再说话了。

“该我了?”唐薇忽闪着大眼睛,眸子里映着烛光,两点火焰在那里流淌不息。

“我嘛……?从小就向往海上冒险,这儿有好多传说,我想瞧个究竟!还有啊,我会打架的!”她摆好拳击的架势。“Ha!Hu!”两个直拳打在空气中,火苗抖了两抖,无力地熄灭了。“Wo-hoo!”哨子跳起来打开了客厅的灯,又喊又叫又鼓掌的,唐薇一甩秀发,一脸小女生得意臭美样儿,大家都忍不住大笑了起来,于是放开了喝酒、碰杯、谈笑。唯有白月蜷缩在角落里,对着空瓶子,把头深深埋进了腿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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