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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水幕天华

离开了死人山庄后,冯明便对着水华国的都城狂奔。在大约一天后,终于是到达了都城。可冯明却开始感到了奇怪。显然,死人山庄离都城并不远,可为什么自己从来就没有听说这个地方。摇了摇头,交了入城费后,冯明走进了都城。

刚进去,让人振聋发聩的叫卖声立刻传到耳旁。

“包子,刚蒸出的包子啊!又香又软!”

“水蜜桃,又大又多汁!”

“冰糖葫芦,冰糖葫芦!一串三铜币!”

冯明站在大门旁,精神略有些恍惚。这情景多么熟悉。对于冯明来说,都城就是冯明的家乡,自己魂牵梦萦的地方。看着周围行人脸上的光彩,令冯明一度觉得,什么神秘组织,什么死人山庄,不过是自己的一个梦罢了。梦始终是会醒来的。可是,冯明悲哀的发现,这一切并不是梦。他的人生早已为此发生了偏转。

都城,还有一个别称,叫做水幕天华。因为在都城内有一个装置,只要都城处于危险的时候,装置就会启动。届时,都城的周围就会升起一个蔚蓝色的罩子。看起来就像是一个巨大的蓝色水泡将都城包裹其中。别看罩子只有薄薄的一层,但防御力极其惊人。相传,在过去的岁月中曾挽救过都城数次。曾有一次,面对着三个圣阶的围攻,愣是坚持了三天不破,结果援兵赶到,将敌人给打了回去。

冯明站了不久后,便发现,自己不知不觉中流出了两行清泪。冯明抚摸着自己的脸,叹了一口气。这里一切几乎都没有变。但自己,已变成了另外一个人。世事浮沉,桃花依旧啊!虽然冯明有些感伤,但心里却是松了一口气。如今的自己,不仅功法变了,连样子也变了。只要自己不暴露身份,还有谁能够察觉自己的正式身份?

想到这,冯明收拾了一下心情,开始在酒楼间打听消息。

李大爷说得没错,冯府在几个月前的确是发生了一次大规模的爆炸。爆炸波及了周围的居民。皇上听了大惊,立刻派人去搜寻,竟然惊恐地发现,冯府内没有一个人。听说水华国护国神将失踪后,其余各国都开始有点蠢蠢欲动了。

冯明曾经就听父亲说过,各国都是各怀鬼胎。一有希望,他们是不会放弃扩大版图的机会的。现在就看哪国先沉不住气。据说,水华国的边陲小镇已经进入一级紧急状态。皇上更是出了悬赏令,只要谁能提供有关护国神将的消息。只要消息正确,立刻封侯。奖励不可谓不丰厚。可这悬赏都已经快两个月了,却始终没有人能获得。皇上退而求其次,颁布了招贤令。广招有能之士,希望能帮助水华国度过这个难关。

冯明来到了冯府附近。偌大的一座府邸,如今变成了一座废墟。瓦片下掩藏着欢声笑语,掩藏着不为人知的故事。冯明闭上了眼睛。追寻着记忆,一步步地走着。他幻想着冯府还在,走过了大门,走过了前庭,到了父亲的房间,冯明露出了甜甜的微笑。可到了花园时,冯明悲痛的神情一闪而过。这里很可能是福伯葬身的地方。

“咦?你很奇怪啊!”突然想起了声音惊醒了冯明。冯明暗骂自己,怎么可以在这个敏感的时候,做出这种蠢事。冯明抬头一看,一个穿着麻衣的少年正坐在断墙上。这个少年眉清目秀,即便是一身麻衣,也无法掩盖他不凡的气质。

“你是谁?”冯明沉声道。“我啊?”少年跳下断墙,说道:“我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是谁?”那少年打趣地笑道。冯明心中一沉,听这少年的语气好像看出了什么。冯明忽然问道:“我是谁,这很重要吗?”那少年笑道,“对我不重要。对你就很重要了。你好像知道一点有关护国神将的消息。皇上的悬赏令你知道吧?一朝飞黄腾达哦!”

“你想太多了。我只是觉得,好好一座府邸如今变成了废墟。太可惜了。”

“是吗?”这少年好像对冯明极感兴趣。冯明转身,“没什么事我就走了。”

“慢着!你说要是我将这件事跟皇上说,会怎么样呢?”冯明停住了,没有回头,说道:“随你便。”冯明不敢在说什么,立刻转身就走。但走得很慢,让人感觉更坦然。那少年有些疑惑,不觉问自己,“我看错了吗?”摇了摇头,也就由得冯明离开。

冯明离开后,告诫自己。不可以再当自己是冯明。你现在是另外一个人,一个跟冯府没有任何关系的人。冯明暗暗说道。

很快,冯明便来到了一座客栈。

“客官,你是吃饭,还是打尖?”冯明答道:“打尖。”小二笑道:“客官,你随我来。”说着,便带冯明来到一间客房中。冯明在客房洗过澡后,便下了楼,在一桌子上,喝着小酒,思考着下一步应该怎么坐?

突然,酒楼门口起了一股骚动。冯明抬头望去,见一老妇坐在地上,乞讨着钱。那老妇浑身脏兮兮的,脸上的皱纹道道深刻。无法想象,她曾经受过怎样的苦难。冯明站起身来,正想给老妇一些钱,旁边却突然有人说道:“我劝你还是不要给的好。”冯明转头一看,随即问道:“怎么是你?你跟踪我?”原来,坐在冯明旁边的,正是今天遇到的那个少年。少年哈哈一笑:“我有必要跟踪你吗?只是这间客栈的饭菜算是都城中数一数二,嘴里馋得紧,便过来吃顿饭。”冯明也不想再跟少年争执什么,问道:“那你为什么要阻止我呢?”

那少年示意冯明看看周围客人的表情。冯明发现,客人都露出了鄙夷的表情。冯明疑惑地看着少年。少年答道:“这老妇来都城乞讨已经是一个月的事情了,而且每一次理由都是不同的。起初还会有人给老妇一些钱,到后来,大家就直接把她给忽视掉。”冯明就感到奇怪了,问道:“既然大家都知道了,那为什么她不到别的地方去?这里明显是再也弄不到钱了。”

那少年打了一个响指,“很好。一下子说到了点上了。如果说,她是被人强迫的呢?”冯明立刻说:“那我们把她给救下来?”那少年摇了摇头。冯明怒道:“难道我们就不管了?”少年目光炯炯,“不,忘了告诉你。与此同时,都城各处还突然出现了一堆小乞丐。这背后肯定有个组织在操纵着。如果我们救了她,是,她是得救了。可不久还会出现另一个。这有用吗?我们不是不管的,要做的是连根拔起!”少年重重地捶了一下桌子。

那一刻,冯明整个人有如雷击。“我们不是不管的,要做的是连根拔起!”冯明忽然明白,自己应该怎样去对付神秘组织了。即便是出现了些小虾小鱼,自己知道就好,也不必立刻铲除。放长线钓大鱼。

“好。那我们怎么做?”少年诡异地一笑,“别急。我们再看看。”

很快,那老妇见实在讨不到钱,便离开了。冯明看了那少年一眼。那少年说道:“跟上!”

冯明点了点头。两个人便出去了。

黄昏。夕阳将两人的影子拖得很长很长。

两人躲在房檐的一角,看着逐渐走到贫民区的老妇。“你确定,我们能找到大鱼吗?”那少年望着冯明,说道:“要是我真找到大鱼了。你就把今天我问你的问题回答我。”冯明苦笑,“我都说了。我跟冯府没关系。”少年耸了耸肩,不可置否。两人也不再争论,专心跟着老妇。老妇走到一座黄泥屋中停了下来,顿了顿,走了进去。冯明与少年对视了一眼,双双翻到了屋檐上,偷偷地注视着屋里的一切。

老妇进了屋后,径直走到左旁的稻草堆中坐下。不一会儿,数个小乞丐就被一个大人带进了黄泥屋里。几个小乞丐有气无力地躺在了稻草堆上。随后,又有四五个强壮的男人走了进来,与先前进来的男人围着桌子喝起了酒,吃着小菜。稻草堆上,四五个小乞丐眼睛放光的盯着桌子。

桌子旁的一个青年拿着一个鸡腿,问道:“怎么?想吃。今天的成绩怎么样?”几个小孩的目光顿时黯淡了下去。那青年脸色顿时黑了下来。“弄不到钱,还想吃。吃屎吧你!”老妇立刻说道:“你们也知道。我们在这里太久了,几乎是没有人会给钱我们的。”按青年啃着鸡腿,含糊不清道:“我管你!我只认钱不认人。”

小乞丐们眼中闪过了愤怒的神色。但人毕竟不是铁做的。看着他们吃得津津有味,小乞丐顿时萎了起来。最后,有一个小乞丐真的忍不住了,说道:“我给你钱。你分点吃的给我们。说着,便从怀里拿出了一个银币出来。”那青年眼前一亮,说道:“哟,还是银币。不简单啊!来,这是你的。”那青年从小乞丐手中拿走了银币,分了一个鸡腿给那小乞丐。小乞丐一口吃了下去。香!小乞丐不知有多久没吃过肉了。正想再吃第二口,忽然看到其他的小乞丐们正巴巴地看着自己。小乞丐犹豫了一会儿,还是撕出了几块肉,分给其他小乞丐。那青年说道:“何必那么辛苦。只要你们有钱,吃什么都没问题。”

老妇女见小乞丐拿到钱,心中极为疑惑,问道:“毛毛,你这钱是哪来的?”毛毛转过身子,不敢看老妇。老妇顿时明白过来,厉喝道:“你去偷了是不是?我不是说,无论多辛苦都不要去偷吗?你这样做,跟这些人渣有什么分别?”

青年狠狠地拍了一下桌子,骂道:“老太婆,你这是什么意思?”老妇看着这群人,说道:“我说你们都是人渣!你们欺负我老太婆还不够,还不知从哪里拐来这些小孩?你们的良心是不是被狗偷了?”

“给你脸不要脸!”那青年打了老妇一巴掌,老妇嘴角流着一丝血迹。“不要打刘奶奶!”小乞丐原本还吃着东西,见那青年竟然打老妇,顿时出声阻止道。“小畜生,还长脸了呵!”

“狗子!算了。”一直在吃东西的大汉突然出声道。狗子狠狠地盯着老妇,回到了桌子。这时,另外一个青年问道:“老大,我们在这里也呆了很久了。什么时候离开这里?”老大喝了碗酒,说道:“还要再过几天。”狗子又忍不住了,问道:“老大,我们就究竟在等什么?”老大说道:“不是再等什么。而是外面有我的仇家。我必须等他们走了,才能出去。”狗子等人也不说话了。别看他们在乞丐面前很威风。实际上在其他人面前只是蝼蚁。至少,在冯明眼里。

“还不动手吗?”冯明问道。少年点点头,说道:“看来是我高估了他们。就在这么点人,算不上什么大鱼。”就在冯明与少年说话的时候,场上有了新的变化。一名小乞丐见老妇没东西吃,忍不住窜到桌上,抢了一块肉,快速地递给老妇,说道:“刘奶奶,你快吃!”狗子一看,怒了,说道:“小畜生!你还敢抢!”说着,狠狠地踹了他一脚。老妇眼泪偷快流出来了,说道:“住手,不要打,不要打了。”说着,便跑到小乞丐的身旁,用身子护着他。狗子越大越用力,无论老妇怎么说,他还是不肯停下。

“太可恶了!”冯明忍不住了,跳下屋檐,一脚将青年踹到一边。少年见冯明如此冲动,却没有丝毫责怪,反而眼光中露出了一丝认同的神色。

在某些时候,人就应该冲动!少年也跳下了围墙。还在吃着东西的一伙一惊,纷纷冲了上去。可他们都是后天修为,怎能敌得过冯明与少年。冯明拿起拳头,就往他们身上砸去。对于冯明来说,这群人连让他拿刀的兴趣都没有。而少年更夸张,一双长腿向他们身上招呼。宛如跳舞似地,一个回合,三人倒地。打斗从开始到结束,连十秒都没有。一伙人都倒在地方,痛苦地呻吟着。

冯明连忙走到老妇身旁问道:“老人家,你没事吧?”老妇怔怔地看着这一幕,忽然哭道:“我们终于要自由了,自由了……自由了。”见老妇如此激动,冯明对着这伙人更是痛恨。天知道老妇在这群人手上吃了怎样的苦?

“是的,老人家你们自由了。”少年也走了过来,说道。“哥哥,我们可以吃台上的东西吗?”冯明笑道:“当然可以。”小乞丐们“哦”了一声,纷纷冲到桌子上,抓起东西来吃。吃着吃着,不知道是谁带的头,竟然哭了起来。“好吃,恩,好吃。”老妇眼中泪光闪烁,竟然跪了下去,连忙磕头。“谢谢,谢谢,除了谢谢我不知道还能说些什么?”冯明扶起老妇,看向少年,问道:“怎么安置他们?”少年看了大哥一众,说道:“如果不彻底救下他们,恐怕日后还是会被他们抓住的。”老妇也哭着乞求道:“两人问恩人,你们就帮到底吧。我无所谓,不然还是苦了孩子。”冯明也无计可施骂,他一个人怎能带着这么多人。况且,他也不知道如后会遇到什么危险。冯明望着仍躺在地上的坏人,问道:“杀了他们?”少年摇了摇头,“杀了他们,你能保证,不会出现第一个,第二个他们来?如今,应该先安排老人家与孩子们的生活。”

“那怎么办?”

少年想了一会儿,问道:“老人家,你可曾读过书?”老妇说道:“小时候家里还算是富贵人家。读过几年书,也认识一些字。”少年点点头,说道:“这样吧,我们家还欠一个女管家。专门管女眷的。你就到我家去吧。至于这些小孩,想办法将他们送回他们的家里去。找不到家的,也到我家住下吧。”冯明点了点头。虽说是做下人,但少年给予他们的却是一个自吃其力的机会。老妇再次跪下,说道:“恩公啊!老身替这群可怜的孩子谢谢你们了。”冯明却是有些好奇问道:“你家在哪里?”那少年刚想开口,突然在黄泥屋中出现了两个大汉的身影。冯明一惊,警惕道:“你们是谁?是这些人的同伙吗?”

少年摆了摆手,说道:“是我的人。”那两个大汉说道:“庄主,是时候回去了。”少年点了点头,说道:“五叔叔,事情你也知道了。这些人就交给你了。”其中一个大汉点了点头。

“庄主?”冯明疑惑道。少年露出了一口洁白的牙齿,说道:“恩,逍遥山庄庄主。”冯明立刻笑道:“你以为我不认识逍遥山庄啊?我记得庄主可是一个一百多岁的大汉。你看你,最多就二十岁。”冯明不相信。逍遥山庄乃是华夏大陆五大派之一。其实力之强,不容小觑。这庞大的势力,其庄主又怎么可能只是一个少年?

“大胆!竟敢侮辱我们庄主。“那个被少年称作五叔叔的人呵斥道。“你真是庄主?”冯明有点不敢相信。少年有些黯然,“我暂代我爹庄主一位。”冯明有些了然,看来这少年也是一个有故事的人。

“小姐,我们走吧!”另一个大汉出声道。“恩。”

“小姐?”少年很开心地笑了笑,说道:“想不到吧?正式认识一下,我叫李红袖。”经过这件事,冯明也渐渐了解到李红袖的为人,可自己却不能说出自己真实的姓名,突然灵机一动。

黑夜,被打破后,便是光明。

“我叫冯破夜。”

PS:第二更,五千字。我晕!想不到那么快就要五W字了。可人气呢?读者呢?要这么不限制字数地上传,恐怕出了新书期,读者就只有这么点。对于迷雾来说,可不是好事。朋友们都劝我,要限制一下更新。LL无奈,只好同意了。五W字后开始限制字数。每天两章保底,但一章很可能就只有两千多字了。但实际算算,一天也有五千了。大家体谅一下。还有,大家帮忙一下,LL真不想这本书就这么烂在书海里。Ll也会努力缠着编辑拿推荐的。大家一起努力,把迷雾给顶上去!LL自信,后面的剧情会更加好看。LL我文笔不算很好,但决定以情节取胜。大家帮忙一下哈。此致敬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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