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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我又不是林黛玉

我从来没想过洛浩宇为什么要到我家去,更不去想姐姐为什么会哭,我的思维已经混乱,偏执的以为邵磊对姐姐还有感情,可是又为什么要约我和他一起回老家,我不愿去想,也不能去想。

那天我和洛浩宇去了溜冰场,他居然是第一次到溜冰场去,居然不会溜冰,我几乎要笑掉大牙了,一阵冷嘲热讽之后,他战战兢兢上场,结果被摔到呲牙裂嘴的,看到他狼狈的样子,我郁闷的心情居然一扫而光。

为了答谢洛浩宇的舍命相陪,从溜冰场出来,我请他吃东西,是和一群人一起挤在路边吃串串,在那种用红蓝相间的塑料篷布围成的一个空间里,来吃东西的人围坐在几个长长的连在一起的涮锅旁边,不同的食材早被老板用竹签串好扔在涮锅里煮着,热气蒸腾着,麻辣的香味飘在鼻翼之间,让人很有想吃的欲望。

因为是冬天的夜里,外面冷气逼人,这里面却是暖洋洋的,令人觉得很温暖。大概是晚上十一点左右,吃东西的人渐渐地少了起来,我和洛浩宇就要了啤酒,边吃边喝边有一搭没一搭地说话。

啤酒很凉,滑入喉咙里的时候,令我想起了一句歌词:就像喝了一杯冰冷的水,然后用很长很长的时间流成热泪。我不知道这杯酒什么时候进入我的胃中要经过多长时间的煎熬才能化成热泪?转念一想,我又不是林黛玉,我不要伤感,不要流泪。

我问洛浩宇:“男人如果想哭了,会怎么办?”是酒入愁肠,化作相思泪呢,还是纵酒放歌聊自乐?我很想弄个明白。

洛浩宇转过脸看我,说:“我还真不知道,我没有哭过,不过如果你真的想哭的话,我倒是有个办法可以让你心情好一点。”

洛浩宇带我到了一个酒店,我不肯进去,他拽着我说:“别那么不纯洁,我对你没有兴趣,就是借个地方用用。”

那天我才知道洛浩宇原来弹得一手好钢琴,黑白相间的琴键从他指间流过,宛若行云流水,我开始觉得原来会弹钢琴的男人对女人是具有杀伤力的,以至于后来我都弄不清楚是音乐让我忘记了忧伤,还是眼前的这个人。

也许是看我一脸心驰神往蠢蠢欲动的样子,洛浩宇就拉我在他旁边坐了下来,问我:“想学吗,我教你。”

他的胳膊很自然地环过我的腰间,带来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异样感觉,像是在绿树葱葱的森林里漫步,手背上突然落下一颗清亮的露珠,抑或是低头去嗅一支花的香味,花粉不小心被吸进了鼻腔,心头痒痒地,麻麻的,至于洛浩宇说了些什么,我一句也没听进去,只是手指在他的操纵下随着琴键自如地起伏,有音乐流淌成好听的音符,间或一抬头,还能看到他疑似深情的眸子掠过,我居然有了童话里灰姑娘和王子一起翩翩起舞的感觉。

只是午夜十二点的钟声很快就敲响了,灰姑娘必须回到现实里去,酒店大堂里的钟声敲响的那一刻,我猛然就推开了他,站起来有些心虚地说:“我该回去了。”

洛浩宇很平静,闲淡地说:“我送你。”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听起来他的语气温柔了许多,有点像我们刚刚认识的那会。

一路上无话,他开他的车,我打我的盹,车子里暖风打得人暖洋洋的,令人昏昏欲睡,我干脆找了一个自己觉得舒服的姿势,对洛浩宇说:“我睡会,等到了你叫醒我。”

可是一觉醒来,我已经在自己的房间里了,高枕软卧,被褥上有阳光的味道,是家的感觉,再看窗户,隐隐已经有阳光透了进来,我起身,拉开窗帘,明媚的晨曦立刻穿窗而来。

中午的时候,邵磊的电话打了过来,我还在犹豫着接还是不接的时候,门铃也响了起来,我挂了电话,先去开门,门一拉开,邵磊出现在我面前。

我急着要关门,说:“我姐姐不在……”

“我知道,”他推开门进来,径直进了客厅,又转过身来很不友好地问我:“昨天晚上去哪了?”听起来有一种兴师问罪的感觉。

空气中充满了火药味,我决定不回答他的问题,转身往房间去,他挡在了我面前,说:“真想不到我心目中可爱善良的若芯原来也是一个拜金的人,我还真是看错了你,你既然喜欢洛浩宇,就不该再来招惹我,我还傻到以为是我做的不够好,傻到想把你带回去见我的家人,若芯,你真让我失望!”

他莫名其妙的一番话,我听到糊里糊涂,但大概的意思我是明白的,反正我迟早要把邵磊还给姐姐,这样也好,省了我很多的话,我漠然地转过身,说:“既然你什么都知道了,那也不用我多说了,大家好聚好散好了。”

我奔进去,把那张车票找了出来还给了他,说:“我不会再纠缠你,你也不要再来烦我!”我锁上了门,把自己扔到床上,头埋在枕头间咬着手腕强忍住眼泪,心里想:都过去了,一切都会过去的,没有邵磊,我一样能过得很好。

因为害怕邵磊还没有走,我也不敢出去,一直竖着耳朵听外面的动静,奇怪的是,外面一直很安静,像是没有人在。就这样躺了一会,竟又迷迷糊糊睡着了,再醒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有饭菜的香味飘出来,我中午都没吃饭,自然是饿到前胸贴后背了,想着姐姐都已经下班回来了,邵磊大概早已经走了。

果不其然,客厅里只有姐姐在,看到我出来,说:“可醒来了,你还真能睡,晚上疯玩,白天就睡觉,刚一放假就不得了了,赶快洗手,过来吃饭。”

客厅里温馨的灯光和喷香的饭菜令我这个失恋的孩子顿觉温暖,我心里想:有这些已经足够了,从这一刻起,我要做一个让姐姐快乐幸福的石若芯。

“有姐姐真好!”我过去蹭着姐姐的怀抱撒娇。

姐姐推着我:“去去去,别闹,开饭了,我们等你半天了。”

姐姐用了一个“我们”,我顺着她的目光望去,邵磊从厨房里拿着碗筷出来,他没有看我,而是径直走到餐桌边摆碗筷。

姐姐喊我:“去洗手吃饭呀,发什么愣呀!”

“别管她!饿了自然就吃了。”邵磊一边为姐姐拉凳子,一边没好气地说。

我的倔劲一下就上来,转身踢踢通通进房间,“砰”地关上了门。

“若芯这是怎么了?”我听到姐姐在问。

可是邵磊说:“她这是不饿,饿她三天看她还发脾气不发?”

我心里说,我就是不吃,饿死算了,看看到时候是谁更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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