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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太平街

太平街,难忘的故居

90年早春,初到河口时,我家在太平街租了一个两层的黑色的木板阁楼房。这条街,是明清时代留下来的一条很有历史感的老街。是我记忆里永远无法挥去的故居。街道比较窄,两边都是两层楼的黑色的大木板的门面房。可以想见,百十年前,这条街上一定是商业繁华。沿着街道走到头,就到了汉江河的一个码头,如今这码头早就成了妇女们洗衣服的台阶。然而,清早,码头上,仍然是渔民们一早来卖鱼的小市场。虽然,眼下太平街已经没有繁华的店铺了。但是我家对面的王六家是打烧饼的,王六家隔壁陈家是开布店的,我同学王鹏家是开私人诊所的,其他比如修自行车的善爷爷,各式各样的杂货铺等都还是有的。因而,人多嘴杂,太平街有时还真不“太平”。

住在门面楼上的租户,仿佛都没有自家的厕所,整个一条街也就只有两个厕所,东西两头各一个。所以,总是见到邻居们走来走去,很多情况下,就是跑到东边马路拐角处去上公共厕所。清早,妇女们也就常常会端着尿盆、屎盥的去倒。到了中午做饭的时候,半条街的“厨师们”又都会集中到靠近中间的两个公共的水龙头,或者就蹲在地上洗菜,淘米,或者是提两个水桶来打水。有时候,人多就难免就会磕磕碰碰。都是街坊邻居,大家多数情况下,会互相谦让,维持先来后到的秩序,有时还会排个队的。要说这排队吧,虽然是好,但也偏偏是这排队,会排出问题!

我家隔壁有一对小两口,妻子挺着个老大的肚子,但还是她做饭。有一回,她去水龙头前淘米,半蹲下来时,由于肚子太大,屁股就不自然地翘得远,一不小心就撞到了对面街上老丁家媳妇的脸上。这老丁家媳妇原来是排在她后面,蹲在地上择米的。这媳妇,结婚四五年了,就是生不出娃,所以当时就急了,大骂“你这屁股往哪儿蹭,都蹭到我脸上了!生不起就别生!蹶这么老高还到这儿淘米!”挺着大肚子的媳妇,连道歉都没来得及,就被骂得面红耳赤,米也不淘了,就一扭一扭回家了。

怀孕的妻子受了气,做丈夫的自然是不能袖手旁观了。小伙子,出来讨公道,要丁家媳妇赔不是。那丁家媳妇仗着她老公人高马大,哪里肯退让半步,她还一肚子气没撒完呢!她这么多年生不出孙子,不知道被公公、婆婆数落了多少回,如今又让一个挺大肚子的屁股蹭了脸!那小伙子,没讨到公道,反而给了丁家媳妇撒野的机会。吵得是越来越凶,一街两巷,看热闹的越来越多。那个怀孕的媳妇,也出来了,拉着丈夫往家走,一点小事不值得闹得邻里不和睦。丁家媳妇的老公站在旁边不作声,仿佛她家媳妇有理一样。那挺大肚子的丈夫,被老婆这么一拉,仿佛正好拉响了他的导火线!这小子哪里是吃素的,他冲进屋就端了一杆猎枪出来了!“老子,轰死你这泼妇!”呵呵,一个大老爷们儿,人家女人家吵架,你端什么枪嘛,有种去跟她老公单挑啊。大概是自知挑不赢,所以只好拿枪出来吓唬吓唬。巷子里的大爷大妈们都出来了,有的就上去夺枪。于是,小伙子,瞪着眼,嚷嚷着就进屋去了。从此,小两口也不和大家说话了。男的去打水淘米,女的生完孩子后,似乎就不见了。想来,大概是没多久,那年腊月我家就搬走了。

我家出租屋的房东姓周,他一家住在门面木板楼的后面。木板楼与他家隔成了一个二进的院子。入门须是穿过木板楼的过道。于是,房东把大过道中间隔了一堵墙,再装上木板的排门,就变成了我家。楼上本来是与他家的二楼连着的,于是他们用竹席沿着下面隔过道的墙,也隔了一个小阁楼。但是他们一家三口,住在后院的平房里,门面上的阁楼就是堆杂货的。我和弟弟,就住楼上。

房子非常的小,条件非常的艰苦。上厕所要跑到两百米外马路边上的公共厕所里。街坊们也都是这样的。小阁楼,上下两层,面积一共有16平方左右。下面,刚好放得下一张小方桌,几把小椅子,一张床,一把木梯子,一个煤炉子和案板。楼上的面积比下边还小,刚好放一张床,中间掏了个洞,放那把梯子上下用的。梯子就放在我爹妈的床面前,很陡,每次上下楼,都很害怕会摔下去。楼上用竹席隔开的另外那边,就是房东家的杂货仓库,其实还是很大的。只是一个空屋子,堆满了灰和乱七八糟的东西。那里面还有一个破的大缸。我和弟弟,把连接竹席的铁丝掰开,趁房东夫妇去他妈家过周末的时候,我们就过去寻宝,其中就找到了一个又重又笨的千斤顶。父亲不仅没有骂我偷东西,他还用一个塑料袋把千斤顶包好,乡下二爷来的时候,就让他带走了。大概,父亲对这房东也没什么好感,或许就是贪小便宜。

晚上,特别是冬天的漫长的晚上,小阁楼上,前后都往里边灌风。房东家与木板楼中间的院子空空的,形成了一个风窝,北风从后面破了的窗户和木板的宽宽的缝隙往里冲,而面朝街的南面的木板更是形同虚设。大风裹着雪花从缝里都能飘到我脸上。母亲担心我和弟弟冻坏,于是用一片塑料布,把我们睡的床整个地盖了起来。

晚上时间长,有时就很尿急,憋不住的时候,我俩就把席子掰开个大洞,尿到那个破的大缸里。这样一个冬天下来,加上憋的尿量又大,那个破缸就来不及风干。楼板也都是厚厚的木板,缝隙太大,因此,破缸里的尿就流到木板上,又从阁楼上渗下去,滴到了房东的小过道上。有几回,正滴在房东夫妇身上。大概房东晚上也是听到过“破缸引水”的声音的。但是他们知道一定是我们兄弟俩在撒尿,小孩子大雪天尿急,没办法的。毕竟他们家也有一个年龄相仿的儿子。于是,他们也不好埋怨什么,只听到有几次,女房东跟我妈抱怨说,她们家的老鼠很厉害,在阁楼上面撒尿,都滴下来了。我妈还不知道是我们兄弟下的“雨”,于是只好说:“是啊,有几个晚上,确实听到楼上有老鼠爬来爬去的声音。”

上厕所都要跑几百米远,要想洗个澡就更难了。我爹妈都舍不得花钱去洗澡。整个一冬天和一个早春,我记得就洗过两次澡,平均两月洗一次。我和弟弟身上都长了很多蚤子。难怪,在学校参加运动会的时候,我有几次差点摔倒。后来老师说,我贫血、体质差。我猜想,大概就是被蚤子吸走了太多的血。

六月,天气暖和起来了。我和弟弟才脱掉里面贴身穿的秋衣和秋裤。一个初春,这两件衣服都没有换过。妈妈整理了一大篮子脏衣服,用自行车推到河边码头上去洗。五六月,河水比较浅,码头边上的河床都露出来了。石头缝里有许多的河蟹。我和弟弟就光着脚,在水中的石头缝里找螃蟹。有时,跑到妈妈身边看她洗衣服。妈妈把我们的秋衣翻过来,给我俩看,上面爬满了喝得肚子发红的蚤子。妈妈咧着嘴,用眼睛看了看旁边洗衣服的妇女和男人们,还好,没有被人看到,她赶紧把我们沾满蚤子的衣服使劲沉到河水里去了。这下,这些蚤子们可要好好喝个饱了!我和弟弟,也不敢说话,怕引起别人注意,让人看笑话,又跑开去捉鱼蟹了。

在太平街的生活,很艰苦。父母完全要改变生存方式。再也不能像在农村,只要按照季节变化,春天播种,夏天就有粮食收;夏天插水稻,秋后就有大米吃。父母务农挣的辛苦钱,还在乡下时,就被三天两头的接待给挥霍光了。家里根本没有什么积蓄。更何况,我们三个姐弟还要上学交学费。刚来时,给余老师家帮工,帮了三四个月,就挣了两百块钱。后来,外公又托他以前的老部下,给妈妈找了一份在棉花厂扎麻袋的差事。这个工作,妈妈很自豪,她常常在我们面前满意地说,在农村干惯了农活,所以手比较快,她比城市里的那些妇女都扎的快。扎一个麻袋二毛钱,一天她可以扎20个。每星期有30元工资,但是没有活儿的时候,就没有工资发了。而且这点工资要养活一家五口吃饭,所以腌菜肉沫就是最好的下饭菜了。每次吃饭,我抱怨饭菜难吃的时候,妈妈就使出了她的传统武器:“嫌饭菜不好吃。哼哼,现在还有的吃,将来你们学习不好,考不上大学,连饭都没得吃,吃风喝沫!种地!现在你们户口被迁到这里了,连地都没得种了!”

外公的历史问题

我家能从莲花堰搬到老河口市来,源于外公的历史问题。因为,要从农村转学到城市,特别是到师范附小插班,那时候,没有城市户口还不能呢。所以,我们生在农村,又要转户口到城市里来,就跟外公一生职业生涯的跌宕起伏紧密关联。

1976年之前,外公和外婆也是住在莲花堰的。外公本来是在(老河口)县革命委员会任职的,据说级别是副县长,官还挺大的。土地改革开始后,外公被派到竹林桥镇主持工作,当时竹林桥镇的办公点就在莲花堰。因为莲花堰有供销社、粮食局、诊所、学校、祠堂、和尚庙等,交通也方便。外公主持枪毙了一批大地主。50年代搞什么运动的时候,外公就被关了起来。因为他在革委会的时候,写过什么大字报。于是他那些老同事们反攻倒算,说他是南下解放干部中的国民党奸细!先是被关押在襄阳市“襄北农场”里进行劳动改造。我外婆就被下放到了莲花堰当农民。外公被放回来后,等于也同时被下放到莲花堰继续改造。改造还没有结束,他很“荣幸”地就搭上了“特殊时期”的班车。母亲就出生在莲花堰,她就在那个“分子”三天两头被批斗的日子里度过了担惊受怕的童年。

后来,母亲常跟我讲,她小时候,因为家里有个“分子”,在学校常常被人欺负。被这个推来,被那个踢去,没人敢和她玩。都怕沾上她。外公是个没有一点人身自由和人身安全的“危险分子”。有时候,毫无预料地,家里就冲进来一帮人,用麻绳把外公一捆就托出去批斗了。在大队的稻场里,全村男女老少都来看批斗。让外公跪在碎的瓦片砖块儿上,或者捆着两个胳膊吊在树上,能听到他胳膊上的骨头“咯咯”地响。外婆和妈妈还以为他胳膊断了,被放下来一看,没断。于是就拉去游街。从大队一直游到竹林桥镇上,半夜才拖回来。外公居然还活着。

外公没有儿子,本来有四个女儿。大女儿,就是我大姨妈,外公还在革委会时,她就在县剧团工作了。外公出事儿后,大姨已经调到宜城县副食品公司了,她在宜城就嫁给了我那个从朝鲜战场转业回家的姨夫。所以外公被批斗的时候,大姨就没敢回家,怕受到牵连。二姨和三姨,小时候养不起,就送了人。只有我妈,一直陪在我外公、外婆身边。她也是唯一始终陪着我外公受活罪的小女儿。外公被斗得走不了路。可是一家三口,还得吃饭,还得挣工分儿。14岁的时候,妈妈就开始跟着大人们下地干活,要算人头、挣工分领粮食。她一个小女孩子,要顶外公这个成人的活儿。大队盖房子,要拖土坯,也是这个小姑娘没日没夜,在月亮下面帮我外公。妈妈从小就被当成一个成年劳动力来使了。

就在特殊时期快要结束的时候,妈妈已经是亭亭玉立的大姑娘了,是远近出名的大美女。不仅人长得漂亮,而且嗓子是出奇的好,颇有国色天香的品质。在代替外公到外地修水渠的时候,晚上乘凉,大队组织在稻场里开联欢会,母亲都是《朝阳沟》,《红灯记》,《小二黑结婚》这些戏曲里面绝对的女高音。她一出声,不仅几个大队找不出一个男的来配,而且远近十几里都听得到她的声音。光是莲花堰大队里,就有几个大家的男青年上门来提亲。但是,就因为我外公是“分子”,所以母亲完全没有自由恋爱和选择的权利。最后,连逼带压,母亲嫁给了时任大队会计的我的爹。虽然,在那个年代,我爹也是穷人出身,而且是穷的叮咚响的家庭,肯定是贫农。父亲当家早,人精明能干,16岁就给大队办差了。父亲是他们六个兄妹中的老大,从小他就能吃苦。下雪天,还打着赤脚。我外公、外婆也算是看着他长大的。只不过,他并不是我妈妈的白马王子。结婚几十年,他们依然是经常吵来吵去,母亲更是没少受家庭暴力之苦。

1977年,外公的那些事儿终于都被平反了。他回到县里继续他的农委主任。可是,妈妈已经有了姐姐,一时就被搁在了莲花堰。她又狠不下心,放不下脸面跟我爹离婚。于是外婆也陪着妈妈留在了莲花堰。就这样,直到我出生后,外公才把外婆接到县城去。然而,过了几年单身的生活,听说外公在县城已经有了另一个女人,就是以前他的革命战友。但是,外婆上了街,就暂时中断了。1979年冬天,外婆病的很厉害,外公派来了一辆吉普车,来接她上县城看病。临行的时候,她对我妈说:“英儿啊,(我妈妈叫耿党英)你不要哭,等我病好些了,就回来给你照顾孩子。”可是,外婆这一去,就没有回过莲花堰。直到1983年8月,她被一辆驴车驮回来,只是她躺在上面,用一个席子裹着。妈妈已经先前一天去了县医院,在太平间看过了外婆。她哭得不省人事,怎么回的莲花堰,她都记不清楚了。有感于外婆对于我家无私的付出,对自己父母都不很关心的父亲,唯独对这个岳母,极尽孝子之情。他倾其全力,给外婆办了一场很风光的葬礼。

外婆在县城没呆几年,就突然去世了。于是,外公有了一个新的妻子,就是我们的继“奶奶”——焦梅英。这个外婆当然是没法跟那个外婆相比的。她一辈子没有生过孩子,也不怎么喜欢孩子。有句俗话说:“不下蛋的母鸡,不护窝。”即使这个后“外婆”并非一无是处、尖酸刻薄透顶,但要让她去像原来的外婆——魏素莲那样,去爱妈妈和大姨妈她们,也是不现实的。就这样,妈妈一直被耽搁在了莲花堰。

外婆活着的时候,我们就天天盼着上街,去看外婆。总是盼望快点过年。一到过年的时候,大年初一,父亲就骑一辆自行车,前面坐着我和姐姐,后面坐着妈妈,妈妈怀里抱着弟弟,一家五口就上街来给外公、外婆拜年了。除了过年,就盼着放暑假了。外公那时要上班,外婆身体很不好。所以,我们只能在暑假的时候,能上街住几天。多数情况下是我上街,姐姐和弟弟在家,因为姐姐可以照顾弟弟,这样爹妈就可以安心下地干活了。外婆去世后,外公就把姐姐接到县城来上学了。但是这个新“奶奶”,为人刻薄,姐姐受了许多气,也吃了很多苦。直到1990年我们全家搬上街后,姐姐这才又和我们在一起了。也少看那个“后婆”尖酸的眼色了。

外婆一走,我们兄弟对上街拜年也不太感兴趣了,或者年龄大些,不喜欢那种热闹了。大年初一去拜个年,吃顿饭,就匆匆回到莲花堰。后来,我们慢慢长大后,这个后“外婆”,我们叫“奶奶”,也不是那么刻薄了,大概也学会了怎么去容纳,去接受非亲生的外孙们。无论怎样,这个“奶奶”对我们这些外孙的感情,总是没有对她自家亲兄弟的孩子们亲。这大概也是人之常情。真正能爱屋及屋,一碗水端平的后妈是需要很高的奉献和牺牲精神的。

所以,外公最大的历史问题,在于他对他的孩子们,特别是他的小女儿——我妈妈的感情的债。他不仅仅是耽误了妈妈的青春、爱情、婚姻和事业。他还间接抛弃了外婆,直接地永远地伤害着母亲。至今,妈妈还常常思念外婆,一想起外婆悲惨的,颠沛流离的人生,就泣不成声。所以外公的历史问题,在家庭层面上是感情的“历史问题”。为了弥补他给母亲所造成的伤害,以及因为外婆的去世给母亲所造成的心灵创伤。外公利用完全充分和正当的平反政策,把我们的户口都迁到了市里。也就有了我们在太平街的故事。

外婆家的公鸡最爱啄我屁股

还记得外婆活着的时候,她在自家后院养了一群公鸡、母鸡和小鸡。其中有一只红冠,金爪的大公鸡。也不知道为什么,它总是对我那么凶。每次我脱了裤子去解手,它都扑着翅膀,像疯了一样来啄屁股。都记不清多少次,裤子都提不起来,吓得哭着往屋里跑,外公,外婆就出来轰走它。以后,再出来解手,外婆的火钳子就成了我的武器。可是,每次,我拿着火钳,也不敢打它,仍然被公鸡追得哭。

夏天的午后,大人们睡觉的时候,是我们偷偷跑出去捉知了的时候。有时,妈妈就拿着棍子,找我们回来睡觉。太阳晒得我头上起了几个大脓包。外公拿着一个酒杯子,里面装着烈洒,给我挤了脓包,擦上酒。有时,他在那棵梧桐树下,坐在那把老椅子上,一边摇着扇子,喝着茶,抽着烟,一边故意嘶哑着嗓子给我、弟弟、张红星,一帮伙伴讲西游记的故事:孙悟公,唐僧过火焰山。他说他还能让抽进肚子里的烟从眼睛里出来,我们都瞪着眼睛看,烟是怎么从他眼睛里出来的。外公,就哼哼几声,使劲抽上一口。然后从手指头指到眼睛说:“快看,出来了吧!烟子!”“哇,哦。”我们都惊叫着。也不知道怎么的,他就把烟从眼睛里弄出来了,骗的我们这些傻小子目瞪口呆的。

冬天,总会下雪的,总盼望能下大雪,等到雪没膝深的时候。野兔跑出来觅食,常常就陷在麦地沟里走不动。我们就用塑料袋裹了腿去找野兔。所以,冬天,我们脚上差不多都会冻着水泡。后来,外公到县城里上班,放假回来,还捎来樱桃,挤了樱桃汁,装在小瓶子里。脚上有冻伤后,他就把樱桃汁取来,擦在冻的伤口上,他说可以治冻伤。不管是在莲花堰还是在老河口的县城里,我始终都怀念着外公、外婆,怀念和他们在一起度过的每一个难忘的童年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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