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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情深处告白

当周潇雅和莫樱苹手牵着手出现在焦翔和莫妤思面前时,焦翔好像看到了ET集体出现,莫妤思差点绊倒在地上。

“你?你?你?”莫妤思颤抖着手指,震惊地看着莫樱苹。莫樱苹歉意且同情地看了她一眼,一刹那后立刻笑眯眯地抬高她和周潇雅握住的手,对焦翔说:“我发觉我和小雅好投缘哦!翔哥你幸福了,找到个这么好的女朋友。”说完她朝焦翔甜甜一笑,再抬高另一只拿着一大袋东西的手:“翔哥,这是我和小雅买的东西,麻烦你拿一下。对了,我和小雅想去玩跳舞机,翔哥你也来吧!”

焦翔的眼睛都快掉下来了。天呐,这到底是什么人?转脸快过六月的天!

焦翔愣愣地接过她递过来的东西,斜睨周潇雅,他发觉周潇雅虽然很镇定地笑立在一旁,但眼神里的无奈和震惊却无法掩盖。

“翔哥,我和小雅真的好有缘哦!我们买了很多相同图案的环保袋,我们都是北川美幸的忠实粉丝,我们都喜欢keroro。对了,我们的指环size都一样!看!”她再次抬高握住的手,向焦翔和莫妤思展示她们的无名指:“我们还买了两颗戒指,虽然是动漫产品,但还是很可爱的,对吧?”

焦翔囧了,莫妤思更囧了。

这到底怎么回事?

周潇雅该不会受到什么威胁吧?焦翔担忧地想。

“走啊!去跳舞!”莫樱苹紧了紧拉住周潇雅的手,优雅地拉着周潇雅来了一个180度转身,周潇雅木然地划出一个优美的弧度。发觉身后的两人还未反应过来,莫樱苹不禁皱起眉头,转过头去,语气甚为不满:“怎么还不走?”睨睨莫妤思,抿了抿唇,她尽量让自己的不满收敛起来:“姐,你也一起来吧。”

莫妤思真想当头晕倒。

怎么只一个多小时,她就栽头倒向了敌军?当初是谁力保分化周潇雅和焦翔,且让她和焦翔独处的?

莫妤思当然不知道,能让这件事发生关键性转折只因为一个人——他身在异国他乡,此刻的他打了好几个喷嚏。

他就是石靖堂。

.

周潇雅不想去跳舞,真实情况是她“被跳舞”了。

莫樱苹在舞毯上扭着纤秀的身体,手脚有力地挥动着,周潇雅感叹,年轻真好。

“喂,小雅!”莫樱苹似是不甚乐意地叫唤她,周潇雅轻轻地“嗯”了一声,听她说下去——

“之前的事对不起啦,不过虽然觉得抱歉,但我不认为我做错。我堂姐是笨了点,这么多年像个白痴一样搞暗恋,我也不想她眼白白地把喜欢了多年的人拱手让人。所以…之前那么做,我是为了她好。”

她扭头淡淡地瞥了小雅一眼,周潇雅汗颜:“那么现在你倒戈相向…”

“自然是为了我自己。中国不是有一句古话吗,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周潇雅怔住了。

眼前这个女孩子,年轻,漂亮,自私,任性,刁蛮,骄纵…除了头两点,其他全不能为石靖堂所喜欢和接受。

石靖堂选女友的标准很传统,所以周潇雅几乎百分百肯定,如果替他搞一个女友海选,莫樱苹头一个出局。

然而,她偏偏就那么义无反顾,如像飞蛾扑火一般喜欢上了他。

.

一个小时前,在买袋子的店里,周潇雅表明了她和石靖堂的关系,不想莫樱苹却由愤怒震惊变为惊喜激动,她用力地抱着小雅的脖子,欢呼:“你是石靖堂的妹妹,好吧,love me love my dog,我就喜欢你好了。那好,就不整你和翔哥咯!”

周潇雅已然石化。

“石靖堂没和你说过我吧?也对,他那么闷骚,怎么可能把我和他的花边新闻告诉你?”她闷闷地笑了笑,眼神里的笑意和甜蜜快要溢出来。周潇雅傻眼了,花边新闻!

石靖堂什么时候和她“花边”了?

她曾被女女的“蕾丝边”震惊过,但这刻却被男女的“花边”震撼住。

“你别太惊讶,虽然现在我还不是他的女朋友,但你相信我,我一定会成为你嫂子的!”她握住周潇雅的肩膀,用力摇晃。

摇得周潇雅快要看见太阳从西边升起了。

过了好久,她总算放开小雅,正色道来:

“我和你哥,也即是你和我都想送哈利波特手袋给他的那个人,是认识的。第一次见到他,是在他作为硅谷工作人员来我学校做报告的交流会上。他是那群人的唯一华人,个头比老外都矮,但他却是最耀眼的那个。我对他一见钟情,演讲结束后我就跑上台问他要了联系方式。”

“我写信给他,发email聊msn甚至打电话去骚扰他,他对我都不甚理睬。于是半年前开始,我就每个月都去硅谷找他,基本上现在他公司里的人都认识我。”

“我喜欢他,从第一眼见到他就喜欢。以前我不相信一见钟情,现在我相信奇迹无处不在。因为,我遇见了你哥。”

说到这里,她目光如炬地盯着周潇雅。眼神里是一大片因激动而燃起的光彩,色彩纷飞,催生出摄人心魂的耀眼光芒。

“你…”周潇雅深呼吸一口气,平复了好久,才问出话来:“你几岁?”

“我快20了!”

周潇雅扶额:“可我哥快30了!你们相差了10年!他是不可能…”

“shut up!”莫樱苹怒喝一声,制止她说下去:“10年?so what?”

“我告诉你,翁帆嫁给杨振宁的时候,她28岁,杨教授82岁。”她顿了顿,继续振振有词:“科学之所以为科学,在于它拥有一股让人去开发的未知的吸引力。而爱情之所以为爱情,除了它的未知性外,还在于,我喜欢的那个人,他对我的吸引力,比科学的吸引力还强。”

.

周潇雅想,她和她之间,存在一道深深的代沟。果然啊,之前看的某篇小白文作者在她的心情小记里感叹的一句话说得很对——

Age gap is everywhere!

她现在只想做一件事,拿出手机,打电话给石靖堂,问个清清楚楚。

然而,莫樱苹却不让她如愿。她说要以未来大嫂的身份,给予周潇雅快乐且满足的一日:

她拉着她去买东西——血拼。

她拉着她去做运动——被跳舞。

她还拉着她去溜冰场——告诉她申雪赵宏博的魅力所在。

天呐,她根本不想去溜冰!一点都不想!然而莫樱苹是个天生的强者,她顺利地摆脱了焦翔莫妤思,拉着周潇雅一路飞奔去溜冰场,当时她口里真的一路高呼:

“滚水!让开!滚水!让开!”

周潇雅这次,又“被溜冰”了。

所以当她出现在焦翔面前的时候,几乎虚脱。焦翔心疼地抱住她,怒气冲冲地向莫樱苹发难:“怎么回事?!”

莫樱苹摊手,手指上的戒指晃着焦翔的眼:“年轻人嘛,应该多做运动。”

周潇雅拉拉他的衣服,求饶道:“我饿了,去吃东西吧。”

正值五六点,小吃店西餐店都超多人,周潇雅建议:“香香你去麦当劳打包吧,我们在车上等你。”

焦翔想,也只能如此了。

然而,当焦翔买好东西返回小车时,周潇雅已经在后排位上睡着了,莫妤思坐在周潇雅旁,若有所思地出神。而莫樱苹,霸占了副驾驶座,睡得天昏地暗。

看到焦翔探进来的头,莫妤思微微一笑:“阿翔,看来她俩都累坏了。要么我们现在立刻回家吧。”

焦翔深深地看了周潇雅一眼,点头:“好。”

然后转头看莫妤思,目光坚定得如天上永不移位的北斗星:“你开车。”

.

莫妤思从没试过像这刻这么心酸。

她设了一个套,终于换来和他独处的时间,但即使和她一起,他每分每秒想的,都不是她。

她设了一个套,到头来连最亲的亲人都倒戈相向,最傻的是,她还为她喜欢的人和他的女朋友当司机。

莫妤思的眼眶慢慢地溢出了泪水,她用力地吸了吸鼻子,眼泪就快速地滚下来。

“妤思。”忽然间,焦翔喊了她一声,她轻哼当回应。

“苹苹有喜欢的人了吧?”

“嗯?”莫妤思一时反应不过来。

“小雅刚刚发信息给我,说苹苹喜欢的人正是小雅的表哥。也因为这样,才有了后来反常的行为,你别介意。”

莫妤思不吭声,继续听下去。

“我想说,苹苹小女孩心性,认定了就死命追下去,不愿意轻易放手。”

“那你呢?”焦翔的话,只为引出他的下一句,莫妤思不作他想,随了他愿。

“那妤思你呢?”

莫妤思一愣,慢慢地摇头,不答反问:“你爱她吗?”

过了很久,他都没回应。

久到莫妤思都快要忘记自己问了问题时,他总算打破沉默:

“我爱她。”

“我只要她。”

莫妤思一抖,忍不住回头看了后面一眼,只是一眼,只此一眼,足可惊鸿一生。

夕阳的余晖洒进小车里,为整个车厢镀上一层薄薄的浅浅的金黄色光彩。在这浅薄的光晕里,他和她紧紧地依偎在一起,为这片光彩添了几分人间的温暖:她靠在他的怀里,沉沉地睡着,他拥住她的身子,牢牢地抱紧。犹如天生就彼此相连永不分离的爱侣,他们紧紧相依,亲密得连空气也无法进入。

他一遍又一遍地抚摸着她的黑色长发,目之所及都是她,也只是她。眼神里柔情蜜意,是刚刚那两句话情到深处的触手可及。

他说他爱她。

他说他只要她。

呵呵,冷笑一声,莫妤思的泪终于断了。

而她心里那道,筑了十年的爱墙,也在这一瞬间,轰然倒塌。

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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