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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51)

诺大的门上,“天使公园”四个字静静地站着。园内翠绿的植物,有向外延伸的迹象,那绿的,简直此刻是盎然的春天,可哪知,是冰寒的秋日。表象蒙蔽了双眼,就像幻象取递了现实。留一句谎言,故事的线索照着这错误的指示,结局终是虚假的。

“呼…”柯宇吐了一口气,便不做停留,走了进去。距离也就迈开不远,一个久违的背影,跃入眼帘。微笑,难得的在他脸上挖掘。这还是自那日的陌生之后,他的第一个笑。青发诗意的迎风舞动,即使不存在规律的律动,却也跳出了想法。

“宇…”柯宇走近的那刻,煜也发现了有人靠近。他转过身,两人对视的那刻,一股奇怪的感觉突然触动柯宇敏感的神经。

“煜,奇怪…到底哪里!”是一种说不上来的感觉,虽然一样的温暖的黄色头发,眼神却透露着一丝阴冷,这本不该属于他的。

“难道…”柯宇停下思考。不想做过多猜疑。人与人之间或许就是多了太多顾忌,猜疑…

“煜…”柯宇实在不知该如何开口。

“对不起…”突如其来的煜的道歉有些令得柯宇失神,青发震了震。

“这应该是我的台词…”柯宇保持淡定的表情说着。“呵…”煜先是笑了笑,却显得阴冷异常。

“宇,其实那件事我并不是故意要说的”煜解释到…“额…”听得此话,柯宇不自觉地震惊比先前更加明显。

“错了吗?”心里念叨着,关于煜将自己的事说与潇枫的是与否,已经有所预料,可是如今听得他亲口承认,却感觉不是那般现实。他心里不住的思考“煜不会骗我,而自己的猜测是不可能错误的,除非…”

“你不是煜…”柯宇很坚定的说出口。眼睛是毅然决然的神色…风吹的愈烈,欲吹散虚空仅剩的一丝余温。风卷起落叶,飘飞出的弧线,实在不完美,可总少不了咏叹它的人。下一刻,眼前的画面竟开始凝固,然后像一层一层的蜡一样融化,积淀在脚底。

“呵…你还真不客气地识破啊!怎么说我也是你幻觉的衍生物,就这么令你讨厌吗?”他笑了,是咧开嘴笑得。声音极度刺耳的冲撞耳膜,一阵刺痛。几乎要麻痹柯宇的所有神经,幸好脚还能移动,后退了几步。

“呵,你也应该讨厌这张脸的对吧!”他用煜的微笑,却是尖锐的目光,盯着柯宇,是一种不自然。而柯宇却找不出一句话来回答,愣着…

“你那一切的友好都是装的!虚伪的人”他接着说道,话语中竟是不留情的语气,也对,他没必要讲情面的。这本就是他的内心,一个藏着鄙夷,自私的人格。或许他还秤不上是“人”,只是影子,似乎连内心也都是漆黑的。柯宇呆了。衣衫在诡异的风口下,不住的响动,钻进身体里的寒冷,即将带走独有的体温,冰冷,那是死亡的结局。

“不,不是的!才不是讨厌…是…是朋友…好朋友…”柯宇低着的头,字句清晰。青发似浪般翻涌,握紧了的拳头,是证明他的决心的根据。

“哈哈…很好听的谎言…我都有种不想杀你的冲动了”他这次的笑已是能感觉到丝丝凉意胜过寒风千百…

面目开始变得狰狞,黑色,单纯的黑色眼瞳,像一股利剑般的尖锐。他皮肤的颜色已然同化。两颗尖的不能再完美的虎牙,似乎也不是那么好看。毕竟,这会是致命的凶器。虽然他并非吸血鬼。可他的残忍,从他外貌上看,却丝毫不弱于任何一个反派…黑雾缠裹在他的周围,更想是无数黑色的细线,织密了面前的空间。

死,柯宇的脑中再次冒出这个字。死亡似乎总是离自己这么近,只是,他却有些淡了死的念头,而此刻在他心底唯一的想法便是“逃”,惟有此,他或许能谈过这一劫。

不多想,脚步已迈出。跑也好,飞也罢,速度快才是硬道理。不一会儿已经几十米开外。而就在柯宇跑开的那一刻,他黑色的身影也不愿意停顿,就见他化作黑雾散在了空气中。一缕缕也似黑色缎带,织满了这片空间,密密麻麻,似乎找不到了一丝逃离得缝隙。望着眼前已是被裹得严实得空间。真就没有一点儿漏洞。黑色,黑色的墙壁阻挡了去路。柯宇尝试着撞破,也许还有机会,几次之后也就不再实验。每当他撞上黑墙,它就像极具弹性得橡皮施展开,就算他认为下一刻有望挤破它,结果也只是徒劳。黑色的布新筑得墙,胜过一只只是坚硬的牢笼,慢慢得蚕食人得意志。

“既然这里没有路,换个地方应该行的”只要还有一丝希望柯宇还都不打算放弃…然后,他错了,错的很彻底,四周除了越缚越小了得空间,再不能看到其他的景物。而缩得速度以肉眼能感受到得快速向柯宇得方向围拢。最后竟直接缩小到只能够他一人站立着似乎都有点痛苦,空气渐渐变得稀薄,胸口已经开始不自觉起伏的剧烈…眼瞳好像也快要被染成了黑色,而那一刻,便是死亡的时刻了吧!

(52)

“嗵…”一声像极了碰撞金属得巨大的声响,轻易的冲入耳膜。接着,柯宇分明看到,眼前得黑色囚笼一震波荡,然后变得透明,接着是一只细小得白色影子,被强有力的黑墙反弹开十几米远,不止于此,还在地上打了三个水飘,才舍得停下…

“不会得…”柯宇似乎猜到了,但只希望面前的,并不是…待它缓缓地站起身时,一脸的狼狈,是陌。同住了这么久,柯宇还是了解陌得。虽然他只是一只白猫,在他看来,陌并非普通的猫。至少他听得懂柯宇得话。

柯宇面前的黑色墙壁,渐渐又想恢复原色,黑色已经扩散开。把视线重新放到陌的身上,此刻它的白色身子,几乎要被黑色所吞噬,虽然,幻象本身攻击的目标并不是它。而就在黑雾即将缠裹住它的时候,一丝刺眼的光束生生将其击散。

柯宇根本就没看清到底是何来的光。陌的目光变得犀利,瞳孔散射的光不再是一如往常的慵懒,却是锐利如勾,是如同那晚帮助他脱离幻象区域的时候一样。陌的身子微微后倾,前肢抓在面前的地上。一蹬腿,也似飞箭眨眼不到便已经撞上了黑墙。

“嗵…”再一次的巨响不客气的震动耳膜,连心脏都有被牵扯的感觉,在那一刻,都好像停止了脉动。陌的身子,依然被弹开,只是这一次飞远的距离较之先前,长了太多。可是柯宇还是看到陌的坚持…它依然巍巍颤颤站起的身子。

“你在期待吗?就凭他那瘦小的身子,能有什么用!”耳边回荡着的深冷的声音把柯宇带入绝望中,不,他并不是绝望,只是不希望,不希望陌以卵击石的伤了自己。那样不值得。

“走吧!”柯宇喊出了声,还是没能制止陌已经再次飞奔而来的身影。他坚毅的眼神似乎在说着:我会救你出来的。我想柯宇一定是看到。

“嗵…”响声依旧剧烈,还有陌疲惫的身体,伤痛的身子还在继续着撞击…一次,又一次…柯宇此刻只想让他停下…而周围的黑墙已经包裹的更紧了…他多希望这是梦,在醒来时是陌安静的躺在自己的枕边…一切想象的都是如此美好…柯宇安详的闭上了眼睛…

(53)陌看到了柯宇的现状,眼神都有些颤动。可是尽管自己如何发力,黑墙依旧没有一丝的变化。只有继续了,现在他能作的,唯有此了吧!白光突然从陌的身体里发出,越来越强,甚至连陌的大致轮廓也看不清了。它是准备博一博,也许还有机会…

“轰”飞射出的刹那,时间都好像静止了,而就在其飞出的轨道上,空气受到剧烈的摩擦,温度极速地上升,就连空气的颜色,都变成了火焰的赤红…和周围其余的空间,形成鲜明的对比。

“嘭…”这一次的剧烈程度,超出了先前许多倍…沙石溅起几十米高,烟雾像浪一样汹涌而开…不一会儿便将周围的建筑景物淹没…黑雾突然散去了,不留一丝的消失不见。待得灰尘也都积淀下来,才看清了这类似大爆炸后的“天使公园”,竟然没有一处伤疤,完整,好像刚才什么事都没发生。也对,对于常人来说,他们并不能感知“异界”的存在。

所以,就算真切发生在他们眼前的事,只能够用幻觉加以修饰了…陌和柯宇躺在乱石堆中。一动不动…若非还有微弱的呼吸,真就以为死了…在角落里,一双温暖的目光,落在柯宇的身上,然后才深深的吐了一口气…转个身子,就没了影子…

冬日的午后,没有太多的热情,落叶被风卷起,似乎是忽略了地心的引力,然而现实是,根本无法挣脱他的束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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