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山盘腿而坐,八卦在头脑中极速旋转,不一会便幻化成八只小盒,小盒晶莹剔透夺夺生光,连试了几个都没有打开,当北山暗骂那个骗子时,用意识无意间试了第五个,只觉脑中‘叮’的一声,那只小盒应声而开,从里面跳出一行行墨迹分明的大字,太华图谱共有八劲,从高到低分别为兑,艮,离,坎,巽,震,坤,乾。而每一劲又分三个境界,像最低的坤劲中就有小坤境,中牛境,大地境——
北山又用意识试了剩下的三个小盒,如前四个一样,都没有听到那‘叮’的一声,莫不是只能先修得坤劲,才能一一修得其余七劲,思及其,北山再不做无用功,而是专心致志的参悟起兑劲来。
也不知过了多久,当北山再次睁开眼时,又躺在了那个破落的山洞之中,闭目回忆了一下兑劲法诀,却如梦中一样历历在目,北山这才肯定刚才梦中发生的一切,不是虚妄,而是真正的现实。低首看了看丹田处,嘴中喃喃自语:“太武真剑,太华图谱,太古八兽——遭,我忘了问他那凶兽封印在什么地方了。”北山懊恼的抓住头发,哎声叹气起来。
正在他怔怔的出神之迹,洞口传来一阵“奚奚嗦嗦”草丛抖动的声音,北山一惊,迅速的拿起放在枕边的长刀,贴上墙壁,臂弩上膛,对着那黑不隆咚的洞口。
过了一小会,奚嗦声渐止,北山暗呼一口气,想来只不过是一头路过的野兽罢了,酸麻的左臂也渐渐有些不支,缓缓的放了下来,就在这时,一头黑影借着微弱的星光向他窜涌而来,速度之疾,时机之准让人防不胜防,北山慌忙的举起左臂,五支夺命利箭往像是头部的位置钉了出去,但却没有传来应有的惨叫声,却如石深大海般一去无回。
一击无果,北山的身体向前一滚,就听见身后金属交击墙壁那刺耳的撕扯声,堪堪稳住身形,便拔刀回斩,可那人仿佛早有料敌先机一般,踏实的在墙壁一踩,高高跃起,一记力劈华山,划向北山持刀的右臂。
剧痛传来,咬紧牙关的北山右手长刀换斩为撩,便挡住了继续下斩的坚刃物体,左手也不闲着,插入到那人的刀锋之下,往上一荡,才不至于让他卸了自己的右臂。
北山“啷呛”向后跌去,心中又惊又怒,莫明其妙的闯进自己的住所,又不由分说的向自己拔刀相向“你到底是谁?”
站在黑影中的那人不答反问:“你又是谁?怎么会有高通斥侯特的臂弩和金刚长刀。”
“现在两国正在交战,在战场上捡个一两件兵刃有什么稀奇的。反倒是你,深更半夜的扰人清梦,还要杀人灭口。你到底是不是人,讲不讲道理。”北山怒极大骂道。
“这个世界本就没有什么道理可讲,仁段一星,我不讲道理你又能如何?”那人还真有些无赖的气质。
“不讲道理是吧,那我就让你看一看不讲道理的仁段一星是怎么杀了你的。”是佛都有三分火性,更何况是俗不可耐的人。
“就凭你?”那人轻蔑的嘴角滑动。
说话其间,北山早已把刚才愤怒的意识借住奇经八脉向丹田处集聚,在丹田处行转一周天后,向右臂充斥,而自己的神经也有些狂乱暴躁起来。
这是北山一月来参考那天以后,自我创出的修练法门,人在极端的情绪之下,如愤怒,悲伤,喜悦——可以暴发出无穷的潜力,使出的武源之力攻击也是比平常有所加持,所以那时北山就想,若武源之力是引天地玄气入体的话,为什么不能引自身的情绪意识入丹田处修炼能,说干就干,北山每天沉寂在自我的意识当中,有喜跃,有悲伤,有痛苦——把这些一点点的转入丹田炼化,没想到的是,他的这一独辟稀径比用筑魂功修炼武源之力要好的多,也快的多。这让北山欣喜不已,一月以来,他都是遵照这样的方法修炼,也是小有收获,只不过每次利用筑魂功的方法催动时,都会有些暴躁的情绪,让人弹压不住。
今天突然跑出来这么一个不讲道理的人,正好给自己试刀。贯力右臂,提刀就是朴刀法中最简单不过的右斩。
对于已入勇段巅峰的他来说,怎会不认得这基础的不能再基础的小小小神通,但这一招经前方的小子使出来,不知为什么?多了很多霸道的味道。对着汹涌来袭的一刀,那人面色一肃,举刀一迎,“吭!”澎湃的力量让他身体一阵不由自主的晃动,但不屈的他仍借住自己的深厚功力,硬接了下来。体内一阵气血翻涌,险些喷血而出。
北山的丹田意识有如质般继续翻腾,身体嘀溜溜一转,反身又是一刀。这一刀的锋锐之力似比刚才一击更加汹涌,空气中竟轻微的能听见阴鬼嗷叫之声,嘶叫声磨过那人的每一寸肌肤,擦过他心灵的每一个地方,使他寒毛紧簇,凉意心生。那人再不敢托大,脚底生风,身体向旁边一侧,避了开去,可强大的刀势却并未因他的让开,而对他有丝毫仁慈,刀势入体,击打到他的护身武源之上,噼哩啪啦一阵声响,护身武源竟如玻璃般被震碎。
那人啷啷呛呛的向后连退数步,心中又骇又惊,这是仁段一星应表现出来的实力吗?不及他细想,北山又是一刀,原先的鬼叫之声更加清晰,鬼哭狼嚎般在山洞当中来回激荡,压榨着那人的意志,摧残着那人的身心,那人竟被前两刀之威击打的连升起抵抗的心都没有了。
突然那个黑影的身前又多出了一个黑影,及时出现的身影架上北山如阴鬼般让人恐惧的一刀,刀势猛绝,泰山压顶般压榨着两人周围的一切,稻草漫天飞舞,在半空中极速旋转,一些稻草竟锋利的滑过衣角,衣袂翻飞。
北山收刀,向后一阵啷呛,用刀拄地,脸色刹白,大口喘着粗气,目视着前方的两人。那两人也好不到哪里去,后出现的那人喉咙一甜,向外一口鲜血,险是受了不小的伤,先出现的那人扶住摇摇欲坠的身形说:“关都尉,没事吧?”
关都尉笑了两声:“没事,呵呵!这个世界还真的没有什么道理可讲,不是吗?小王爷!”
这两人不是别人,正是刚从雷甲百里鸿手里逃出生天的卫铄的关门弟子关杨,以及小王爷雅飞腾。在被千拦险阻的过程当中,雅飞腾终还是被百里鸿夺去了那件上古武装当中的殛雷神枪,若不是关杨拼着武源告竭,走火入魔的危险又使出了一次“残影。”现在他们两个恐怕已经在东夜人的军中当俘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