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四大长老
见禹儿问起此事，四长老那通透无浊的双眼早已消失不现，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忧郁，且弥漫心头。似乎这其中充满着无尽的悲意。
盘禹见四爷爷忽然这副神色，也开始有点担心，但心中也更是好奇，越想知道其原因。
四长老坐了下来，慢慢回忆道，“守护族长老是以四方，天地玄黄而设立的，这也是自氏族长建族开始便一直流传至今。但长老后选人微乎其微，每隔一百五十年左右，才会诞下四位长老。”
“当然这长老也与族人不同。族人们不管男女天生便能习武强身以便保护本族。而长老却不能，但我们有长寿的生命，与穿越任何结界的特殊能力。”
“主要是因为我们长老体内特殊，先天精气浑浊不堪，根本不可能分清内力与魔力，所以也始终无法习武。
四长老停顿了一下，才接着说：“精气所指内力与魔力，两者本源其实便是精气所化，亦是习武修魔之人不可缺失的。正常人先天精气所凝聚的内力与魔力，两者同在丹田之内，如拳头般大小，似八卦型，两极分明，以便习武之人后天修炼。”
“因为此原因，所以自守护族存在至今，不管是哪位长老，都无一人能踏上习武炼之地。也许这便是‘永世族规’吧。”
四长老说到此，语气之中似乎包含了万分无奈的感慨。
盘禹整个人十分安静，全神贯注听着，敏锐的听觉像是在捕抓着任何有价值的信息。
然而四爷爷此时却忽然止口沉思，实乃吊人胃口。脱口而出催问到：“那接下来呢？四爷爷。”
这四长老见禹儿一旁听得是如此专心致志，笑呵呵的道：“从我一出世命运便决定了我道路，因为我是黄字辈长老。”
“年轻时，我已知道了长老们的事，但这依旧无法阻止我喜欢魔法。而且那时候的我很羡慕别人能施展那华丽并且有杀伤力的魔法。慢慢的，从一开始的喜欢变成了迷恋，最后更是痴恋。”
“然后四爷爷您一定是想尽办法去学！”顿时，这盘禹已是情不自禁地插话一句。
听闻盘禹这一句，四长老外表虽心平如静，但内心早已波澜似海。心中惊讶道，果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子。他依旧清晰记得，当年向盘锋提起此事时，盘锋也插问了禹儿此时所说的这句话。
微微点头，四长老道：“是的。后来我疯狂对体内的精气进行研究，想方试法找出分清浑浊精气的办法，让丹田内的魔力与内力区分开来。”
直到有一次，当我即将绝望甚至打算放弃之时。无意间进入卧龙洞左室，竟遇上了他，一个我从未听闻的声音。”
盘禹能感觉到四爷爷回忆此事时，整个人依旧如年少时那般激情澎湃。
四长老脸上挂着兴奋的表情，道：“因为是他，圆了我一生的梦，但是因为这个梦，我也付出了沉痛的代价。”
盘禹已是迫不及待追问：“到底是怎么回事？四爷爷。”
“他告知了我一种失传已久的古神秘法，‘逆精成魔’。
顾名思义，所谓的逆精成魔便是将身体已有的精气逆转成魔力。但这种秘法非一般人能运用。必须是精气浑浊之人才能使用。正常人如若逆流丹田精气，确实能获取短暂的强大之力。但当精气逆流而尽之时，也是灯芯枯竭之际，必死之人。”
“按照他所说，每一位古神人体内的精气便是浑浊不堪，都是自行区分清澈或是逆精修炼而成的。前者连他也不懂，所以他只能告知了我后者。然而他也提醒过我，藏云时期的人，身体各方面已不如古神人，所以逆精以后会有什么变异他也不能肯定。”
“虽然他可能出于好心告诉我，但是我还是经过再三犹豫后，才决定试用他所说的方法。”
“因为此秘法主要是将丹田内的浑浊精气逆流全身的十二经脉及奇经八脉而后再通过封闭某些穴位来强行逼迫转化成魔力的，并且需要足够坚强的个人意念来驱使才能成功。”
听到此，就连盘禹也是内心澎湃。刚开始看见四爷爷与其他三位爷爷便有所不同，四爷爷有一股特别的气息，原来这便是习武修魔之人到达一定境界后才会特有的气息。
“历经艰辛，最后我也确实成功了，除了逆精成魔，我所修炼的与他人完全一样，都是以魔力来控制周围的魔法元素来施展魔法的。我如愿的实现了一直以来的梦想。何况后来我也未曾发现身体有任何不适之变。”
但是我没有将这逆精成魔之法告诉其余几位长老，即便是他们也很想习武，我也始终也是只字未提。
“因为你怕会发生什么意外异变，到时候不仅是自己，也可能会连累其余三位长老爷爷。”盘禹说话的同时，迅速倒了杯水，面带微笑递给四爷爷。
四长老见状，会心一笑。接过水，大口饮下后，两眼赞赏道：“禹儿你还真够醒目！倒也有几分大智若愚之色。”
听到长辈赞赏，盘禹难免有所兴奋。不过也是傻笑一过。
“但是不得不承认我在魔法方面确实有着过人的天份，随着境界的提升，魔力也一天天的逐渐壮大。殊不知，当达到了万千人所敬仰的八阶魔师之时。我的身体发生了异变。
“当身体内的温度过高之时，我便如嗜血狂魔般，失去意识，无法控制自己，竟是六亲不认之人。”
“二十二年前的那个深夜，也便是我修为踏入七阶魔师第一境之时，当时的我忽然失控，竟冷血残杀本族人员，最后你爹与前族长出现制止。当时的我根本无法控制意思，我重创前族长，也是你的外公。最后被你爹倾尽全力才将我制止住。后来，你外公因被我伤及心脉，不幸去世。”
盘禹听闻坐卧不宁，惊讶道：“我外公？娘的父亲！”
四长老神情悲伤，愧疚道“没错。前族长盘佑便是你的外公。”
“那四爷爷你的病呢？难道没办法医？”盘禹言语中满是关心之意，显然担心四长老，并未去理会别的事。
四长老无奈说到：“你爹以及长老们也对此症进行过仔细研究。应该是因为我的魔力乃是逆精气而来，并非同与正常的修魔者，随着境界的提升，魔力的渐渐壮大，而导致了身体内的某些功能混乱，当体温上升之时，我便无法控制自己的这股魔力与意识。直至今日，始终没能找到其原因。所以只好居住在此。”
听闻，盘禹仔细的感受着四周，甚至不想放过任何一个角落。目光再一次落在了那一线天的洞口上，然而这次他心中似乎明白了父亲的用意。
盘禹平静道：“那就是因为此洞的寒风之气能保持四爷爷您身体的温度平稳。所以你才会长久居住于此。”
四长老点头答道：“是的。禹儿，从你刚进寒风洞那一刻起，我便注意到你能细心观察每处，而且谈话之间也能发现你有一丝心思缜密能及时抓住要点。”
四爷爷虽是赞赏之意，但这脸上却似乎掩饰着一丝感慨。这又是为何呢？这可使盘禹更是疑惑不解。
“一个未经世事的年轻人，能又你这般能力已是非常了得。”这也是四长老对禹儿的肯定。
“那您有去找那个陌生人？四爷爷。”才刚说完话，盘禹已经猜出这陌生人必定也是无能为力，不然这四爷爷至今也不用如此。
四长老看着地上的阳光，抬头顺着洞口望去，心情低落道：“无心有缘也能遇，有心无缘也不遇。也许这便是机缘之事！”
见盘禹听闻自己所说之话，并连连点头，四长老欣喜追问到：“禹儿，你能听得明白这话其中含义！”
这盘禹，张口大惑。片刻后才缓缓说：“没有，我就是觉得这两句话很深奥，很有大道理，还很哲学。”
听禹儿如此回答，四长老白了他一眼，无趣道：“当第一次与那陌生人相遇，他告知我秘法后。我习成之时便去卧龙洞找过他，但我们找了二十年了，也是毫无音讯。奇怪的是连族人也没听闻这卧龙洞里面会有陌生人，甚至族内也没有记载这卧龙洞内有人居住！仿佛自我第一次与他相遇后，他便消失无影。”
四长老像是在嘲笑自己，接着道：“有时候我还真会问自己他是不是真的存在，因为我也未见过他人，只是听出他的声音是一个男性的年老之人。”
此时，盘禹心中不禁打起小算盘。这四爷爷真把这陌人说成神了！如此神秘，有机会我也去见识下。不过听这四爷爷如此一说，就怕自己也没什么希望。
而盘禹此时却能感觉到四爷爷的眼神中透露出一股极深的怜人忧伤之意，似乎很自责自己的过去。
四长老道：“我一直没能原谅自己所犯下的罪行。禹儿，难得你不恨我杀了你外公吗？”
盘禹听闻，整个人严肃得难以让人看透道：“我为什么要恨您。竟然我爹能为你找病因，而且还亲手的建造了这个寒风洞让你居住，说明他并没有怪您。”
听着盘禹的的一言一行，四长老似乎从中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