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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梦回

已是深夜,疯老怪还没有回来。战天身体中三属性之力将要流失殆尽,身体已经有了反应:左半边温度急剧下降,皮肤逐渐变为青蓝色;右半边则温度急剧升高,汗如雨下,湿透了半边衣衫,皮肤也成了火红色。水、火两属性已经占据了主要阵地,只等三属性之力完全消散,便会发起猛烈地冲锋。

麒麟兽所化的男子,看到战天的变化,心急如焚,在石洞里不停的来回走动。他倒不是担心战天的伤势,是担心他自己。疯老怪说过,如果战天出了什么事,就唯他是问。以那老头的古怪脾气,谁知道战天真的挂了会怎样“唯他是问”。一想起疯老怪的实力,麒麟的心里就一阵哇凉。

战天此刻也是难受之极。身体一般入赘冰窖,寒冷异常;另一半则犹如火烧,温热难耐。冰火两重天的滋味可不是那么容易享受的。身体的极端变化同时加重了他的伤势,胸口疼痛的更加厉害,导致战天一直处于昏迷状态。

时间一点一滴过去,疯老怪仍旧是没有来到。战天身体中三属性之力在经过顽强的抵抗之后,终于力有不怠,彻底消散于天地之间。水、火两属性没有了阻碍,在战天经脉中急速穿梭,于胸口处进行了第一次交锋。

水火不相容,自古以来就是天地至理。水、火属性在第一次毫无阻碍的相遇后便发生了剧烈的反应。

“啊——噗——”

在一声痛苦的低吼之后,战天随即吐出了一口鲜血,一条经脉不堪重负,破裂。

在天星大陆,外伤不可怕,再严重的外伤在木属性的治疗下也会很快治愈。可怕的是内伤,木属性的治疗基本不起作用,必须依靠自身功力的修复或是依仗丹药治疗。战天的伤势在两属性的冲突之下,更加严重。内部由于经脉的破裂已出现了淤血。

突然,战天胸口的玉佩从衣衫中飘了出来,发出了刺目的红光。麒麟被这突如其来的红光吓了一跳,想要走近一看。可当他走到距离战天一丈左右时,被一股无形之力阻挡,无论如何也不能迈进一步。麒麟大骇。

麒麟一族的战力,在整个大路上也属于顶尖之列。其稀有程度超过仙兽,堪比传说中的神兽。只因麒麟一族世代居于麒麟山,不像其他神兽那般虚无飘渺,因此未被列为神兽。虽然被称为麒麟一族,可其数量总共也不过三五只而已。

此玉之力能阻挡麒麟脚步,显然不同一般,麒麟第一次对战天起了重视之心。不在强行向前,而站在那饶有兴趣的观察起来。他倒要看看这个玉佩有何神奇之处。

玉佩的红芒逐渐集中一处,照向战天胸口。在红芒所照之处,战天胸口逐渐渗出嘞血液,血液在红芒之内凝聚,犹如在战天胸口上形成了一口血池。玉佩缓慢下降,落入胸口血液之中,消失不见,在战天胸口形成了一个玉佩的血液痕迹。

在玉佩融入血液的刹那,战天抖动的身子平复下来,紧皱的眉头也逐渐缓和,痛苦的表情不再,安静的如同睡着一样。

麒麟双眼露出明亮的光芒,对战天的兴趣更加浓厚起来。

“大和尚,我不想呆在少林寺了,我想出去游历。”欧阳天对对面坐着的一个慈眉善目的中年和尚道。

欧阳天是个孤儿,小时候被外出游历的大和尚捡到,抱回了少林寺,收做了俗家弟子。欧阳天天赋异禀,悟性奇高,大和尚对他宠爱有加,从小便交给了他少林寺的独家内功心法——易筋经。欧阳天不负其天才之名,常人需几十年才能有所成的易筋经被他十几年就脸成了,在练易筋经的同时,还修炼着少林的七十二绝技以及其他独门功法。不到二十岁,即学有所成,想出去闯荡一番。

“你的易筋经修炼的怎样了?”大和尚闭着双眼,仍旧在打坐。

“已经小有所成。少林的诸多绝技也已经练至熟练,可发挥大部分的威力。”

“既然你执意要外出历练,我就不挽留你了。这是《道德经》,你拿回去参阅,什么时候有所感悟,即刻离寺游历。”

欧阳天双手接过《道德经》,很是纳闷,《道德经》是道家的经典著作,佛门弟子研究它干什么?不过看大和尚有接着打坐,也就没问,问了大和尚也不会说。

所谓天才,就是不管在哪方面,都能够有所建树。那些只是在某一方面精通,对其他不甚了解的人,是人才,充其量也就是个奇才。天才不是只比人才多了个二,而是两大能力:领悟能力和转换能力。

易筋经只要练至小成,就可自行运转,只需分出一点精力操控即可。至于少林寺的各种绝技,以欧阳天的领悟力,抓住其精髓也不是太难的事。于是,这十几年的时间,欧阳天同时对大量的著作进行了阅读,天文地理,社会人文,无所不包,俨然成了一本移动的百科全书。

《道德经》五千字,想要理解其意思很容易。要有所感悟却很难。《道德经》的内容不是很深奥,但是,往往越是简单的背后越隐藏着至理。欧阳天要做的就是把道德经背后隐藏的至理找到,至少要找到一条。

拿到《道德经》后,欧阳天每日研读,思考其中的哲理。随其阅读时日日久,其理解也就越深,感悟也越深。每到一月,便去寻找大和尚,探讨之前所悟。只是,无论直接所悟感觉如何深刻,都被大和尚一语点破,欧阳天只好回去重新感悟。

日复一日,月复一月。这是欧阳天研读《道德经》的第六个月,也是第六次到大和尚这里探讨所悟,仍没有避免失望的下场。

不过欧阳天也发现一点:每次来到大和尚这里,都发现他在看一本书——《五行道术》,书面陈旧,纸张泛黄,显然是本古书。战天的好奇心经过六个月的刺激,终于达到了爆发的程度。

“大和尚,我们是佛家弟子,你让我感悟《道德经》,而你则在看《五行道术》,都是道家书籍,这是为何?”

这次大和尚没有闭上双眼,而是睁开了眼睛,看着欧阳天。就在欧阳天认为这次大和尚终于给他解释其中原因,为他解答这几个月的疑惑时,大和尚说了一句让他吐血的话。

“阿弥陀佛,佛曰:‘不可说,不可说’,到时候你自会知晓。”说完闭上了眼睛,不在理会欧阳天。

欧阳天想继续询问,可一看大和尚的神情,也知道问不出什么结果,只好悻悻而回。

自此以后,欧阳天不再一月一去,而是下定决心,不感悟出真正的道理,就不再去见大和尚。

一晃四个月匆匆而过,欧阳天终于打开了那扇关闭许久的大门,虽然头发蓬乱,胡子邋遢,但是脸上的自信不是前几次所具备的。

大和尚依旧是坐在那打坐,身前放着那本《五行道术》。“四月闭关,一朝而出。看来你已有所悟了。”大和尚闭着眼说到。

欧阳天整理了一下遮在眼前的头发,道:“上善若水,水善利万物而不争,处众人之所恶,故几于道。”

“这是《道德经》中的一段话。”

“人无常在,心无常宽。上善若水,在乎人道之心境,即,心如止水。这是其一。”欧阳天这次也拽上了,直接用的文言文。

“天下莫柔弱于水,而攻坚者莫之能胜,水之无形,则可适万物,进而利万物。因其无有,故能入于无间,随可破万物。天道为舟,苍生为水。舟可御于水,水亦可覆其舟。若天道不仁,吾可逆天!此为其二。”

大和尚听到这,雷打不动的脸色终于有了变化,双眼猛地睁开,露出精光。

“水,夜结露珠,晨飘雾霭,晴蒸祥瑞,阴披霓裳,夏为雨,冬为雪,化而成气,凝而成冰。故吾取之变,亦为动。此为其三。”

大和尚动容,叹了口气道:“孺子可教,你即已有如此感悟,也是到了该离去的时刻,你会闯出你自己的天下。”说完大和尚从袖口拿出一块玉佩,此玉形状很怪,由内外两条龙缠绕而成,里面一条龙为紫金之色,欧阳天长这么大也没听说有这样颜色的玉。外面一条为碧绿色,触手温润,是块举世罕见的宝玉。

“将此玉随身携带,不可取下,切忌,切忌!”

欧阳天接过玉,挂在胸前,向大和尚郑重施了一礼,离寺而去。

至大和尚把《道德经》交给欧阳天,已过去十个月,现在的欧阳天已是二十岁。面对外面未知的世界,有恐惧,但更多的却是兴奋。

欧阳天始终都没有知道大和尚为什么让他感悟《道德经》,又为什么他自己也跟着看了十个月的《五行道术》,现在的心情全部被兴奋所取代,这些疑问早就被抛在了脑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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