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晕乎乎的带俩孩子回到老太太家,一进门,老太太就惊讶的看着我们:“这女娃娃咋来着了那?”跟在我身边的臭小子骄傲的说:“这是妹妹!”老太太回望我:“你要养这娃娃?”我连忙摇头说:“不是,阿姆,是陈宸偷偷领回来的。您看我这样,养这臭小子就够忙的了,要是再来一个,我还真吃不消那!”
老太太惋惜的看着那孩子说:“哎,可怜呐!这要是个男娃娃,可能还有人家要!”我顿时心生怜悯,现在女孩没有男孩受重视,特别是在农村,人们都想着男孩将来能顶门立户,能养老送终、传宗接代。女孩养大了就是别人家的了,现在大家温饱都困难,再好心收养个没什么劳动力的女娃,的确不现实。
陈宸看到我摇头,否认养那孩子,立刻小嘴一扁,“哇”地一声哭了,边哭边指控:“妈妈骗人,呜呜~妈妈答应养妹妹的,呜呜~陈宸讨厌妈妈!”在他旁边的那个女娃看他哭了,也扁着小嘴,呜呜地跟着哭。
我连忙求助的看向王觅,那小妞把脑袋扭得都成麻花了,打量着周围,就是不看我。没办法,我蹲下来赶紧哄这俩小祖宗,可人家就是不理我,可劲儿的哭,边哭还边说“妈妈骗人,妈妈讨厌”。我真是冤枉啊,明明没答应要养那女娃,我只说“考虑考虑”地。听着耳边魔音穿耳,再看看旁边那女娃,眼里滚着泪珠,也不敢大声地哭出来,看我看着她,就用可怜兮兮地眼神回望我。
一瞬间,我动摇了!看那女娃眼神,就想背抛弃的小狗,充满了不安,感觉如果我不答应,好像犯了多大罪似地。再加上陈宸的哭声,搅得我心烦意乱。可转念一想,我要答应了,就是一生的责任,待对这女娃负责,把她养大,不能让人欺负她,给她爱。将来她长大了,还要给她找个爱她的丈夫•;•;•;•;•;•;
麻烦呐!我最怕麻烦了,就是不考虑这些,我要怎么向老陈家众人交代?就在我天人交战的时候,感觉有双小手拉着我的衣角,我连忙去看。顺着小手,我看到那女娃可怜的看着我,慢慢地张开嘴,对我轻轻地说了一个字“妈”!
我愣住了,看了那女娃好一会儿儿,猛地伸手抱住她:“闺女!”得嘞,人都喊我“妈”了,还说啥,认这个闺女呗!管她责任啥的,就是老陈家不愿意也不行了,到时候就把陈宸那个臭小子推出去,陈老头还舍得打他外孙不成?
我抱着新鲜出炉的闺女,冲着陈宸说:“行啦,别哭了,以后她就是你老妹儿了!”接着又对着王觅说:“觅觅,你有多了个外甥女儿了,高兴吧?”王觅向我翻了个白眼儿,说:“你就作吧,看你怎么向陈叔陈婶儿交代!”
我无所谓的说:“怕什么,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到时候我就说是陈宸给领回来的,就不信老爷子舍得打他外孙?总不会把我们娘俩,哦!不对,现在是娘仨儿,他总不会把我们娘仨儿撵到大街上去住吧?就算他撵,我们也饿不死,别忘了我攒的那些宝贝,肯定能养活我们仨!这不还有你和林灵那吧,你们也不忍心我们受苦不是?”
“少来这套,没用!”
我连忙把闺女抱到王觅眼前,:“闺女,叫姨!”怀里的女娃听话的叫“一一”(姨姨)虽然发音不标准,但这声儿“姨”把王觅叫的脸色和缓了不少。身后陈宸适时地问:“妈妈,陈宸有妹妹了吗?”我点点头说:“对,你以后要好好照顾妹妹,不能欺负她,知道吗?”陈宸呲着小白牙说:“恩,陈宸保护妹妹!”
我接着对老太太说:“阿姆,您看我想养这个孩子,是不是要去找村长?”老太太大手一挥:“行,我们这就去老朱家,村长还在他家那!”说着一马当先,带着我们直奔老朱家。我估计这老太太也乐呵着那,有人收养这女娃也是给她们村解决了麻烦。
这不,老太太边往前走,边开心的对我说:“小朝真是好心肠啊!要我看,这女娃娃跟你不亏。你看,你这儿子有了,现在又有个女娃,这不是正好儿女双全吗?这女娃也是有福气的,能跟你这个妈,看你吧小子带的,就知道这女娃一准儿能过上好日子•;•;•;•;•;•;”我在后面谦虚、傻笑,这老太太都把我夸成一朵花了。
没一会儿,我们就到了老朱家,正好看到一群人正往外走。老太太连忙上前拦住:“村长,商量好那娃的去处没?”
“这事儿难办呐,大家都穷,一家几个娃,没人愿意养啊,还是个女娃娃。”中间一人抽着旱烟直摇头,估计就是村长了。
这边老太太一听这话,拉了我胳膊往前带了带,乐呵呵地说:“村长,你看,这是我闺女婆家地邻居,昨天随我闺女来过。这不,听说这女娃的事儿,觉得可怜,就想自己养了。你看这事儿成不?”
村长听了老太太的话,用他那双有点浑浊的眼睛盯着我看了会儿,怀疑的问:“你愿意养她?”指着我怀里地女娃:“你能养的起?她是个女娃娃,你愿意养?”旁边老太太连忙接过话头:“看你说的,当然知道这是个女娃娃,就是人家儿子想要个妹妹,这才要这女娃的,要是个男娃人家还不要那,你说是不是?”老太太转头问我,我连忙点头称是。
村长又看看我说:“那咱们找个地方说吧,别站在这了!”旁边有人说:“来我家吧,别瞎折腾了!”村长点头:“那就还去老朱家吧!”转头带着一群人又进了老朱家院子。
村长带着我和王觅还有老太太几个人,来到堂屋坐定,我看了一下,还有几个不认识的老头儿,估计是他们村的‘元老’。坐下没多久,有人给我们送来了水,还给陈宸和那个女娃每人一个水果。我对陈宸说:“你带着妹妹去院子里玩会儿,妈妈要和爷爷奶奶们谈点事儿,可以吗?”
看这陈宸带着‘妹妹’出门,我回过头看了屋里人一眼,笑着说:“陈宸喜欢这女娃,非要她来当妹妹,昨天回家,闹得很,今天一早儿就爬起来收拾东西,说是要送给妹妹,还缠着我要我收养那女娃娃。我也挺喜欢那娃娃的,想当闺女养,您看成吗?”我问坐在上首地村长。
“那倒不是不行,我想你也听说了,这女娃不是我们村的。是给爹妈丢在村口的,这是从那女娃身上找着的纸片,你看看,可以你就领走吧!看你也是个心善的,好好对她就行了!”
我连忙接过村长手里的纸片,像是从笔记本上撕下来的,上面写了女娃的名字,出生年月,还有一段话。大致意思就是说,自己是个知青,未婚生下孩子,自己实在没有办法养,所以把孩子丢在村口,希望好心人能收养孩子,自己将来也不会来认孩子,就当是收养者亲生的。所以孩子没有写姓,只留了小名:小熙!
看完纸上内容,我把纸又递给旁边的王觅,就我抬头对村长说:“村长,这孩子我一定好好养,她妈妈是知青,我们也是知青,也算是缘分。所以这孩子我想养,您看还有什么要交代的吗?”
“哦,那道真是缘分了,你们是知青,都是文化人,这女娃跟了你,将来肯定有出息!我也没什么交代的,就是这女娃的户口,你要是有难处,我可以给你写个条子证明。倒是你有什么要求吗?”
“谢谢村长了,我也没什么要求,这纸上也说了,以后不会来认孩子,这孩子以后就是我亲闺女了!”
村长和其他在场的人听了我这话,都点头附和,连连夸我心善什么的,说的我只想落荒而逃。无力招架啊!想想一群老头儿老太太围着你喷口水,要谁谁受的了啊?谢过村长和桂芳的阿妈再三挽留,我和王觅带着两个小孩,背着两背篓古董,一刻不停的离开了他们村。终于在中午时分赶回了小树村。
把带回来的东西归置好,趁下午没什么事儿,我开始琢磨着这事儿怎么跟家里的老爷子说。话说,现在我和家里的老爷子、老太太还有三个哥哥,一直保持着书信联系,特别是和老爷子的关系,据说比当年陈惜朝没离家那会儿都好。
但好归好,我要是跟他说又领会来一闺女,老爷子估计会暴跳如雷吧!想来想去,只能打感情牌,就实话实说这孩子是别的知青丢的,我看着可怜,就收养了。当然,这其中要凸显出我的大爱精神,孩子的可怜,还有就是陈宸,把他非要收养那段重点突出一下。
想好对策,我就着手开始给家里写信。带着俩孩子把信寄出去,回到小院,开始烧水,要给俩孩子洗澡了。特别是新收的闺女,要重点洗一下,这几天在老朱家,一直穿着那身儿衣服,估计也没洗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