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归究起来,我们的这次行动的意义也就是吓吓她,出口恶气而已。气出完了,我示意王俊放下任璐,也没拿下她头上套的麻袋,三人迅速离开事发现场,折回先前放自行车的地方,并迅速褪下外面的就衣服,卷扒卷扒塞在大包里。
留在雪地里的任璐,手脚仍在不停挣扎,待意识到周围人走了后,连忙手忙脚乱的扯下头上的麻袋,边还嘴里不停的叫嚣着:说自己父亲如何如何厉害,要是知道谁害了她,非让这些人吃一辈子牢饭不可~~
可等她站起来四处一扫,哪里还有半点坏人的影子,遂气急败坏的把麻袋往地上一摔,又不甘心的骂了两句,才迅速往家的方向跑去。我们仨在不远处听到她的叫嚣声,齐齐向上翻了个白眼儿,王俊更是直接,转头问我和林灵:“这女的有毛病吧?被咱们拖走打了一顿,事后不知道往家跑,竟然还有闲情恐吓咱们。”说完还啧啧两声,似遗憾的感叹道:“长得那么漂亮,原来脑子不好使,可惜了~”
我无奈的点点头:“这人神经是够粗的,本来想吓吓她呐,没成想人家这个反映,搞得我很没有成就感啊~你们呢?”感叹完我歪头看两人,看他们点头附和,我郁闷的想:你说我们这忙活什么呐,人没吓着,倒整得自己紧张半天,又是伪装又是挨冻的,临最后还被受害者恐吓一通,不值啊~
我们仨就这么怀着郁闷的心情回到大院儿门口,几个人分道儿回家。一夜无梦,第二天按约定的时间出门,和王俊他们那帮刚结识的朋友玩了一天,要说他那帮朋友,人也不多,加王俊也就六个人,都是在本地读书,据说还有几个哥们儿,现在在外读书、上军校,说是等下回放假再介绍给我们认识。
这帮人和我还有林灵都差不多大小,分布在市里各大高校,大家在一起说说各自学校的趣事,还挺谈得来的。待王俊说了我们仨昨天干的那事儿后,大伙儿明显振奋了,一帮人在一起讨论这次行动失败的原因,以及自己所能想到的各种整人办法,各抒己见,聊得热火朝天。
还有人说起自己以前做过的各种调皮事件,一天相处下来,我们的关系感觉增近了不少,等下午分别时,几个人依依不舍的,还约好下周有时间再出来聚聚。来到这个时代那么久,我真正称之为的朋友,除了王觅林灵之外,也就是尚文儒和班里的几个,当然,李莫愁应该也算一个。
不过满打满算也不出十个人,所以今天一下认识了那么多朋友,心里还是很开心的,怀着这种愉快的心情,我是看什么都顺眼,就连晚饭都多喝了一碗粥。不过俗话说得好:乐极生悲!这种好心情一直持续到第二天。上午刚进教室,同桌张秀丽就神秘兮兮的凑上来对我说:“小朝,大新闻!咱们班‘母孔雀’被人打啦!”
我转头往后排看了看,任璐果然在自己位置上坐着,于是笑眯眯的问张秀丽:“你怎么知道是被人打的,也许是她走路没注意摔了一跤也说不定,毕竟最近都在下雪,路滑嘛!”张秀丽冲我翻个白眼:“你当我傻啊?就她脸上那痕迹像摔的吗?肯定是她嘴上没个把门儿的,胡言乱语把人给得罪了,人把她给收拾了一顿!”
说完,张秀丽突然把视线对准我,一脸怀疑加探究,我被她看的浑身不自在,问:“你看什么?我脸上有花啊?”张秀丽看看四周,之后压低声音问我:“不会是你找人打的吧?”边说还边用眼神往后瞄,示意她说的是任璐。
我连忙摇头,作势拍了她一下:“瞎说什么呐,要是给后边儿人听见了,还不把我剥了?”话题就此打住,我心里挺没底的,想想学期和任璐闹成那样儿,现在她被打了,头号嫌疑人估计就是我了!
一整个上午心里都挺乱的,一会儿想如果被发现了怎么办,一会儿又想这事儿是不是办的不对,好像挺幼稚的。最后暗暗决定,给她来个死不承认,到时候没证据也奈何不了我!不过当先得把李莫愁那边儿的工作做好,于是中午吃饭时候,我又准时出现在了李莫愁办公室,跟他串好口供,我一脸轻松的回到教室。果然不出所料,下午上完课,大家陆续离开了教室,我刚准备走,就被任璐和她的两个小跟班围住了。
任璐当先站在我座位前方,居高临下的看着我,她的两个小跟班分散站在我的两侧,好像防止我往外跑似地。开始我还有点惊慌,想着不会那么倒霉,第一次干坏事就被发现了吧?转念一想,不可能!当时我们仨可都没出声,防护措施又好,不可能被发现的。
于是,我淡定了!看着站在面前的任璐,仔细看,脸上还有微微青紫痕迹,长发披散下来,似乎想遮住那些痕迹,不过那些痕迹大都在嘴角、眼下,所以收效甚微。紧抿住嘴唇,防止翘起的嘴角泄露的笑意,引任璐胡思乱想。
我故作惊讶的问:“呀,任璐你脸上怎么搞的?是不是在哪儿摔跤,磕着碰着了吧?哎~也不对,摔跤不可能把嘴角摔破的~你这到底这么搞的啊?”我一脸好奇的问道。
任璐冷哼一声,没有说话,倒是她的俩小跟班之一开口了:“陈惜朝你别得意,这事儿跟你脱不了关系,如果被我们发现是你干的,你就等着卷铺盖回家吧!”我往座位上一坐,对任璐一摊手:“关我什么事,虽然你被打了我挺开心的,不过你有什么证据证明是我动的手?大家都是文明人,不兴打打杀杀这一套的。”
任璐见我这样,沉不住气了,指着我的鼻子厉声问道:“陈惜朝,我问你,星期六下午最后一节课你去哪儿了?别跟我说你在教室上课!”
我拂开面前的手指,回答道:“我当时的确不在教室上课,不过我是被李老师叫去他办公室帮忙了,你也知道,上午我们刚做了张英语试卷,李老师让我过去帮他算了下分数什么的。如果你们不相信我说的,可以亲自去问下李老师,我想他应该能证明我的清白!”
听我这么说,任璐沉默不语,我又说道:“你问我当时的去向,不会是那个时候出事的吧?”任璐怒气冲冲地回道:“不用你管!反正这事儿我一定会查清楚的,绝对不会就这么算了,不用你在这假惺惺!谁不知道你和李老师关系好,肯定是你们串通好的,你个狐狸精,就知道到处勾引人~~”
越说越不像话了,我沉下脸呵斥道:“凡是都讲究证据,人证物证俱全,到时候你爱怎么说怎么说,不过现在请你闭嘴!胡乱散播谣言,你还想让学校找你谈话吗?不过我想到时候应该不会只有谈话那么简单了!”
上学期期末时我和任璐闹的那出,本以为已经过去了,没想到这次开学后,任璐被学校找去谈了次话。这事还是前几天我们班长偷偷告诉我的,现在听我这么说,估计任璐也想了起来,重重地冷哼一声,带着她的俩跟班走了。
接下来的几天一直很平静,本以为任璐会有什么动作,我料想就算她没找着证据,也应该不会那么容易放过我的。没想到白白绷了那么多天神经,任璐她还是看我不爽,不过除了像往常一样,看见我冷哼一声,偶尔冷嘲热讽一下,对我来说也是不痛不痒的,除此之外竟没有其他动作。我暗想,这可能是那顿打起了作用,不过不管怎么说,总算是消停了不少,我也乐的这么认为。
我现在是每天过得都很轻松自在,除了上课之外,就是和陈宸陈熙在一起,和三哥聊聊他的筹备、进展,偶尔和朋友出门聚聚,或者去尚文儒家坐坐。就连跟李莫愁的关系,也不在是针锋相对了,也能聊到一块去了,算是不错的朋友了。
自从过完年后,他就经常往我们家跑,陪我们家老爷子说说话,下下棋啥的,甭提多讨老爷子欢欣了,把他夸的天上有地上无的。就是平时不在家的大哥大嫂,人都混了个脸熟,更别说经常在家的二哥三哥了,就连老妈都直赞叹说他懂礼又谦虚。
陈宸陈熙也天天师傅师傅的叫,整天就问我:师傅今天怎么没来我们家玩?我也挺纳闷儿的,你说这李莫愁抽什么风啊,见天的往我们家跑,哄的我们一大家子都挺乐呵的。每次我这么问他,都神秘兮兮的,就是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