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究竟是何人?”铁心梅一边烤着兔肉,一边看着面前的男子。
虽然也没指望他能回答,铁心梅还是嘴贱的问了一句。不然实在是不甘心自己今天脑子发热的作为,居然这么明目张胆的救人,还真是不想混了。
铁心梅见这男子还是一声不啃,也无法,这位主也是个冷冷的人,估计也就对小顾好点。
要说这男子还不是一般的强,要是换了别的男子,受了这样的伤,还不哭的死去活来的。偏偏他一清醒,便不吃不喝的照顾起人来。原本自己也想帮个忙,但是看他那一副护犊之态,自己也就作罢。
铁心梅心里很清楚,这两位都大有来头。看了看躺在地上昏迷不醒的女子,铁心梅心里一阵复杂。今天真是中邪了!
铁心梅虽然心里有点数,但是不敢贸然去认人,要是不是,岂不是麻烦。
见兔肉已熟,铁心梅撕了个兔腿递给那男子。
“吃吧,她什么时候醒,谁都不知道。我虽然不知道她学的是什么功夫,可是这样强行逆行功力的,就算活了也是个废人。”
见那男子脸色实在难看,下面的话不讲也罢。这两个人都是傻了不成,一个为了救人,把罪过全揽在身上,而另一个呢,为了救人,连命都不要了。
哎,这男女间的事还真是琢磨不透。
老铁摇摇头,便坐在一边自己啃起兔肉来。见男子也不吃,不由得皱起眉,“罢了,罢了,算我多管闲事。你要是还想活命,便吃了它,也不枉费她救你的一番心意。”
男子就这么看着怀中的女子,细细摩挲着她的鬓角,似这般便能把她唤醒般。但是他心里很清楚,她这一睡便是许久,或许永远再不会醒来…
外面的天色已晚,就算赵慕雪追来,这一夜他们也是安全的。
暗似下了决心般,站起身来,走到铁心梅身边。
“铁姑娘,可否帮一个忙?”
铁心梅嘴里还叼着块兔肉,不由得抬起头来。见那男子一脸的平静,有些迷茫。
她该做的都做了,要是叫她救人,她肯定是没法子的。要她杀个人估计还来的快些。
“可否麻烦铁姑娘为我们在洞外守上一夜,炎儿感激不尽。”说完便跪了下来。
铁心梅忙一把扶住,这样的男子自己都心生敬佩,怎可让他轻易下跪。
“你可想到法子救她了?”铁心梅也不是傻子,自然知道那男子想做什么,见他点头,到也爽快,踹了个兔子便出了门去。
暗见她离去,才扶起地上的女子。
“与你相识是缘分,只可惜我们是有缘无份。”细细端详着女子的面容,不由得轻叹一声。
“罢了,罢了,横竖命都是你的,今夜便一同给了你,也好让我死了心。只是为何一想到要离你而去,我便如此心痛,就连爹爹那般的离开我,我都没有现在来的心疼。”
一行清泪滴下,正好落入女子的眼窝,似那女子也一同哭泣一般。
忙抹去自己的泪水,“小姐,日后暗便不在是你的暗卫,你可要记牢了。”
伸手掏出挂在脖子上的玉珠,塞入女子的口中,扶住女子便运气功来…
铁心梅在洞外等了一夜,但是却没有进去一步。她知道这男子必是下了决心救人,要是因为自己出了岔子,她铁心梅就真是该死了。
她铁心梅什么人都不服,就服那些真性情的人。里面那个算是一个!
天刚蒙蒙亮的,看了看天色,这地方不宜常呆,还是快些离去才好。
赵慕雪那女人心狠手辣的,还是小心为妙。
听见洞内有声响,忙试探的进去一看,不由得呆住。
“公子,你…”看着眼前之人,铁心梅不知道该如何出声,那男子居然一夜白了万千发丝!
一夕,便如同苍老了十岁,铁心梅无语,这该如何是好?
“铁姑娘,”男子耗尽了功力,就连这会儿说话都有些吃力,铁心梅忙把他扶住坐在一旁。
“公子,你这又是何苦?”
男子苦涩一笑,“这是我欠她的,还了我也走的心安。”
铁心梅差点跳起来,“你要走?!”
“她还未醒,我们出去说话。”
估计是怕说话声惊扰到正在沉睡之人,两人便在一个小溪边停了下来。
“铁姑娘,现在请恕在下不能多言。赵慕雪肯定会追来,她的安危便交给你了。我家小姐有个夫婿,这几日便会去湘潭,能否麻烦姑娘一路相送。”
铁心梅微皱眉,“那你呢?你要去哪里?”
男子看了看远处的景色,半天才轻叹一句,“去我该去的地方。”
……
铁心梅转身看一眼那满头白发的男子,不由的对背上的女子轻叹一声,“小顾啊小顾,这情债你该怎么还啊。”
说完便头也不回的离去,既然答应了他要救人,便不能有一点风险。铁心梅此时还不知道她为了逃避追杀,这一路上没少吃苦头。
看着眼前的人慢慢消失在远处,暗才默默转身。该来的都快要来了,他已经用了灵珠违背了爹爹让他发下的毒誓。既然如此,任何的痛楚他都可以承受,包括回那个让他憎恨的家。
只愿她一切安好!
……
在去湘潭的官道上有一辆马车飞奔而来,驾车的女子嘴上念念有词,“他爹的,终于回来了。下回再让老娘出去,门都没有。”
坐在她旁边的男子也不加理睬,离开白羽,对他来说便是幸事,去哪都可以。
只是车内的男子倒有些心神不宁,看着那碎掉的杯子发呆。
“慕容大哥,我给你换个杯子便是。”杜铭峰也知道这玉碎的杯子是个不祥之兆,只是眼前的这男子似乎过于紧张了些。
“茗峰,不碍事。”冷情忙收住心神,暗怪自己多想,有火炎在她身边又怎么会出事。
跟何况快到湘潭了,估计这会儿她也该在那了。
慕容冷情已是吃够了相思的苦,要是再让他来次生死别离,估计他也就跟着去了。
只是他没想到,我虽然安全的跟他会了面,却整整昏迷了两个月。这两个月像个活死人躺在那,差点没急死冷情。
他们只道是我逆行功力,损了元气,却不知我在梦中经历了什么。
等我一觉醒来,我才顿悟。我来这异世那本就是命定之事,可我却一直把自己当做一个外来客。
那一刻浴血凤凰才正在醒来,她在等待她真正的主人,而我已然听进她的呼唤。
有卷者阿,飘风自南。岂弟君子,来游来歌,以矢其音。
伴奂尔游矣,优游尔休矣。岂弟君子,俾尔弥尔性,似先公酋矣。
尔土宇昄章,亦孔之厚矣。岂弟君子,俾尔弥尔性,百神尔主矣。
尔受命长矣,茀禄尔康矣。岂弟君子,俾尔弥尔性,纯嘏尔常矣。
有冯有翼,有孝有德,以引以翼。岂弟君子,四方为则。
颙颙昂昂,如圭如璋,令闻令望。岂弟君子,四方为纲。
凤凰于飞,翙翙其羽,亦集爰止。蔼蔼王多吉士,维君子使,媚于天子。
凤凰于飞,翙翙其羽,亦傅于天。蔼蔼王多吉人,维君子命,媚于庶人。
凤凰鸣矣,于彼高冈。梧桐生矣,于彼朝阳。菶々萋萋,雍雍喈喈。
君子之车,既庶且多。君子之马,既闲且驰。矢诗不多,维以遂歌。
——《诗经?大雅?卷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