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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摩纳购物

白天的时光,小虎并没有花在做钟表上。他现在所有的兴趣都在灵魂笔记上,他好像完全沉浸在了笔记之中,似乎那是一个巨大的宝库,等着自己去探索。中午一餐小虎直接跳过了,晚饭小虎说回兰家去吃。科斯特点点头并不忘叮嘱早些来冥想,不许偷懒。其实科斯特明知小虎不是好逸恶劳的孩子,他只不过是习惯了与小虎一同生活的日子。小虎答应了一声便冲出钟表店的门,他要尽快回家让兰看看自己的新手臂,分享他的喜悦。

晚上回到家,兰并不在家,但看见桌子上有张字条:今天周末,海港天气不错,可能深夜才能忙完,晚上就不回来了,明天一早八点我要去首都一趟,如果愿意的话,你可以陪我一起来。小虎看到字条,想了想,揣上纸条转身到厨房随便吃了一些面包和培根,又出门去了。

夜晚的海风吹拂过小虎齐耳的短发使它们轻轻地散在脸上,小虎并没有拨开有些挡眼的散发。只是平静的看着一个用石头垒成的坟墓,那是兰帮小虎的父亲搭建的坟墓,坟前并没有石碑,每次小虎用独臂干活笨手笨脚的给周围人带来麻烦时,他总是一个人悄悄地来到父亲的坟前哭诉,今天他是来告诉父亲一个好消息的:“爸爸,您看到了吗?小虎不是残疾了,我拥有右手了,像从前一样,科斯特老师虽然在我做表做不好时对我非常严厉,他是非常疼爱我的。爸爸,如果将来我能找到人死亡时,魂归何处,说不定我是有希望让您回来的,虽然这会冒险,但是从灵魂笔记上我看到,那是可能实现的。虽然希望非常渺茫,但是我会试一试!”小虎握了握拳头,眼眶渐渐的湿润了。

小虎打开科斯特表店的门时,他正在悠闲地泡着脚。“你怎么回来了?不是说晚上在兰家住吗?你小子眼睛怎么红红的?是不是兰打你屁股了?哈哈!?”小虎没有搭理科斯特无聊的玩笑,只从上衣兜拿出纸条递给科斯特,“老师,我先上去睡了。”望着小虎转身上楼的背影,科斯特挑了挑胡子喃喃道:“这小子又去看他老爹了,每次这幅半死不活的样子一定是向他老子哭去了,也好,这感情呀,如果没有宣泄口人是会生病的。”说着拿起块抹布擦了擦脚也上楼睡觉去了。

第二天凌晨,科斯特睡醒去屋顶准备冥想时,小虎已经盘膝坐在房顶了。科斯特嘴角一翘,轻轻的坐下,用手把两只腿盘在一起也进入了冥想状态。当清晨的第一缕微光照亮大地,鸡鸣声伴随着晨光传播开来,“嗝嗝,嗝~”小虎突然睁开眼,转头对科斯特说道:“老师,我出门了,我得在兰出发之前赶到。”“恩,去吧,你要不要骑着艾莎去?”艾莎是科斯特养的马,也是他唯一的交通工具。“不用了,谢谢老师,我跑步过去。”小虎心想自己骑马真的很不熟练,骑过的次数一个巴掌伸出来都不到,而且他虽然挺喜欢艾莎,但是说起来还没有近距离接触过‘她’,想了想,还是算了吧。

从兰家到海港的距离并不算太远,再加上小虎平常虽然都是坐着工作的,但是或早或晚都会去跑步锻炼身体。他甚至沿着海岸线绕了些远路,到达兰的酒吧时,时间刚好。再次走进‘兰吧’,小虎神色有些黯然。却看到兰已经掐着腰好像等他很久的样子:“你小子真是准时,不知道‘尽早不尽晚的道理么’,哼?”说着背起一个小包,抓着小虎肩膀上的衣服就往外走,风风火火的,甚至连小虎原本空荡荡的手臂如今已经有了假肢她都没有注意到。

小虎显然对兰的力气有所低估,被兰这么一拉居然拉的趄趔了几步才站稳了身子,兰松开手只是催促道:“快点!~”直至上了船,兰才关心地微笑着问小虎吃了饭没有,小虎并没有回答。只是晃了晃自己的右臂,接着嘿嘿一笑:“兰,你看~”“哈,假肢,可以动的吗?做的倒是相当精致呢,指头的关节还有粗细都跟你左手差不多,不过仔细看还是稍微有点粗,哇,真的可以随心所欲的动啊!”看到小虎动了动手指,兰惊讶道:“真了不起,没想到科斯特居然这么厉害,这种事情都能做到,太让人惊叹了。”小虎只是嘿嘿一笑,说:“那当然了,不过我左手手指是会长粗的嘛,长长大概就更看不出来粗细了,科斯特老师可是出色的灵魂魔法师呢!这都替我想到了。”兰一愣,接着拉他到下面的船舱里坐下,神秘一笑说:“一会到城里我送给你一个礼物,对了,你的科斯特老师是灵魂魔法师的事情,最好还是不要太过声张,因为灵魂魔法师的名号大多不好,‘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的道理你也明白,一般坏的事情别人都会被夸大,反正对你师父的名声有所影响就是了,毕竟他主要是一个普通的钟表匠,隐居在此必定有原因的。他那么疼你,你也不希望有坏人来打扰他的生活吧?”“恩,我明白。”小虎乖巧的点点头。兰开始讲酒吧的趣事给小虎听,大约过了半个钟头,船才缓缓启动,此行并不算远,只是从“鲸鱼尾鳍的鳍梢坐到鳍根”,航线是一条线段,经内陆海直至摩洛哥首都摩纳城。摩纳城也是一座海港城市,因为连接水陆,成为环海陆重要的交通枢纽,虽然次于世界上有名的“鲸鱼之鳍”,但是其繁荣程度却是大大优于两座世界有名的海港的。

正午时分,二人便来到了摩纳城,这还是小虎第一次来都城,一走下甲板,小虎就被眼前的繁荣惊呆了。只见港口边高大的建筑物耸立在城市之中,车水马龙,川流不息;只见不少挂牌营业的商铺前人声鼎沸,五彩缤纷果摊,华丽的衣行,热闹的酒馆等等等。兰看着小虎的样子笑了笑,“走吧,咱们去逛逛。”

小虎手里抱着兰买的一堆用纸包包住的调料,饰品,还有兰买的鞋子和送给小虎的两双鞋子——一双长靴、一双短靴。尽管有些阻挡视线,但却是不妨碍他好奇的欣赏摩纳的美丽和繁华。兰在前面带路逛街,时不时回头看着小虎笑笑,乐得清闲,只是背着自己出门时背的小包。走过一家镜子店的时候,小虎悄然止步,这是一面圆镜,一米多长直径的镜子斜靠在店门口展览,能映照着小虎的整个身形以及小虎后面高耸的商铺。

小虎通过镜子第一次认真的端详着自己,曾经圆圆的小脸已经变得有些削长,英俊;身材虽然算不上很魁梧,但也算是有些健硕,只是眼圈有些微微发黑,棕红色且略有些发卷的头发显得倒有些贵族的气息,只可惜身上的皱巴巴的长衫长裤还有招人侧目的假肢让小虎显得局促和土气,幸好他黑色明亮的眸子使他增色不少,再配上小麦色的皮肤,倒还真有点像个帅气的男佣。

兰看到小虎盯着镜子看了半天,开口调侃道:“呀,咱们的小虎还挺自恋的嘛!”“嘿嘿。以前很少照镜子,家里也没有,我好像跟原来有些不一样了。”“哈哈,那是,变成小帅哥了嘛!”“赶紧走吧,咱们去吃点东西,抓紧时间,还得坐下午的那班船回去,傍晚咱们必须开门做生意呢!”

小虎在兰的带领下来到一家海鲜餐厅,他对餐厅的海鲜焗饭赞不绝口,兰看他喜欢吃给他点了两份,任他吃饱。吃完了饭,小虎拍了拍肚子,一脸满足的表情。突然神色略有些黯然地对兰说:“一会我想去这里的首都银行看看,我想拿回爸爸给我的遗物。”兰点了点头。

付过饭钱,小虎执意不要兰陪他同去,称自己知道问路,不会走丢的。兰在他身上用手比了比,又看了看一摆满了两把凳子上“战利品”,对小虎一笑道:“呵呵,那你也得把我送到一个安全的地方吧?不然你不会安心的走吧?”小虎挠了挠头,心想,把买的东西这事忘了,自己太没有绅士风度了,随即抱起了大包小包,把兰送到一家古色古香的裁缝店里,兰拉着小虎要给他做几件新衣服,小虎执拗不过,便从了和蔼的裁缝老太太,量完了尺寸,兰又说要加副手套,全身的尺寸都定了给小虎指明了首都央行的位置,才放他走了。

摩纳中央银行和其他联盟国家的首都银行一样,提供一些地区没有的特别服务,其中就有一项是寄存贵重物品,这项业务是要付钱的。订金是预定一些年月,而滞纳金是超出的时间部分的补偿。小虎看着高高耸立的银行大门,握了握挂在脖子上的钥匙,有些忐忑的走了进去。

小虎进门便看到一名妖娆的妙龄女郎,她眉头微皱的看着衣着邋遢的小虎,请问,“您需要什么服务?”小虎并不在意别人怎么看自己,反正跟这些陌生人也不熟,这辈子还有没有交集也说不定。长期以来养成的谦逊性格竟然让他对着这个正对自己皱着眉头的人微笑道:“您好,我想来取东西。”说着把钥匙取下来递给女郎,近距离看着这个一米七多的男孩微笑起来倒是挺好看的,女子心想,眉头舒展开来轻盈道:“那么,请您出示期票证明,到那边第三个窗口去办理取出的业务。”“唔,期票?我没有期票。”小虎疑惑的看着女郎。“没有期票证明是无法取出的,到达一定时间如果您的滞纳金到达一定数额,且您不按时缴纳;我们会考虑拍卖您的物品来偿还滞纳金。”“啊!可是,那是爸爸的遗物!”小虎急忙道,他可不想爸爸留给他的东西被拍卖掉。“可是没有证明的话,我们总不能拿着你的钥匙一把一把去试哪个能打开吧?那里可是有上万数量的保险箱的。”小虎彻底无语了,手里握了握钥匙,低着头转身出了银行。

“居然取不出来,幸好我从来不跟银行打交道,金币都藏起来,省的让他们给我存着不保险,还向我抽佣金。”兰愤愤的咒骂道。小虎说,“算了,反正有这把钥匙作为父亲留给我的护身符,父亲会保护我的。”

又在店里等了一会,一个围着围裙学徒样子的少女从里面的房间拿出来一堆衣服“小姐,衣服做好了。”兰接过衣服,此时小虎好奇的偷偷瞄了瞄内屋,除了外面出售成衣的和气老奶奶,里面居然有四五个人之多在忙碌不停地做着衣服,小虎忍不住惊叹:“大城市一个作坊居然这么多工人哪。”兰敲了小虎脑袋一下:“那是当然了,城里的上层阶级参加舞会还有典礼都要穿新花样的衣服,而且这里的做工很好的在城里数一数二呢,来,赶紧换上新衣服让姐姐看看。”

兰给小虎套上一件开领至胸上、领口处用牛皮系着、袖口缀着荷叶边的衬衫;接着套上至腰一件黑色无袖短衫,裤子比了比让小虎到更衣间换上,小虎转出更衣间的时候,送衣衫的少女已经不见了,大概是回去做工去了,老太太和兰一个劲的夸小虎帅气,小虎站在衣冠镜前,理了理自己齐耳全部往后捋的发型,觉得很满意。兰这时出现在小虎身后,拿过一根黑色牛皮筋轻轻地把小虎的头发束在脑后,特意散出来一屡头发在额前,接着亲手帮小虎带上定制的比一般手套长很多的手套;当看到这套棕色小牛皮手套刚好能遮住冰冷的金属手臂,这才满意的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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