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手机铃声打破了睡梦的静谧。
蓝杉昨晚失眠了,这会儿睡得正香,迷迷糊糊听到了铃声也不睁开眼睛,以为它再响一下下就会停。蓝杉潜意识里知道这手机铃声不是自己的,所以她也期待手机的主人会解决它。
结果手机不折不挠地放声高歌,硬是把睡梦中的蓝杉弄得不得安宁。蓝杉是在受不了它的聒噪,伸出一双手从床头柜摸到震动歌唱的手机,摸着感觉手感不对,但是还是按下接听键放在耳边,等着对方说话。
“喂,祈扬,怎么那就才接啊?”手机那头传来一个娇滴滴的声音。
蓝杉一听到“祈扬”两个字,脑袋轰地就清醒了,身体条件反射地坐起来,望着对面床的梁祈扬。估计梁祈扬也是受不了手机的吵闹,把头深深地埋在被子里,由于被子被梁祈扬的双手拉到头部,所以短短的被子下面露出梁祈扬两条修长有力的小腿。
昨晚好不容易找到一家旅馆,可是只剩一间双人房。因为已经很晚了,只得住进去。蓝杉那时候想:还好不是只剩下一间单人房。两个人洗澡后都是和衣而睡,也没有说话。蓝杉睡觉前把空调开到最低,然后用被子把自己包得严严实实的,然后在被窝里面呼吸困难,眼睛睁开看着黑麻麻的被窝发呆。而梁祈扬见蓝杉那个严实度,不禁哑然失笑。梁祈扬也是睡不着,看着天花板发呆。就这样,两个睡不着的人各自躺在各自的床上发呆。
“喂,祈扬,听到没?”那个娇滴滴的声音又来了。
蓝杉这才掀开梁祈扬的被子,拍拍他的肩膀。
梁祈扬一脸茫然地看着蓝杉。
蓝杉指指手里的电话。
梁祈扬似懂非懂地结果电话。
蓝杉觉得那声音有点好像在哪里听过,但记不起来。蓝杉一直不敢出声,万一被那女孩子听到了,那就真的是罪过了。要是那女孩子是梁祈扬的女朋友那居很难解释了,还是不要去惹这麻烦好。蓝杉觉得在那里听他讲电话有点不礼貌,就去洗手间洗漱了。
蓝杉突然想到顾一雪。昨晚翻手机,未接来电显示名单里有梁祈扬也有顾一阳,就是没有顾一雪的,连信息也没有。蓝杉很是失落。如果被顾一雪知道自己还和梁祈扬孤男寡女共处一室,那不是会被顾一雪恨死?
蓝杉出来看见一脸睡意的梁祈扬顶着一个鸟窝坐在床上,想起了昨天那个吻,不禁红了脸。
梁祈扬抬头看见脸红的蓝杉,也猜到了两三分。见蓝杉在收拾衣物,问:“你要走?”
“嗯。”
“那我呢?”
蓝杉抬起头奇怪地盯着梁祈扬看,“我不知道。”
梁祈扬一时语塞。
“我走了。再见。”蓝杉在心里加了一句“不再见。”
梁祈扬拉着蓝杉的手不让她走。
“有事吗?”蓝杉冷冷地问。
梁祈扬第一次看到蓝杉冷冰冰的表情,摸不着这女孩在想什么:“你怎么一会儿一个态度?”
“没有啊!我要回家了。”
“杨依依约我出去,一起去吧!”
原来那个打电话的女生是杨依依,怪不得蓝杉觉得在哪里听过她的声音。杨依依不是陆航川的女朋友吗?怎么会约梁祈扬出去?
“她约你什么事?”
“去玩。”
“你答应了?”
“嗯。”
“就你们两个?”
“如果你去的话就3个人。”
原来梁祈扬也不过是情场浪子一个,还以为他与众不同。也许他昨晚的举动只是在逗自己玩。也许就是像电视上说的那样,玩惯了重口味的女人,现在换换口味。
“她是陆航川的女朋友。”蓝杉的语气更加冷了,因为她鄙视梁祈扬。
“知道,你为陆航川担心?”
蓝杉嘴角挂着一抹讽刺的笑,说:“一雪还真的是喜欢错人了!亏她为你付出那么多。”
梁祈扬只是斜着眼睛看着蓝杉,像是在思考又像是在等待蓝杉的下文。
“你看不见一雪为你付出的吗?你宁愿流连花丛中,也不愿意接受一个真心真意喜欢你的女生?你真的很可恶!可恶的第三者!”蓝杉的语气很生气很激动。
梁祈扬猜不透这女生发什么疯。“你以为那个杨依依是真的喜欢陆航川吗?她也只是玩玩。她找我也是玩玩而已。”梁祈扬也有些不快了。
蓝杉用一种鄙夷的眼光看着梁祈扬,轻蔑地说:“那你就陪她玩?”
“是。”梁祈扬答应和杨依依出去只是想耍耍她替蓝杉出气而已,但是他并不打算告诉蓝杉。
“那祝你玩得愉快!不打扰了!”蓝杉摔门而出。
梁祈扬懊恼地把自己塞进被子里。
在旅馆门口,蓝杉遇见了杨依依。
杨依依也看见了她,很大方地跟蓝杉打招呼。
蓝杉觉得这个女的很不要脸,有了女朋友还找其他男生,而且还跑到旅店来找他。蓝杉没有理会杨依依,直接视而不见地从她身边走过。
杨依依转过身,对蓝杉说:“你是气我抢走你的男朋友吗?”
蓝杉停住脚步,转过来,直直地看着杨依依的眼睛说:“我生气的是陆航川怎么会喜欢上你。”
杨依依不以为意地笑笑,“我怎么了?”
“麻烦你好好对你的男朋友,不要朝三暮四!”蓝杉气鼓鼓地说。
杨依依想到蓝杉从梁祈扬住的旅店里走出来,又那么生气骂自己朝三暮四,也猜到了怎么回事。“你怎么会从这里走出来呢?又怎么知道我朝三暮四呢?”
面对杨依依的质问,蓝杉哑口无言。难道说自己昨晚和梁祈扬住在一间双人房?虽然自己并没有做出什么坏事,但是说出来杨依依会相信吗?
“怎么?你自己也移情别恋了是不是?你是和祈扬一起来的吧!难道听到我来了就要走?”杨依依笑得花枝招展。
“我跟他没什么!”蓝杉果断回答。
杨依依好像听到什么笑话似的,“你那么着急撇清干嘛?移情别恋也很正常的,航川都甩了你了,难道你还要为他守身如玉不成?难怪航川说你很传统。你应该放开点的,人生嘛,就是要肆意地享受!”
杨依依那丰富的表情让蓝杉想作呕,她的话实在太难听了,蓝杉有一巴掌甩过去的冲动,但还是抑制住了。
杨依依看着蓝杉那黑得恐怖的脸,心想也玩够了,于是跟蓝杉摇摇手就走了。
“狗男女!”蓝杉不禁骂道。
杨依依怎么可以对六陆航川?蓝杉很为陆航川抱屈。蓝杉想了想还是拿出手机拨了那个早已删除但却牢牢记在心里的电话号码。
蓝杉让陆航川认清楚他的女朋友,最后愤愤地加了一句:“为了她你跟我分手你有病啊你!”然后就狠狠地盖上电话。
蓝杉在拥挤的人潮中一直走一直走。在别人看来蓝杉就是一个情场或职场失意魂不守舍地在街上乱逛的人。
蓝杉也不知道自己今天怎么这么大火气。也许是位顾一雪抱不平,也许是为陆航川抱不平,也许是因为梁祈扬只是在逗自己玩……
蓝杉想不通,这些人怎么可以把感情当做游戏,当做快餐食品?他们的灵魂是受到了什么妖魔鬼怪的蛊惑吗?
蓝杉为守着梁祈扬那么多年的顾一雪感到心疼。也后悔自己为了一个梁祈扬惹得顾一雪不高兴。
蓝杉也不知道自己在街上游荡了多久。
突然很想去奔跑。
蓝杉偷偷溜进一个高中,在操场上肆意地奔跑起来。蓝杉多么渴望有一场雨来浇灭自己心中的怒火,就像电视上十分应景的画面。但是现实就是现实,干燥的天空里只有火球。
一圈一圈,汗如雨滴,燥热的骄阳烤得蓝杉头晕,但是蓝杉还是继续跑,她要把心里所有的不快全部跑成汗水。
也不知道自己跑了多少圈,直到实在跑不动了,瘫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