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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杀人

三人说了许多话,便又出发了。这几日不知怎么的,天气竟然出奇的热。三人便到了一个小镇子,这小镇好不热闹。有卖糖人的,有卖水果的……叫卖声不绝于耳。

若昕眼睛好像不够使的,好像什么都是稀奇的东西。见到什么东西总是想玩一会儿。“这里很热闹啊!”若昕说。

“这算得什么,若在我们苏州比这好玩的多的是呢!”“是园林吗?我也去过的!”“园林?……什么园林!”

若昕恍然大悟,这是在古代,他怎么会知道“园林”这东西。于是开口说:“没有什么,我瞎说的……”三人一路说说笑笑,只见前面围了一群人。

“呀,他们是在玩什么,莫非是传说中的胸口碎大石?走啊,去看看。”沈富沉吟一声道“什么胸口碎大石?”“这个……”若昕也解释不明白。

朱元璋和沈富都觉得这个丫头奇怪至极。说一些让人难以理解的话。

一群人围着什么,原来是个老头,这老头,只管四十五六岁年纪。半眯着眼,旁边竖着一块长布,布上写着:江南神算!

“原来是个算命的!也没什么稀奇的。”沈富向来不信这个,但朱元璋不同。“瞧这老头丰神俊逸的,恐怕有点本事!”

“他怎么在这儿睡觉,不给人算命?”若昕问。

旁边一人道:“这老先生不轻易给人算命,必须是大福大贵之人他才给算!”

沈富一脸的不屑道:“净是骗人的把戏!”

旁边那人道:“客人不知道怎么回事吧,我们围在这里就是要看这老神仙把宝贝送给谁的。”沈富疑问道:“宝物?他一算命老头能有什么宝物?我就不信这个奇事!”

那老头把右眼睁开了道:“信则有,不信则没有!”说着爬起身,拿着挑子,蹁跹的走了。众人也有好事的,也有跟着的。

沈富道:“这样的江湖术士我见得多了,我们还是走吧!”

朱元璋笑道:“我看未必,这老儿也既然如此说,可能真有点什么东西!我们不妨去看看热闹。”

“对啊,我们去看看,看这老头玩得什么把戏。”

沈富拗不过二人只得跟着。

那老儿一路走得甚慢,一些跟着瞧热闹的人都去了。那老头一路走,也不回头,三人悄悄跟在后面。走到了一片树林,那老头忽然停住。

“你们为什么跟着我?”那老头发现了三人。倒是朱元璋反应的快。“适才听先生说:信则有,不信则无,不知先生说这话什么意思?”

老头摆了摆手,说:“这个却不便相告!”沈富再也不耐烦了,只说:“这老头故弄玄虚,理他做什么?”谁知那老头哈哈大笑。

“老先生你笑什么?”若昕诧异的问。

“怪不得,一些人是无论如何都不能发财的!”

沈富怒道:“这话莫不是说我?”老儿道:“有些人处心积虑想要在商场干出一番事业,可是到头来,一场空啊!”

沈富一听这话,不是说自己又能说谁呢?可是,他是怎么知道的,莫非他真的有未卜先知的本事?

沈富正色道:“刚才在下有失冒昧,还请先生见谅!在下却是想在经商方面有所作为,可是天不随人愿,竟然屡屡失败,唉,莫不是天意吗?”

老儿捻须笑道:“非也,非也……”沈富道:“还请先生赐教!”老儿道:“经商就好比做学问,是万万不可心浮气燥的,要善于“经”!”沈富急问:“这经字怎么讲?”

老儿道:“等到一定时候,你自然就知道了!”若昕心道:“沈万三是古代的巨商,原来年轻的时候也是屡屡失败啊!可是,传说沈万三是因为有个聚宝盆才在经商方面有所成就的!那么他的聚宝盆怎么还没出现呢?”

当若昕正在想着这些东西的时候。那老儿又道:“你和这位兄弟将来一定是大富大贵之人!”朱元璋问道:“你说我们大富大贵?”老儿道:“这位兄弟大富,而兄弟你却是个大贵之人啊!”朱元璋窃喜,可是沈富暗暗怀疑。

倒是若昕知道这二人的未来,不禁对眼前这个老头有些佩服起来。他说的竟然不差。若昕问道:“你说这他们大富大贵,那你看看我呢?”

老儿凝神观察了若昕一会,暗暗吃惊,口中道:“这是怎么回事?姑娘……”这老头说到这里,好像参透什么,面色沉重,悠悠道:“姑娘命……恕老朽直言,很矛盾啊,此是天意,恕我不能明言!”

若昕听了,也是诧异万分,他不懂老儿说这话什么意思,本待问清楚,那老头忽然摆了摆手。

沈富急道:“那这位姑娘的命是好是坏呢?”老儿不在言语一句,只是摇头,道:“老朽也不知道啊!对了,今天我有缘见面,我便送你一样东西。”说着,从布褡里拿出了一个古怪器皿,形似鼎,却又没有腿,若昕睁大眼睛,心想:“这不会就是传说中的聚宝盆吧?”

老儿道:“这是我送你的一件宝物,希望你能够好生珍藏,有了这个宝物,你后来一定会顺风顺水的。”

沈富小心接过宝物,口中称谢不已。朱元璋看了所谓的宝物,也不眼红,只是道:“老先生的殷切期望之意,兄弟可要认真对待啊!”沈富点头称是。

老儿又道:“这位兄弟的礼物只怕现在还不能给,假以时日,老朽自当奉上。”朱元璋谢道:“初次相逢怎么好生要老先生的东西?”老儿道:“不必这样说,应该的,应该的!”

朱元璋道:“那敢问先生怎么称呼啊?”老儿闭口不答,只说:“你我还有相见之时现在不必过早知道我的名姓!”说着老儿离去,三人远望着老头的背影远去。

若昕怎么也想不到这就是一时传为佳话的聚宝盆。但沈万三却对之毕恭毕敬的。

朱元璋怎么也想不到这老头会送自己什么礼物。

他们没有多少盘缠,只是在一个小饭店里吃些东西。

只听一阵喧哗声,一队穿着元朝兵服的官兵,耀武扬威地闯了进来。几个客人吓的发一声喊都跑了,店小二畏畏缩缩地躲着不敢出来。

沈富暗骂一句:“狗鞑子!”朱元璋示意他不要说话。内中一个头头,对着店小二喝道:“嘟,那厮还不给官爷弄些酒菜吃吃!”店小二双腿筛糠,瑟缩着跑了进去。

没多时,果然好酒好菜上了来。

那头儿骂起娘来,店小二小心陪侍着。头头骂道:“他娘的,老子拼死拼活的干,到头来净他娘的受窝囊气!”店小二只道:“是是……”头头当时伸掌打了店小二一巴掌,店小二痛的“哎哟”直叫唤。头头道:“都是他妈的汉猪害的,害的老子东奔西跑的,你还说是是!”店小二苦着脸,刚想说是,可是怕这头头发怒,故而张口不能说出一句话来。沈富道:“这群狗杂种平日作威作福,只会拿老百姓撒气,真不是东西!”

头头见朱元璋等三人居然还在那里,当时骂道:“那三个……这妮子还挺俊的吗!他妈的,你们几个把她给我弄过来!”

几个小兵走到若昕的身旁,刚要下手,朱元璋大喝一声:“狗鞑子作死!”

说着,翻身而起,把一个凳子踢了起来,猛一用力,那凳子仿佛长了翅膀一样向几个小兵撞去。有的小兵逃避不极的,被冲力打倒几个。

若昕没想到朱元璋还有这一手,只见朱元璋兔起鹘落。那头头将腰间的弯刀拔了出来,大骂道:“反了,这里也他娘的有反贼!”伸刀就要向朱元璋砍去。

若昕大叫一声:“小心!”朱元璋反手抓住那头头的手臂,那头头痛得咬牙咧嘴。

沈富赞了一句:“好功夫!”那头头斜眼望着朱元璋威胁道:“你这汉猪把老子放了,如若说出一个不字,老子要了你的小命!”朱元璋冷笑道:“你的小命现在掌握在我的手中,却还耀武扬威的,笑煞旁人,你们元鞑凭什么将我们分为三六九等的?今天,我告诉你,我朱重八是反定了元狗!”头头害怕道:“你想做什么?”

朱元璋夺过那头头的刀,怒目而视那头头,那头头吓得魂飞魄散。口中嗫嚅道:“大……侠饶了我的……狗命吧!”朱元璋嘿嘿冷笑道:“今天我饶了你的命,那谁会饶了我的命?”就在这时,小酒店门外忽然发一声喊,一个声音传来:“兀那汉子,住手,你已经被团团围住,还不束手待毙!”

沈富叫道:“不好,又一队官兵来了,看来这次来得不少!大哥,你看该怎么办?”朱元璋面色沉重,他激于一时的义气,没成想贼人来得好快。

朱元璋缓缓道:“一不做,二不休,杀了这狗贼,我就和他们拼个你死我活吧!”沈富道:“大哥既然这般说,那小弟也只有舍命陪君子了!”朱元璋道:“好兄弟,你莫要作傻事,快和若昕一块走吧!”

若昕泪光盈盈道:“朱大哥若昕不会走的!若昕要和大哥一块反元!”沈富也说道:“大哥小弟也不会走的!”朱元璋叹息道:“我死而何憾?”几个元兵爬了起来,见是自己人来了,就跑了出去。

朱元璋对着那头头道:“今天我能不能出得去,就全靠你了!”头头惊骇不已,道:“大侠的意思,小人明白!”朱元璋恫吓道:“本来我是要取你狗命的,可是爷发了善心,姑且饶了你的小命!”

头头不住声地称谢,朱元璋把刀架在头头的脖子上,头头只觉得脖子处凉嗖嗖的,生怕刀落下砍了自己这能吃能喝的狗头。

这头头被吓得向外面喊道:“外面的兄弟不可轻举妄动啊,兄弟在此只是薄饮几杯,并无大碍!还请诸位兄弟,各自忙去吧!”

头头向着朱元璋问道:“你看我这样说还可以吧?”朱元璋冷冷笑道:“算你小子聪明,不过,现在还不能放你,待我三人脱险之后,再放你不迟。”

三人架着这头头向出镇的方向走去。

沈富道:“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他们走到了一片密林,若昕问道:“朱大哥不知道该怎么处置他?”沈富道:“一不做,二不休,索性杀了他!”

朱元璋沉吟道:“鞑子侵我汉家江山,戕害我汉人同胞,此仇不报,难以为人!”头头惊吓道:“大侠你就饶了小的狗命吧!”

若昕从未见过杀人,自己一到古代,就要见这血腥场面,心理也不由得有点害怕。若昕看着朱元璋那副坚持绝决的表情,道:“朱大哥,这也愿不了他,我看还是放了他吧?”

就在若昕为这头头求情之时。林外突然传来几声马嘶。朱元璋暗道:“不好,鞑子把林子围住了!”林外果然围着好些人,当先一个军官模样的人跨马出来,道:“反贼还不快快将他放了,立马束手就擒!要不然,让你化为粉末!”

朱元璋手起刀落,将那头头砍了。若昕惊叫一声,吓得差点晕了过去!沈富亦是惊骇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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