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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晚上九点,易袭家中。

虽说欣然被抓,但饭还是要吃的,没有充足的体力还怎么能去战斗。

阿恋在阳台刷着碗。对于这件事她没有太多发言权。毕竟,无论是三千年前还是现在,她都只是个“小三”。

易袭在客厅里看着电视,事实上他只是眼睛盯着电话,并没有看,也不可能看进去。

“易袭。”阿恋从阳台出来,见他在发呆便问道:“在想什么呢?”

“我发现自己错了。”

“错?你是指...”

“我本以为像孟非斯那次一样,这回只要打败凤羽就能救出欣然,可是我错了。无论是面对欣然还是面对凤羽,‘我’都欠她们一份感情债,不把这份债还清,即便打赢凤羽也毫无意义。”

“...那,你准备怎么还...”

“不知道。我认为这不只是我一个人的问题,龙衣他也该负责。”

“你和他还不都是一回事吗。”

“当然不是。我是我,他是他,怎可混为一谈。”

“可他都死了,你要他怎么办。”

“是啊...我甚至想过死的要是我那就好了。”

“易袭,别说这种丧气话!”阿恋怒道:“拿出点男子气概来。你不是很有担当的吗!”

“......”

易袭无言,他不知该怎么回答阿恋。

“诶~”阿恋叹口气,“走吧,时间差不多了。”

“哦...”

易袭跟着阿恋上了楼顶。

楼顶的面积很大,足够在上面踢足球的,不过住户们都安了太阳能热水器,为固定热水器还在上面绑了不少铁丝,因此若大的楼顶被分割成了一小块一小块的,非常难行动。不过也正因如此,易袭才爱选择在这儿练剑。

天公不做美。易袭刚一上来,天就飘起了蒙蒙细雨。细小的雨点稀稀拉拉的滴在易袭的身上,虽然并未湿了衣服,但却淋的他心烦意乱。

易袭等在楼顶的门口,他原以为欣然会从那儿上来,但她却意外的从另一栋的楼顶飞了过来。(这应该是凤羽的力量。)

“欣然!”

一见到她易袭便迎了上去。他现在也不敢确定欣然的身体是否有什么异常,尤其是在看到刚才那不可思意的一幕时。

“你果然来了。”

回答的并非欣然。

“你就是凤羽。”

易袭盯着欣然手里那柄大剑。那是把和阿恋差不多长的剑,只是要比阿恋宽许多,剑的两边是内凹的弧形,剑脊两侧各开一个槽,总记四个,这样的设计是为了让剑没看上去那么重。剑柄圆柱状,上面布满了防滑的螺旋线,连接剑身与剑柄的剑格则是个不大不小的球。

“三千年啦,我们终于又见面了!”那剑说。

“我想你认错人了。”易袭道:“我并不是龙衣。”

“可以说是,也可以说不是。这不重要。”

“这的确不重要。”易袭用剑指着她说:“把欣然还回来!”

“你以为是我强迫的她?哼,你错了,我没那种本事。若非本人自愿,我不可能操作她的身体。”

“自愿?这怎么可能!”

“不信你问她。”

“...”易袭犹豫了一下。“欣然,是这样吗?”

“是的。”

很微弱的声音,但那确实是欣然,并且也看不出有什么异常。

“为什么!?”

“我想战胜阿恋。”

“......”

“我知道你喜欢剑、喜欢剑术,这些我满足不了你。但阿恋行,她做到的我却做不到,我想这就是我得不到你的爱的原因。如果今天我打败她,那你就会重新回到我身边。”

“她犯了和从前王海一样的错误。”易袭想。

“你怎么会这么想?”

“女人的心思你是不会明白的。”凤羽替她答到。

“无论如何,”欣然又说:“今天我一定要打败阿恋。”

“诶~”易袭无奈。“那你呢,”他对凤羽说:“你的目的又是什么?”

“我要你实现对我的诺言。”

“诺言吗...”

易袭心想,自己到现在连那个诺言是什么都还不知道,这真是讽刺。

“好吧。既然无论如何都要一战,那来吧。”

说完,易袭收剑于胸前,剑尖指天,左手托住剑柄。这是[麒麟]中的一招。

“......”

欣然,或是说凤羽并没多大反应。

“为什么不摆架势?”

“为什么非要摆架势呢?与其费尽心思的每次都要摆架势结果减慢了自己出剑的速度,还不如一开始就出手这样反而更直接一些。就像你这样,好不容易学到的剑法却因摆出的架势反而暴露了接下来要出的招术。”

“......”

“怎么,不信吗?”凤羽笑笑,如果看得见的话,那一定是很轻蔑的表情。“你接下来会以剑柄向我撞来,不过那是虚招,在离我还剩三步的距离时,你会由下至上逆时针掉转剑尖刺来。当然,这是欣然的身体,你不会下杀手,最多不过是刺伤她的右肩以致我脱离我的控制。对吗。”

“......”

易袭懒得再说什么了,因为凤羽说的完全正确。

就如凤羽说的,易袭那般发动了进攻,只是他连欣然的肩膀也不愿刺伤,剑的目标是她的手。易袭想以对欣然最小的伤害来战胜凤羽。

不过可惜,他的这点想法也立即被凤羽看穿。只见欣然将剑从背后换至左手,没有任何保护的右手完全暴露在易袭剑前。易袭投鼠忌器,连忙收剑并同时蹲下使出一个扫堂腿,欣然则轻轻跃起,一下跳到了他背后。

“我紧告你,”欣然把剑搭在易袭肩头,凤羽在他耳边说道:“如果你不使出全力并抱着杀了她的心,那不仅救不了她,而且连你的命也会搭上。”

“你是说叫我杀了欣然?”易袭起身回头道:“这不可能!”

“哼,和三千年前一样吗...”凤羽低声说:“那你就去死吧!”说完,她便展开了攻击。

欣然与易袭挨的很近,于是她撩起一剑,由左下方自右上方挥去,若非易袭躲的快他就被当场腰斩了。

欣然绝不想杀易袭,奈何身体为凤羽所控,现在也不是她说得算了。她虽想打败阿恋,却不愿伤着易袭,这种矛盾的心理让身体不由自主意示却极为清醒的她倍受煎熬。

一剑未中,欣然又由左上方向右下方砍出一剑。像这样不断画“X”的出剑易袭一时难以招架,因为他还从未遇过左手使剑的对手。连续三次未中,欣然双手举剑重重砸了下来。这一下力发千钧,纵是易袭全力抵挡也被震的虎口发麻。

“她哪儿来那么大劲儿?”易袭心道,又迅速贴着凤羽的剑身朝欣然双手划去。只是凤羽这把剑是内凹的弧形,划过的时间比易袭预算的晚了零点几秒。也就趁这不到一秒的功夫,欣然右手持剑轻轻向外一拨便把易袭的剑拨开,之后她对易袭展开了高速的刺击,起初易袭还勉强挡的住,可不想后来竟连中数剑,当他注意到不对劲时才发现,欣然已在不知不觉间又将剑换至了左手。

“不好!”

易袭意示到已经吃了亏便赶忙逃开了欣然的剑。他本以为凤羽是位善长左手使剑的剑士,可不曾想她居然能左右开弓。这要是让她学会[二天一流]的剑术那还了得!

易袭想,无论是速度还是力量,他都占不到便宜,不过好在这儿是自己的主场,因此他还有一线生机。

拉开和欣然的距离后,易袭向后连翻三个跟头,凤羽示破了他的目的,斩断中间的铁丝追了上去。易袭见没躲开她,又朝更复杂地方跑去。俩人一路跑到楼顶中央,这里全是热水器和突起的石台,易袭仗着熟悉地形东绕西绕,把欣然团团围在了中间。行动被限制,凤羽一时无跟不上易袭的速度,自然吃了不少亏,但面对欣然易袭不敢出剑,只好以拳掌攻击她的右臂以图打掉她手中的剑,怎奈凤羽操纵的欣然把剑在左右两手间不断交换,易袭竟一下也未打着。

一方攻而不得其法门,一方守而无从反攻,一时间形成的僵局令凤羽极为愤怒。她控制欣然胡乱挥剑,把周围的热水器铁丝等物逐一砍碎,凛乱的楼顶硬是被她砍出一片空地。

“......”

见到此景,易袭惊呀不以。阿恋虽同样是把断金碎玉的宝剑,但易袭也万万不敢像这般使用。由此他判断,凤羽应该是把大角度开锋甚至是蛤刃的剑。

清除了所有的障碍,凤羽再次发动了猛攻,她招招至命,几乎把易袭逼到了绝境。

凤羽的剑法总计两招,一招进攻,一招防守。不放过任何一丝进攻的机会,不遗露任何一个防守的死角。天下间最强的剑法不过如此。易袭今夜第一次真正体会到什么叫无招胜有招。

“可恶!”

易袭气自己被所学的剑法,尤其是[麒麟]给限制了。否则像从前那种见招拆招的打法还勉强能对付她。

“看剑。”

凤羽一剑刺向易袭的左肋,易袭顺势后撤,却没注意脚下已经没路了。

“小心!”

见易袭就要跌下楼,欣然急忙提醒,可这一剑就是“自己”刺出的,她简直就要急疯了。

“......”

易袭注意到时一只脚已经踏空了。好在他心思冷静,反应灵敏,另一只脚立马一蹬,空出的左手也在凤羽的剑背上使劲一撑,整个身体凭空跃起。与此同时,欣然也带着他向里飞去。就这样,在俩人的配合下,易袭总算是死里逃生了。

“小丫头,干的不错吗。”欣然转过身用剑指着阿恋,凤羽冷冷的说到。

“哼,我们是两个...不,是两个半人,你充其量不过一个半。你赢不了我们的!”

“小丫头,我看你能嘴硬到什么时候。”

说完,凤羽再次向易袭杀来。

“等等!”

易袭连忙阻止了她。

“什么事?”

因为有绝对的自信,所以凤羽并不急于这一时半刻。

“凤羽,在你眼里我就是龙衣,而你的目的也是让龙衣实现他的诺言。可你现在招招至命,难道龙衣的诺言就是让你杀了他吗?”

“差不多。不过话说回来,听你的话,你还不知道龙衣的诺言了?”

“不知道。”

“...诶~”凤羽深深的叹了口气。“也许这就是命。无论是三千年前还是现在,我都得把龙衣‘抢’回来。”

“抢?”

“多说无用。接招吧。”

说完,凤羽继续着刚才的攻击。

凤羽这回的进攻更加猛烈,打的易袭根本就没还手的余地。不过这样也好,把注意全都集中在防守上,一来不用在意欣然的安全,二来易袭也能使出全力(当然,这只是指在防守方面的)。

凤羽的剑法以实战为准,攻击时每一剑都瞄准对手的要害和死角,但[麒麟]剑法也从实战中获取了不少经验,其中“麟”的部分把对手攻击的可能性几乎全部想到。所以,以[麒麟]来对凤羽真可谓是棋逢对手。

易袭的防御起初非常有效,但姜还是老的辣,几个回合下来,凤羽便注意到了[麒麟]特点。她先是设计假装没法攻破易袭,让他自以为自己的剑法有效,之后又故意露出了个极具诱惑的破绽—可以让易袭一击就把她从欣然手上打掉—结果,易袭果真中计了。

凤羽一剑朝易袭劈去,被他挡住后收剑又故意慢了几秒,易袭注意到了这个细节,当时欣然的左手腕就离阿恋不到十公分,只要顺势一抽,不仅能把凤羽打掉,而且还不会伤着欣然,这个机会简直千载难逢。

“哼哼。”

见易袭中计,凤羽心中冷笑。她控制欣然逆时针转动手腕躲过了易袭的剑,之后又以比他更快的速度绕了回来,一剑划伤了他的手腕。

“啊!”

易袭痛的手里一松,阿恋应声掉地。

“易袭!”

落地瞬间,阿恋连忙变成了人,可一切都为时已晚。

“结束啦...”

就在阿恋还没落地之时,凤羽剑尖已朝易袭咽喉奔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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