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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陌生的族落,陌生的死亡

我从未离开过赤幽林,在我的意识里,天空是阴郁的,树木是黑色的,空气是潮湿阴冷的,当刺眼的日光刺痛我的眼睛时,我像一个久经逃亡的亡灵得到了释放,温暖的日光,像最轻柔的羽毛,柔柔的搭在我的身上,原来空气的味道也可以是温暖的。

澈儿走过来,轻轻的轻吻我的额头,不经意间,澈儿已经长成高大的模样。

远处,铺天盖地的各色花朵,密密麻麻,这种花只有水鸢花大小的一半,花瓣呈现椭圆形,每一种颜色的花朵都只有一种颜色的花蕊,赤红的花蕊散漫开来,妖娆而妩媚,像一位风情万种的女子,让你沉陷其中,啃噬掉你所有的灵魂。

外婆曾经告诉过我,赤幽族只是一个族落,是麓灵国的一个族落,麓灵国有36个族落,赤幽族是麓灵国的最底层,被赋予控制着黑暗的使命,其余族落会有他们各自的使命。

各色的花朵,清亮的天空,我们到了另一个族落,越往里走,我的心却越不舒服,如一条暗灵啃食着我的内心。

:“姐姐,这是溪古族,这地上的花是溪古族的玓薇花。”

走了好久,我们却没有碰到任何溪古族的族人,只有那妖艳的玓薇花,而我却越来越不舒服,莫名的恐慌,缠绕着内心,久久不散,我停下来,试图抚平那饶人的恐慌,澈儿走过来,低下头轻吻我的额头。

:“姐姐,没事。”

走了好久,在一片浓郁的玓薇花中,一座城池,一座废墟的古堡,藤蔓缠缠绕绕,告示着此处已废墟已久,铜锈的古门,没有任何气息,寂寂荒原,不知谁与谁一同在这老去,然后消失,那斑驳的记忆,那丢失的气息,除了那茂密的玓薇花,一切都在时间的磨难中荒凉下去。

澈儿轻轻地叩响了古门,忽然溪古族像一朵沉睡已久的玓薇花,慢慢地睁开了她惺忪的双眼,刚才所有的荒凉如一层老皮,一点一点褪去,所有的玓薇花已盛开成了溪古族的族人,那荒废的废墟,此时已堂皇亮丽,所有的刚才似乎只是你心甘情愿的幻想,溪古族的族人都拥有一双赤红的双眼,妖媚而摄人心魄。

远处,一位灵力刚长成的少女,慢慢地向我走来,那赤红色的双眼,那清纯的眼神,那及地的白发,她拥有跟澈儿一样的白发,却拥有一双纯媚的双眼,我曾经很认真的认为至善至邪是不可能结合的,而此时,那双眼,像一股清泉嗜食着我的内心,哪怕被扼杀也是心甘情愿的。

她走过来,轻轻地跪下,她说:“我亲爱的君上,欢迎您来到溪古族。”然后她弯下腰亲吻我的脚下。

因为吃惊,我轻轻地退到澈儿身后,然后我看见澈儿弯下身,轻轻地扶起她,我听见澈儿轻轻地叫她伊莫,我看见伊莫轻轻地挽起澈儿的手向大殿走去,所有的族人夹道而立,我默默地跟在身后。

站在大殿之上,那清晰地视线,那默默站着的族人,我看着伊莫温暖的俯视着她的族人,伊莫是他们的族灵,外婆说过,每个族落都会有一个灵力最高者,那是族落的灵魂,当族灵到了自然死亡时,族灵便会把自己的命脉与族落的命脉结合产生下一个族灵,如果族灵意外死亡,整个族落便会灭亡。

当她告诉族人我们要留下时,当所有的族人看向我时,我似乎被万箭穿心,异常的疼痛逼迫我捻起食指用灵力将自己包裹起来,但所有的族人离开时,这种感觉瞬息而灭。

伊莫走过来,温柔地抚摸着我黑色的翅膀。

她说:“我亲爱的君上,一切都会好起来的。”然后微笑着离去。

:“澈儿,她为什么叫我君上?她说的话,我不明白。”

:“姐姐,你以后会明白的,姐姐,我陪你出去走走吧,溪古族很美丽。”

:“澈儿,我想一个人待会儿。”

:“好吧,姐姐。”

然后我看见澈儿转身离开。

好久,我沉沉的睡去,我落在梦里,那黑郁的梦如一排一排忧伤,将我困在万丈深渊,难过的再也爬不上来。然后我感觉自己被安慰,睁开眼,看见一双赤红的双眼,双眼的主人是一个灵力没有长成的小小女孩。

她说:“君上,这是为您准备的玓薇花。”

:“你是?”

:“我是简儿。“

:”简儿,玓薇花能吃吗?“

然后我看见简儿细细地吃着玓薇花,她说:”君上,这很好吃。“

我将玓薇花放入嘴中,很甜却很苦,然后我看见简儿笑了,那笑意很暖,暖的那苦甜的玓薇花在我心里绽放,我眼睛很沉,然后我便再次坠入一个我未知的界域,我看见一朵淡紫色的玓薇花盛开在我的周身,那赤红的花蕊侵蚀着我唯一的心,我被吞噬着,挣扎着,然后我醒来,原来只是一场梦,却如此逼真,我墨黑的头发,滴答滴答,已被汗水渗透,简儿躺在不远处,从她的身体里,汩汩流出赤红的血水,疼痛的身躯扭曲着,只有脸上还留着那暖意的微笑,简儿没了,刚才她还在说话,我只是睡了一会,我坐在那,痛的说不出话来。

在微弱的光背后,我看见澈儿走进来,后面跟着伊莫,澈儿走过来,蹲下来亲吻我的额头,他说:“姐姐,没事的。”

伊莫蹲下来轻拂我墨黑的翅膀。

:“我亲爱的君上,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然后我看见简儿被族人抬下去,她手里还握着玓薇花。

:“澈儿,她是我杀的吗?”

:“姐姐,你想多了,简儿只是食用了有毒的玓薇花。”

:“澈儿,我也食用了。”

:“姐姐,你灵力已经形成,她的灵力尚未长成。”

然后我看见澈儿握着我的手,温暖的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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