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回忆——银面
会议室里,向离站安静地在苏曦身后,眼中没有半丝情绪,冷冷看着眼前的一切,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看的坐着的人头皮发麻,却有不能发作,硬着头继续开会。季襄等人坐在席上,看不见面具后的表情。迎上季襄的目光,向离眼中闪过笑意,两人同时回忆起5年前的事。
所为银面,不过是20年前季布成立的一个组织,50个人左右,虽为雇佣兵团,但季布有他自己的原则,这就是为什么为什么十年前,银面突然销声匿迹的原因——不是淡出雇佣兵界,而是受到重创,几近全军覆没。季布和几个部下死里逃生,找到了那些部下的孩子,亲自培养。
5年前,18个人第一次出动,当警察赶到时,只留下被捆做一团的人,以及满地散乱的罪证。这一次出动很成功,也迎来了新银面的第一个访客——十一岁的向离。
黑发黑眸,明显的东方人的长相,脱口而出的中文——女孩来自中国。向离伸出手指着季襄说:“我要和你比一场,如果我赢了,从今以后你就得听我的。”
“如果我赢了呢?”
“你不会赢的,所以你必须得听我的。”季襄看向向离的眼深了,这女孩明显研究过银面,强者为王,在银面的内部也是如此,谁能打败所有人就理所当然的是发号施令着,而自己是最强的,打败了自己当然也就是打败所有人。这个女孩想要的是整个银面。野心很大,却不切实际。
3个小时后,向离彻底否定了季襄的猜想,看着山顶上俯视自己的向离,季襄第一次对季布以外的人产生了佩服。
“一个月后,中国,于兰,我等你。”抛下一句话,女孩拽拽的离开,留下依旧在疑惑着的季襄。季襄转身看了眼季布,同样看到了惊讶,也有兴趣。
一月后,季襄带着另外17个人,季布领着银面的老部下,到达了于兰,一个平静安详的小镇,亦看到了不一样的向离——天真,可爱,没有一点犀利的气息。走过向离身边时,那丫头都没正眼瞧过浩浩荡荡的一群人,气的季布身后的几个老头想上前教训这小丫头,被季布挡住,眼中的兴趣越发明显。
二十几人一停下,就有人找了上来,季襄打量着眼前的人,和他一般大的少年,浑身透着一股冰冷的气息,那面容,有些熟悉。季襄一行人也不多说,跟了上去,上了车。于兰属丘陵地形,虽不似深山那么隐蔽,但要找个了无人烟的地方也不是难事,车停了下来,面前是座不算大也不算小的别墅,还有个不小的训练场,看来这丫头在他们第一次出动后就瞄上了他们。
“许若。”带季襄前来的人对着季襄伸出了手。
“季襄。”爽快的握上许若的手,心中的疑惑也豁然开朗,许若,难怪如此熟悉,许家企业的唯一的继承人,却不屑于接手,一年前创建了名为“守望”的公司,崭露头角。那女孩身边的都不会是泛泛之辈,自己被那女孩找到,是不是说明自己很厉害啊!季襄自嘲的想到。
到了黄昏,向离终于到了,看到本不需来的季布等人,没有惊讶,像是早已料定这群人会来一般,简单的介绍和互相认识后,季襄被向离安排跟着许若离开,一同离开的还有银面的其他17人,来到了“茧”,传说中的银面,在中国开起了酒吧,这事,说给谁听,谁都不会相信。
季布看着被许若带走的季襄,看向向离,而向离亦盯着季布的眼,没有恐惧,季布大笑出声:“好了,这徒弟,我季布收了,不过你得告诉我,你让我儿子他们干什么去了。”
“开酒吧。”
听了这话,季布笑得更是张扬,对这个女孩更是喜爱,一月后,季布对这个女孩剩下的只有震惊,季襄已算是难得的奇才,这女孩竟然只花了一月学会了季襄3个月才学会的东西,到底是什么动力,产生了这么可怕地力量。
三月后。银面的第二次行动,针对苏家,五月后,银面第三次行动,协助江家,一年后,银面第四次行动,毁了苏家的一桩交易,15个月后,银面第五次行动,暗中协助向家······虽人在于兰,季布依旧关心着银面的种种,看来女孩很了解自己的原则,凡事都有底线,从未伤及人命,银面身上,不再像在自己手上时,全是荷枪实弹,改造过的麻醉枪,和许多更易隐藏的武器。
银面,这么多年来,第一次真真正正的改头换面。二,苏穆的起疑
苏家,一行人从会议室,一行人鱼贯而出,季襄走过向离身边,手不着痕迹的拂过向离的袋子,向离感到袋中掉入了什么的东西,面色未变,继续向前走,心中闪过一丝恐慌,到底是什么事,能让季襄在苏家人的面前和自己通消息,步伐明显有点急切。苏曦看了眼向离,心中闪过一丝不解,却也没有当回事,却不知自己错过了第一次了解真相的机会。
房内。向离警戒的看了眼周围,退回房内,拿出了袋中的东西,一张纸包着两样东西——平常挂在钥匙串上的小瓶,和一个香烟盒大小的盒子,里面是枪!打开折着的纸,上面写着:苏穆不久会有行动,要小心。
苏穆?行动?显然,这张纸条是有呆在江家的银面成员带来的,而东西,则是季襄给自己的。看来现在,苏穆一定是有些怀疑自己了。哎,现在的自己有些冒进了,虽没有留下什么证据,但太过快速的进入苏家内部,没有破绽就是破绽,让人更加起疑。如果不是苏穆如今潜伏在江家,自己也不敢如此堂而皇之的潜入苏家了。桌上的手机响了起来,是苏曦,深吸一口气,接起了电话。
“向儿,你在哪?”
“房间。”
“现在过来,苏伯父要见你。”
“知道了,我现在就来。”掏出打火机,手中的纸张消失在火光之中,将小瓶和枪挂在了钥匙上,塞回袋里——最好的伪装就是没有伪装。如此显眼,反倒会让人忽视。
站在书房门口,敲了敲门,苏曦打开了门,向离缓缓走了进来,看着苏穆坐在那,苏曦将椅子抽了出来,示意向离坐下,脸上泛着淡淡的潮红,坐在了向离的旁边,向离看了,眼中闪过一丝讥讽,抬起头,却是一脸茫然。
“向儿啊!我也不拐弯子了,我也问过曦儿了,他说也喜欢你,你那么保护曦儿,一定也喜欢他,所以伯父我也就擅自做个主,想给你们办个订婚宴,不知道,你什么意思啊。”
“可以。”淡淡的语气,没有意思波澜,仿佛这一切与自己无关。
“一月后,可以吗。”
“可以。”望着苏穆,眼神坦然。
苏穆看着向离,企图找到一点破绽,可向离的眼神太过坦然,看不到一丝情绪。开始怀疑自己的推断,或许是自己太过担心,神经有些过敏吧。不能在这留太久,必须回去了,这的一切还是交给小曦吧!他会知道分寸的。
看着苏穆离开,向离心想,看来有些东西也是时候提上日程,苏穆,的确不简单,让自己嫁给苏曦,的确是最好的方法,若自己是奸细,迟早暴露,若不是,以婚姻绑住自己,苏家的实力会增强,只可惜,聪明反被聪明误,他的试探,只会将苏家的末日提前。
江家,江云矢躺在房里,无所事事,门开了过来,又合上,闭着眼,江云矢问道:“怎么,你家主人怎么说。”
“可以行动了。”
“哦,怎么了?”
“一月后,苏曦会和林向儿订婚。”平淡的语气,没有波澜,却在江云矢的心中泛起层层涟漪,眼中闪过愤怒。
凌霄退出房间,看了眼江云矢,眼中的笑意很是明显,有些期待这一个月了。江宅,苏穆感到一阵寒意,来的快,取得也急,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好像有什么事要发生了,自己好像漏掉了什么?
半月后,苏曦盛怒的看着的眼前所为的长老,将一叠资料扔在桌上:“这是怎么回事?你们可以解释一下吗?为什么每一桩买卖都会失败。”
“是一群人,带着金色面具的一群人,每次一到约定地点,没多久他们就会冲出来,像是早已埋伏在那,等候着——”
“废物。”
“不是他们的错,这一切,似乎都与江云矢有关。”苏穆推开门,缓缓开口,向离眼中闪过一丝惊讶。
“怎么说?”
“江云矢最近总行踪不定,好像在安排这什么。这一切很有可能是他做的。”
“有这可能。”向离附和到。
“那该怎么办?”
“我们不能被动挨打,看来,江云矢也发现了我的身份,不说只是为了方便掌控我,所以,与其在这等死,倒不如拼个鱼死网破。”
“有什么计划。”向离看着苏穆,带着严肃的表情。
“虽然江云矢是察觉到我是苏家人,可有个人还不知道。”
“谁?”苏曦激动的看着苏穆,向离眼中闪过一丝杀气。
“江云天,两月前,江坤让他搬出了江家主宅,去了某乡间别墅,他是我们最后的机会。”
“他有几个人?”
“两个,一个瞎子,一个女人。”
“什么时候行动。”
“三天后,我们需要时间准备。”
“明白。”
“林向儿,苏曦,来书房,我们商量下细节。”苏穆离开会议室,留下一群老头子面面相觑。不知苏穆打的什么算盘,不过现在可是最关键的时刻,必须做出选择,若站错了方向,则一失足成千古恨,这些年来的基业是一定会被毁得一干二净,几个老头对视一眼,心中有了相同的打算——江家,虽不是当初的**世家,但依旧还是惹不起的。树倒猢狲散,便是此般道理。站在会议室里的季襄等人,面具遮盖了脸上的嘲讽,现在的苏家,只是一个华而不实的空壳,谁能想到,只十五天,苏家便变了模样,而始作俑者只是个16岁的孩子。
三,作茧自缚
江云天站在林间,深吸了口气,冬日寒冷的味道,周梦织拿着毛毯披在了江云天的身上,小腹已微微隆起,却被衣服遮住,看不真切。小手抱住大手,放在嘴边,呼了口气,搓揉着,江云矢感到温暖自手心一点点传递过来,挣开周梦织的手,抱住了她,周梦织没有想到会这样,有些惊讶,却还是站在那,任由江云天抱着。闻着熟悉的发香,闻着周梦织的发,江云矢感到一种满足感,萧瑟冬景中,两人深情相拥,全然不知,不远处,一双恶毒的眼盯着他们。
“大少爷,老爷让我接您回去。”苏穆的出现,打破了这美好。
“江晨吗?嗯。知道了,你去别墅整理下东西吧。”
“是。”看着苏穆离开的背影,周梦织上过了不好的预感,苏穆的到来看来没有那么简单,他想让江云天做人质!意识到苏穆的阴谋,周梦织也不言语,只是默默的跟上了车,静观其变,她相信,这一切还都在向离的掌控之中。
车停在了郊外的小树林,苏穆粗暴的拉出江云天,周梦织看了眼神冒火,却也不好发作,环视四周,眼神定在了苏曦身后平凡的双脸,不一样的面容,但那双眼睛毫无疑问是向离的。
江云矢感受着周遭的一切,眉微微皱起,周围约莫有一百多人,凭他和梦织的力量绝对没有可能突破,看来这次,他们是有备而来,可奇怪的很,人群中夹杂着一股气息,让人心安的气息,周梦织抓住江云天的手,并排站在苏曦面前。熟悉的笑声穿入耳中,江云矢的眉皱得更深了——江晨!怎么可能?
“哈哈哈,云天,没有想到吧,十年前毁了了这双眼的人就是我吧。”嚣张的笑声刺激着江云天地耳膜,心中有什么东西崩脱了,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一步,周梦织拉住江云天,在他耳边说:“他叫苏穆,老爷很久前就察觉到了。”
“好吧!现在就让你们这对小情侣好好的说会话吧。”
苏曦站在苏穆身后,不发一语,只默默的看着眼前的一切,江云天面前的女人,没有一丝慌乱,反而有种成竹在胸的感觉,难道她早已意料到这些,心中有种不好的预感,一种被人当做猎物的感觉。
人群中,沈墨看了眼向离,那女孩,脸上没有一丝波澜,身后亦没有那带着银色面具的六人,她能够以一敌百吗?
“向儿,请江大少爷去苏家作客。”听到向儿这个名字,江云矢一惊,感受到有人走进,莫名的让人感到安心。
“天哥哥,好久不见。”对着江云天,那冷漠的表情柔和了许多。
“你真的是——向儿。”
“会有假吗?”向离把手上的链子退了下来,塞到江云天手中,“这次一定要把它交给正确的人哦,可不是每个人都会像我这么好心,把它给你送回来的。”很小的声音,苏曦只看见两个人站在一起,说了些什么
江云矢听了,嘴角微微上扬。向离缓缓转身,冷漠的眼看着眼前的众人,一股寒意自心中油然而生。
“你是江家人。”苏穆的声音颤抖。
“不是。”微微摇头,一个银色的物体划过夜空,落在了向离的手中,苏曦身后传来人倒下的声音,不知什么时候,人群中出现了六个带着银色面具的人,像操着镰刀的死神,收割着生命,所过之处,人尽数倒下,苏曦看着眼前的一切,难以置信的望着向离:“为什么?”
“我说过,我为报仇而来。”冷漠的眼看着苏穆。
“你们是真正的银面!?”
“呵呵,可以说是,也可以说不是。怎么,你想起了什么。”挑眉看着苏穆。
“曦儿,快跑,还有,不要报仇,你不会是他们的对手。”一把推开苏曦,抽出枪对着向离,扣动扳机。
“小心。”什么喊了出来,挡在了向离面前,空气中弥漫这淡淡的血腥味,扶住沈墨,向离的眼中满是杀气,掏出枪,那一小串钥匙突兀的挂在枪上,扳机扣动,没有响起所谓的枪声,像是箭划破空气的声音,短促而尖锐,苏穆望着向离的眼满是惊恐。
“还好,你没有杀人。”沈墨看着向离,眼中满是怜惜,伸出手摸着向离的脸。
“沈伯伯。”喊出的声明显带着哭腔。
“我没事,我只是去见你伯母去了,”扯出笑容,沈墨看着向离,“替伯伯和他说一下我要失约了。”手滑落,眼安详的闭上。
小心的将沈墨平放在地上,向离慢慢起身,走向人群,苏曦已趁乱逃走,剩下的都已制服,冷冷的扫过眼前倒下一片的人,闭上眼,说道:“带着他们离开,要快,万志峰要过来了。”
“明白。”六人齐齐应声,带着江云天离开。
当万志峰赶到上时,躺了一地的没有知觉的人,以及地上已然没有气息的沈墨,远远地,一个黑影飘过,看了眼身后的同事,万志峰追了上去。
眼前的女孩,眼中满是自责:“他替我挡了一枪。”摸着左肩,那,子弹穿过沈墨的心脏,射向了这里,只有些疼痛,子弹没有穿过,子弹停留在防弹衣阻挡了下来。
“这是他的选择。”
“他让我对你说,他要失约了。”
“我知道。”
“可以和我说说他的士吗?”
“沈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