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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梦中的她身处一片森林,向前走着,不远处出现了一间破旧的小木屋子,这屋子的唐突出现,引起了她的注意,她小心翼翼地向木屋靠近,这木屋周围近人高的灌木丛似乎在告诉她,这里已经很久没有人居住了。

扒开灌木丛,赵佩柔看到木屋外到处都结满了蜘蛛网,她本能地用手拂开那层恶心的网,给自己开了一条道。推门而入的瞬间,门上的灰尘落下,使她不由地捂着嘴咳嗽了几声。

屋内的摆设很简陋,但却让赵佩柔有种熟悉的温暖感,她认为这就是她心目中家的感觉。屋内布满的灰尘,使她没有地方落坐,于是她找来一把扫帚开始打扫着。

小木屋在赵佩柔勤劳的小手中焕然一新,这时,屋外不远处响起了马蹄声。我这应该是在做梦,没错吧?赵佩柔心想。不然,这马蹄声是哪儿来的?她拿着扫帚走了出去,远远的看到一个王子一般打扮的人,騎着马儿朝这边缓缓而来,她开心地憧憬着王子的模样。

这应该就是传说中的‘白马王子了吧,我应该用什么方式去迎接呢?赵佩柔赶紧拍打起自己身上的灰尘来。马儿在自己面前停下,王子背光出现,让她还没有看清对方的脸,便被人从梦中摇醒。

“你干嘛呀?人家睡得好好的,你捣什么乱?”赵佩柔揉了揉自己迷离的眼睛,郁闷地看着把自己从童话中摇回现实的赵天日道。

赵天日也生气地看着她道:“你个笨女人,没地方给你睡吗?你要睡这里,很容易着凉的,你不知道吗?”

“呃……”赵佩柔看着一脸生气表情的赵天日,再看了看已盖在自己身上的毛毯,她猜到一定是他替自己盖上的。

“我睡了很久吗?”赵佩柔弱弱地问道。

“不知道,幸好我今晚也睡不着,便出来走走。不然指不定你就在这里过夜了,然后,明天挂着两条鼻涕,包着被子,还得麻烦我来照顾你。”赵天日虽然嘴里这么说,可却是满心的心疼,但赵佩柔却并不领情,或许在她看来,弟弟赵天日就是嫌自己麻烦,不想照顾自己才这样说的。

“谁叫你照顾了吗?我有说生病了要麻烦你照顾吗?我这么大人,不会自己照顾自己吗?”

“真是好心没好报,算了,懒得和你计较。对了,你觉得妈最近是不是有些不对劲啊?她脑子里到底在想什么?干嘛老叫那个覃佩瑶来我们家过夜?而且,我很少见妈对一个外人这么好的。”赵天日好不容易找到了和赵佩柔独处的时间,于是,找着话题来聊着。

“应该和你有关吧。”毕竟已是过了18的少女,虽然没有谈过恋爱,但赵佩柔也还是能猜到母亲兴许就是想撮合赵天日和覃佩瑶在一起。

“我?关我什么事?”赵天日其实并不关心妈妈和覃佩瑶到底在搞什么鬼,他也就是想随便一个话题瞎聊罢了,却没想到还是把火引到了自己身上。

“你不会不懂吧?”赵佩柔刚想和他说明白,却突然看到天上有流星划过,于是大叫:“看,流星。”然后双手合十,闭上双眼许起愿来。

赵天日看到她那般可爱的模样,笑出了声来:“你还是个孩子吗?干嘛相信这些?”

“你懂什么,有愿望才会有希望啊。”赵佩柔许过愿后,将头靠不自主地靠在赵天日的肩头:“你看今晚的星星好闪,好漂亮啊。”

赵天日瞬间像触了电似的,一动都不敢动一下,生怕自己的一个动作会让赵佩柔将依靠自己的头挪开。

“小天,你觉得佩瑶怎么样?”赵佩柔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突然问起这个问题来。

“什么怎么样?我和她不熟。”这个问题最近老有人问他,赵天日不理解,为什么连赵佩柔也学起了妈妈。

“她人长得漂亮,家里还很有钱,最关键的是,她好像对你也有意思哦!”赵佩柔故意笑着调侃道。虽然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说出这样的话,可说出来以后,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却又感觉到有些小失落。在她认为,这种心态,或许就叫嫉妒吧,虽然她从来都不说,其实心里挺羡慕覃佩瑶的。无论是出身还是自身条件,覃佩瑶就是赵佩柔眼中,上帝眷顾的典型代表。

“她家里有没有钱,关我什么事?况且我们家也不缺钱啊。再说了,在我心里、我眼中最漂亮的一直都是……”赵天日刚想说,却突然又打住了。

“你心里?你有喜欢的人了?谁啊?”赵佩柔像是发现了一个惊天大秘密一般,立马弹坐了起来。

“是……唉呀,你今天很八卦呐!别问这么多,反正我不喜欢那个覃佩瑶,而且永远都不会喜欢她。因为我心里住着一个天使。”说完,赵天日深情地看着赵佩柔,这让佩柔心里直发麻。

“干嘛突然这么看着我。”赵佩柔将他的脸扭了过去。

“其实,柔儿,你有想过,爸妈为什么要那么对你吗?”赵天日倔强地又把脸转了回来。

“为什么?”赵佩柔的确也很好奇,从小到大,她总感觉自己像个外姓人,一直不能真正地和这个家融合。虽然奶奶对自己疼爱有加,但她却还是有种说不出来的陌生感。

“是因为……”赵天日停顿了一下,像是又突然想到了什么:“你以后有什么想法吗?你刚刚许的什么愿?你觉得陈煌那家伙怎么样?”

“以后吗?我还没想到那么远呐。我只希望奶奶可以健康长寿,自己的路嘛,随遇而安吧。愿望说出来就不灵了,至于陈煌学长嘛,人蛮好的。对了,你怎么突然问起他来了?”赵佩柔好奇地看着赵天日。

“那我呢?对我的感觉呢?我和那家伙比起来,谁更重要?”赵天日虽然很害怕从赵佩柔嘴里听到对陈煌的赞许,却又忍不住还是想要和他一较高下。

“怎么有可比性,当然是你重要啊,你是我的亲弟弟耶。至于学长,他怎么说也算是我的救命恩人,对于他,我当然会很感恩,希望有机会回报他。”赵佩柔想也没想便回答了。

“报答?你想怎么报答?以身相许吗?”虽然答案让赵天日安了心,但在赵佩柔心中,自己重要仅因为自己是她的亲弟弟,这是他很不愿意承认的。

“啊!什么年代了,你以为是在拍武侠剧吗?”赵佩柔取笑着。

“那我呢?如果不是你亲弟弟的话……”赵天日停顿了一下继续道:“你还会像现在这样对我吗?”

“你能不能说点靠谱的?不是亲弟弟?能不能不要说如果,你就是我弟弟,干嘛要如果!”赵佩柔大笑起来。

“你给我正经点,别笑,我是认真的。”赵天日一本正经地看着赵佩柔,这认真的眼神,是她从没见过的。

“噢。那好吧,我认真地回答你。如果你不是我亲弟弟,我们就不会认识了,就算是认识了,也可能只是路人吧。”赵佩柔装得很认真地假设着。

“不认识?你说不认识是什么意思?你这个女人怎么这么没有良心?难道在你心里,我除了和你有血源关系,就什么都没有了吗?你可别忘记了,那天救你的人中,也有我呢。”赵天日生气道。

“你火什么火?若我不是你亲姐姐,我想你也不会这么对我吧?那不是路人,是什么?如果我们没有这层关系,我想,我们也就仅于偶遇,不是吗?那又何来奋不顾身?或许,我们连偶遇的机会也没有,你只是一个小屁孩。况且小时候,你也不是那么讨人喜欢,不是吗?”赵佩柔觉得赵天日这样的火发得真是有点莫名其妙。

“小屁孩?你说我是小屁孩?我告诉你,我不是……”赵天日心情掉落到了谷底,停了停继续道:“我不是因为姐姐的关系,才那么冒险去救你的。”

“不是因为姐姐的关系?那是什么?”赵佩柔道。

“是……”赵天日欲言又止:“反正不管怎么样,不管将来发生什么事,你一定要记住,你是我心里最重要的人。这个答案永远都不会变。”说完,赵天日将她用力地揽入怀中,眼眶逐渐湿润。

自那以后,赵佩柔空闲下来时,总会想起赵天日那晚对她说过的那句话。虽然她很明白那就是一个弟弟对自己亲姐姐的依恋,可心里却还是无法控制地被那句话感染着。

一样的环境、一样的空气,赵佩柔以为还能保持着像从前一样的心情和覃佩瑶相处。可她并不知道,别人对她俩那些有意无意地对比,俨然已在赵佩柔的心中起了微妙的变化。

周末一早,覃佩瑶又一次来到赵家,却并没有再找任何借口,而是选择了直接到访。她带上了赵太最爱的高级化妆品;买给奶奶的极品燕窝;还有送给赵常生的奢侈金表;当然也没有忘记给赵佩柔挑选一套漂亮时装;及给赵天日从日本带回来的最新款游戏机。

“来就来嘛,干嘛还带这么多礼物!”赵太假客气了一番,将东西赶紧收了起来。

“一点小小心意,伯母,小天呢?我是来找他的。”覃佩瑶知道赵太的心意以后,行动果然放开很多,直言不讳道。

“小天,看谁来了。”赵太大声叫着正在房间里打游戏的儿子。

赵天日的游戏打得正在兴起,也没管那么多,一副这会儿是谁来都不行的架势,对妈妈的呼喊充耳不闻。

“小天,今天天气这么好,我们出去走走吧。”覃佩瑶见赵天日没有下楼,自己直接进了他的房间,挽住正专注地打着游戏的赵天日道。

“你走开,不去!”赵天日奋力将手臂抽了回来,皱着眉头,继续注视着电视里的画面。

就在此时,陈煌的突然到访,却改变了赵天日的想法。说是突然到访也不合适,因为最近几周覃佩瑶在自己家中肆无忌惮的样子,让赵佩柔有些压抑到喘不过气来。就算是再满意覃佩瑶这个儿媳妇,好歹也得等小天点头吧?赵佩柔很不赞同自己父母的做法,却也无可奈何,谁叫自己在这个家里是最没有发言权的呢。如是她约好了陈煌周末出去走走,算是一种情绪的释放吧,眼不见为净。

听到陈煌的声音,赵天日立马放下手中的游戏手柄,赶紧下了楼:“今天可真是热闹啊!不该来的都来了。”赵天日一副立马要开战的架势,把自己武装了起来。虽然他们早已在那次绑架中结下了友谊,可对于两个不请自来的人,赵天日心里还是莫名其妙地反感。然而还没等赵天日说完,覃佩瑶便也跟了出来。

“额!佩瑶你也在啊?真巧。”陈煌瞬间心领神会。

“学长,等等,我去换件衣服。”赵佩柔不喜欢应酬,更不愿意陪家人演戏,于是很快换好了外出服,准备和陈煌出门。

“要不咱们一块儿出去吧。”覃佩瑶明白,只要有赵佩柔的地方,赵天日才会乖乖地跟着,但她又不愿意赵佩柔当他们之间的电灯泡,这个时候陈煌的到来是最好的机会。

“额,好啊。”赵天日的答案果然在她意料之中,想都没想就点头同意了覃佩瑶的提议。

这次,陈煌破天荒地开着自己家的双座跑车而来,赵天日冲上前拉住赵佩柔对陈煌说道:“那我们怎么办?”

“你坐她的车嘛。”陈煌指了指覃佩瑶。佩瑶则感激地向陈煌抛了一个媚眼。

“柔儿,我们坐她的车吧。”赵天日才没这么傻,果断将赵佩柔拉回到自己身边,向覃佩瑶的车子走去。

“你…..好吧,我们都坐她的车好了。”陈煌没想到会被反将一军,只好无奈地熄火,也跟了过去。

“那我不开车,我要坐后排。”覃佩瑶也不傻,她可不想放过任何一点能和赵天日亲密接触的机会。

“那我坐副驾吧。”赵佩柔的话刚说出来,就有些后悔了,覃佩瑶却得意地满口答应,当然陈煌听到这样的话,也很乐意当一名车夫。

“不行,副驾最危险,柔儿,你和佩瑶坐后排,我坐副驾。”赵天日边说边上了车,根本不给他们选择的机会。只要不给陈煌接近赵佩柔的机会,怎样都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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