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欣被派往别处工作,一看就是后台强大,研究项目泄露事件平息下来。领导觉得冤枉了木承承,于是这次的三八红旗手的荣誉称号,竟然给了木承承,虽然她自己有些小脾气的不情愿。木承承从没有这样清晰的认识到,自己是一个已婚妇女了,需要过三八妇女节了。而且讨厌的梁秉深还特意买了大捧的玫瑰花快递到研究所,说是祝贺她担此殊荣。
筱深深笑的直不起腰:“你们家梁秉深太有意思了。”
这件事情的后果就是木承承第一次赶他去睡了客房。
四月中旬的时候,木承承被上级派往临市做科研调查,她只身前往,只带了些简单的衣物和现金。因为并不远,三天后就会回来。
下了长途汽车,临市研究所的车在等她,一个戴着眼镜的中年女人看到她就迎上来:“木博士?”
木承承很少被这样叫,有些不好意思,礼貌的回话:“你好。”
那位和蔼可亲的大姐帮她拎起一个包:“我是研究所的方彩云,叫我方姐就好,走吧,上车,我送你去酒店,先好好休息一晚上,明天我接你去研究所做调研。”
木承承诚惶诚恐的道谢:“谢谢方姐。”
总觉得临市的城市规划更合理些,这个下班时间一点也不堵车。
方姐开车很稳妥,是难得开车极好的女人。木承承记得自己刚学车的时候,把梁秉深给她买的车撞在厚实的水泥潭上,那一刻,她特别想抽自己:“让你丫不好好学车,让你丫开不好还开新车!这个月的生活费又要紧缩了!”
经过一段有些熟悉的路,车里面的音乐很好听,方姐很潮,在放一首很好听的流行歌曲。似乎是最近很红的一个文艺女歌手的代表作。
轻轻的音乐飘荡在木承承心间,木承承的猫眼睁圆,那家漂亮的蜡像馆,一如既往的如同夕阳中的钻石。橱窗中定期会展示不同的作品,她分明看到那个紧紧相握的手摸,交缠成永无分离的姿态。
这一刻,她无法控制的想起了孟韶津,她已经很久很久没有想过他了,她希望自己不想起他,否则自己会内疚,也会难过。
车里的歌曲换了王筝的《幸福过》
“可以让把你留在身体里吗?
即使以后你把以后的路都走错。
我和怎样都幸福过,我都会记得。
可以让我长时间的凝视吗,
和你住过的临街的某一座,
明天就压拆掉了,
………
可以变得更加的平静吗,
平静的想起你在我视线离错
我们幸福过,
你给过我,
多高兴我的幸福你都曾路过,
如果那些快乐都真实的存在过的。
可以让我都不要再想起你吗?
我和你等待一起长出白发,还会有那一天吗?
再柔软的心也会变苍老了….
可以让我变得更加的平静吗,
平静的想起你在我视线离错
我们幸福过,
你给我,
就足够了。
”
车子快速的与蜡像馆交错而过,就像是她与他在记忆中的分别。迅捷的疼痛,迅捷的失望,迅捷的错过。
木承承没有哭泣,只是心里面一阵一阵的疼痛,他们幸福过,那个手模见证过他们的永恒。如今已经是,物是人非,罢了。
晚上吃过饭回酒店,洗过澡看到未接来电,梁秉深已经打了三个电话,她拨回去。
“喂,梁混蛋,什么事情啊。”
梁秉深正在应酬,觥筹交错和交谈笑声都十分清晰,他似乎是立刻找了安静的地方接电话。
“啊,老婆啊,我有点喝多了。”
“那你给我电话干什么?”
他装模作样的可怜兮兮:“唉,我真是苦命,娶了一个狠心的老婆,你应该说,亲爱的,少喝点,我很担心你,爱你,亲亲~”
她笑起来,心里的阴霾都一下子变得云淡风轻。
“梁秉深,你从小时候就这样不要脸。”
他哼唧:“脸和老婆,当然是老婆更重要啊。”
两个人说了些乱七八糟得细碎事情,后来有人叫他进去,他才挂掉电话。
木承承从酒店的落地窗看到窗外临市的星光一样的闪亮。
有些事情,不是一下子就能忘掉,但是有忘掉的勇气就已经迈出第一步。
她知道,自己大概已经有了这样的勇气吧。
有勇气走出挚爱他的曾经,有勇气愿意直面另一份真切绵长的爱意,有勇气寻找爱情的奇迹。
曾经她被一个人辜负,如今她不能辜负另一个人。那样的事情,她体会过有多么痛苦,事到如今,已经不允许她逃避,已经不允许她继续没心没肺,已经不允许她欺骗自己还可以活在过去的回忆。人不能凭借回忆去过上一生,她需要有现在,有未来。这也是他当初说的,要过有明天生活。
第二天早上神清气爽的和方姐去报到,研究所的人都很热情,给予了她最大的帮助。晚饭她作为客人被几个热情的研究员请客,一群年轻人去吃临市有名的烤鱼。
饭毕后她高兴的邀请大家去唱歌,一个年轻的研究员笑眯眯的邀请她一起唱《小酒窝》,她拒绝的很有风度,向那人低语:“我老公管的有严。”
那个研究员眼睛瞪得老大:“你都结婚了!”
她笑而不语。
果然没过一会,查勤的电话就又打来:“这么吵?”
木承承找了安静的地方:“恩,和同事们在玩。你干什么你呢?”
他胡诌:“我绣花呢,边绣边等官人您回来。”
梁秉深笑的声音传来,他今晚的心情似乎不错。
“你高兴什么呢?”
“没什么,就是听你的声音就觉得高兴。”
“你傻了吧。”
“你个呆子还有权利说我傻?”
“你才呆子!”
“你是木头!”
“梁秉深你无不无聊?”
他突然正经起来:“我大后天要去韩国出差。”
“啊,那不是我回家的那天吗?”
“是啊,所以说,你见不到你老公了。”
“你去多久?”
“要看情况,事情顺利的话二十天。”
“不顺利呢?”
“我尽量一个月就回来。”
木承承沉默了一下,然后转而轻松道:“太早了,你怎么不二十年之后再回来,那时候我孩子都上高中了。”
梁秉深笑的更欢快:“没有我,你一个人怎么生孩子。”
“滚蛋!你爱什么时候回来就什么时候回来,我进去玩了,先挂了。”
她当机立断的挂了电话,然后觉得自己有些莫名其妙,自己究竟在不高兴些什么?为什么无缘无故的乱发脾气。
梁秉深的电话又打来,她没有接,直接按下挂断键,苦大仇深的走进包厢。
他向来执着,打了第四个电话的时候,木承承按下了关机键。
连她自己都觉得自己不可理喻,他本来就不是好脾气的人,大概也生气了吧。
第二天的研究做的依旧很顺利,回到酒店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八点多,洗了澡准备看会儿电视,门铃响起。
梁秉深就这样闲适的站在门口,酒店的灯光是暖暖的橙色,温暖的仿佛他的眉目都柔和起来。他向来是风流浪子的模样,此时却敛了漫不经心,多了一份淡薄和雅致。
“木小姐,可以进去坐坐吗?”
木承承此时穿着被他嘲笑了无数次的卡通睡衣,头发将干未干,一双大眼睛扑扇着,笑的狡黠:“对不起啊,我老公心眼很小的,这么晚了,确实不太方便。”
梁秉深陪她演戏:“那就不叨扰了。”
说罢竟然真的迈开步子要走,她拉了他的袖子。他的头发剪短了,碎碎的黑黑的,真是好看。
“你去哪?”
他回身,眼睛里是霸气的深情:“我回家找我老婆亲热去!”
她走出来抱住他的脖子:“阿深,我有些想你。”
他一下子就把她抱起来,转眼间就踢上门,将她扔在卧室的床上,二话不说的脱掉大衣,压在木承承的身上,绢狂肆意的气势:“才只是有些想我啊,我可是想疯了!昨天去喝酒,他们找了一个和你挺像的姑娘来,说是我没带女伴帮我凑个局,你知道我说什么了吗?”
木承承粗着嗓子演戏:“呦小姐,挺漂亮的啊,就是比我老婆差几个段数。”
他吸口气:“我的坏心眼你怎么都知道?”
她黑白分明的眼睛妩媚的瞪他一眼:“我们两个认识多少年了。”
这么一眼,梁秉深只觉得旅途的辛劳都烟消云散。他吻她,认真的,深入的,却好像怎么都不够深入,他怕浅吻无法打开她的心门。
木承承觉得心跳的很快,不受控制。他闭着的眼睛弧线优美,睫毛那么长。
她偏过头,有些别扭的说:“你真的要走那么久?”
梁秉深转战去吻她的脖颈,探出舌尖浅浅的刷着,吮吸,木承承听到自己的喘息声和他不怀好意的笑声:“真高兴,我的木头也开始懂得依赖和想念这回事了。我还以为你是人形电脑没有心呢。”
她没有反驳的力气,只能意识模糊的让他得了逞。
深夜的时候,他抱着她一起躺在浴缸中,一下一下的轻轻按摩她的全身,她才算是缓解了不舒服。
“你这次去,是和谁去?”
“和两个部门经理一起去。”
“那费雪扬呢?”
他叼着她的耳朵:“特助当然要跟着老板。”
木承承不说话,慢慢的转过身,脸色红红的。她在他耳边说了一句话,他立马就不淡定了。她双腿缠着他的腰,趴在他身上,继续讨价还价。
爱情需要博弈,当你决定爱的时候,要懂得经营和守护。
“你不准看上她。”
“只要你实现诺言。”
“其实我不实现,你也只会爱我一个的吧。”
“那可说不准了。”
“哼!我不和你玩了!我要睡觉去!”
他不准她走,紧紧的扣住她的腰,就这么站起身,擦干了两个人,眼神漆黑。
“木头,我梁秉深就是想去爱别人也身不由己了。我逃不掉,你是我的宿命。”
又陷入柔软的大床,黑暗中他也感觉的到她的害羞,此时她的脸和耳朵一定都变成了淡粉色,他想看一看,可是她一定不会允许。
她觉得这么黑的夜里,他的眼睛那么亮,亮的她羞赧的想要躲起来。
她开始吻他,轻轻的吻他的眉眼:“我从小特别讨厌你的原因是,你一个男孩子,睫毛比我还长。我嫉妒。”
他和她吻在一起:“我的就是你的。”
她偏过头躲开他的吻,慢慢向下吻,吻他鬼斧神工的下巴,还有凸起的喉结。他在喉咙里面低低的吼了一声,她使劲按着他:“这次你要听我的,你都答应我了。”
他十分没有骨气的求她:“老婆,我难受,你帮我。”
她拍一下他的胸膛,声音很响其实并不疼:“那你折磨我那会,我求你管用了吗?出来混总是要还的。”
她我行我素的学他吮吸脖颈,他的脖子长而优美,这是他的敏感点,果然他的喘息声更急了,低沉性感。
当她吻上那一点红的时候,他伸手抚摸她,肆意的不得了,木承承当即没有了力气。
为了保住自己的颜面,她抚开他的手:“不准乱动!”
可是他的另一只手却又缠上来,带着她的手向下去。她的脸腾的就红到着火。
后来的情况不受控制,因为她从未主动过,所以当她被他拖着在上面沉下去的时候,他们两个人都浅浅的呻吟开。
之前的激情已经让木承承没有什么力气了,可是他却依旧好体力。就像是永不餍足,她哀哀的求他,他就坏心眼的逼她说他爱听的话,这种情况下由不得她。
木承承只能软着嗓子叫他:“阿深,你快点,我没有力气了。”
他无耻的向上重重的一下:“还不够快吗?”
她眼里都快出来:“我说的是你快点结束!”
最后还是梁秉深将软的像棉花的木承承翻下身折腾,心里还鄙视的想没有力气还要逞能,当然这种话时绝对不能说出来的。
他一声一声的唤她的名字。
“承承,我好想你,一想到我要和你分开那么久,我都不想出来了。”
她气得咬他,被他躲过。
“承承,你真紧,紧的我快受不了了。”
她哭出声音:“梁秉深!不准说了!”
他吻去她的眼泪:“哭什么?我没有欺负你,我从来都是最爱你的。”
这一句她的心理面的怨气和莫名的担心都化作暖暖的温柔的流水,淌进心间,久久的化作一杯香浓的酒,醉的她不知东南西北。
她累得快要睡着,但是清晰的听到最后他紧紧的拥着她说:“真希望有一天,我也能是你最爱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