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错怪她了……
带着歉意内疚看了寒沁一眼,她不自然的别开脸,避开了他的视线。
当她还在生气,紫枫上前,低道“对不起”
他的话听进耳里,令她不安。“不要跟我说这句话”罪恶感顿生,她不敢再看他“落,我先回去了,有事再找我”她口中的回去是指回寒水轩。
抛下紫枫,也顾不上凌优,她匆匆落荒而逃。
“沁!”放下杯子,瞥了凌优一眼,冷落连忙追了上去。
……
她怎么会有罪恶感?是因为欺瞒了他吗?
但,那一切都是为了他!
脑中有些混乱,寒沁施展轻功在长安大街中飞奔着。
“有怀非惜恨,不奈寸肠何。即席回弥久,前时断固多。
热应翻急烧,冷欲彻微波。隔树澌澌雨,通池点点荷。
倦程山向背,望国阙嵯峨。故念飞书及,新欢借梦过。
染筠休伴泪,绕雪莫追歌。拟问阳台事,年深楚语讹。”
熟悉不过的吟唱声穿进耳中,她倏地顿住了脚步,紧接着的,是满带哀思的笛声,声声断肠。
是他?
双眼一眯,她发现了伫立在酒栈二楼的白衣少年。
不知怎地,他的身子竟添几分单薄,苍白的肌肤下,骨瘦嶙峋。什么时候,他消瘦如此?犹如油尽灯枯的将死之人,身子萦弱得仿似风吹就碎。
不作他想,她纵身一跃,立在他面前“李少鹄……”
乍眼见她,眼中增了几分喜悦的光彩。他贪恋的看她,精神也好了几分。“李少鹄已在多年前的大火中丧生了。你还是叫我杜宇吧”轻咳几声,他抓紧了木栏杆,稳住自己摇摇欲坠的身躯。
第一次见到这么脆弱的他,心中升起莫名的不适感,她睨着他的病态之色,一时间居然说不了任何话来。
她似乎在为他而心疼吗?瞧见她眼里的惊讶与关切,他漾开笑,心情大好“你看上去过得不错”脸色红润似初开的蔷薇,眉宇间带着几分小女人的妩媚,娇态尽现。看来她与紫枫那小子进展很好
他该,很放心的离开了。
“杜宇,你怎么了?”
“我好得很”暗运气,将气血往上推,硬是制造出好气色来。
敏锐如她,又岂会看不出他的小动作?聪明的没有点破这假象,她睇着他,心中的不忍越扩越大“你跟长孙银到底是怎么回事?”
“交缠的命运,一切其实早有注定”说起长孙银,他神色一黯,胸口的郁结之气猛然上涌。
“杜宇!”
看着他吐出大口鲜血,在雪白的衣衫上染出朵刺目的血花,寒沁忍不住上前扶住他。
“对不起”冷不防点住了她的穴度,他虚弱的勾笑,双眼瞟了下街角,运气压住痛楚,抱起她,往下一跃,匆匆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