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理完正事后,我又想起了那个救我的白衣侠客尤德烙,他可是不可多得的将才呀。我揉了揉酸痛的眼睛,“总管去御膳房要几个小菜,再要两壶酒,晚饭朕就和尤德烙在这里吃了。”傍晚时分,李成德把蜡烛挑亮了一些,来到伍德皇帝面前,道:“陛下,尤德烙还在外面候着呢!”
尤德烙在李成德的引领下来见伍德,当他走进房间,发现桌子上摆放着六个热菜,两壶酒,伍德皇帝就坐在桌旁,他马上走前跪倒行礼道:“臣,大名府知府尤德烙,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我起身把尤德烙搀扶起来,对李成德道:“传朕的旨意,除了你之外,房内外不必有人伺候。嵝才,坐吧!”和尤德烙的交谈,我不想让旁人知道。
尤德烙身子一正,惶恐道:“吓死微臣也不敢同皇上平座,微臣恕难从命。”这可不是闹着玩的,礼数不可废,他有十个脑袋也不敢跟伍德皇帝平起平坐啊!
“迂腐!”我笑着骂了尤德烙一句,“嵝才是个干脆人,向来不拘小节,什么时候变的这么婆婆妈妈了,再说这里也没有外人,坐下,就当是朕的圣旨。”
在伍德皇帝的极力要求下,尤德烙才坐下,坐下后一看桌子上的饭菜,全都是“毛菜”,六个菜就是去饭馆也花费不了几个钱,心中感叹有君如此,实乃万民之福也。
“今晚嵝才来,所以朕就加了两个菜,六就是顺,希望咱们君臣以后相处的顺利,来,朕给嵝才满一杯。”我也不管尤德烙怎么反对,亲自给尤德烙倒了一杯酒,之后又给自己倒了一杯。
我端起酒杯,“嵝才,朕这杯酒可有说法啊!既是交心酒,又是托付酒,这交心嘛!顾名思义就是希望君臣之间交心相交,也希望你我成为知己,君臣楷模;这托付酒嘛!朕说句丧气的话,朕可就把自己托付给嵝才啦!”
尤德烙闻听伍德皇帝之言,就像是被雷劈中了,因为伍德之言太过严重,他有些“受宠若惊”,同时也心潮澎湃。
学会文武艺,贷与帝王家。封建社会里的知识分子最高的人生目标就是希望能够报效国家,而报效国家说白了就是报效君王。
尤德烙在今天之前,从来没想到会有这样的人生际遇,说心里话,他也是读书人,而且还对军事非常感兴趣,自然也希望成为管仲乐毅那样的名臣,留名青史。
当埋藏在心底的理想突然间要成为了现实的时候,他一下子懵住了,过了好半天才一口喝光了杯中酒,俯身在地道:“皇上,嵝才不善浪言浮夸,但是也要说一句,臣有生之年,必任皇上以驱驰,鞠躬尽瘁,至死方休。”
我一仰脖也干了一杯酒,然后拉起尤德烙,“嵝才,朕相信你,相信你我君臣联手,必定可以中兴大汉,为了明天,再干一杯。”
酒过三巡,菜过无味,我就把心中一直担心的问题抛了出来,“嵝才啊!京营人马是什么德行你也看见了,这样的军队怎么能去打仗,怎么能保家卫国,所以朕想把京营的人马都调到刘奕鸿那里,磨砺一下,同时再招募新军,加以训练,这招募新军的重担,朕只能交给你啦!”
尤德烙知道伍德会给他委以重任,但没想到会是如此重要的事情,招募新军,那就是让他兵权在握啊!这份信任让他更加的死心塌地为伍德卖命了。
“皇上的担心不无道理,当年我大汉的精锐不外乎赵武辉的辽东军队和张羽的戚张家军,赵张二人何等的厉害,打的鲜卑和女真人不敢越雷池一步,倭寇销声匿迹。
可从福德三十年到如今,军备废弛,人人怯战,致使女真坐大,究其根由还在军事上的一系列错误,如果皇上让微臣招募新军,微臣把话放出来,保证会打造一支铁骑,为皇上抛头颅洒热血……。”
我没想到尤德烙把抛头颅洒热血用到我身上了,真是有些意思啊!我又给尤德烙倒了杯酒道:“嵝才,朕现在缺的就是一支堪战的部队,一支唯皇命是从的铁军,所以才不敢做出重大的改革,朕怕一旦手段过于激烈,会激起天下人的反对啊!”
尤德烙把酒一干,“皇上放心,给臣一年时间,臣就拉起一支唯皇上是从的人马来,看谁还敢阻挠皇上的革新。”他喝了一壶酒,说起话来舌头有点硬,但是兴奋程度丝毫不减。
一年!似乎时间有点长,但是培养一支能打仗还忠心耿耿的队伍,也够快的了。
我拉住尤德烙的手,“嵝才,明天,咱们就去募兵,朕了解过,这个时候的火器已经很发达了,我们就打造两支部队,一个是冷兵器部队,再一个就是热兵器部队,那样才会天下无敌呀。
尤德烙虽然有点喝多了,但是脑袋还没懵,听了伍德皇帝的话,有些糊涂的问道:“皇上,什么叫冷兵器,什么叫热兵器啊!怎么微臣没听说过,不知是哪本兵书所言?”
我一愣,是呀,现在哪有冷热兵器这一说法。于是哈哈大笑:“爱卿说没有,我们就创建一支出来,历史不是有人来打造的吗。”
尤德烙只能陪着伍德笑,果然君威不可测呀。
伍德和尤德烙君臣聊到深夜,两个人说起话来舌头发硬,嘴巴发剽,已然喝的过头了,伍德在李成德的搀扶下前去坤宁宫安歇。
周皇后心疼的搀扶住伍德皇帝,对李成德道:“总管,去叫御医熬些醒酒的汤汁,陛下这样多难受啊!”言语之间丝毫没有为伍德皇帝吐了她一身感到不快。
说来也怪,胃里的东西吐出来之后,整个人一下子清醒不少,头也不像刚才那么晕了,“爱妃,给朕倒点水。”嘴里苦涩的滋味让我难以忍受。
周皇后把水送到伍德皇帝的嘴边,用责怪的语气说:“陛下,怎么如此不爱惜龙体啊!”语气责怪,可满脸都是关心神情。
周皇后倒是很惬意,把身体依偎在伍德皇帝的身边,觉得非常幸福,尤其是伍德皇帝最近很少去田妃那里,也让她省心不少。
我突然想起了一件事,转过头对周皇后说:“爱妃明天下道旨意,让李忠国的母亲和妻子进宫来看看,晚上就留她们在宫中吃饭吧!”
周皇后有些疑惑,问道:“陛下,这是为何啊?”她是母仪天下的皇后不错,但是没什么特殊的原因,也不用叫臣子的家眷进宫来呀!
“李忠国办砸了一件差事,朕罚了他三年的俸禄,虽说他是王室勋贵不假,但从来都没有逾越王室的礼则,而且他为官清廉,俸禄一下子没有了,他家里怎么生活啊!爱妃明天记得从内库中给那对婆媳拿五百两银子,他们省点花,应该够用了。”
周皇后听了伍德皇帝的话,情不自禁的把脸贴在伍德的肩头,“陛下真是细心,相信李忠国一定会感激陛下,尽心办公的。”
我摇摇头,“说来也是朕太苛刻了,他是一个文官,纵有才情,知兵事,带兵也多有不便,看来朕得跟李标多学习,知人善任很重要啊!”
第二天,众臣早朝朝贺完毕后,我当先说道:“京师遭遇地震,黎民深受苦楚,死伤甚重,无家可归,可惜京营之中的若干败类竟然趁火打劫,鱼肉百姓,朕痛心之余震怒非常,着李忠国、张庆臻、会同刑部抓紧清查,凡是有不轨行为的军兵,一律法办。”
百官之中只有极少数的人知道伍德昨天遭遇的凶险,所以很不理解伍德为什么在这个关键兼且敏感的时候拿军队开刀。
礼部尚书刘博昌又是第一个冒头,出列道:“皇上,在此非常时期,臣以为不宜整肃京营,一旦京营动荡,则京师动荡,而京师动荡,则天下震荡,望皇上三思。”
左都御史,也就是相当于监察部长的于德才也出列发言道:“皇上,刘大人的话不无道理,京营军纪是该整顿,而且要大力整顿,可不是现在,现在当以稳定大局为重。”
“大局?在诸位爱卿眼里什么是大局?陕西民变诸位卿家知道吧!老百姓是实在活不下去了才造反的,历史上早有教训,官逼民反,民岂能不反,如果人人好吃好喝,还造什么反?你们真应该出城去看看,看看现在老百姓过的是什么日子,已经活的疲累非常,还要被军兵卡住大脖子,朕看用不了几个月,京师也会变成跟陕西一个样,那时候,朕不知要和诸位卿家去哪里早朝呢!”
伍德的一番话说的群臣缄口,仅剩的内阁大学士李标看了看,觉得这个时候该他说话了,“皇上所言极是,京师罹难,百姓无以果腹安眠,宵小之人趁此机会加重百姓的苦难,实在可恨,微臣以为不但要整肃军纪,官风也要大加整顿,改变如今文无清官,武少勇将的局面……。”
李标昨天在伍德皇帝身边待了那么久,自然知道伍德心里是什么想法,他这算是跟伍德一唱一和吧!
当官的哪有糊涂虫啊!群臣听了伍德皇帝和大学士李标的话语,马上明白现在刮的是什么风向了,纷纷调转话锋,要求整顿军纪官风。
接下来是一系列的官员改组和调整。陈柏和张永景分别坐镇户部和工部,新到京的尤德烙则被破格擢升为兵部左侍郎。按照伍德的意思,不打算设左右侍郎,只想设侍郎一人一位,可惜群臣都反对,这才作罢。
群臣反对了各部只设侍郎一人的建议,却没能反对伍德把京营的人马调到辽东去的想法。
我已经琢磨好了,等公审大会一结案,就让李忠国和张庆臻把京营人马拉到辽东去,让这些没打过硬仗的军人去跟后金碰碰,让他们知道知道什么叫生在福中不知福,还他妈的打砸抢,有种去女真那里抢去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