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要背叛我？！”
“那只是逢场作戏，你知道的。”
“逢场作戏？那她呢？她哪来的？你说啊！”
“海棠是我女儿，这我不能否认。”
“呵呵，是啊，她是你的女儿，我不该恨她，孩子是无辜的……我们离婚吧。既然我们无法达成婚姻的共识，那就散了吧。”
“不可能。”
“……不要让我恨你。”
那年车折柳五岁，那是她有记忆以来第一次见到父母争吵这么激烈。因为爸爸在外面有了女人，而那个第三者是母亲最信任的妹妹。
“不-——”
“妈咪——”
车流行驶的路中，妈妈捡起球却没有往回走，就那么站在那儿，温柔地对他们微笑，很宁静很梦幻很妖艳。那是完全陌生的母亲。
她怕，忤在原地哭了起来，爸爸冲过去想要拉妈妈，可是——
“我真的很爱很爱你，可是但爱到了极致就成了恨。”
“求求你，不——”
那年她八岁，第一次见到血。鲜红的血从车底渲染开，如血莲般绽放……世界似乎静止，她看不到任何人事物，收入瞳底的只有血泊中妈妈依然含笑的宁静。
泪水渐渐模糊了眼，她以为早已忘记，至少遗落在某个角落。可是，没有。她从来都没有忘记过。即使那些人都不在了，即使那些人都忘记了，那些童年记忆仍存在她的记忆里。忘不掉地，致死也耿耿与怀。冰冷的指拭去泪水，扬起苦涩而讽刺的笑。
车与车擦身而过，上了高速公路。
“折柳，叫妈妈。”
“……”
“折柳，以后让阿姨照顾你和海棠，好不好？”
“……”
“折柳抱着的是什么？让阿姨看看好不好？”
女人拿走了她抱着的相框，那里镶着妈妈唯一的相片。
然后，她看到父亲的身体变得僵硬，女人惨白了脸。
“我恨你们。”这是她自妈妈去世后说的第一句话，却让所有的人陷进了深渊。
女人倒抽冷气，踉跄几步，相框落地应声碎开。玻璃碎片中的妈妈依然笑得温柔恬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