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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庆祝

钟歌是被饿醒过来的,早上因为吃的不多,又做了那么多的剧烈活动,直到临近中午才停下,还没等吃饭又睡过去了,此时体力略微回复,经过近一个时辰的睡眠,也回复了些精神,自然饥饿就占了上峰。

他醒过来时睁开眼,透过头顶上的阳光能注意到太阳只是略微偏西,也就知道他并没有睡多长时间,大致就是相当于一个午睡。他昨夜已经休息的很好,本是不需要午睡的,只是因为上午用了莫大的意志力才坚持练到透支完身体的全部力量,使得精神和体力一样,都被尽数透支。要知道在剧烈运动的时候,因为每一个运动都不只是摆个架势,而是每用一分体力,就要用上一分心力,而在透支体力的时候也就相当于再透支心力,透支体力不是说说那么简单,很少有人有那种毅力能坚持到最后的,一般都是用完身体的大部分体力后都还会保留着一分体力,不是不想,而是不能。

钟歌虽然性格上有缺陷,在自卑的同时还有着强烈的自尊心,在胆小懦弱的同时也有着非比寻常的意志力,从他能在外打工一去就是五六年却没回过一次家就能看出来。他强烈的自尊心促使他比别人更努力的去打拼,而胆小懦弱的性格使他其实比很多人都更依赖别人更恋家,但是他却用他强大的意志力坚持着自己的想法不动摇,甚至这种意志已经出现偏激,有点扭曲,但是不能否认在他决定做一件事情后他能比其他人更坚定,更有毅力。

在这个陌生的落后世界里,钟歌被迫的做出了选择,甚至他都不知道自己这个选择是否正确。但他没有犹豫,而是坚定地朝着自己的想法走。

醒来后,他第一时间感到肚子的抗议,而且一个姿势躺久了身体也有些不适,他试着手上用力把自己撑起。还好的是,经过这么长时间的休息,尽管他的手脚还有些软弱无力,但是体力却回复了大半,已经没什么大碍了。

“这么快就恢复了?!”钟歌喃喃自语道。此时他也对自己的回复力感到些许惊讶,虽然他很少运动,更别说这类极限运动,但是在他的理解中极限运动后因为体力的剧烈消耗和肌肉的不适应,一般都要恢复两到三天才能大致恢复,甚至像那种从来没运动过了突然做一次剧烈运动即使没伤到肌肉也要恢复个十天半个月。而在他之前以为,凭借着这套武功可能不需要那么长的时间,但是起码也得等到第二天才能如常。

只是没有想到仅仅是睡了个午觉的时间,虽然身体还有些不适,却大致没什么影响了。他感到有些疑惑,也不知道是以为这套武功的神奇还是因为这个世界的原因,只是因为他以前也没这么做过倒也没办法做出比较。

借着还有些酥麻的双手,他攀上了边上一颗果树,饥肠辘辘下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吃的汁液横飞,口水四溅,幸好附近没人,不然被人看到还不知道是被人笑话还是责骂。

因为太过饥饿的原因,再加上吃的又是易消化的水果,所以钟歌吃起来特别的快,很快就吃了个七八分饱,他没敢多吃,吃的太饱是练武人的大忌,比不吃还要更伤身,少吃多餐是练武人的最佳选择,此时钟歌占了一块风水宝地倒也不担心没有吃的,而且因为吃水果方便也不需要他花费更多的心思和时间去摆弄,也能节省更多的时间来练武。

跳下树来又休息了一会,此时太阳已经略略偏西,没有先前那么毒辣,但是林子里还是有些燥热,幸好不会感到闷热,时而一阵清风吹过,不仅带动树叶哗啦啦的响,也能让人感到一阵阵的凉爽。

休息了大约一刻钟的时间,他又爬起身来,不需要热身,这套武功就是最好的热身,直接拉开架势继续练起来。虽然之前已经透支过一次体力,现在的体力不是很充沛,但是钟歌也没有放松,宁愿少练几次也尽量要把姿势练到位,每次都用出最大的体力,付出最大的努力。

或许是因为食物提供给他的能量,这次钟歌并没有感到后劲不足,依旧练了很长时间,一直到太阳快下山才坚持不下去。这次他没有再选择透支自己的体力,万一再睡过去了就麻烦了,而且也要留些力气吃饭洗澡和回村庄休息。

他把最后一个招式使完收功时,身体很疲惫,双腿站都站不稳,还在微微的颤抖。用着仅存的体力蹒跚着走出林子,路上还顺手摘了几个果子,抱在怀里去往河边。因为体力的剧烈消耗,他走路都有些费劲,一路磕磕绊绊的来到林子边较偏僻的一段河边,把怀里的水果放在岸边,脱去衣服,赤条条的跳进河里。

清凉的河水让他精神一振,尽管白天的阳光很炙热,但是河水依旧还是冰凉的。他出了一天的汗,即使吃了好些水果也不能弥补他身体缺失的水分,趴在河里狠狠的喝了一通水,良久才抬起头来,把胸口的浊气和着嘴里的水一气吹出老远,远远的落在河对岸,接着把全身上下洗干净。

因为今天没有昨天那么晚,所以钟歌并不是很急迫,慢条斯理的梳洗干净,许久才跳上岸,把衣服重新穿好,拍了拍身上沾着的灰尘和树叶。说起来他这身上的衣服已经好多天没换了,但是他换洗的衣服都在背包里遗失了,而这里的人都是穿着兽皮做的衣服,连麻布衣服都很少见到,而他也不知道怎么才能得到,这里因为太偏僻也没见他们使用货币,一般都是以物易物,在他能打猎之前很难跟别人交易到什么东西。

叹了口气,钟歌一屁股坐到河边,拿过边上的水果吃起来,心里暗暗思索着明天要抽空把衣服洗洗,只是在衣服在晾干之前估计得小心的躲着点,不然这一带都是女人经常出没,赤着身被人见到的话就尴尬了。

坐着休息了一会,钟歌的体力又恢复了些,只是手脚还使不上劲,顺便把摘的几个水果也吃完了。站起身来,摸了摸肚子,感觉还没吃饱,他又回到林子里摘了些,抱在怀里边走边吃,连洗都不用洗。

等到钟歌回到村子里时,太阳正好下山,村庄里的人都已经陆续回到家里,一堆堆篝火在自家门前燃起,各家的主妇都在忙活开来做着晚餐。村庄里很安详,也很平静,很少见到人与人的争吵,最多也就是小孩子的争强好胜,但是也没什么娱乐,平静的就像一汪死水,除了钟歌刚来到这里的时候引起了阵阵涟漪以外,后面又回复了平静。人们像是已经习惯了钟歌的存在,除了一些小孩和一些少女偶尔会好奇的望着钟歌的服饰和长相外,人们已经很少给予他更多的关注。有时钟歌也觉得自己像是已经融入这个村庄,有时又像是依旧与这个村庄格格不入。

作为一个从高度发达的物质文明世界穿越来的地球人,尽管钟歌以前的生活也没有更多的娱乐,但是也无法忍受这种长时间的封闭枯燥。这个村庄的人身处偏僻,很难与外界沟通,对于他们来说可能反倒是好事,毕竟如果是一个厌倦尘世的人来到这里可能反倒会认为这里是个桃源圣地。

钟歌是没办法忍受在这么一个地方孤独终老的,因为他心中有牵挂,有执念,有疑问,有不甘,也有怨恨。所以他才那么迫切的想要离开这里。

回到村庄的时候,那个守夜的中年男子还在家里陪家人吃晚餐,还没有过来。钟歌抱着怀里还剩下的大半水果放到屋里面的桌子上,躺在床上目光炯炯的盯着屋顶,这几天发生的太多事情让他到现在还适应不过来,有时感觉自己现在在梦中,有时又感觉这一切是那么的真实,让他分不清真实和虚幻。因为想得太多,给他带来了很多的困惑,因为现实,又给他添加了些焦躁。

此时他仰躺在床上,脑子里却一片空白,想要想的东西很多,却又不知道该想些什么,一时间只是在那发呆,略带疲倦的双眼中透射出淡淡的哀愁和无奈。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钟歌被一阵推门声惊醒,转眼望去就见到那个守夜的中年男子正推门而入。钟歌快速的收拾起自己的情绪,爬起身来,冲着那中年男子笑了笑,掩饰住了他眼中流露出的情绪。

“@#$$##$%1!@.。”那中年男子也笑了笑,冲着钟歌招了招手,示意他出来,笑容看起来有些真诚,看的出来他今天有些高兴。

钟歌也有些意外,不知道他遇到了什么好事这么开心,带着好奇走出房门,就见到小屋边两个男子正在忙活着燃起篝火。正是那天和他们一起喝酒的两个男子,钟歌还记得他给他们发过烟,因为昨天睡得比较早,他也不知道昨夜他们过来没有,只是想不到今天又过来了,而且看起来他们还有活动。

那两个男子其中一个年纪在三人中是最长的,稀疏的胡须,脸上已经起了皱纹,但是别看年纪大,那强壮的体魄让钟歌看了依旧感到一阵惭愧。而另外一个男子则是他们中年纪最小的一个,不过看起来也有三十好几了,脸型比较英俊,披散在肩膀上的金发更是让他充满了洒脱和野性。

这也是钟歌第一次这么仔细的观察他们,之前因为当着人家的面怕会失礼,所以也没怎么仔细打量。直到进屋喊钟歌出来的中年男子跑过去帮忙时,另外两个男子才发现钟歌出来了,他们同样脸上带着笑意,尤其是那个年纪最小的男子,他眼中流露出的笑意不管怎么掩饰都掩饰不住。

他们冲着钟歌点了点头算是打了招呼,便继续忙活着,钟歌在边上又帮不上忙,这种像野炊一般的活他还真没干过,弄堆柴火来点他倒是会,不过要是像他们摆的那样,结实美观是不行的,而且人家摆的只要往里加柴火,而不用拿根棍子去拨开里面来烧就能烧得很旺很完整。

显然这些活对他们来说是轻车路熟,除去搬弄柴火和劈砍花了些时间外,几乎没费多大功夫,拨开之前用土盖住的灰烬,在上面放些木屑,轻轻一吹,很快,一堆熊熊燃烧的篝火就烧得旺旺的。

此时他们又从边上一个兽皮包裹中拿出了零零碎碎的家伙,有烤肉,有皮囊,有水果,有用各种木筒装着得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在边上的木板上摆的满满当当。又从小屋中拖出几张板凳,这时才招呼钟歌坐下。

几人围着篝火坐定,那个中年男子和那个年纪小些的男子忙活开来烧烤,这时另外一个年长的男子才跟钟歌连说带比划的表达开来。虽然语言不通,但是借着手势还是能表达一些意思的,那年长的男子把手比在肚子上比划了一个大肚子的模样,再指了指那个一直笑得合不拢嘴的年纪小些的男子。

钟歌顿时恍然大悟,难怪他们整的跟过节一样,个个都兴高采烈的,从他来了这个村庄,就没见他们有这么开心过,原来是那个年纪小些的男子家中生了小孩,而且从年长的男子的手势中看来,还是生的男的,看来不管在哪个世界,新生命的诞生都是让人充满希望和喜悦的一件事情,而且貌似这个世界也有重男轻女的思想,不然为什么还着重比划他生的是男是女,尤其是他一比划说生的是男孩,那个年少的男子竟哈哈大笑起来。不过这也能理解,在这个落后的世界里,尤其是这个依赖于森林过活的村庄里,男丁总是能给家里带来更多的资源,使家里能生存的更好,更富足。

“恭喜恭喜……”相互之间还一起喝过一次酒,也算是更亲近些,从他们聚在一起庆祝还特意叫上他就可以看得出来。所以钟歌也不管对方听不听得懂,一个劲的道着恭喜,还双手抱拳冲他拱了拱。

那年少的男子虽没听懂钟歌说的什么,也知道他说的是吉利的话,心里高兴,连他做的怪手势也没在意,哈哈大笑,右手抚胸弯腰回了个礼。

见到他们高兴,钟歌心里也跟着高兴起来,主动上前接过一串烤肉放到火上面烤起来。这时夜色已经彻底的降临下来,小镇渐渐安静了些。因为人们都还没睡,再加上钟歌他们这边离的有些远,即使这边嘈杂了些也不怕打扰到人家休息,所以他们肆无忌惮的庆祝着。

烤肉还没烤好,皮囊里的酒先被打开来,你一口我一口的就传开了,传到钟歌手里他也没嫌弃,毫不客气的灌了两口,引的周围几个人一阵叫好。也许是因为这两天锻炼身体有了效果,连带着他喝酒的酒量都大了些,两大口酒下肚,他只感到微微的晕眩,更多的是酒劲上涌后的兴奋。

钟歌翻烤着肉串,微微晃动着脑袋,听着边上三个男子在那大声的说着话,大声的笑着。或许快乐这个东西真的会传染,这个时候的他难得的放开了心神,随着他们的笑声也跟着傻呵呵的笑。

酒过三巡,钟歌酒喝了不少,烤肉也吃了一些,只是此时的他比起上次来明显酒量强了许多,到现在虽然人已经迷迷糊糊了,却终究还没醉倒,难得这次这么高兴,他也第一次在这个世界放得这么开,心里高兴,朦胧间他还哼起了歌,他的嗓音是属于那种略显低沉的声音,音色不见得有多好,但是他的乐感不错,唱歌起码还不会跑调,只是小声的哼哼歌还行,要是大声的唱出来,很多歌的音又比较高,他就唱不出来了。

边上的三个男子显然都喝高了,不过只是有些醉意显得亢奋一些,倒没有钟歌那么明显醉态,他们见到钟歌在那自顾自哼歌也不管他,自个儿聊着天,不时大声的笑一下,皮囊在众人的手中传过来传过去,传到钟歌手中的时候他一点都不犹豫,仰头喝一口又往下递。

转眼钟歌又喝了两口,已经是摇摇欲坠了,他咂巴了两下嘴巴,感觉嘴巴里少了点什么。瞪着朦胧的双眼,用那迷醉的脑袋使劲的想了半天,过了半天才恍然大悟,猛的一拍脑袋,撑起身子站了起来,刚一站起身,他就感觉到一阵天旋地转,差点一头栽倒在地上,好半天才站稳身子,摇摇晃晃的向屋里头走。

边上三个男子也是喝的有些高了,正说话聊到起劲处,见他站起来也没管。过了老半天,钟歌才从屋里头走了出来,手里头拿着他那仅剩大半盒的香烟,边摇摇晃晃的走过来,边在嘴里嘟囔着,隔着大老远就抽出一支烟递了过来,此时他已经分不清楚距离了。

见到他手中的香烟,一时也吸引了那三个男子的目光,齐齐停止了交谈。钟歌走到近前一时竟停不下脚步,要不是边上那个年长些的男子拉了一把都要钻进火堆里。

“来,来,来,烟酒不分家,有酒……呃,怎么能没烟呢?”钟歌嘟囔着只有他自己才能听懂的话语,边说边一人给他们发了一支,接着自己率先抽出一支凑到火堆上点着。

“嘶……呼……”钟歌虽然喝醉了,神智还是有些清醒,麻利的抽了一口,烟草微醺的麻醉混合着酒精刺激着大脑一阵兴奋。

那三个男子也许是因为见过了,也许是因为喝多了,没有再像上次那般觉得是个新奇玩意舍不得抽,他们学着钟歌的样子把烟点燃,接着生怕手里的烟被火一下烧没了,齐齐的送到嘴里,猛的吸了一口。

“咳,咳,咳……”因为没有经验,他们不是用嘴巴吸的,而是张开气管吸的,再加上吸的猛了些,纵使他们有再强壮的体魄也没用,一个个几乎不分先后的被呛了一口,眼泪水都被呛出来了。

“哈哈,哈……”钟歌虽然喝醉了,看到他们的狼狈样也不禁大笑起来,熟练的把手里的烟吸了一口,顿了顿又轻轻的吐了出来,在他的前面冒出一个烟圈,飘到火堆上被火光一冲消散开来。

三个壮硕的男子都有些不好意思,好不容易止住了咳嗽,再不敢大意,小心翼翼的吸了一口,学着钟歌的样子进到肺里,直到这时他们才体会到其中的妙处,那种让人迷醉的晕眩感即使他们是第一次抽也有些着迷,不禁细细的抽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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