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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无题

挂了电话,陈光轻叹口气,呆呆望着手机。

许久,陈光把手机塞入裤袋,嚼了几个糖果,继续修炼。

鸟为什么能飞?其中原因很多,但最主要的原因是鸟能有效利用空气的力量。空气对于鸟就犹如水对于鱼,可以把空气当作是一种液体,鸟就像是鱼能在空气里自由游动,而我们人类就像是在水底爬行的贝类。

陈光此时感觉自己身处稠密液体当中,不由慢慢睁开眼睛。世界依旧是往常模样,但身体触感却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陈光慢慢站起来,轻轻活动四肢,感受空气的阻力,仿佛身处水中。心念一动,陈光轻蹬地面,双手微动,竟能在空中漂浮。

陈光轻笑,自言自语道:“飞?”

静止不动,身体慢慢飘落地面。陈光拿起地上的背包,随便挑了一个方向飞去,陈光想飞去昼夜线看看,这是不管往哪个方向都能到达的地方。

陈光很快掌握了飞翔技巧,于是越飞越高,越飞越快。飞到云层之上,陈光立刻被宇宙之美所征服,他是第一次看到如此璀璨的星光。只见天上密密麻麻全是星星,五光十色,十分醉人。

星光越是灿烂,宇宙便越是深邃,陈光不由看痴了。从小到大在城市灯光污染下,即使是在晴朗夜晚也只能看到寥寥几颗星星,何曾料到真实是如此美丽。

陈光此时只有一个念头,飞得更高……

飞得越高,星光更是璀璨,但随着空气越来越稀薄,陈光要更费力才能继续升高,而陈光只是目不转睛地看着茫茫星空,对其它变化毫不理会。

陈光不停地上升,直到再也无法从空气借力提升,同时身体生出胀痛之感。疼痛使陈光恢复清醒,无奈之下陈光想起此行的目的,举目四望,远远地看到一个淡蓝色光环,陈光明白那就是此行目的地,便忍着痛感朝光环飘去。

很快陈光看到了一幅十分熟悉的画面——地球。看着下方蔚蓝的大海,熟悉的画面令陈光从心底生出一股归属感。陈光抬头看了一眼太阳,只看了一眼,刺眼的光芒使得陈光立刻闭上眼睛,虽然只是一瞬间,陈光却感觉有一股躁乱的能量从眼睛传入大脑,只觉脑袋嗡一声作响,身体仿佛乱成一锅沸腾热粥,脉搏十分紊乱,陈光彻底失去了身体控制权。

完了……陈光脑海里只有这个念头,这感觉和上次省时功失控一样。

耳边响起呼呼风声,陈光直直往下坠落。

……

陈光此刻漂浮在海上,随波逐流。陈光很是庆幸自己掉落在大海而不是陆地,但他隐隐又觉得即使是掉在陆地他也会安然无恙。

陈光已经在海上漂浮了两天两夜,因为身体酸痛,所以他索性一动不动,仿佛尸体一般,任由洋流带动。

陈光此刻很苦恼,脑海里情不自禁地浮现出黄秀文的身影,陈光发现自己很想念黄秀文,很想立刻见到她,很想听到她的声音,很想她就在身边。

这就是爱情么……陈光苦笑。

爱情是什么?爱情是一种精神疾病……陈光心里很乱,他强迫自己理性思考,回忆一些书籍对爱情的解析,然而脑海里想得更多的是黄秀文。

下意识地把手伸向裤袋想拿出手机,然而摸到的只是自己的皮肤。陈光不由苦笑,自己现在是全身赤裸,身上衣物全在坠落过程中烧掉了,现在全身散发着一股焦臭味,估计这也是没有鱼虾近身的原因。

最后陈光闭上眼睛,任由思想自由活动,任由黄秀文的身影占据脑海,慢慢的思想回复平静,脑海里一片空白……

不知过了多久,陈光感觉自己被海浪推上岸。终于回到陆地,不过陈光还是一动不动,他的身体还没恢复过来。陈光挣开眼睛,此时是黑夜,只见满天星斗一眨一眨,仿佛在跟陈光打招呼。这里的星光很灿烂……

天亮了,朝阳出,群星退。看了看那给世间万物带来生命的太阳,陈光闭上眼睛。

过了一会,陈光听到人声。陈光听到几个人在唱歌,歌声由远渐近,不过那几个人的语言陈光却是从没听过。陈光希望那几个人没有发现他,但这希望马上就破灭了,他听到了几声惊叹,随后听到几人朝他跑来的脚步声。陈光索性一动不动,也不理会那几人会如何对待他,虽然此时全身酸痛,但自保能力还是有的。

陈光感到有个人探自己的脉搏和鼻息,然后是一阵叽里咕噜的谈话声,最后陈光觉得自己被人背起,心里暗叹,随他们去吧。

陈光由始至终都没有睁开眼睛,他感觉自己被带到一个村落,因为他闻到这里的泥土芳香,听到周围的人声。在一个阴凉处被放下来之后,陈光感觉旁边有很多人在围着自己看,然后慢慢地平静下来,时不时还有人来照顾自己,还帮自己擦拭身体。陈光心里暗叹,世上还是好人多啊!

等到身体酸痛感褪去,陈光睁开眼睛,坐了起来。打量四周,这是一间简陋的土屋,屋内就只有一张简陋的木床。陈光看到自己穿着一件宽大的T恤,T恤很大,把下面都遮住了。

推开门走出去,陈光顿时明了,原来自己跑到非洲了。

看到陈光走出来,好几个黑人围了上来叽里咕噜不停地说话。由于语言不通,陈光只好对着几个黑人不停地点头微笑。越来越多黑人围了过来,陈光举目四望,这里果然是个小村庄,估计只有二十户人家。

陈光用中文说了几句感谢,发现这无疑是鸡和鸭讲,便说了几句英语,还是无法沟通,陈光只好傻笑。

当天晚上黑人们举办仪式,陈光被众人簇拥到火堆旁,随着众人一同起舞。

陈光知道非洲的原始部落举办仪式是为了与先人交流,于先人处求得生活、生产上的引导。陈光看了看周围简陋的房屋,又看了看黑人们脸上会心的笑容。一味追求过去怎能得到进步?但落后并不说明不幸福。

陈光在一旁坐下,看着在火堆旁摇头晃脑的老黑人,不由陷入沉思。不知不觉间,陈光似乎能感受到周围黑人的情绪,这是心灵上的接触。

随着肩膀被人拍了几下,陈光从沉思中清醒过来,原来是一个黑人小孩拿了一些食物给陈光。陈光冲那小孩笑了笑,接过食物。食物很是丰盛,有一条大鱼,一个龙虾,还有一些贝类和几个野果,靠海吃海。把东西吃完后,陈光很满足得拍了拍肚皮,同时也觉得奇怪,经历如此大变居然没有像上次那般食量大涨,不过这是好事。

接下来的几天陈光跟着黑人一起出海捕鱼,一起入山打猎,陈光的强壮以及收获让黑人们为之赞叹,同时也使得黑人们更加尊敬陈光。同时陈光也学会了一些简单语句,如吃饭、过来等。

这天入山打猎归来,陈光肩上扛着几个野鸟,看着同行几人有说有笑,心里也很开心。回到村子,只闻村里人声鼎沸,村里人都围在一起说话。陈光仔细一看,只见人群中间是一辆吉普车,一个金发女子正在派发物品。陈光心里不免一阵高兴,看来自己那半吊子的英语终于有用武之地了。

陈光坐在外围静静地观看,那金发女子相貌并不十分出众,但气质上佳,给人的感觉很恬静,很舒服,感觉她十分平易近人。看着那女子脸上甜甜的微笑,陈光心里暗叹世界真奇妙,想不到在一个白种女子身上能竟看到如此韵味,与在电视上,网络上看到那种大大咧咧的形象完全不同。

除司机之外还有两个白种壮汉,标枪一般站在金发女子后面,两人肩上挂着步枪。陈光自认是枪中老手,但他从未见过那种步枪,只能从造型和弹夹判断那枪威力很大。

过了一会,那金发女子把物资发放完毕,不等陈光有所作为,她便直直往陈光走来。

看着金发女子轻轻走来,陈光坐着不动,对着她笑了笑。

“你好。”

“你好。”陈光觉得那女子的声音很好听,同时这也是他第一次用英语正式与外国人交流。

“你是哪个国家的人?”

“我是中国人。”

“呵呵,你好,我叫伊芙,意大利人。”她竟说出流利的普通话。

陈光苦笑,难得的检验自己半吊子英语的机会瞬间溜走。

“你好,我叫陈光。”

伊芙掏出手机看了看,说:“现在你们中国在过春节呢,你一个人在这里真是太可怜了。”

……

谈话间陈光了解到伊芙是一个富家女,跑来非洲旅游。同时他也知道原来这里是马达加斯加,非洲的一个大岛屿。

“陈光,怎么你的样子有点奇怪,没有眉毛,哈哈。”

陈光苦笑,双手放在两腿间,那天从天上掉下来,全身的毛都烧光了,全身的……

“祸不单行。”陈光苦笑道。

“我听这里的村民说他们是在海边找到你的,你遇到事故了吗?”

“是啊,一个大事故。咦?你能和村民们对话?”

“来这里旅游当然要学一些当地语言。”

“感觉你好厉害。”想不到这个给人感觉良好的女孩是个语言天才。

聊了一会之后伊芙拿起相机到处拍照,最后和全村人来了个大合照。拿人手短,村民们十分配合。村里村外逛了一圈,伊芙就要离开了,临行前她邀请陈光一同离去,表示可以送陈光回中国。陈光婉言拒绝。

“陈光,你是个有趣的人。”

陈光笑而不语。

“这是我的邮箱地址,有空联系。”伊芙递给陈光一张卡片。

“好的。”

“再见!”伊芙朝众人挥手,吉普车绝尘而去。

由于伊芙带来的物资,接下来的几天村民都没有去捕鱼或者打猎,都在家中享受悠闲时光。陈光则和几个小孩一起玩耍,顺便学习当地语言。从伊芙那得到确切日期,陈光知道寒假还有十来天,倒也不急着回去。

陈光此时已经完全恢复过来,他隐隐感受到这一次变故所带来的变化,那就是能与别人直接进行心灵接触,于是陈光就一边与小孩们玩耍,一边练习新的能力。越来越熟悉这个新技能,陈光便愈是惊讶这能力的威力。接触别人心灵的时候对方完全毫无反应,而自己则可以了解对方的思想,甚至窥探对方的记忆,而令陈光感到遗憾的是不能和其他人直接进行心灵上的交流。

在心灵接触的帮助下陈光很快的掌握了当地语言,现在他可以很是轻松地与当地人进行交流,不过陈光不想表现得太过,说话的时候总是装结巴。

“我来表演一个小魔术。”陈光对围在他周围的小孩说。

那群小孩显然不知道魔术为何物,表现得有些茫然。

陈光在一张小纸片上写了个“4”字,然后把纸片紧握在手心。

“你们都看清楚纸片上的字吧,我能把它变成其它数字。”

解释清楚后小孩们的情绪调动起来了。

“三,二,一,变。”

陈光张开手掌,纸片上的字仍然是“4”。

看到这个数字,小孩们激动了,欢呼雀跃不停地说神奇。

陈光笑了笑,成功了。纸片上的字没有变,但小孩们的记忆却被陈光改变了,他把他们记忆中的数字改为“3”,于是在小孩们看来陈光手中的纸片上的数字由3变成了4。

逗留几天后,估计寒假就要结束,陈光准备离开了。他把那件宽大T恤洗干净放在床上,穿上自己编织的草裙,与村民道别后就沿着当初伊芙的路线走了。待到夜幕降临,陈光往日落的相反方向飞走,中国在东方。

越过印度洋,飞了好几圈陈光才找到祖国所在。与上次跑到迷路不同,这次陈光很容易就找到广州,回到学校。落在阳台上,隔着透明塑料门望进宿舍,里面漆黑一片,模糊看到里面的摆设和自己离开的时候一样,看来罗宇成和李良玉都没回来。陈光很是庆幸当初离开的时候没有把阳台的门上锁,不然就要破门而入了。

洗了个冷水澡换上普通衣服,陈光坐在椅子上很是难得的为以后做打算,因为他现在可以说是一无所有,身份证、学生卡、银行卡等都被烧得渣都不剩,此刻陈光手上一分钱都没有。

看来要找胖子帮忙了,陈光叹息。

第二天下午李良玉和罗宇成两人一起回来了,看来这两个人事先约好一起回校。

“哇,老大,好久不见!咦?你的造型怎么有点奇怪?”罗宇成对陈光指指点点。

“卧槽,呆子,你不是答应了手机要保持开机吗。”见到陈光李良玉明显很高兴。

陈光苦笑,说:“手机没了。”

“好端端的怎么会没了?是不是让小偷摸去了?”

“不是,意外烧得渣都没有了。”陈光耸耸肩。

“老大,难道你的奇怪造型是……”

陈光没有理会罗宇成,对李良玉说:“胖子,江湖救急,借我几百块。”

“嘿嘿嘿!”听到陈光要借钱李良玉猥琐地笑了,“呆子,你不是还有几万块的吗?”

“银行卡也没了。”

“挂失补办啊。”

“那是用我爸给我办的,不是我的身份证。”

“OhYeah!呆子,现在有没有兴趣和我合作啊。”

……

在罗宇成的推波助澜下,陈光惟有向现实妥协,无奈与李良玉进行合作,李良玉也很大方地给陈光预支了分红。

李良玉终于得偿所愿,兴高采烈,滔滔不绝地述说发展大计,这时候他的手机响了。

“喂……嗯,啊我忘记了……好的,88”

挂了电话,李良玉对陈光说:“呆子,黄秀文找你,叫你在宿舍楼下等她。”

……

远远望见黄秀文,陈光心里翻起滔天巨浪,快步走到她面前。

“秀。”陈光心里有一股冲动,很想把黄秀文揽在怀里。

“陈光,我就知道你是没事的。”黄秀文眼角泛着泪光。

“我那手机毁了,所以……”

陈光话未说完,就听见黄秀文噗嗤一声大笑。

“光光,你现在的样子怎么那么奇怪。”

……

随后陈光陪黄秀文到超市买东西,最后如同往常一般陈光送黄秀文回宿舍,两人并肩走在一起。

陈光侧头凝视黄秀文,仿佛要把黄秀文的娇容深深刻在心底。感觉好像过了千万年,陈光似乎看够了黄秀文,停下脚步,望着黄秀文的背影渐渐远去。

我不知道爱是什么,但如果爱是不停地想念对方,并且希望对方过得幸福快乐,那我无疑是很爱你的。可我并不能给你带来幸福,别了,秀……

陈光修改了黄秀文的记忆,高中的时候陈光只是一个很普通的同学,是一个遵守学校纪律如同路人甲一般平凡的同学,两人从未说过话,对陈光的印象很淡,然后凑巧考进同一所大学。

转身离去,陈光叹了口气,还有很多事情要做,接下来要检查全班同学的记忆,特别是黄秀文的室友,还有她的日记……

回宿舍的路上陈光见到一个风姿绰约,衣着新潮,体态匀称丰满的美女,心中不由一动,暗笑原来本能和爱情是两码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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