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想到哪？”
“随便。”我闭上眼睛。黑暗中再现刚才见到的那个伤痕。我无法否认见到伤痕时有触目惊心的感觉。
刚才我在她面前，我是故作镇静。我那么快离开，是害怕我真的会有很大的罪恶感。那么丑陋的伤痕应该令她受了很多罪吧？而凹下去的位置应该少了很多肉吧？当时她应该也很痛吧？换作我是E的妈妈，我也会叫自己的儿子对她负责任的。这不是什么别的，而是人之常情。
“饿吗？”
“我什么也不想吃。”我依旧闭着眼睛。
他不再说什么，专心开车，偶尔从后视镜里看我闭上眼睛的样子，有点心疼。
不知什么时候，我醒了过来。我揉揉眼睛，发现他正在看我。我坐起来，身边多了一张被子。
“这？”
“刚买的。”
“你不用对我那么好。”
“没关系。这是我心甘情愿做的。况且能为你做事，是我很开心的事。”
我沉默一下，问：“现在几点了？”
“快11点了。”
“为什么不叫我？”
“我看你那么累，想让你多睡一会。”
“哦。”
我打开车门，走出去。
我走进河边，倚在河栏上。
他也倚在河栏上。
“他对你好吗？”
“很好。”
“可他现在不在你身边。”
“他对我好不是用在不在我身边来衡量的。”
他侧头，看我。
我感觉到他一直看我，所以我一直没有看他，就一直看河边，任风吹拂我的头发。
“适，我迟一点去美国。”
“你家里不反对？”
“现在不是他们反对的时候。我到美国去碰碰运气，看有什么艳遇，然后带个洋妞回来让大家看看。”
我咯咯笑开。
“如果我去了美国，你答应我好好照顾自己，要不我会不放心的。你身体不好，别乱吃东西，还有你的脚，要记得按时吃药。”
“你很啰嗦耶。”
“别的女生想我啰嗦，我还不想呢。所以你要知道我对你可是非常特别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