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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9章 心中矛盾

心境并非超然之人若是与他在一起,也不会想要与他交朋友,总觉着这个人不好交往,你也不知道他想要什么,在追求着什么,喜欢着什么,厌恶着什么。

若是年轻人邀请他去唱歌,他必定好言拒绝,如若年轻人邀请他去游山玩水,他必定是断然拒绝,如若年轻人邀请他赌博为乐,他更是不想与这人多说一句。

如若是年轻人与他在一起,恐怕只有服从,或者只有恐惧,根本没有心思与他交朋友。

在某一些时刻,赵羽天身上有一股其他男人很少有的“神武之色”,让他似乎不可亲近,一双眼睛似乎能够洞察一切,所以他这个人缺点也有很多,不接地气便是最大一点,除此之外还有纠结。

此刻如果有人瞧见他这般努力,也更加打消了与他交朋友的念头,比起柳宗义那般接地气,亲善和蔼之人,赵羽天实在显得太冷酷了一点,也显得太不合群了一点儿。

纵然性格不合,但这两个人却成为可以托付后背的朋友,不禁问起其中为何?因为他们这一类人有一个共同特点——为了各自的目标而不懈奋斗着。天行健君子以自强,柳宗义虽然不是君子,也可以说他是一个“半君子“,但是这自强之心却是与赵羽天共通的,这习武,炼丹,读书,好色,柳宗义便是样样不肯落下。

赵羽天此刻在这里八十一剑剑阵修行,柳宗义也不甘示弱,带着他那乖徒儿司马幽兰去宁城后山瀑布习武修心。赵羽天甚至司马幽兰是年轻人,年轻人的习武之道自然与赵羽天不同,先修心,然后再修实,这是一个习武过程,也是属于司马幽兰的一个过程。

朋友的嘱托,柳宗义自是万死不敢懈怠。

停歇之余,赵羽天感到远方山谷里传来一阵阵雄浑苍厚的金元之魂,便以知晓柳宗义今夜也没有休息,定然带着郡主在深山瀑布修行。他嘴角露出一丝微笑,念及自己郡主这般年岁就可以拜这种“半君子”豪杰为师,自然为她欣喜。

赵羽天忽然想起柳宗义这个老朋友,“半君子”这个称谓可能是对柳宗义最大的概括。

自己呢?自己算不算君子呢?大概算是吧,自我安慰一番,赵羽天忽然间变得开心起来。

自己的郡主还在修行,身为她的贴身保镖的自己怎能落后?老朋友还在修炼,作为他的老朋友,自己岂敢有半分闲暇。吃完果子,赵羽天又开始修炼起来,他知道老天爷留给自己时间并不多,风起云涌的时刻即将到来,他知道自己能力越大,智慧越多,责任也就越大,豪情也就越多。

比起一般人,赵羽天虽然心境超然,深知自我,但他也深知这武技修炼循序渐进,不可急功近利,所以他每一次发招时候,都讲求逐步提升,不敢随意地贸然超前修行。

稳扎稳打才是他所要追求的习武之道。

比起上一轮习武修行,在这一次修行之中,第一次他估摸着自己这“水元飞刃”的能力,不再从前一次的两柄机关剑阵开始,而是选择就从三柄机关剑阵开始,随手弹指一挥,在那前后间距零点八秒,他几乎同时打开三机关剑阵的绿色开关,然后他试着用自己这武技前后发招,在极短的前后发招之内截断机关剑的去路,从而达到提升自己发招“速度”,“力度”,“精准度”等五个方面的目的。

只听三声巨响从中传来,响彻室内,三柄机关剑阵被赵羽天成功止住轨迹,之后,赵羽天为了循序渐进,他便尝试在极短的时间内一口气击中三柄机关剑,在那千钧一发之际,再斗转星移般用自己手指发出的五柄飞刃止住三柄机关剑的去路。

这种修行正是他计划中的一部分。

待到这般修炼直至第六柄机关剑之时,赵羽天深感自己实力不济,无法招架前后间距极短的六柄机关剑,只得在发招抵挡第五柄机关剑之后,心中再无气力,不得不低头躲过这第六柄机关剑。

躲过致命一击,赵羽天望见那第六柄机关剑到了轨迹尽头,心中真是有苦难言,重拾习武之路,作为最为年轻的神庭之主,废掉自己全身武功拯救神庭,便是这般心痛代价。

他不知道应该去怪谁,也许谁他都不怪。

“想要一夜之间在这机关剑阵中博得成功,必然是天方夜谭。”他深深地叹了口气,甚至巴不得神功附体,助他一夜封神。

可是天底下哪里有这般故事,他也甚至这只是自己内心渴望即刻成功的一个安慰。

赵羽天暗自叹了口气,心中虽然明白习武之道极为忌讳速成,但是他也深知留给自己的时间所剩不多,内心下意识地往那方面去想。不得已,赵羽天只得悲叹自己天分不佳,无法一跃成神,一夜成功。

两个小时过去,赵羽天回忆起两个钟头的修炼,显然,在发招力度这一环他成功了,这就说明凭借自己现在的实力,足可以一口气同时连续击中五柄机关剑阵,像这般以机关剑的数量作为自己实力提升的参照实为妙法。

只是现在赵羽天能力有限,无法一口气击中原先制定计划的七柄机关剑,这让他在喜悦之余又有丝丝感伤。

“看来自己能力有限,无法在今夜速成,只是明日又要踏上外交征程,便又是宴会佳聚,今后山野之地,恐怕难再有这般修行之地,若是有机会”赵羽天心中矛盾重重,眼下自己实力实在太弱,如若能够在这机关剑阵修炼一年,必将水到功成,到时候再报司马家族知遇之恩定然更妙。

可是世上哪有他这般如意之念,今夜之后,便再无机会在这种机关剑阵下勤学苦练,以至功成。

不如意的事情总是一件接一件。

赵羽天摸着自己瞎了的一只眼睛,运作魂元,伸手拿来机关剑照了照,潇洒大笑一声。

茫茫星空,浩瀚夜色。

赵羽天抬头望去,只觉黑暗遮眼,心中更是乌云一片,未来道路,他真不知如何是好。

赵羽天在自己魂元恢复之余,踱步室内,辗转反复,“未来的征程必定危险重重,如若没有一身绝技,别谈在这武技世界功成名就,就连自家性命也是难保。“

心中苦涩难平,赵羽天忽然又摘下窗外出墙的一片柳叶,放在嘴边吹起曲子起来,曲子充满惆怅忧伤之音,少有心情畅快之悦律。

听着自己吹的这曲子充满幽幽,他的眼泪几乎喷涌而出,望着那千山暮雪,在文学造诣方面造诣极差的赵羽天,也情不自禁地赋诗一首,“明月九幽照大地,离别之苦心难平。千年之思寄暮雪,飘兮飘兮又月明。”

抬头,赵羽天对着浩瀚夜空,思念又入心中,情到深处,赵羽天不禁感到孤独之意遍布全身,几滴眼泪又开始缓缓留下。念及当年之事,赵羽天难以自责,如今降临异世,不知归途如何,此刻忧虑一身,怎能让他心中有半分喜悦之色。

忽然之间,只见赵羽天擦干眼泪,又开始琢磨起自己今后的道路起来,“如若我转念回到司马家族之中,便将陷入无尽的政治斗争之中,我若回到司马家族之中,必定惹那群贼人生疑,那贼人自然认为我乃是司马旭新的羽翼,定然除掉我以解后忧,然而我实力这般平庸定然被那司马叛徒视为砧板肉,那司马家族的叛徒定然会高金聘请杀手时时刻刻追杀我。”

“总不能时时刻刻被朋友保护,朋友也有两难全的时刻,如若那贼人一面要害司马郡主,一面要害我,柳宗义必定舍我而救郡主,这也是人之常情。”

他忽然想起这宁城之行,“这宁城取名一个“宁”字,自当是和平安宁之意,有这般老夫人助阵,我在这宁城安全无忧,我若是能够在此修行一年,抱得老夫人大恩大德,再回到司马家族之中回报当年司马旭提携之恩,柳宗义知遇之恩,岂非妙哉?”

“可是人与人之间难免会有所猜忌,我若是与柳宗义诉说心中矛盾,怕他是不理解我,认为我这般易主他人,我便又失去了一生死朋友,更愧对司马旭一番提携之意。”

“更何况我本答应郡主,无论历经重重困难,定要帮他重振司马家族雄风,如今在司马家族万难之际,我却离她而去,是为大不义。”

“可是我不能轻易死在这个世界,我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办,古人曾说小义遵从大义,料想那舍生取义便是最好,我赵羽天的生命早就死不足惜,可是我的境况,天地之间谁又能懂,真不知道哪是大义,哪是小义。”

赵羽天躺在地上,心中矛盾加剧,低下头去。

几番折磨之后,赵羽天还是选择明天离开这宁城,踏上那危险重重的道路。

他依旧选择陪在司马幽兰身边,履行自己的诺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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