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平镇清晨就开始热闹起来,商贩们早早的到摊位摆放货物,有的商贩蹲在摊位边吃着热呼呼的面,有的商贩正张罗着卸货,有的商贩看没什么生意便眯着眼补觉……一派热闹的景象。
陈少楚打听到海平镇车马市场的具体位置在城镇的西南角,是一个极大的市场,名叫“车马闹宫”,他带着小熙直接走到车马市场。
车马闹宫比起十里长街要逊色一些,但因为海平镇是连接南来北往的要塞,很多商旅雇佣车马运货,所以车马闹宫依旧是人声鼎沸,熙熙攘攘。
陈少楚在车马闹宫逛了圈,最终选了一家冷清的车马行,名叫:“王氏车马行”。他走进“王氏车马行”,里面一个老伙计百无聊赖地坐在柜台前,头一晃一晃的,哼着小曲,自娱自乐,这家车马行似乎没什么生意。
“请问可以雇车吗?”陈少楚客气地问道。
那个老伙计打量了一下陈少楚,不耐烦地道:“小孩,别捣乱,赶快走!”
一个七、八岁的孩子抱着一只猴子来雇车,让这个年迈的老伙计觉得他是在捣乱。
陈少楚拿出灰衣老者给他的银票,解释道:“我不是捣乱,我想雇马车!”
老伙计看到银票,却还是一脸不相信,他问道:“小孩,你要雇车去哪里?背着家里人可不能乱跑!”
陈少楚老实地回答道:“我要去煌雅棋院!”
“煌雅棋院?”老伙计眼睛亮了一下,态度立马转变,急忙热情地道:“好好好,我这就去给你安排马车!你是煌雅棋院选中的学生吗?啧啧啧,小小年纪,真了不起啊!煌雅棋院每三年会选召三名学生,让他们不许任何人陪同,独自到煌雅棋院,这可是一项考核啊,你可真了不起啊!”
老伙计对陈少楚赞不绝口,陈少楚脸上一红,尴尬道:“我不是什么选中的学生,只是要去煌雅棋院参加考核!”
老伙计却当他是谦虚,只是笑了笑,便张罗马车去了,留下陈少楚一个人等在店内。
“请问可以雇车吗?”一个怯生生小女孩的声音试探性的问道,跟陈少楚先前问那个老伙计的口气是一样的,让陈少楚心生好奇。陈少楚向门口望去,只见一个和自己差不多大的女孩,一张瓜子脸,脸色白嫩无比,犹如奶油一般,似乎要滴出水来,双目流动,那双大大的眼睛一闪一闪的仿佛会说话,秀眉纤长。
她站在门口,正看着陈少楚。
陈少楚点点头,道:“可以,你稍等一下吧,店家进里面帮我安排马车去了!”
女孩打量了一番陈少楚,歪着头道:“哇,好可爱的小猴。你也是来雇马车的吗?”女孩说话间已走近陈少楚并伸手去摸陈少楚肩上的小熙,小熙很享受一般的任她抚摸,女孩开心的抱过小熙,小熙也不反抗,安静的呆在女孩的怀里。
“是的!”陈少楚有些不敢看女孩的眼睛,那双眼睛好像能一眼看透他。
女孩继续追问道:“那哥哥你也是去煌雅棋院喽?”
女孩很自然的称陈少楚哥哥,这是除了毒敏敏外,第二个称陈少楚为哥哥的人,陈少楚心里涌起一丝温暖。
“是啊,你也是吗?”陈少楚问道。
小女孩点了点头,一脸可爱,又问道:“那哥哥也是选中的学生吗?呵呵,太好了,我叫韩淡雅,哥哥,你呢?”
这个叫韩淡雅的女孩原来是被煌雅棋院选中的学生,她的运气真好,陈少楚心里有些羡慕。
“最爱幽姿能雅淡,自蓄芳馨孤洁!嗯,不错,不错,好名字!”王氏车马行的那个老伙计掀开帘布从门后出来,赞道。
韩淡雅吐了吐舌头,“我爹说我的名字是取自卢炳的诗。你是店家吗?我想雇车!”韩淡雅向那个老伙计说明来意。
老伙计摇了摇头,指着陈少楚道:“没有车啦,最后一辆已经给这个小兄弟了!”
韩淡雅扁了扁嘴,大眼睛可怜的看着陈少楚,道:“哥哥,反正我们都是去煌雅棋院,一起好不好?雇车的钱我们一人一半!”
老伙计意外的看着韩淡雅,心道:这个女孩也是去煌雅棋院,小小年纪就懂得雇车的钱一人一半,如此精于算计,真叫人意外!
陈少楚倒是一口答应道:“恩,反正多一个人多一个伴!”
韩淡雅拍手喜道:“好啊好啊,谢谢哥哥!”
老伙计道:“你们两人正好每人五百银!”
在整个棋盘洲钱财是按银票计算,银票分别有一银、二银、五银、十银、二十银、五十银、一百银、两百银、五百银和一千银,最高限额是一千银。
那日,灰衣老者给陈少楚的银票就是刚好一千银!
陈少楚将一千银票给老伙计,道:“这是一千银。”
老伙计收过银票,韩淡雅拿出银票递给陈少楚,“哥哥,这是五百银,你收好!”
陈少楚也不客气,接过银票放入怀里收好。
老伙计招呼道:“两个小家伙,来吧,跟我坐车去!”老伙计掀开后门的帘布,示意陈少楚和韩淡雅进去。
三人进入后门,穿过两扇门,来到一个大的院子,这么大的院子只停了一辆马车。
老伙计笑道:“我们车马行的马车都出门了,如今只剩下这最后一辆,虽算不得是最好的,但也还能将就,你们两个小家伙,快上车吧!”
陈少楚左右看了看,问道:“马夫呢?谁驾马车啊?”
老伙计“嘿嘿”笑道:“就是我啊!怎么,不像吗?”
韩淡雅小脸一歪,道:“你都这么大年纪了,能赶这么远的路吗?”这老头看上去都六、七十岁了,能驾马车赶那么远的路?
老伙计听了韩淡雅的话,两手一摊,苦笑道:“没办法,车马行现今只有我一个人!你们钱都付了,马车也雇了,如果你们不要的话,钱可是不退的哦!”
韩淡雅大眼睛一转,忙道:“只要爷爷你都不怕辛苦,我们就上路吧!”
“小女娃嘴真甜,这就叫上爷爷了!”老伙计笑着道,“赶快上车吧!”
“嘿嘿,谁叫爷爷这么亲切呢!”韩淡雅说道。
韩淡雅左一句爷爷,右一句爷爷,叫得老伙计心花怒放。
陈少楚和韩淡雅坐上马车,王氏车马行的老伙计在前面驾着马车,马车缓缓前行,向煌雅棋院驶去。
“煌雅棋院每三年选三个学生是怎么回事啊?”陈少楚问韩淡雅。
韩淡雅不解的问道:“怎么,哥哥你不是选中的学生吗?”
陈少楚摇了摇头,“我是一位大师要我去煌雅棋院参加考核,他希望我能到煌雅棋院学习!”一提起枯木大师,陈少楚想起枯木大师舍身救自己的情形,不觉眼睛一红。
韩淡雅看到陈少楚眼睛红了,眉头一皱,急道:“哥哥你怎么啦?怎么眼睛红了?我告诉你啊,煌雅棋院的外院大长老和内院二位长老可以推荐,我就是内院二长老推荐的!我们这些推荐的学生,不管离煌雅棋院有多远,都必须一个人独自到煌雅棋院去报名,只要到了就可以直接进入煌雅棋院,而不是被选召的,就必须通过考核。哥哥,你是要参加煌雅棋院的考核吧?听爹说,煌雅棋院的考核很难,几百个人能通过考核的不足十人,哥哥,你要加油哦!对了,哥哥,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
听到韩淡雅说几百个人能通过考核的不足十人,陈少楚心里咯噔一下。他道:“我叫陈少楚,不知道煌雅棋院考核些什么呢,是考下象棋吗?”
韩淡雅茫然道:“我也不知道呢,我爹没说!”
“哦!”陈少楚心里有些忧虑,打定主意,不管怎样都必须通过煌雅棋院的考核。
王氏车马行的老伙计稳稳的驾着车,除了吃饭、睡觉,马不停蹄的赶往煌雅棋院所在的星棋镇。
一路还好没有遇到什么事,三人在三天后终于到达了星棋镇。
“两个小家伙,前面就是煌雅棋院了,快进去吧!”王氏车马行的老伙计将马车停在煌雅棋院附近,对马车里的陈少楚和韩淡雅说道。
陈少楚和韩淡雅两人从马车里出来,同时道:“谢谢爷爷!”
一路上的相处,两人都亲切的叫这个老伙计爷爷。
“祝你们好运!”老伙计离开时挥手道。
陈少楚抬头望着煌雅棋院的大门,心里道:煌雅棋院,我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