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你怎么了?我在问你话呢,到底是不是因为我?”芷溪还在不依不饶。
“好吧好吧!就是因为你!我现在躺在这儿都是拜你所赐!”倪施然掀开被子对着芷溪吼道。
“真好,这样你以后是不是就会讨厌我,离我远远儿的了?”
“你!”芷溪的问话让倪施然原本玩儿闹的愤恨语气彻底的转为了愤怒。“莫芷溪,你给我听好了,我是讨厌你,可我不会离你远远儿的,相反,从今天起,我就光明正大寸步不离的黏上你了,什么大半夜的在你们家楼下呆着,什么费劲心思找各种好玩的事儿只为让你有片刻的开心,那些事儿我再不会做了,从今天起,你就欠我的,还不清你走都别想走,还想撇清关系?门儿都没有!我那车,修好是没指望了,等零件运回来还不知道得什么时候,也不用你赔,你自个不是有车么,我想去哪你搭着我就行,还有,我这住着院,干什么都不方便,一个人还寂寞,你得给我做补品,有事儿没事儿你得来这陪着床,直到我康复出院了才行……”
“你!”这回换做了芷溪愤怒。
“怎么?不敢承担责任啊?你不是最不爱欠我的吗?那你就早点还了,还完了咱们就两清,我也再不去招惹你了,不过你可别想用钱了事儿,我不需要,你要是不按我说的还,你这一辈子都欠我的,你就好好防着吧,我有事没事儿都会去招惹招惹你,谁让你欠着我的呢,而我这人偏偏还就记仇!”
“倪施然!你!……好,我还!就按你说的还!可你记住了!还完我们就两清了,你以后再不许招惹我!”说着芷溪狠狠地瞪了一眼躺在床上的倪施然,甩着门走了。
我和倪施然看了看彼此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真有你的,我都从来不敢这么和芷溪说话,你竟然还敢威胁她!”
“那是因为你在芷溪心里就是神,而我就是个死缠着她不放的无赖,所以我这么和她说话,她才会搭理我,不过是以对付无赖的方式……”
“严重了……对了,我得快点回剧组了,昨天只和刘姐打了声招呼就急忙出来了,她在那边也不好应付……你刚才和芷溪这么说我倒是放心了,这样这段时间你就能帮我照顾着她了。”
“你们兄妹俩个,还算有一个人明白我,行了,你快走吧,我得睡会儿了。”
11、
终究还是误了整整一天的戏,也不知道让刘姐帮忙请假,濮阳导演会怎么想……
“我回来了。”我看见了刘姐后说道。
“和你通完电话,算着你应该这个点儿回来,怎么样?芷溪她没事吧?还有,倪施然怎么会出车祸的?”刘姐脸上有一丝焦急的神情,可还是惯常地帮我递过一杯水。
“他们两都没事儿了,倪施然是出了车祸,不过他人没事,就一点轻伤,在医院呆着,就算是修养呢吧,芷溪被他威逼着到医院去照顾他了。”
“呵,奇了,芷溪会去照顾他么?不过……不过我倒是也看得出来小然对芷溪的心意,可是原想芷溪必定是不会理会接受他的,可现在怎么会去医院照顾他了呢?”
“我要说是我撮合的呢……”
“那芷溪也未必会,这些年了,我也很了解她了……”
“那我只能说,倪施然他自有他的高明之处。”
“不管怎么说,他们要是能在一起也好,毕竟芷溪她不能和你……就算他们最终不能在一起,芷溪的生活里能多个倪施然这样朋友也是好的,她的生活里就是太缺乏朋友和快乐了……对了,今天程幂倢帮你顶了一天的戏。”
“怎么回事?你没帮我和濮阳导演请假吗?怎么会是程幂倢帮我顶了一天的戏呢?”
“昨晚你走了她就来给我送汤了,还是她亲自来的。知道你突然回家了,她问我出了什么事,我还什么也没说呢,她就猜到了说是不是莫芷溪,看见我点头她又问了你什么时候能回来,我说最快也得今天,她就没让我去和濮阳导演请假,那第二天一早,她就去找导演,说是她下星期想请一天的假所以希望这一天都先拍她的戏份,导演先是不同意,可后来也硬是被她给说服了,整整拍了一天。”
看着我默不作声的出神,刘姐继续说道:“翔子,程幂倢人真的不错,对所有的人都很关心,这次又这么帮我们,不然就依濮阳导演的性子,我真不确定我去和他说你突然有事不得不离开了,他会怎么想,怎么训斥呢……”
“嗯,回头我好好谢谢她。”
12、
第二天一早的戏份开拍前,程幂倢朝我走来边揉着她的指尖看着我说“回来啦?随便撂挑子可不是什么好习惯……”
“以后不会了,况且你也知道原因不是么?这次谢谢你!”
“我们之间不用说谢的,你还不拿我当朋友吗?
“不,我说过,我们是朋友了。”
“嗯,好,快看你的词吧,这么匆忙,背好了吗?”
“应该没有什么大问题了。”
这一段时间的戏份是电影中最重的,心界之旅,我和程幂倢的对手戏不会很多,只是各自在的不同的场景里,演绎着在对方的心界里所见所想的一切,我一个人的场景就有八个之多,老屋,小土丘,荷塘,梯田……典型的南方之景,那是故事里黍尛小时候的生活;图书馆,小操场,咖啡店,是黍尛上学时常去的地方,所有的都是邯希心界之旅的毕经之站。
而邯希小时候的生活是在冰城,所以这一段戏前半截的独自回忆,程幂倢的拍摄环境要比我艰苦的多,她好像真的不习惯冰城的寒冷,即便那里的冰雕很美丽。故事里的黍尛也不习惯这地方的寒冷,可是她在慢慢习惯着,因为这里有他的生活,有他的心事,有他的点点滴滴……
大概一个多月后,心界之旅片段的拍摄完成。仅仅只是拍摄,便让我们感触良多,对电影的期待也越多,不知道剪辑出来再经过后期的制作,配合着音乐,又会是怎样的一副意境……这也算是濮阳导演的倾心之作,联合我们所有的演员以及工作人员的努力,我想这部电影一定会是成功的,当然,成功与否不仅仅是以我一个人的标准来衡量的。
都一个多月了,倪施然还是没出院,车祸时的轻微擦伤应该早就好了,他占着病房迟迟不出院也只是为了能让芷溪多在他身边待一段时间。我总是能听到芷溪对他的抱怨,在我们的电话里这差不多是永恒的主题,可是我也听得出,芷溪的抱怨慢慢的不再那么犀利,语气也慢慢不再是那么痛恨的了,好像和倪施然在一起的时候,芷溪总会有一些改变,变得不再那么忧郁,那么孤单,那么排外,那么极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