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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防守反击

在秦城里,敢于堵在中央大道上聊天的,基本上都是秦氏的核心族人。也只有他们这样做,才不会引来城卫军的干预。

秦城城卫军“目中无人”的略过堵在大道中央的豪门少年,推推搡搡的开始清理辅路,恢复交通。有些不经常来秦城的还想争执几句,试图讨要点损失费什么的。但马上就被那些熟悉秦城情况的同伴拉住了。耳语几句以后,立马诚惶诚恐,冲着城卫军点头哈腰,乖乖的上车走人。

秦箫看着前方那些同龄人,看着他们高谈阔论,嬉笑怒骂,指点江山。心里真是羡慕。这才是一个穿越者应该过的生活啊!也不知道他这辈子有没有机会把莫岚山城的中央大道也堵上一回。

正感叹着呢,几个城卫军在一个小军官的带领下来到秦箫马车前,砰砰的敲打着车厢,大喝:“瞎眼了吗?不知道堵了后面贵宾的路吗?赶紧走!”

在地球上被警察叔叔指挥惯了,秦箫并没有意识到协助城卫军顺畅交通有什么错误。即便是态度恶劣了些,他也在到秦城前做好了心理建设:这不是自己的地盘,不受人家待见,又没有靠山。一定要低调,低调才是穿越者的本色啊。

他敲了敲车厢,想要提醒阿呆和阿瓜绕路。

苏海伦和朱雪彤互相对视了一眼,不由得同时摇头,心里暗叹:同样都是贵族,怎么少爷和少爷之间的差距就那么大呢?

早年间秦正己在世的时候,也曾带着秦箫四处访友,和附近几个侯爵领都有过交往。苏海伦、朱雪彤也跟着见过那些根基深厚的大贵族,以及一些凭借战功扶摇而起的新贵族。发现两种贵族在为人处事上有很大的差别。

新贵族刚进入这个圈子,对自身价值看得很重。总是把自己的姿态摆得很高,生怕别人瞧不起他。却不知这样正暴露出了底蕴不足的短处。

而资深贵族通过一代代人的熏陶,早已经把高人一等的思想融入进骨髓。看上去很随和,甚至可以说是亲切。但是出身于社会最底层,曾经很长时间在生死间挣扎的两个女孩,却很敏感的发觉:那些展露在人前的笑容,所表达的不是对别人的尊重,而仅仅是出于一种习惯。

是的,我高高在上,你匍匐在我脚下。你有什么资格获得我的尊重呢?我所表达的,只是我的修养所要求的罢了。

所以,资深的贵族,可以优雅的砍掉下人的头颅,并感叹自己的刀法不够完美。可以微笑着抢夺他人的财产和妻儿。并且诚恳的告诉受害者:“你真的应该感到幸运。能够拥有让我抢劫的荣幸。”

你不能说他们冷血,因为他们的生活就是这样的。

但是秦箫不同。苏海伦和朱雪彤可以分辨出来,自家少爷对那些满手泥土,汗流浃背的农人露出的每丝笑容,都是出自于真心。他真的是把自己摆在一个平等的角度上与他人相处。甚至有好几次,看到路边有背着重物蹒跚而行的老人,他都想用自己的马车载对方一程。

很怪异。

这些行为,在这个世界,显得无比怪异。

但苏海伦和朱雪彤却能理解。这是因为自家少爷从骨子里就没有把自己当小侯爵看待。

天知道来自于皇家贵族学院的学者,让秦箫背诵的贵族信条,怎么会产生如此不合常理的变化。

但这样很好。让苏海伦、朱雪彤心里充满温暖。虽然名义上她俩和秦箫是主仆关系,虽然她们也会为秦箫做各种事情,但那不是出于命令,而是出于长姐对幼弟的宠溺。

这样的生活,让两个身世凄苦的女孩每天都沉浸在感动和幸福里。所以,她们是出自内心的不允许任何伤害附加到少爷身上,而不仅仅是因为当年在秦正己面前发下了血誓。

朱雪彤面色冷漠,纤细的指间,突然出现了一张纸符,接着一股紫色的火焰闪过,符纸化作了一圈淡淡的波动,融入空气当中。而苏海伦则指了指窗外,示意秦箫向那个方向看。

秦箫这才注意到事情有些不简单。

在凑成一堆的秦家少年们身后,2男1女,3个年纪大一些的青年,似乎不屑于去拍小屁孩的马屁,很矜持的坐在骑兽上,脸上带着诡异的笑容,向中央大道这边看来。

因为当年的那次恐吓太刺激,虽然多年未见,当年的孩童都已经变换了模样,但秦箫还是一眼就认出,那3个人正是4年前和他“切磋”过的,六叔秦正华的女儿,法师罗永珍;九叔秦正义的儿子,战士秦岩;八叔秦正本的儿子,法师秦平。

秦正己和家里人不和,也不愿意对秦箫多透露家里人的消息。但他毕竟是秦家人,隔断不了血脉上的联系。普通民众对豪门内部恩怨不甚明了,反而是很起劲的讨论这个历史悠久的庞大家族的八卦。秦箫在领地里游玩的时候,这些消息就不断地往耳朵里钻。

他知道,罗永珍再过几个月,就能越过那道坎,成为一级见习法师;秦岩资质差上一些,但是距离一级钧战士的目标也已经很近了;秦平则已经在2个月前,到皇家供奉白云观注册成为了一名一级人玄道士。

今天的三个冤家对头变得更加的强大。所以已经有些不屑于亲自出手,学会了借助城卫军给秦箫一个难看。

秦箫看到3个人,这才想起自己的马车上绘制有族徽,按理说城卫军不应该不认识,他们没胆子擅自去找自己主人亲眷的麻烦。所以,从他们现在的态度上看,很明显是接受指使来找茬的。

这一招的确很毒辣。如果按照城卫军的指示,在喝骂声中退让,混进平民当中走辅路。秦箫立即就会成为贵族中的笑柄,并且马上受到来自于帝国贵族院的申斥和惩罚。甚至对将来继承侯爵爵位都会造成一定的影响。

而如果当场翻脸,和城卫军产生冲突。那么和他产生矛盾的就不是那3个堂哥堂姐,而是秦天安公爵。这件事情就变了性质,上升到了法理层面,变成了破坏公爵领内的法律。结果依然是受到来自帝国上层的处罚。

秦箫不是没有脑子,恰恰相反,由于这一世,得到了更好的教育条件,22个帝国知名学者只教他一个学生,他自觉得比上一世更聪明。要是回到地球上,什么牛津、剑桥、哈佛、普林斯顿,完全是想上哪个就上哪个。

他只是不习惯自己的身份,潜意识里还把自己当做了上一世那个最普通的高中生。没有和人勾心斗角的习惯。

幸好,两个精明的女孩看出来了。并采取了有力的回击措施。

朱雪彤取出了秦正己给秦箫预备的纸符,发动了无声无息的还击。

这张符的名字叫做“狂乱符”。在与魔族的战争中,有时候魔族会驱动大量低级魔兽冲击人类军阵。这时候如果使用一张狂乱符,就会让魔兽发狂,不分敌我的攻击任何离它们最近的生物。

今天,朱雪彤把这张符的攻击目标,对准了以秦箫的马车为中心,周围10公里内的所有动物。

几乎在狂乱符发出的同时,一股骚动便在中央大道上爆发出来。

马匹、驼兽、独角兽、角马,甚至宠物猫狗,笼子里养的小鸟,天上巡视的鹰隼,关在饭店后厨待宰的各种鸡鸭、青蛙、蛇。钻在土里的老鼠、屎壳郎……总之数不清的小东西,嗷嗷叫着开始了扑腾。

方圆10公里之内最先发觉这场骚动的,却不是各种生物,而是被众多秦家子弟围拢在中央的那个天才。他停止了嬉笑,猛地回头东张西望,脸色突然变得难看。嘴里喊着:“哥哥、姐姐们,情况不好了。”

话音未落,罗永珍、秦岩、秦平也察觉到了有一股波动正向城里扩散。马上就猜到是秦箫在反动反击,脸色变得铁青,用手里的鞭子指着这边,声色俱厉:“贱种,你敢!”接着,就想催动坐骑冲过来。

但是已经晚了。

随着第一匹马拖着一车瓷器发狂的奔跑,整条中央大道就变成了动物运动会的跑道。不时有车辆翻到,有城卫军被撞飞,有行人被撞得头破血流。番茄酱、香油、茶叶、丝绸,撒得到处都是。

路边的商铺,酒店,被发狂的牲畜撞破了大门,冲进去把里面弄得乱七八糟。更有许多猫狗、马匹,甚至小鸟,追着路上的行人又咬,又踢。惨嚎声、惊叫声、怒骂声、兽吼声,响彻一片。

来刁难秦箫的几个城卫军,也顾不上找麻烦了。在军官的带领下,冲到大道上四处拦截发狂的牲畜。

而堵在路中间,原本趾高气昂的秦家阔少们,像西部骑牛比赛一样,被自己的坐骑折腾得面红耳赤,斥责不停。更有没准备的,直接就被掀倒在地上,被乱蹦的坐骑踩伤,鲜血直流。

整条中央大道上唯一没受到伤害的,只有秦箫的马车。在狂乱符的作用范围里,它是唯一受到保护的东西。所有发狂的动物,在马车5米之外便自动的调转了方向。秦箫望着车窗外,甚至觉得自己就像坐在包厢里看一部最新出产的3D灾难片。

阿呆和阿瓜又习惯性的歪起了脑袋,吐出舌头,纳闷的看着自己的同类们:不就是出来玩一趟吗?怎么搞得如此激情迸发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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