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王和上官鸿还未回来,因着太后的懿旨,上官姝凝进宫甚早。
随着一位公公,姝凝来到了慈安宫。才踏入太**内,只见五公主也在。
姝凝较为规矩的行了礼,太后拉了她的手,一脸心疼关怀,姝凝笑的单纯温婉,只道让太后宽心,太后不依不饶,又细问身子可还有什么不适,姝凝笑嘻嘻的回道已无大碍,却见五公主一脸轻蔑,姝凝只做未见,看着太后爱怜的抚着她的发,姝凝心念一动,不做痕迹,亲昵地拥着太后道:“让姑姑担忧了。”太后明显一愣,随即也放软了身子,一脸柔和地搂上了她,轻抚着她的背。
姝凝悄悄的扫过五公主,果见她脸上轻蔑中浮了一层怒意,姝凝眉一挑,朝她得意一笑,五公主立刻怒意更甚。姝凝笑的更为甜美,气死你,姝凝心里乐颠颠的想着。
五公主立即嘲讽地道:“真没想到忠王也会有这等事,那歹人真是胆大妄为,如今妹妹无事就罢了,如若有事还不知要起怎的风波,此事可曾查出?”
姝凝离了太后的怀抱,仍是带着不咸不淡的笑道:“五姐放心,虽未揪出此人,但天网恢恢疏而不漏,更何况爹爹和哥哥这点能耐还是有的。”
太后听罢,撇了眼五公主,道:“好了,这事就交给我那老哥就是,你们这群丫头没一个让我省心的。”
姝凝不禁有些皱眉,瞅了眼五公主,见她讪讪的低了头,便知此事离不了她了。
二人又陪太后说了会儿话,不一会儿,三公主也来了,三公主温婉的问了姝凝,姝凝亦是友善的答了她的话。
呆了没一会,太后有些恹恹的,想必是累了,三公主乘势邀了姝凝去她那里,姝凝笑着答应了,因着姝凝失忆,太后命其好生照料着,三公主笑着应了,三人方退下了。
三公主笑着让五公主也去她那里,五公主冷笑一声,对着姝凝道:“上官姝凝你少得意,就算母后有意将你指给七皇兄,皇兄也不会答应的,就凭你?哼,走着瞧!”
姝凝诧异,脸色变了。三公主一听斥道:“五妹!你瞎说什么!你这性子何时才能改改。”三公主脸色微怒,五公主一听不再言语,又横横的看了眼姝凝。
“你从何吹听来的?”三公主眉紧皱。
五公主有些不自在了,道:“这你别管……”接着一扬眉道:“三年前七皇兄能拒绝,这回你也休想……别以为你爹……”
“够了!”三公主沉声打断她,又看了眼姝凝,却见她鼓鼓两腮,似乎与她无关。三公主眉轻蹙,觉得有些看不懂她,随即又一脸歉意,柔声对姝凝道:“七妹随我去我那里吧。”
五公主见状气冲冲的走了。
三公主看了眼离去的人,转身对姝凝略表歉意地道:“五妹就这性子,七妹莫要与她计较。”
姝凝有些傻兮兮的笑着摇头,又道:“我想去自己以前住的地方瞧瞧,改日再去三姐姐那里可好?”三公主一听,看了眼她身后的冰清,知道那是她以前的婢女,于是淡笑道:“也好。”姝凝冲她甜甜一笑,边走边蹦,还回头朝她挥手再见,三公主一笑相送,心里却思量着。
这就是曾经的上官姝凝住的地方了。
她细细的打量着凝香宫,只见窗边的檀木桌上有一把较好的琴,阳光从镂空的窗边射向屋内,此刻干爽明亮窗边种着一盆花,虽不曾在现代听过,但她在家中的医书上熟记了各种草木,知这是沁菱,有安神助人入睡之功效,粉色的纱幔低垂,淡淡的熏香残留,锦被秀衾,帘钩上还挂着一个小小的香囊,细闻之下,才知这是迷迭香,是可以减少疲劳的,姝凝看着宽大的床,禁不住躺在了上面,柔软的枕头使人睡意顿起,冰清见她有些困懒,便道:“小姐若是累了便休息会儿吧,待快开宴之时再叫你?”
姝凝(云落)冲她一笑,便闭了眼。因思量着指婚的事,心里有些烦闷,想着想着睡意却渐渐深了,却闻到枕头上微有冰昀所散发出的味道,一个激灵,瞌睡全无,双眼顿时瞪得老大,压着动荡的心故意嘟囔着:“清儿,这个香枕好舒服,能不能带回家呀……”
随侍在身旁的冰清一脸鄙夷道:“小姐若是喜欢便叫人做一个就是了,何必拿了宫里的去。”
姝凝嘻嘻一笑,道:“叫人做一个还要花钱,反正有现成的嘛。”
冰清翻了个白眼,道:“小姐你真真是个守财奴了,我就不信咱们忠王府连个枕头钱都拿不出了。”
“这你就不懂了,咱这叫节约,这还不是跟爹学的,你看爹抠的,一个砚台能用十多年……”
“那个砚台是夫人添的,老爷自是舍不得换……”冰清道。
姝凝一愣,隔了会儿道:“爹可真痴情。”随即又问道:“这个枕头是从哪里弄来的。”
冰清道:“这个枕头是沈贵妃添给的,因小姐曾失眠多梦,精神不好后来沈贵妃知晓后,命人送了来,各位公主也是有的。”
冰清见姝凝迷惑便道:“沈贵妃暂时执掌凤印,与萧淑妃共同打理**。”
“皇上怎么没有立皇后,而且连子嗣也没有……”
冰清神色大变,立刻捂了姝凝的嘴,悄声道:“小姐千万别问有关皇后的问题,这是**禁忌,很多人曾私下聊这些问题,结果全被皇上诛杀了……”
姝凝眉深蹙,心里越发好奇,见冰清一副惶恐的样子,便不再问了,半晌又问道:“对了清儿,这个枕头沈贵妃何时给的?窗上的花是我自己养的?”
冰清见她转移话题,松了口气,道:“是小姐……出……出事前一天送来的。至于花,自然是小姐自己养的……这花是小姐甚是喜欢。”越说声音越是小了下去。姝凝转念一想,这花恐怕又与四王爷有点关联了,呵,她为他痴情到这个地步?
“有何那人有关是吧?”姝凝撇撇嘴。
冰清点了点头。
姝凝一笑,道:“你何必如此小心翼翼,我都说了前尘往事已然忘记,你还矫情个啥劲儿。”
冰清横了她一眼,委屈的嘟囔道:“我还不是为小姐着想。哼,好心当成驴肝肺。”
姝凝笑了,捏捏她的两颊道:“我们去园子看看吧,我不睡了。”
冰清揉着被虐待的脸,连忙跟上。
一路上姝凝在心里思索着。
枕头里放了冰昀草,冰昀生长在冬春之际,在山之阴阳交割之处,能安神,熬了药可以治内伤,补血气,可调内息。但若是与沁菱,安息香混之可使人处于幻境之中无法自拔,还记得在忠王府之时,冰清曾为她点安息香,被她止了,如此说来以前点的熏香亦是以安息香为主,枕头于出事的前天送来,这么巧?如若与上官姝凝之死有关,此人心思该是何等的细密。安息香于半夜便可燃完,假如有心之人开了窗户,那么安息香之味儿便可消散的无影无踪,毫无根据可查。
后来又问了沁菱花的来历,才知因着四王爷喜欢这花,上官姝凝才种了。
看来这个沈贵妃不一般,可她到底为什么这么做?
对了!还有件事,太后要指婚!姝凝才忆起还有这茬,不由得烦燥起来,平复了心情,开始想起了应对之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