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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逼供

张默坐在车子后排,看着身边体型高大矫健的叶乘风,心中一阵七上八下,忐忑不安。前面开车的艾伦和身边的叶乘风都阴沉着脸,一声不吭,车厢中沉默的气氛令张默分外的感到压抑,嘴唇开合了数次,几次欲言又止,最后终于鼓起勇气,语气颤抖的向叶乘风问道:“我可不可以打电话给我国大使馆?”

“你当然有权利给贵国的大使馆打电话,但是不是现在,更不可以用你的手机打电话。”叶乘风面无表情的回答道,声调低沉,语气生硬,一副公事公办的架势。

张默的请求被驳回,只好老老实实坐在座位上不敢再发一言。

半个小时后,张默看着路上的车流逐渐稀少,现在的车子明显是往郊区方向行驶,心中暗暗觉得不对劲,再次鼓起勇气说道:“我要求打电话叫律师。”

“我说了你不能用你的手机打电话。”叶乘风不耐烦的说道。

“我可以用你们的手机打,我有给自己国家大使馆打电话的权利。我现在就要打。”对方越是不让自己打电话,张默就越觉得不对劲,极力抗争道。

叶乘风看着张默细长小眼中怀疑的目光和脸上慌乱的表情,索性不再装神弄鬼,对着张默轻蔑的一笑,说道:“我看你不是想给大使馆打电话,你是想打给科特.麦迪逊吧。”

张默此时再笨也知道上当了,不顾车子还在高速行使,鼓起勇气就准备打开车门,冒险跳车。但是一向养尊处优吃得脑满肠肥的张默哪里快得过身手矫健的叶乘风,左手才刚刚摸到车门,还没来得及起身就被叶乘风一手按在座位上,再也动弹不得,叶乘风虎目圆睁,饱含杀气,死死盯住张默。

“救--”张默眼见逃走无望,张口高声呼救,但是只喊出一个“救”字,就被叶乘风充满杀气的目光吓得一个激灵,面色如土,刚刚准备跳车时鼓起的勇气就像被强烈阳光照射的晨霭一样,顿时烟消云散,剩下的那个“命”字再也叫不出来,活像是一直被掐住了脖子等待屠宰的小鸡子似的。

张默虽然心中怕得要死,但在对方巨大的压力下,思维比平时更加灵活,大脑中的念头转的飞快。想起刚刚对方直呼科特.麦迪逊的姓名,语气中毫无友好之意,想来一定是科特.麦迪逊的仇家,肯定是自己前几天和科特.麦迪逊接触被对方瞧在眼里,误会自己跟科特.麦迪逊的关系密切,所以才绑架自己。对!一定是这样!

想到这里,张默迎着叶乘风凶狠的目光,鼓起十二分的勇气,硬着头皮说道:“两位大哥一定是误会了,我真的跟科特.麦迪逊一点关系都没有,前几天的会面也是我第一次见到他,两位大哥绑架我只是白费力气,我的死活他一点都不会放在心上。你们行行好,放了我吧。”说完后张默心底忐忑不安的同时又暗暗发苦,自己想借助麦迪逊家族的实力复仇,结果八字还没一撇就先遭飞来横祸,真是流年不利。

叶乘风深深看了张默一眼,对这胖子的急智颇有点意外,求饶的借口倒也说得入情入理,只是这胖子万万不会想到这次行动的目标恰恰就是他自己。

张默见叶乘风饶有兴趣的盯着自己,对自己的说话不置可否,禁不住小腿肚子一阵发软,又再结结巴巴的求饶道:“我真的是毫无价值,您就把我当个屁放了吧。”

叶乘风看看这个矮胖子肥硕的体型,没好气的说道:“你看我肚子里憋得下你这么大的屁吗?”

张默见叶乘风终于开口,赶紧顺杆往上爬,一脸谄笑道:“是,我该死,我长这么胖,您大人有大量,就高抬贵手,放了我吧。”

叶乘风听着张默喋喋不休的不住求饶,看着那张肥腻的胖脸,顿时觉得有些不耐烦,冷哼一声:“哼,哪儿那么多废话。”

说罢抬手照着张默短粗的几乎完全消失的脖颈后侧一掌砍下。张默哪里想到叶乘风会说动手就动手,完全没有反应,其实就算他早有防备,也完全躲不开叶乘风快如闪电的出手速度。只听“啪”的一声闷响,张默肉球般的身体应声而倒。

“哗--”叶乘风端起一盆冷水泼向张默。看着张默在冷水的刺激下悠悠醒转,叶乘风拍拍对方那张肥脸,挤出一脸狰狞的笑容,说道:“醒了就给我老老实实地回答问题,不要想耍花样。”

张默看着对方脸上的狞笑,想起汽车上对方出手毫无征兆,手段果断狠辣,不由得吓得一阵哆嗦,连忙道:“是,是,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知道配合就好,你最好老老实实地回答,关于你的事情我也是知道一些的,如果你敢偷奸耍滑,惹得我火了,哼哼。”叶乘风指着正在一边烤鸡翅的艾伦说道,“看到那个烧烤架了没有?如果你的答案让我不满意的话。我会把你身上的肉一片一片割下来,烤熟了喂给你吃。我听说古代的凌迟刑法,最多可以达到三千六百刀,我看你这身肥油,剃个四千刀也是绰绰有余的。怎么样?张副馆长,准备好回答问题了吗?”

听到叶乘风的话,张默吓得差点大小便失禁,忙不迭的点头道:“我一定实话实说,不会有丝毫隐瞒的。”

叶乘风看到已经把对方吓得够呛,知道火候足够了,于是张口问道:“很好,知道配合就好。现在你知道的把所有跟《五禽戏补录》有关的事情通通说一遍。”

张默把关于《五禽戏补录》的消息告诉科特.麦迪逊时就已经知道这本奇书离自己越来越远了,现在更介入了这两个杀伐果断的煞星,自己就更没希望得到《五禽戏补录》了,索性把一切都告诉对方,让他们去狗咬狗,谁都得不了好,自己现在只求保命就好。

思量完毕,张默整理一下思路,娓娓道来:“这本《五禽戏补录》是我和陈致和那个杀千刀的王八蛋一起得到的。一年多以前,陈致和到X都市的X通县视察,正好X通县公安局抓到了两个盗墓贼,那两个盗墓贼从一个无名墓穴中盗取的正是那本《五禽戏补录》,这事儿正巧被陈致和撞到,陈致和看到那本书的材质非同一般,在墓穴下埋藏多年却没有一丝的腐朽,当下就旁敲侧击的表示对那本书很感兴趣。X通县公安局眼见市长视察的时候发生盗墓事件,本来就不怎么光彩,既然市长对那本书感兴趣,索性就准备把书送给陈致和,这样既可以把这事儿就此揭过,又能巴结到市长。于是当天晚上就把书送到了陈致和的房间。正好我跟X通县公安局长关系很近,知道这事儿后,我对那本书也充满好奇,再加上我和陈致和认识也有些年头儿了,于是我就上门找陈致和要求见识一下。陈致和也正好需要我帮他鉴定一下那本书到底什么来头,所以我才能有机会看到那本《五禽戏补录》。当时我还为看到那本旷世奇书而大感兴奋,但是那也正是我悲惨生活的开始。”

说到这里,张默眼中射出仇恨的怒火,咬牙切齿的说道:“陈致和这个王八蛋,我恨不得吃他的肉,喝他的血,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他的!”

深吸两口气之后,张默冷静了下来。继续说道:“经过我的研究观察,我断定那本书是有华佗所著的《五禽戏补录》,那本书的材质极其特殊,我从来没有见过那种材料,华佗所处的三国时期距现在已经有接近一千八百多年,经过了这么长时间埋藏,那本《五禽戏补录》却丝毫不见腐朽的痕迹,这足以证明此书的神奇。可惜,我还没来得及观看里面的内容,就因为陈致和家中来客给耽搁了。此后我又去找陈致和看书,他却告诉我书被偷了。当时我并没有在意,只是有些遗憾。但是渐渐地我发现陈致和的身体变得越来越好,本来花白的头发慢慢变得乌黑,面色变得越来越红润,身体看起来也越发的强壮。他告诉别人是勤加锻炼的结果,但是我知道只靠锻炼的效果绝对不会这么明显,一定是那本《五禽戏补录》的原因,他跟我说的书被盗了完全是假话,他只是不想让我看罢了。《五禽戏补录》绝对不止是一本养生书籍那么简单,否则凭我们之间多年的交情,他不会不让我看反而要置我于死地。那本书绝对还有其他的蹊跷。”

听到张默的叙述叶乘风顿时觉得心中变得一片火热,《五禽戏补录》果然没让自己失望,这本奇书既然能够让一个步入老年的人重新焕发青春,一定具有强化体能,激发潜力的效用,近几年来自己的实力几乎停滞不前的原因就是因为身体已经达到极限,每增长一点都难比登天,再想像少年时候一样每天都有长足的进步无异于痴人说梦。只要拥有了《五禽戏补录》自己的实力绝对可以百尺竿头更进一步!何况听张默的意思似乎《五禽戏补录》的效用还不止于此。跟自己遇到同样体能瓶颈的大师兄如果听到这个消息想来一定也会激动的睡不着觉吧。想到这里,叶乘风几乎要忍不住长啸几声来发泄心中那按耐不住的兴奋。

“你又是怎么得罪陈致和的?需要远走纽约,托庇于科特.麦迪逊。”强压下心中的兴奋之情,叶乘风问到。

听到叶乘风的问话,张默刚刚压下的怒火再次燃起,烧得他双眼通红,气得脸上的肥肉一阵乱颤,顿时呼吸变得急促起来,堆满脂肪的胸口起伏不定,怒声道:“陈致和这个狗娘养的,明面上装出一副和蔼可亲,平易近人的模范市长形象,底子里却是一肚子男盗女娼,十足的卑鄙小人,杀人不见血的刽子手。”

听着张默破口大骂X都市市长陈致和,叶乘风心底一阵鄙视的冷笑,张口说道:“骂的这么起劲,恐怕你自己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吧。既然你们有多年的交情,我看根本就是一丘之貉,他陈致和一肚子男盗女娼,你张默也好不到哪里去。只不过是因为利益纠葛反目成仇而已,不用装出一副义愤填膺的样子来博取我的同情。不把事情交代清楚,我一样不会放过你,让你知道什么叫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听到叶乘风语带威胁话,张默才记起自己的处境,看着对方的狰狞面孔,看着旁边热气腾腾烧烤架子上吱吱流油的鸡翅,不禁打了个寒战,知道自己的小命还捏在对方的手中,忙压下心中怒火,继续说道:“我知道自己不是什么好东西,但我还不至于去杀人!”

叶乘风听到这里,心中一动:看来这个陈致和市长也是个狠角色。

只听张默接着说道:“陈致和身体一日好过一日,人也越来越精神焕发。我看着《五禽戏补录》的功效越来越显著,终于有一天我找上陈致和,跟他摊牌,要求他把《五禽戏补录》借给我看几天。他当然不肯,所以我就威胁他,如果不把书借给我,我就把这事儿捅出去。没想到他不但没有妥协,反而雇凶杀我。”

“就凭你的一面之辞,拿不出丝毫证据就想威胁堂堂一市之长,未免太幼稚了吧。”旁边的艾伦插话。

“我自己一个人当然人微言轻,但是陈致和变得越来越年轻却是不争的事实,虽然他一再掩饰,可是只要我把消息传出去,在有心人的仔细观察下,不难判断我说的话是真是假。”张默解释道。

“之后呢,你是怎么搭上科特.麦迪逊的?”叶乘风又问道。

“在陈致和拒绝把书借给我之后,正准备把他在X通县收受贿赂的事情上报。没想到他却先发制人,雇凶想要杀我。幸亏我当时有事耽搁了,要不然被陈致和指使的货车撞到,肯定不能幸免。可怜我如花似玉的女朋友却和我的新车一起被撞得不成样子。虽然货车司机主动坦白认罪,但是我知道一定是陈致和在幕后指使,不然不会这么巧,在我刚跟他摊牌之后就遇上这事儿。陈致和在X都市实力雄厚,可以说是一手遮天,我再也不敢在那里呆下去,正巧我有个朋友在科特.麦迪逊手下做事,通过他我才来了纽约。”张默不敢有丝毫隐瞒,一口气把剩下的事情解释清楚。

“你的女朋友如花似玉?切。”艾伦看着张默的五短身材,满身脂肪的丑陋体态,明显对他的话持怀疑态度。

了解国内形势的叶乘风却是没有怀疑,国内的富商高官拥有几个漂亮的小三,小四什么的再正常不过了,即可以拿出去充面子,满足自己的虚荣心,又可以解决生理需要,感受一下婚姻外的刺激。这诸多好处更使得囊中多金或是手握实权的人士趋之若鹜。相貌在男人的世界里从来不占主导地位。有心给老朋友艾伦解释清楚,又想到家丑不可外扬,张开的嘴又再闭上。

“这种旷世奇书,必然每个人都想独自占有,科特.麦迪逊既然已经得到消息,怎么可能还会容你活下去?”叶乘风问道。

张墨闻言叹了一口气,解释道:“我自然知道科特.麦迪逊也是包藏祸心,但是那本《五禽戏补录》是用隶书所写,他一定会找人翻译,但是这件事情越少人知道越好,另外找人翻译只会另生枝节,所以他需要我替他翻译。另外,这世上除了陈致和就只有我仔细看过那本书,他也需要我帮忙辨别真假,暂时我还是安全的。”

“那等他得到《五禽戏补录》之后呢,你还不是一样要被灭口。好好考虑你的后路吧。”艾伦在一旁打击张默。

张默听到艾伦的话,低头沉默了下来。

看着张默一副惶恐不安的样子,叶乘风嘴角闪过一丝轻蔑的笑容,心中知道别看张默现在装出一副窝囊的样子,只不过是麻痹别人而已,他一定有着自己的打算,这种在官场混迹多年的老油条,没有一个是省油的灯。

长出一口气,叶乘风对张默抱得什么念头完全不感兴趣,自己已经知道了需要知道的一切,剩下的就只剩行动了,《五禽戏补录》,我一定要得到!

“你可以走了。”叶乘风对着张默说道。

“真的?你们不会杀了我?”张默眼中露出惊喜的光芒,难以置信的开口问道。他没想到对方真的会这么轻易的放过自己。

“怎么?还想我把你送回去吗?”艾伦冷喝道。

张默被艾伦的声音吓得两腿发软,急忙摆手:“不用,不用,不敢有劳大驾。我自己滚,多谢高抬贵手,谢谢,谢谢。”张默连连作揖之后,生怕对方反悔,连滚带爬的向外跑去。

“我们就这么放他走了?怎么不趁机把他干掉,一了百了。”艾伦一脸鄙视的看着张默逐渐远去的矮胖背影,疑惑的问叶乘风。

“用不着我们动手。经历了此事之后,为保险起见,科特.麦迪逊自然会把他处理掉的。”叶乘风肯定的说道。《五禽戏补录》必然是自己踏上更高力量层次的踏脚石,叶乘风心中对这本旷世奇书充满期待,是该告诉大师兄这个喜讯了。

“我怎么发现不做佣兵这两年反应迟钝了不少,脑子好像变笨了。你觉得呢?”艾伦听到叶乘风的分析,有些感触。

“哎,想什么呢?跟你说话呢,你没觉得自从闲下来无所事事之后,人好像比以前变笨了许多吗?”艾伦打断了叶乘风的沉思。

叶乘风一脸同情的看着艾伦,故作无奈的道:“我在想你什么时候聪明过。但是想来想去也找不到答案。”

“靠!”艾伦回敬叶乘风一个华丽的中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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