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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崩碎的前兆

再次醒来。面对着的,是一片冰冷的岩石。时不时的还有几滴,从山壁缝隙中滚落的山泉,冰冰凉凉的,滴落在衣无袂的脸庞。

“小子,醒了?”温柔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失神的双眼缓缓聚焦。这才看到了面前的男子。不是满脸和善笑容的甄部长,还能是何人。

“你个混蛋,你怎么有脸就这样出现在我面前。给我去死!”艰难的抬起右手,招呼向甄灵的左脸。

“哎,我已经修成仙体,即便是之前完全不防御,随便你打,现在也是比你恢复得更好。你就省省力气吧!最多我答应你,哪一天,你的实力足够挑战我的时候,我会给你公平战斗的机会。”衣无袂发誓,从来没有见过如此欠扁的脸,如此欠扁的笑容。即便数日之前,还觉得这笑容是那么的温馨。

缓缓的坐直身子,他看着面前这个欠扁的男子。他恨不得能将他剁开吃掉。“说吧!我要答案。我已经做到了,成功突破了你口中那该死的坐忘期。遵守你们的约定吧。”

甄灵站起身来,弹了个响指。不远处,一扇超级巨大的铜门,缓缓的打开来。门内依旧是投射出耀眼的豪光。“你可能是忘记约定的全部内容了吧。是要走入门内!”

拖着一声的伤,衣无袂勉力站起。一步一步的,迈开沉重的步伐,走向了那透发豪光的巨大门扉。就好像门后就是传说中的天堂,而他是渴望救赎的灵魂。

本以为会顺利的进入,却在刚刚接触到那光芒之时,身体就感受到了一种强烈的刺痛感。越是前进,反抗的力道越强。当手刚能触及到铜门的那一刻,所有积蓄的势能,都化作了恐怖的反推力。一身病人打扮的衣无袂,像风筝一样,被吹飞,轰然撞击在了石洞内的山壁上。

一次,两次,三次。那山壁也是不断的掉落尘土。

甄灵实在是看不下去,“愚昧!你觉得,我当初为什么说突破坐忘期,你就可以顺利的进入这门扉?难不成只当我是在放屁吗?”

“放屁倒是不至于。我只是当你在吃屎!”心中,用极端粗鄙的方式辱骂对方,脸上却是不敢稍有不敬。毕竟,他在这个世界上,唯一还关心的人们,性命都掌握在对方的手中。

“忘?”突然,衣无袂回忆起了什么关键处,或许自己因为极端的愤怒而让心境过于的杂乱。现在理清头绪,再次让头脑陷入绝对的空明状态中。

“物我两忘,后见己身。”甄灵口中吐着意味不明的话,而无袂再次缓缓的走向发光的巨大门扉。

而听到这一番话,甄灵才是真正欣慰的笑了起来。“我做这些,也算是值得了。”一闪,甄灵消失在原地。而后,在门的另一边,再次与衣无袂“相见”了。

再次看到异常欠扁的笑脸,无袂保持的物我两忘的状态差点失守。差点又被豪光给“推出”门外。幸好及时的收敛心神,才是勉强的从豪光中走过。

“说!”冷冷的话语,不带一丝感情。

“哎。你真是不礼貌啊!你可知道,我如果出国访问的话,可都是国家元首级别的待遇啊!”无袂恨了甄灵一眼,甄灵也是乖乖的收了声。谁叫他心底,也万分的觉得对不起眼前的这个小鬼呢?

“好吧,我就把你想知道的,都告诉你。”甄灵如是说道。

巨门之内,好像也没有什么特殊的地方。可是甄灵刚要坐下,屁股底下就平白的生出一张凳子。“这门内是假想空间。只要是没有生命的东西,你想它有就有,想它没就没。”

依样画葫芦,衣无袂也是慢慢的坐下来,脑海中描绘着老爷椅的样子。果然,屁股地下就出现了一张舒适的椅子。“好了,说正题。”

甄灵知道,无袂现在的心,完完全全的挂在那些消失的人身上。反正都是要讲,也就不再做拖延了。“先说说你的使命吧。不知道从何日开始,我们这个宇宙空间,或者应该说地球。有五个地方突然开始空间塌陷。也就是地球上的五个地点,正在‘蚕食’着地球。我知道你不想听这些,但是这些才是事件的起因,才是我们为什么要找到你,找到天衣传人,也可能是你父亲会消失的本因。”看到衣无袂有些不耐烦,甄灵补充解释到。

“其中有两处,已经被我们天灾科给暂时的镇压住。两处被世界政斧给镇压住。而剩下的一处,好像颇稳定,并没有出现任何空间塌缩的现象。哪里有镇压,哪里就有反抗。虽然暂时压制住了四个地点,但是当反抗的力道积蓄到一个临界点,势必发生无可估量的反扑。我们估计,最多只有一年的时间了。”话题沉重,但是甄灵的态度却异常的轻松冷淡。手中突然变出一盏茶来,还冒着热气。做作的揭开盖碗吹拂着茶叶,然后用很做作的声音将茶叶喝下喉去。或许现在甄灵做什么,无袂都会觉得异常的厌恶吧。

“再说说女娲传人的事吧。”话题跳跃得有些快,但是无袂不想打断他。因为作为一个超级强者,做事和说话的逻辑性应该很强才对。“你知道女娲当年最大的功绩是什么吗?”

“造人呗!话说每天晚上,都有无数人在进行着这项伟业嘛。似乎也没那么伟大不是吗?”无袂脸上的不屑,这回是让甄灵看着有些不爽了。

“那啥,你真的觉得,用泥巴捏一捏,搓一搓就会变成人类?”甄灵叹息一声,也不等对方回答。“女娲,真正做过的,是补天!”

看着衣无袂脸上的震惊神情,他觉得有些得意。“人类的历史,穿插着无数穿凿附会的故事。却又有无数的真相被伴随而来的谎言所淹没。诺亚大洪水就是真实发生过的一件事。其实和中国神话中的‘不周山倒塌’,天柱崩塌,而后豪雨狂下四十二天,可以视作同一件事。只不过那些什么神罚之类的东西,那些什么共工、祝融不周山。都是后世虚构出来的。当日,一阵超级巨大的洪水,从高天之上浇灌而下。整整的四十二天。大地之上的万物生灵几乎毁灭。女娲也不是什么大神,只是她确确实实在无尽的痛苦中,成长为一代逆天强者。传说她的境界之高,无数个后世强者,都难达到她的高度。即便当世最强的,日本那个恶心的老变态大和神,也不敢说有女娲娘娘一成实力。”衣无袂脸上的表情,越发的精彩了。

“她寻来五色石,用真元神火炼化。再以某物,化作‘天针’。穿梭天际数日,这才将‘天之漏洞’给彻底的封堵。事成之时,女娲已经是奄奄一息。”甄灵脸上出现了一丝的扼腕。

“天衣五缝,决不可失传。多年之后,将再救天下于危亡。女娲咽气之前,将缝天秘技,全数传给女娲部族的长老。从此之后,秘技薪火相传。我想你应该知道了,你就是这一代的传人。传你秘技的,真是那个全身烧伤的怪人——衣无缝。”从面前这个做作的小胡子口中,无袂再次被震撼得浑身颤抖。

“你们知道他的存在?”他说的当然就是那个烧伤妖怪。他也明白,那一天的事情绝对不是幻觉。可是为什么有会第三者知道呢?

“知道便是知道。这一点你就不要探究了。总之,你的使命就是要用天衣秘技,将那几处空间塌陷的漏洞给封堵上。”甄灵想了想,又说道。“对了,天衣五缝除了需要线,就是需要针。别用那么不屑的眼神看着我,这可不是什么废话。针,是需要你去寻找的道具。虽然不用针,你一样可以做到一些事情。不过有些特殊的情况,就需要用到特殊的针。至于线,就是一种能量。你之前能够将肉体缝合,就是因为你用你的身体构成物质,去对肉体进行了一个缝合的过程。如果你使用肉身缝合太多,你的身体器官就会慢慢的分解,直到消失。而你会先使用到哪个部位,这却是现在的你,无法控制的。如果先使用了心脏,恐怕你一下子就会玩完了。”

“那现在可以说重点了吧!”衣无袂兴趣索然看着手中的茶碗,显然对自己以前怎么将人的身体缝合起来并不感兴趣。他是一个不重视理论的人,他只要知道能这样做就可以了。而以他的性格,即便是告诉他这样做有危险,他还是会一往无前的,在该使用肉身缝合的时候毅然使用。

“你怎么就不明白呢?如果你不站出来,世界根本没有任何的希望。即便你站出来了,世界会不会被毁灭,也还是未知之数。世界都毁灭了,你的那些亲人朋友难道还能苟活?”甄灵好像有些动了真怒。

“至少,我可以和他们一起死。”冷冷的一句话,又把甄灵无尽的怒火给强压了下去。

“哎,其实我们由始至终都不肯定,你的父亲是不是你假想出来的幻觉。直到关爷诉说他的经历,我们才有些怀疑起来。”终于扯到正题,衣无袂也是认真的竖起耳朵。“关爷有个孙子,可是却没有儿女。最离奇的,这孩子居然是真有关爷的血统。的的确确是一脉相承的至亲。所以,我们推测,你父亲或许和关爷的儿子或者女儿遭遇了同样的事情。那就是被时空给‘纠正’了。虽然按道理,被抹灭之后,他们的后代应该没有存在的理由。可是人的灵魂何其厚重,这才导致了时空无法将你们的存在,从时空中彻底的抹灭掉。”

呷了一口茶,继续讲解。“至于被我……那几个人。他们确实是死了。不过这个世界上,有死人才会去的地方。而这地方就是你第一站的目的地。如果你找到他们的灵魂,肉身的恢复和灵魂的固定,都交给天灾科了。”

“哎,你们为了控制我,让我去完成任务。真可谓脸面都不要了!”一阵苦笑,他将手中的茶杯放到身旁,突然变出来的桌子上。

“接下来,你必须去找暴君和追风。他们可以教会你很多事情。然后同他们一起前去那五个点里,唯一一个没有被镇压的地方。在那里,你或许就能够找到他们。找到那天在操场上被抹杀的他们。不过你要尽快,如果喝了孟婆汤,就无法回到这个世界了。”甄灵显然并不关心那几个普通人的死活,只是淡淡的转述着这一切。

“地点?”衣无袂已经不太想和这个家伙说话了。

“如何寻找暴君与追风。之后我会派人为你引路。至于那个空间裂缝,就在塔克拉玛干大沙漠里。名字叫做——黄泉之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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