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从哪里冒出来的?”语桐火大地走过去质问。刚刚爬上爬下出了一身汗,现在的她已经恢复精神了。
“明天,回去T市。”东方酷儒不理会她的怒火,径自下着命令。
“别想,这回你别想甩下我。”
“回去!”
“偏不。”
“那么我就先敲昏你再把你打包送上飞机。”他威胁。
他一向说到做到,语桐知道,只除了十年前那一次。既然硬的不行,那就来软的吧,以前这招都是百试万灵的,就不知道现在还有没有效。“别这样,我来之前已经辞了职又退了房子,现在已经是个无家可归的人了,你忍心让我去跟T市街头的流浪汉争铺位吗?”附送一个可怜兮兮的表情。
果然,东方酷儒马上蹙起眉头,“你可以再找住处,工作也可以再找。当然,我也可以给你一笔钱,这样你就不用担心不能马上找不到工作了。”
语桐却不理他,自顾自说她的:“你知道吗?打从我懂事起我就没哭过,就连被义兄欺负时也没有,因为我觉得那不但解决不了问题而且毫无意义,而我第一次哭你知道是什么时候吗?是我第一次替你洗澡的时候。当时的我并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哭,只是没来由的就是有股想哭的冲动,然后眼泪就哗啦啦地流下来了。然后第二次哭你又知道是什么时候吗?是你离开后的第二天早上。”
“别说了。”他想阻止她,其实是想阻止自己的心继续抽痛。
“再后来,”语桐仿佛没听到他的话,继续述说着,“我每晚都会从梦中哭着醒来,因为我梦见了你奄奄一息地倒在血泊中,有时又会梦到你说你讨厌我了,要离开我,不管我怎么唤,你始终不肯回过头来看我一眼。”
“别说了,求你别再说了。”这些他都不知道,他真的不知道自己竟然伤她那么深!难道他错了吗,他想让她幸福却反而害她更痛苦?他一把抱住她,紧紧地拥着,仿佛这样就能弥补一些他所犯的过错。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得一迳地道着歉。
语桐却一脸无所谓地说着:“我不需要你的道歉,我要的不是这个,你知道的。”
他知道她要的是什么,可这却是他给不起的,“别逼我,我这是为你好。”
“为我好?你怎么知道什么对我才是最好的吗?”她冷笑着看他,“知道泰戈尔的一首名诗吗,《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
然后她默默念出那首诗:
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不是生与死
而是,我就站在你的面前,你却不知道我爱你
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不是我就站在你的面前,你却不知道我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