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来想去,还是认命吧,辛苦点,起码还有一线生机,不然就得大家一起死跷跷,来个一家亲了。
费尽千辛万苦,耗掉十二成吃奶的力,沈语桐终于把“垃圾”捡了回家——在撞了两次墙角,摔了一次坑洞,又经历了楼梯那段波浪式的款待之后。
一把将“垃圾”扔在家里唯一可供坐的地方——床上,沈语桐大口大口地拼命吸着气,迅速把胸腔缺了的氧气给补回来。真是要人命,感觉比跑了马拉松还累,把她一个月的运动量都给比了下去。
转过身,还来不及看一眼“垃圾”长得是圆是扁,一声大大的抽气声立刻响起。老天!整件黑色上衣全染上了暗色的乌渍,而她猜那肯定不会是水或是汗渍,那么就只有一个可能——血!流了那么多的血,难怪在她把他当垃圾般拖回来的艰苦历程中,他依然还能睡得像个死人般,根本是相去不远了嘛。面对她那么热情的招待,死人也会跳起来抗议两声以表谢意,但他依旧乖得像条狗,一动不动毫无反应。
没错,她知道是他而不是她,因为胸膛是平的,女的如果长成这样,早就无颜对江东父老,切腹以谢世人去了,哪还会留到现在让人砍。
也许就因为长得太那个,让人误以为她是男个的,才会被人砍呢,语桐坏心地想。
可是想归想,语桐也不敢真让他回去向江东父老谢罪。动作迅速地找出八百年前让她扔到某个角落的急救箱,再找来剪刀,语桐担任起了临时护士。没办法,不是她不想把他送去医院,而是,一她没钱,二她猜他肯定不会想出现在医院。只好辛苦一点喽,能不能救活他就只有尽人事,听天命了。
小心翼翼地剪开他的T-shirt,语桐已经无力再抽气了。只见一整个胸膛皆布满了大大小小的伤口,其中最严重的一处是位于腹部的刀伤,伤口不大,但应该很深,鲜血正在不停地往外流。应该是她搬动他时扯裂的吧,语桐终于有了一点愧疚感。
清洗伤口,消毒,包扎,动作一气呵成,如行云流水,仿佛已练习过千万遍般。
其他伤口问题不大,都是些皮肉伤而已,消个毒再贴上ok绷就行了。
处理完毕,语桐终于可以坐下来饮杯茶吃个点心兼做个SPA(无限幻想ing……)。
仔细打量那张脸,发现那还真不是普通的祸国殃民,剑眉斜飞入鬓,鼻子高而挺,两片嘴唇厚薄适中,唇线优美性感,肯定很适合接吻,脸色虽然苍白,但却依然无损他的英气及坚毅。可以肯定,这张脸走在街上,一定会给T市本来就不怎么顺畅的交通增加负担。唯一的缺憾是,他太年轻了,大概比她大不了一两岁。也不能说是缺憾啦,只是有点奇怪为什么那么年轻的一个人,脸上却有着与他年龄不符的成熟而已。是他的遭遇吗?这也是他今晚被砍的原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