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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苦尽甘来

小洁,最后决定要离开了,因为她不想在这样等待一个渺茫的希望了,她说:“云,我想离开了,因为我越来越不想待在这里了,我是一个眷恋红尘的人,这里让我们远离现实太久了,时间长了,我们有可能会被社会抛弃的。”

“不,你看,我马上就要当领导了,所以,我暂时还不想走,我想再看看,虽然一年的期限已经到了。”我还有留恋地讲。

“那行,我们常联系啊,等我安顿下来的时候,你想出来的时候,就电话CALL我。”

送走她后,我心里有点失落,又开始了一个人的生活,虽然同样,每天会有一个人陪着我,但是却从来没有交过心。

很快,我也开始拥有我自己的团队,成立我自己的家,第一次,拿到工资,第一次,被别人称为主任,第一次,被别人宣扬自己的事迹,第一次,被别人如此的包装,我心里上竟然有如此的满足,人啊,诱惑还是太多啊。

在当领导的第一天,我的领导也就是宇航带着我去买了一套80元钱的西服,并去买了一个有名的标识,然后理了个发,以一个全新的面貌站在大家面前,那种光环笼罩在自己的头上,明明知道,那种光环是摸不到的,不现实的,可是还是很喜欢,这种被人当明星一样捧着的感觉。

在大家激情的欢呼声后,我开始像以往所有站在这个讲台上的所谓的成功者一样,讲述着自己的故事,讲述着走入这个行业的故事,那么煽情,那么动人,不要说听故事的人,就连自己都被自己的故事所感动,明知道里面的包装的成份大于事实,很多新来的朋友,也会因为我们的“亲身经历”变得安静起来,变得不再嚣张,于是我们的管理更加容易了。

当领导的感觉就是好,不像是在当老板一样,身上没有钱,打个电话的钱都得问领导要,现在身上带上了钱,每个月的工资也领着,而自己也更加孤单了,行业规矩,领导与下面的人要保持距离,因为这种神秘感,才会让大家有一种激情去奋斗,去努力。

我终于是苦尽甘来了,因为我可能偶尔为自己买点好东西吃了,还可以偶尔给自己买两身衣服,偶尔可以不开张,偶尔可以睡个懒觉,不用再天天过着,当老板时的那种程序化的生活。

上面的领导,还会偶尔带着我们下个高档次的饭馆,出入几次高档次的娱乐场所,自己是好起来了,但是承受的东西也就更多了,看着被自己带进来的小弟和朋友,他们依旧这样地过着每天,心里还是有点难受,但是看着他们与之前相比性格上的改变,又有点安慰。

一天,我带着大家吃过饭,在一起玩耍,这时候,被几个警察一脚把门踹开了,什么也没有说就把我以及我们屋子里的所有人带走,然后,把我们几个人一起关了起来,男生一间,女生一间,其实也没有什么,只是关了起来而已,年轻人就是容易与别人相处,不一会就和警察打成一片,后来还与警察聊天。

警察问道:“听说你们的职业,赚钱特别快,是不是就是靠骗人的呀?”

真是幼稚呀,只有我们自己清楚创业道路的艰辛,也只有像我这些走到这个地位的人才知道,成功不是那样唾手可得的,那是需要承受多少的流言蜚语,需要付出多少汗水、泪水和血水。

于是,我们对警察说:“这里太冷了,可不可以找个地方,让我们暖和一下啊”

“那到我办公室吧,我那里有电视,你们可以看会电视,想休息就休息一下了,明天早上就放你们出去,有人报案了,我们也要给报案人一个交代对不?”

“有人报案?”

“什么罪名啊?”我们纳闷地问道。

“扰民呗!以后,年轻人做事情的时候低调点,别整日整日地激情高涨”这位和我们父亲年龄相访的警察叔叔说道。

“叔叔,年轻人嘛,没有一点激情,还叫年轻人嘛,那不都跟你一样了。”

哈哈哈……

“你这个小姑娘,开我玩笑”他对着我笑笑,“不过,挺好的,有对象没,要不给我当儿媳妇吧!”

“好啊,反正,这么大了,还没有谈过恋爱,当你儿媳妇了,我也就不离开,我蛮喜欢这个城市的哦!”我也毫无顾忌地开着玩笑。

第二天,说好一大早就放我们出来,但是因为有上级领导来检查,所以我们又被关回了临时的笼子里,后来才知道,我们是做了别人的替罪羊。大家在警察的安排下,大家做了手印的采取,并安排我们吃过早饭,等待上级领导离开后,终于“重见天日”了。

出来之后,我们为了庆祝我们的“重见天日”,决定走回去,天黑的时候,我们才赶到我们的住处,我把大家安顿好后,等待大家都睡下后,自己一个人偷偷地溜了出来,走在河边的堤坝上,看着路灯下那孤独的身影,心情莫名地难过起来,就像是被火烤一样,坐立难安。

我打了一通电话给子谦,已经睡下得他立马穿上衣服出来找到我,当我看到子谦时,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趴在他的肩膀上哭了很久。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因为我觉得自己无法去承受这么多事故的变迁,也因为太信任他,所以,我才这么一直坚持着,他只有安慰着并鼓励着。

我的团队虽然已经成立了,但是发展的速度太慢了,所以我一直是在靠别人的救济过着生活,越来越年轻的人开始带领自己的团队。

只不过为了提高大家的激情,为了让大家在困难面前可以坚持下去,为了大家可以有一个良好的积极向上的团队精神,不得已才把事情说得很轻而易举。

因为,我知道任何一个销售行业里的销售员没有了激情,又怎么能够带给消费者激情,又怎么可以提高销售业绩呢?而他们为这些所做的一切,在世人看来便是一种给人洗脑的情节,从而让他们的销售蒙上一层灰色。

我知道今后的日子将会有更多的不开心事情,身上肩负着重任,为了不必要的麻烦,我带着手下的十几个人一起在过着闪躲的日子,一起承受着朋友和家人的不理解。

我从来没有埋怨过谁,因为我觉得没有人逼迫自己去什么,每天我跟新进入此行业的人进行交谈,并在很多陌生人面前讲述着自己的故事。我只想告诉他们不要排斥这个行业。

对于自己朋友的不理解,其实我也能够想得通的,因为每个人的想法不一样,即使再好的朋友在看法上也是会不一样的,那么为什么去怪别人呢?

我还要为了大家的伙食开始发愁,开始为了业绩而愁苦,因为,没有业绩他们的日子将更加的艰难,看着这些人盯着自己的眼神,看着这么多期待的眼神,我心里的压力越来越来重了,我开始害怕失败,开始如此的渴求着可以成功。给父母一个说法,给朋友一个说法,更给被自己带进来的所有朋友一个说法。

一次又一次地搬迁,一个又一个地不理解,父母一个又一个的电话,我似乎害怕这种生活,因为这是一种没有太大希望的赌注,一切并不像自己当时想象的一样,成功的光环,距离他们并非是一步之遥,离他们还太远。

只不过他们来的时候,好多人给他们灌输了快速致富的思想,让他们这些急于体现人生价值的人,急于赚钱给嗷嗷待哺的小孩买奶粉的人,急于赚钱给躺在床上的父母买营养品的人,急于给亲人一个改善生活条件的人,带来了一个很渺茫的希望和期待。

也许太想一夜暴富了,也许太想拥有富有了,也许太想证明给别人看了,所以,他们尤其是新进员工根本没有想到此项工作后面的艰辛和痛苦,更没有想到自己会不会适合这项工作,就去疯狂地追求。

其实,大家真的是被蒙蔽了,被自己的贪心,被自己的急于求成,被自己的眼睛,这些我已经知道了,但是,我并不后悔当初的选择,因为,事情本身是没有错的,只不过,是他们自己没有认识到它的本质而已。

也是等走到这个阶段才发现,才知道他们大家都在做着一场虚无缥缈的美梦,宣传做的太完美,事实被捧得太诱人,所以他们才希望用苦一两年的时间来换取一生的幸福。

其实他们都忘记了天上没有掉馅饼的事情,他们都明白这个道理,但是他们一直都在自欺欺人,苦苦地坚持着,认为只要坚持就会成功,事实上日子越来越不好过。

或许,是因为成为领导的缘故,很多事情都看得明朗多了,我们几个年龄相访的“领导者”也会有自己的迷茫,也会有自己的苦楚,也会有自己的无奈,常常会聚在火车上广场看着来来往往的人,也许这世上,这个地方,匆匆的过客总是大于固定居所的人。

因为工作的原因,和特殊的工作任务,那个让我讨厌的夏冰,又一次地出现在了我的面前,这是一个特殊的朋友,一个在传统行业里,坏事干净的,相当于是黑社会老大的,因为犯了点事情,所以被他的一个朋友以一个轻松的谎言约了过来。

经研究决定后,决定让我这个领导和夏冰一起去接此人,那段时间,我扮演了两个角色,因为那位朋友约他的时候,是以介绍女朋友当借口的,而几次和他通电话的人,就是我,没有办法,为了消除他的疑虑,我必须出马。

那天,和夏冰接他的时候,老远看到一个,矮矮地、瘦瘦地人,穿着一身黑色的风衣,戴着墨色的眼镜,给人一种冷冷地感觉,不,应该是怕怕地感觉,我突然间不敢走前了,不自觉地往后退了一下。

“哦?,你在干什么啊?”夏冰说道,眼里是种鄙视。

我被他那种鄙视的眼神所激怒,于是走上前说:“哥,你好,我是关可欣(专门为他起得名字),你可是王大军”

“哦,可欣妹子啊,你好,你比视频时漂亮多了。”握着我的手,就乱摇。

“来,哥,我给你拎包。”我使劲抽出手来说。

“哥,我包沉,还是我自己来吧,你陪我说说话就好了。”天哪,我这是引火烧身啊,没有办法,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哥,你那个朋友,他有点事情,所以来不了了,就派我和夏冰来接你了,你不要介意哦。”

“得了,少提他,为了他我还不来呢,要不是因为你……”他偏着头看了一下我,我鸡皮疙瘩起来一身。

“谢谢,哥,看得起我啊!”

“对了,我还给你带了礼物了呢?”

“什么?”我惊讶道。

他立马停下来,打开他的包,从他的包里拿出一个“性感内衣”往我怀里塞,天哪,我当时,偷偷地看了一眼夏冰,看到他那不怀好意的笑,我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

我使劲在塞回到他的包里:“哥,怪不好意思的,回去再拿吧!”

“夏冰,你来陪哥聊会,我去趟卫生间。”说完,一溜烟地跑开了,天哪,活了这么大,还没有见过这样的事情呢?怎么办呀?

我在厕所里待了好久,真希望一直待下去,看看时间,已经不走了,差不多要回去了,没有办法,只能硬着头皮,再次出来,脸上还挂着,很僵很僵地笑容。

看到夏冰那笑容,天哪,不晓得,这个混小子在王大军面前,讲什么话了,王大军,一看到我,就揽着我的肩膀说:“妹子,我就说我的眼光不错的,原来,你真得不错啊!”

天哪,什么跟什么嘛!我心里苦叫道,趁机狠狠地踩了夏冰一脚。

我看看前方,马上就要到目的地了,所以我得赶快引导,就他这脾气,估计,知道了他的朋友骗他,一定会火山爆发的。

还好,很顺利地将他带回了家,把他交给了其他人,我终于可以单独待一会了,可是,没有办法完全休息,因为我还得去考虑,明天会有什么突发情况呢。

第二天,早上,我估计,他们饭吃完了,然后就去找他,这时夏冰刚好把他带出来,一看到我,就说:“真是缘份啊,哥,刚刚还在提你呢,你马上就出现了。”

我瞪了他一眼,没有理会,直接走上前去:“早啊,哥,昨晚睡得还好吧!”

“好,和几个哥们吹了整晚的牛”

“哦,看不出来嘛,你也是吹牛大王。”

“我以前是混社会的,没有点这个本事,怎么混啊!”

按正常流程做引导,我将他带到了课堂上,他很聪明,毕竟是在社会上待过,一进入房间,他就什么都明白了,他低着头跟我耳语道:“妹子,我给你面子,待会结束后,把我朋友找来。”

于是,他也很客气地,没有为难任何一个人,听完了这堂课,我知道,他压抑着心里的火气,从课堂上出来的时候,他拉着我的手站在一边。

“妹子,你怎么做这个呢?”

“哥,你知道我们做什么吗?”

“当然了,我以前做过得”

“我们的和你以前做过得不一样啊”

“妹子,我叫你可欣啊,妹子,妹子,叫得很生疏”他说着,转过头对夏冰讲,“小子,你去把张志杰(约他来的朋友)给我找出来。”

“哥,先出去吧,等会我去找他”夏冰说道。

他抽上烟,然后说:“现在,立马,让他滚到我面前来。”

我被他这一声大吼吓了一跳,我隐忍住心中的惧怕说:“哥,回去吧,你看,天起风了,我也有点冷了,待会我让阿杰,直接去我们那里找你,好不?”

他到是个怜香惜玉的主,一听到我这样说,又看到我似乎在哆嗦着,便拉着我起身了,我是一点办法也没有了,因为,我知道,我以和他相亲的理由哄他过来,现在也只能由着他了,万一在在惹毛了他,那还真不敢想像。

把他放下,我又准备回去,还没有走多久,就有人来找我说:“你赶快去吧,他在找你呢,已经在家里发起疯了。”

我赶快跑回去,也不晓是谁哪里得罪他了,他此时拿着我们做饭的菜刀,眼睛里流露出恶恶狠狠的目光,看到我进来,那个目光似乎缓和了一点,一把把我拽到他身旁,然后,对大声讲道:“把张志杰那个混蛋给我找出来,他再不滚出来的话,我把这里掀了”

这时,我们的一个领导也在,没有办法之下,只好让别人去找张志杰,估计也是因为我在他手上,这时,我害怕地直打哆嗦,没有办法只能自救了。

“哥”我抬起头,看着他,眼里含着泪水“哥,不要这样好不,我害怕”我发誓,说这句话的时候,绝对不是假的,是真真切切地发自内心的。

“放心,可欣,我不会伤害你的,我想带你离开”

晕倒,我今年犯什么呀,他居然,英雄救美?可惜我不是美女,他也不是英雄,我当时想,上学时,把那几招式学一下就好了。

“哥,你把刀放下,如果你觉得我对你会图谋不轨的话,那么你就杀了我吧,如果你觉得你相信我的话,那么可不可以和我谈谈,就你和我”

他缓和下来,我对着门口站着的人讲:“你们先出去吧,我和哥谈谈”

他们都退出房间,只有夏冰还站在那里,一动也不动的,王大军说:“出去,你也出去。”

夏冰还是不动,于是,我走过去,正准备对他讲话时,他一下子把我推到他身后,用他瘦弱的身子挡在我面前,我一下子有点感动,其他人什么也没有说,就退出了,留我一个弱女子和王大军谈话,似乎根本没有考虑到我也只不过是一个女孩子,可是夏冰,他还算有胆识,最起码他应该算得上一个男子汉。

我拽了他一下,拍拍他的肩膀说:“夏冰,别这样,不用担心,哥不会伤害我的,你先出去吧,相信我,也相信哥。”他看了我一下,低声对我说:“有什么问题,大声喊出来啊,我就守在门外。”

其实,我也不知道,哪里来得勇气,估计是电视看多了,我尽量让自己地心不要狂跳,装着很冷静地样子说:“哥,你以前是做什么的,你应该很清楚,就凭我们这些人,肯定不是你的对手,难道你是害怕?”

“可欣,不是我害怕,只是我气愤,气他妈的被张志杰那个混逑骗了,其实,估计,你也只是他来骗我的筹码。”

“哥,我们不管张志杰他怎么,也不要管你们之间有什么,也不要去管我是真还是假,现在,眼前的现实是,你已经在这里了,你觉得,我对你怎么样?”

“挺好的,我外面的女人都没有像你这样照顾过我。”

晕倒,天哪,心里直想吐,想忍住这种不适,也恶心地说:“哥,那可不可以不要生气,你这样生气,我很害怕,你可不可以为了我把这堂课的内容看完,看懂,如果到时候,你走还是留,就随你,我绝对什么都不会说的,好不?”

他看着我,然后,拍拍我的头:“可欣,行,我答应你,你给我讲吧!”

“哥,我让他们来讲,我来陪你一起看这堂课好不?”

看着他点了点头,拿下他手里一直攥着的菜刀,出去对门外的人说,进去吧,顺便安排了一下,大家又开始有序地干活了。

夏冰,一下子把我抱住,不停地说:“吓死我了,吓死我了。”

“没有事情了,你进去陪一下哥,我上个WC。”

王大军,也不是不通情达理的人,一天,给他讲了八遍课程,在第九遍的时候,他终于看懂了,但是他想加入的时候,我们拒绝了,因为我们知道他在传统行业里犯了事,所以没有办法接纳他,这么对他,只是希望他能理解他的朋友,并帮助他的朋友。

送他走的时候,他对我说:“可欣,谢谢你,回去后,我一定会重新做人的,以后常联系啊,这里太苦了,如果不想干了,跟我打个招呼,我来接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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