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终于到那天了，我问爸妈要了几百块钱，在我们的那个城市给陆扬买了一大包松花糕，因为陆扬曾经告诉我，他喜欢松花糕，后来，我也喜欢上了松花糕，因为松花糕沙沙的，甜甜的，一点也不腻口，松软的馅，薄薄的皮。买好以后，我抱着很大的希望去了永宁，我想好了要和陆扬干什么，首先我们要好好的逛逛，永宁每年都会卖一些好玩的小玩意，我喜欢糖葫芦，在学校我和陆扬就吃过几次，我从小就喜欢吃，那酸酸甜甜的味道，有一点凉意，我一直说那是冬天的味道。然后我们要大吃一顿，永宁镇的小吃很闻名，我特别喜欢那里的小吃，通常会摆满一条街。再然后就去买衣服，一副要去市里买，刚好还可以看看我们市中学，有一阵不见了，还挺想的，市中学里一定还有补课的高三学子，我对陆扬说我们上高三要很努力，考到一所大学，可是，最后也没有完成我们的那个约定。我在车上傻傻的笑，看着车外的风景我心情很愉快，外面是白茫茫的一片，白的让人不觉产生一种怜爱之情。到了永宁小镇，我跑到一个公共电话处，拨打陆扬的手机（放假了我把手机给了陆扬）“嘟、嘟、嘟”三声过后陆扬接的电话，我急忙给陆扬说“哥，我到了永宁了。你在哪呢？”电话那边声音很嘈，很乱。“哦，来了啊。我在网吧。你过来吧！”我心里一阵凉，我以为陆扬会在路口等我，他在网吧，他在网吧。我回过神，也许陆扬早就来了，外面这么冷，他应该在网吧。我劝自己，尽管心里有点失落，有点失望。我实在不想呆在我网吧，我又给陆扬打了个电话。“哥，你出来接我。”我有点撒娇味道，有点酸。“好吧，我出去。”陆扬回答的很简单，我站在路口，天的一边阴阴沉沉，伴随着点点雪花。我看到陆扬和其他两个男孩从网吧走出来，我冷的发抖，手里还拎着陆扬喜欢的松花糕，手冻得红红的。陆扬头发有点乱，穿着一件淡灰色的外套，里面是那件淡蓝的毛衣，毛衣的领口还打着弯，□是休闲裤，陆扬说他不喜欢牛仔裤。我看着陆扬，我想跑过去抱着他，但是我看到他旁边的两个哥们，心里一阵失落。他的头发有点乱，脸上一脸笑意。“这么快啊”陆扬问我，我简单而自然的回答“嗯”。“这是我初中的朋友，今天我们一起包夜。”陆扬笑得很开心，我一一向两个朋友打招呼，没说太多，只是在大家转过身去时，我悄悄的把松花糕放到陆扬手里，“呵呵，还买东西干吗？”陆扬并不是我想象之中的那种惊喜，我很失望。我没说话。接着陆扬说去上会网，晚点去市里。我跟着陆扬呆在网吧，陆扬把我买的绿豆糕一一分给他的朋友，我有点不高兴，不过什么也没说，还笑脸以对，真是死要面子活受罪。我没玩游戏，在旁边看着陆扬玩，陆扬让我做他凳子的扶手上，我没同意。我坐在那里很没意思，陆扬玩游戏很认真，我就拿着我们的手机玩，我特别想看陆扬的短信，我想知道他这一阵子在干什么。我翻开陆扬的短信箱，收件箱是空的，我什么也没有想。太无聊了，我给陆扬说话。“我们去市里吧！”我看着陆扬，他任然陶醉在虚幻的游戏里，没理我，也许没听见。我又说了一遍，陆扬看都没看我，“等会吧。我玩完。”我有点生气，但是也没有说。我这一次看到陆扬应该是惊喜才对呀，我没有感觉到。我想着我们分开也快一个月了，陆扬这个态度真的给了我一个惊喜，这就是我心里想要的所谓的惊喜吗？我们一个月没见，这一次见面，说不定不知道哪天再能见面，就这样么？就这样么？我有点想哭的感觉。我低着头，就像犯了什么错误一样，委屈。终于打完了，我们去了市里，开始在贯景商贸城逛，我很不习惯有两个不熟的人跟着我和陆扬，我原先的计划一下全部毁掉。我不会买东西，也不会与卖家讨价还价。到时那两个朋友和陆扬在那里讨价还价，我只管挑衣服。陆扬和我都买了新的衣服。天边晚霞的绚丽已经开始放光，我们回了永宁。按照计划我和陆扬应该在永宁的小吃街大吃一顿，现在不行了，因为陆扬的朋友家在永宁，死活要我和陆扬去他家吃饭。我起初不愿意，最后还是妥协了，我想这是我和陆扬认识以来第一次向陆扬妥协，以前都是陆扬听我的。坐在车上，我和陆扬坐在一起，陆扬很开心的对我说，“小海。今天我们不回去了吧？”我看着陆扬春光满面，虽然世界还是冰冷的，但是我看着他的微笑，感觉很温暖。“不行，我爸一定让我回去。”虽然我很想留下，陆扬说留下包夜，这让我很兴奋，我还没包过夜呢！还有一点，就是我真的不想分开。“这样吧，你等会打个电话，说没车了，然后说住在同学家了。”我想了想，看着陆扬，片刻，我没有拿出决定。“你放心吧，没事的。”陆扬底气很足。“好”我斩金截铁的回答。看着陆扬愉悦的表情我很高兴，只要陆扬高兴，我何谈说不呢？何况这一次，或许是最后一次了。暮光四合，我给家里拨了通电话，“喂”是妈妈的声音，“妈，是我，小天。”我很认真的说。“哦，小天啊、回来没有啊？”妈妈亲切的问我，每次在外面给家里打电话，听着爸妈的问候，我的眼睛总是不自觉的发酸，不知道为什么，我想我也许还没长大。“没有”我有点哭腔，我快速调整好心情，“对了，妈，今天我不回去了，我同学不让我走，而且现在也没有车了。我今天住在他们家里，明天一早就回去。”妈妈沉默了一会，停顿了几秒。“嗯，那你照顾好自己，晚上不要乱跑。”妈妈总是牵挂着我，儿行千里母担忧，何尝不是呢。挂了电话，我们去了陆扬的朋友家里。晚饭过后，我们开始看电视，我感觉很别扭，毕竟是别人家里，我安安静静的坐在那里，默默无声看着电视，我根本看不进去，我喊陆扬出去了。外面天已经黑了，微弱晕黄的灯光摇曳着身影，陆扬什么也没说，我们一直朝前走，我也不想说太多话，因为这也许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我感觉到空气都有点压抑。永宁小镇我一直很陌生，我很少来，陆扬不少来，他给我说过。陆扬突然拉住我的手，我有点慌，我被他的行为吓了一跳。陆扬拉着我往一个小巷子里跑，小巷有点黑，但是透过晕黄的路灯隐约可以看到小巷里的些许，陆扬停下来，看着我，一把把我抱住，随着他的唇压在了我的唇上，我反抱住他。我想他，我想他，我日日夜夜的想他。我们放肆的吻着，我不顾及小巷是否有人，是否陆扬在我不在的时刻想我，我只想知道，这一刻，我们的思念在向彼此无声的倾诉，陆扬的动作有点暴躁，我感觉到我们的□，在膨胀。陆扬扬摸着我的脸。“小海，我想你!”我呵呵笑了，陆扬啊，陆扬，你难道是笨蛋么？你可知道我也在想你。我们继续吻着。过了一会，我们准备回朋友家，因为外面真的很冷。陆扬摸摸我的手，我的手冰凉，于是陆扬我的手放在他的手里，我们彼此温暖着，我们手牵手，彼此都没说话，往朋友家走。一路上，灯影婆娑的身影，摇曳的舞姿格外美丽。“哥，你还没给我说你要说的事呢？”我好奇的问陆扬，陆扬把脸转过来，晕黄的灯光，照耀着陆扬的脸，我看到陆扬在对我笑，而且笑的时候，很甜，灯光下显得格外明显。陆扬用另一只手轻轻的在我的鼻子上刮了一下，一点也不疼，“我给你说。”陆扬突然停下来，又不说了。“你怎么不说了？说啊！”我有点生气，我不喜欢陆扬这样，明明知道我很想知道，偏偏吊我胃口。我松开陆扬的手，转身准备往回走。“小海！”陆扬一把抓住我的手，“小海，我不走了，我不走了！”灯光下，黑暗中，陆扬的声音很清晰，陆扬一把把我揽入怀里，我伸手抱住陆扬，那熟悉的体温，那熟悉的味道，那熟悉的拥抱。我没说话，此刻，泪水却控制不住的滑落下来，抱着陆扬的身体，整个世界都安静了，只有陆扬“扑通扑通”的心跳声真实的告诉我，这是陆扬，他是陆扬，这个让我魂牵梦萦，想到不能呼吸的男子，我爱他。我听着陆扬平静的心跳，我已经很满足了。陆扬,你知道吗？我放不下你。十一点，我们去包夜了。网吧，人很不算太多，小小的房间，安置了两排电脑，都靠着墙边。我们坐下，陆扬坐在我旁边，他的朋友回家睡觉了，就剩下我和他的另一个朋友。陆扬打游戏，我在听歌。去空间了一趟，我看到留言板已经达到二十多页，全是陆扬给我留的，“小海，今天你有在干什么啊？”“小海，你在干嘛呢？”“小海，想我没有？”“……”我认认真真，仔仔细细的看着每一个留言，留言每天都没有间断过，陆扬在打游戏，没有注意到，我小心翼翼的把空间关了。我开始想，爸妈最痛恨我上网，也最不能容忍我上网，他们要是知道我在这里包夜，一定会狠狠的打我一顿，我不知道那里来的这么的勇气，敢背着爸妈来上网，但是我清楚的明白，为了陆扬，这一次我不怕！凌晨5点多，陆扬说他要睡觉了，可是我一点困意都没有，可能是第一次包夜太激动了。我看着陆扬窝在靠椅上，安静的睡觉，我看到陆扬，蓬松的头发有点长了，卷卷的头发比以前明显了，额头的刘海很自然的向右偏，我仔细的端倪陆扬，过了一阵，我把外套脱下来，小心翼翼的盖在陆扬的身上，我看到陆扬脖子里的小铁链，我伸手慢慢的取出来，陆扬伸手把我手推到一边，眼睛还是避着的，吓得我一个激灵。是陆扬给我买的那个小铁牌，我没有想到陆扬的举动会这么大。我摸摸自己胸前的小铁牌，还在，我呵呵傻笑，气温骤降，我感觉有点冷，我突然想起来陆扬还在睡觉，这么冷万一感冒怎么不我把衣服往陆扬的身上好好的裹了一下，然后又回到靠椅上，浑身发冷，我跺跺脚，搓搓手，循环播放着一首歌曲《爱如潮水》。终于天亮了，我看到有一道金色曙光透过窗子投射进来，我悄悄的把衣服拿起来穿上，然后若无其事的把陆扬叫醒。我们出了网吧，陆扬的朋友说要回家，于是坐上车走了。我就站在一旁什么也没说，陆扬和他告别，他们互相拍拍彼此的肩膀，我有点不爽，庆幸的是那家伙就这么走了。我和陆扬去吃饭，“哥，你们玩的很好吗？”我不知道怎么突然问道这么一个无聊的问题。“还行吧，我们以前在一个学校打过架，有一回我打了一个很强悍的家伙，放学后，那家伙叫了一群人把我叫道一个死胡同里把我狠狠的揍了，就刚才的那个朋友，帮我了一把，虽然力量微薄。但是人家也不希望你被打才帮你。可不像我们以前宿舍的那几货。”我听着陆扬回答，心里一阵微疼，我想到李伟那次欺负我，陆扬不顾一切和那群人厮打，也许正是因为那次，我才真真的明白，这个世界任何人都不欠你什么，人家凭什么帮你。陆扬继续给我说“要在别人需要帮助的时候，伸手帮一下，人家才会在你需要时，不会袖手旁观。”我低着头看着地上的积雪，慢慢的融化，然后变成水，用心的听着陆扬给说的每一句话，陆扬的每一句话我都熟记在心，不知道为什么。“等会我们吃完饭，我陪你等车，然后你回家。”陆扬对我说，然后越过地上的积水。“你不会去？”我回答，跟在陆扬的后面。“回呀，等你坐上车我在回。”“你不是不回老家了吗？”“嗯。怎么了？”“要不，哥，你去我家吧！”陆扬迟疑了一下，眼睛透过思考的神情。“不要想了，去吧。哥，去嘛！”我想一个向大人索要糖果的小孩子一样，拉住陆扬的袖子，摇晃，我感觉我像一个女孩。陆扬笑笑“好！”。金色的日出在缓慢升起，天边一片暖黄。“哥，你看天的那边！”我伸手指了指太阳，太阳一点也不刺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