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回我们说到,曹老师已经加入了文学社,认识了了李七一、张心驰以及王健琨三位舍友,知道文学社有个叫谢秋筠的社花。其实故事说到这,曹老师大学故事的主角基本都上场的差不多了。也许我把这位舍花放在这会造成误解,让大家以为慢慢会出现一个农村乡巴佬爱上留洋交际花,最后天各一方,最后二十年后相视一笑泯恩仇的经典桥段。我也就这样发展下去,算是圆了个现实中少见的青蛙爱上天鹅的美好童话,但没办法,现实就是现实,童话成真即使有,也没有发生在这个平凡的年轻人身上。
其实曹老师平凡大学生活犹如同千年老树上的一片子,远看基本都一样,但是细看,却还是有些许不。今天,我就来说说那稍微引人注目的那几条经脉。
大学生活从军训开始,曹老师所在的高校也不例外,天天拉到太阳底下暴晒,还不赶巧,正逢十年难遇的大旱天。狂躁的太阳怒吼着,用强烈的光线释放着自己的怒气,这些气全都撒到了军训的新生的头上一个个新生都快被烤成了炭,汗水刚从毛孔里渗出来,就立马被口干舌燥的空气吸了去。人体的水分被吸走,一个个学生就像蔫了的叶子,摇摇晃晃,随时都有离开枝干坠落大地的危险。
学生们口干舌燥,苦不堪言,一个个都恨不得直接摊倒,来个驴打滚,在地上抽搐几下,就可以送去医务室享受美女小护士的吊瓶了。这些人中就包括了从小没吃过什么苦头的李七一,在翻滚的热浪下,没半个小时就开始摇摇晃晃,双腿打颤。终于,人群中一声尖叫,只见一个壮硕的大汉由抖动模式转变成了飞行模式,双手张开,以一个“大”字状瘫倒在地。而人群中一个目睹了全过程的女生不禁放声呐喊“出人命啦。”这一声叫唤如同比基尼美女一般有吸引力,立马把各路目光都吸引到了一处。黑皮肤教官匆匆忙忙跑过来,赶紧俯身检查了一下脸色发白的李七一,摇摇头,瞪了刚才嚎叫的女生一眼:“叫叫叫,乱叫个什么鸡X,什么出人命,你以为八十岁老太啊,说嗝屁就嗝屁,哭你还是班长,这点事情就大呼小叫,心理素质咋这么差呢,老子当年上战场的时候......。”教官这边嘴里夸耀着自己的光辉事迹,那边用手猛掐李七一的人中。
掐了七八下,终于把昏倒的李七一弄醒,指着旁边看热闹的几个男同学,让他们把李七一抬到了树荫下,还特地派了刚才鬼喊鬼叫的班长--蔡苗苗去树荫下照顾病患。此时的李七一醒是醒了,但头晕眼花,四肢无力,胃里那碗早成吃的面疙瘩就好像膨胀的热气球,随时都有涨破胃壁,夺体而出的可能。他虚弱地睁开眼,浑然看见身边多了一个女同学,有想想自己刚才瘫倒在地的窘态,一咬牙,忍着眩晕,清了清嘶哑的嗓子对着远处的教官喊道:“首长我没事,我觉得我还可以再坚持一会。”接着就是脑子里的一阵血汗翻腾,然后猛烈咳嗽,只可惜咳出来的都是酸水,不是红色,要是他早上吃的是西红柿鸡蛋汤,估计那情形基本可以和被穿了十几个枪眼的红军战士,倒在血泊中依旧想要英勇就义相媲美了。
教官回头看了看他,一摆手,示意他不要说话,然后转头嘟囔道:“这么壮一个小伙子,还不如小娘们,真是废物。”。李七一并不知道教官醉了说了什么,以为是赞扬他不屈不挠的革命精神,更加来劲,双肘往后一撑就像起身继续战斗,可没等他的腰弯道九十度,就被旁边蹲着蔡苗苗按了下去,班长蔡苗苗好不容易得到了休息的借口--照顾伤员,怎么可能放着这煮熟的鸭子展翅高飞。蔡苗苗按****七一,从身边倒了一杯水,递道前者手中道:“你给我老实躺着,能趟多久就趟多久,要是敢归队小心我弄死你。”李七一听完一愣,随机明白过来这位蔡班长的“良苦用心”,只好乖乖躺下。
待道眩晕减退了一些,李七一脑子也清醒了三分,反正之前的面子已经丢了,现在回去也于事无补,干错将错就错,图个快活。这人一旦闲下来,嘴巴就闭不住,反正教官也在远处,李七一干脆就和蔡苗苗聊了起来。
“你叫什么?”李七一记得这是班长,姓蔡,但不记得名字。
“蔡苗苗”
“为啥叫蔡苗苗?”
“不知道,这个你得问我爸。”
“那你爸叫什么?”
“蔡诗文”
“哦,那你儿子准备叫什么”
“什么玩意,才多大,就想有儿子了。”
“不小了,我有个乡下的表亲,比我大2岁,儿子都能打酱油了。”
“那是乡下,你这么想要儿子啊?”
“我想要女儿”
“那你去生吧,我现在可不想要孩子。”
“真是,毛主席说人多力量大。”
“那都是什么年代了,现在都说要计划生育。”
“计划归计划,这人生孩子能说停就停,你当汽车啊。”
“看来你对生孩子很有一套啊。”
“没有没有,只是略懂略懂。”
两人就这样有一句没一句聊着,从孩子谈到教育,从教育谈到学校,从学校谈到原班主任,从原班主任谈到现班主任,聊得不亦乐乎。这可就气炸了还在一旁军训的同学,心里早把这对狗男女骂了三百遍。但是没到第100遍的时候,别的班又传了一声尖叫“出人命啦。”
感冒能传染,晕倒也能,不一会,不大的一片树荫下,倒了七八个,本来宽敞的树荫瞬间变成了跳蚤市场,几个伤员横七竖八地瘫倒在树荫下,就好像摊在屋子外晒得玉米一样。
这本来如果只有李七一一个伤员也没什么,但现在伤病阵容都能组成一个排了,还有向一个连队发展的趋势。教官们有点慌,商榷了一下就派人向长官们通报;长官们想了想,就派人去报告找校长。校长了解了状况,也拿不定主意,抄起手边的摇筒电话,打去市里找教育局局长。教育局局长正在午睡,秘书接的电话,说晚点时候再俩系校长。校长接到电话的时候倒下的学生已经能组成独立营了,一看批文:军训暂停,等气温下降再继续。
小溪很快传到了长官耳中,接着飞到了教官手里,最后传递到了同学这里。一时间,众生欢腾,更有几个夸张的的,直接跪地感谢老天开眼。可能是那几个学生的膝盖感动了上苍,这个气温就好像做了火箭,一天比一天高,完全没有下降的趋势,这也就让军训的长度缩水了一大半。同学们不用再被太阳炙烤,躲在树荫下聊聊人生;教官们也得了空闲,聚在一起抽烟打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