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北海,平静深蓝的海面上,有一艘不足30米长的小船正乘着海流缓缓前进着,小船甲板上,胡乱倒放着5个人。
“呃~”加勒斯醒过来,身上感觉有些疼痛,脑袋也有些晕晕的,却是找不出任何伤口,记忆有些模糊,捂着脑袋,加勒斯坐起来。他好像记得是被巨型海兽吃下去了,但现在除了身上的疼痛外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这也就使得他很怀疑是否遭遇了幻觉,水族歌声的魔力他是见识过的。
其他船员也逐渐苏醒过来,海上风平浪静,天色快要暗下来,真的像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他们同样一脸迷茫,不确定是否真的有发生过他们依稀记得的事。
“那确实发生过!”阿丽莎相当肯定地说着,她面对大海,有些像在自言自语,也像在肯定大家心里的想法。但她没有办法证明,才没有正视大家的眼。
“既然过去了,就让他过去吧!”现如今,只有这个方法了,不记得就忘记吧!除了当做没发生过,还能怎么做呢?
夜已来临,从船舱里找了些鱼干做晚餐,大家才发现,他们的饥饿感极为强烈,好像几天没吃东西一样,要知道他们早上才出海的,恩!他们是这样认为的。
在海上航行,夜晚尤其危险,舵手和瞭望哨是不能休息的,这时候他们掌握着船上其他人的生命。加勒斯倒无所谓,因为他想起来另一件事,他还有奴隶的,对于白天产生的类似幻觉的东西,或许他的影子奴隶知道什么。
一边想着,加勒斯一边把奴隶的记忆分享给自己,也许是现在这个影子奴隶太过弱小的缘故,他的记忆不是很完整,有些断断续续的,不过这已经足够了,加勒斯得到他想要的答案,嘴角上扬,在夜中露出一个邪邪的笑,嘴里自言自语第说:“原来海底真的有人类生存。”
难怪自己会有种被注视着的感觉,原来那不是错觉,而后,加勒斯让他的影子奴隶去做该做的事,他很想把那些鬼鬼祟祟的身影揪出来,但不能操之过急,他也想看看他们究竟想做什么,把他们抓住消除记忆后又放出来,再尾随着他们,这些海底人类真有趣。
“阿丽莎!你去休息一下吧!”加勒斯吩咐着,现在他们是应该不会遇到危险的,所以只要有机会就不要放过,保存实力很重要,至于加勒斯本人嘛,他同样可以休息的,因为他们有很好的而且不知疲倦的瞭望哨,如果敌人有任何大的动作,他可以第一时间通知加勒斯,这样他就可以有充足的时间准备对策了。
阿丽莎虽然不知道加勒斯是怎么想的,但加勒斯很明显比船上的其他人可靠许多,也就没有多说什么,在较为平静的海面上,小船几乎不怎么晃动,阿丽莎裹了条毯子就在桅杆下睡去了,再怎么说这样也比在吊床上舒服。
“队长!你确定这样真的能抓到她们吗?”几个脑袋从水里探出来,和人类无异,如果从水里看的话,他们居然拥有双腿,而不是像其他水族那样有一条类似鱼类的尾巴,不过,他们的长相和人类还是有一点区别的,那就是他们的手和脚上都有蹼,而且脖子上有鱼一样的腮。他们是水族中的一个分之,据说是最早出现在海底的人类,他们本来同陆地的人类一样,只是他们生活的大陆被神抛弃,而被海洋吞噬,结果他们就下到海底,大部分人类都死掉了,只有一部分适应了水下生活,据说水族就是他们跟海洋生物的后代,至于为什么美人鱼会成为皇族,这就不得而知了。而且这样的传说源自很久很久以前,真实性也无从考证了。但他们的存在却是毋庸置疑的。
“应该没错!她们需要交配,而只有陆生人类适合,诱饵已经放出去了,只等他们上钩了。”那个被称为队长的水族回应着,他长着一头绿色的长发,蓝色和绿色的头发几乎已经成为水族的标志了,他们中大部分都是这两种发色。
“我们还是回水里远远跟着吧!别被她们发现了。”队长说完,率先回到水下,其他人紧随其后,一眨眼的功夫,他们十来个水族就从海面消失了。
夜晚,海面很平静,明亮的月亮散发着柔和的光,周围一片寂静,加勒斯也如同死尸般倒在甲板上睡去了,不过他的右手始终抓着剑柄。
“啊……”深夜,大家睡得很沉的时候,从昏暗的海面传来优美的声音,那是从水族口中发出的独特歌声,没有任何含义,完全出自她们的本能发出的,其原理有些类似动物发情时的叫声,呃,有些形容得不太恰当,反正基本上都差不多的,而且水族中只有女性才能发出这样的叫声,哦,是歌声才对。
这种歌声虽然连她们自己也听不懂,但对人类却有着难以想象的魔力,最重要的一点是能让他们产生幻觉,一般是他们心里最期待的场景,大部分的最终目的是诱惑他们跳入海里,一般被水族诱惑跳入海里的人就再也回不来了,意志力不够坚定的人是会沉浸在幻觉中无法清醒过来的,除非有人从外部刺激让他们清醒过来或是水族停止她们的歌声,幻觉才会消失。
一听见这歌声,船员们都产生幻觉了,包括加勒斯也是如此,他的幻觉没有多少新鲜感,仍然是犀角族还存在着,他在被族里的其他孩子欺负着,即使如此,也是他心中最期待的。但加勒斯清楚地知道,犀角族已经灭亡,而他也已经不再是孩子,经历过一次幻觉的他很快反应过来,他强迫着自己清醒过来,但就像处于深度睡眠的梦境中一样,脑袋很清醒地知道是在梦中,却很难醒过来。
这时候,加勒斯想起了他睡前一只紧紧抓着的剑柄,用全部的意志力,加勒斯控制右手拔出单手剑割向自己。
“哎呀!”已经不惧疼痛的加勒斯在右腿被割开一道口子的时候,立即清醒过来,不惧疼痛不代表他的痛觉消失了,否则他别想清醒了。
等加勒斯清醒过来,才发现他已经站起来,正处在船舷的位置,阿丽莎就在他旁边,披着毯子,眼睛却是睁开的。丹尼斯、萨姆和柯林也从船舱里缓缓走出来了,他们是闭着眼睛的,而他们的去向当然也是大海。
加勒斯很好奇阿丽莎为何没有受到歌声的影响,但现在很明显不是对这件事追根究底的时候,组织其他3名船员才是当务之急,对于处于幻觉中的人,加勒斯是知道该怎么对付的,疼痛是最好的方法。
“啪~咚咚……”3名男性船员跟甲板来了次亲密接触,然后,他们要么捂着头,要么捂着鼻子缓缓站起来,在海盗岛,有实力你就可以有一些特别的待遇,而打架这种事,并不被规则束缚,只要喜欢,欺凌其他海盗也不会被认为罪恶的事,加勒斯很喜欢这种东西,就从收视这3名船员开始吧!
“你们这些蠢货!第一次出海就想死掉吗?”加勒斯本以为这样说的结果就是其他3人的群起而攻之,没想到他们居然默不作声,对于他来说,居然有些意外。
“船长!还是先想想接下来怎么做吧!”阿丽莎望着歌声传来的方向,她的眼中满是焦虑,这恐怕就是她不叫醒其他人的原因,与其清醒地被杀死,还不如在美好的幻觉中被杀死来得幸福。
“接下来就很好办了嘛!”加勒斯一脸的不以为意,“我们的目的就是来抓水族的,现在遇到了,当然不能放过,左满舵,像歌声传来的方向航行。”
“什么?”其他几人惊叫着,如果不是加勒斯保持着清醒,他们肯定会以为他疯掉了,水族不找他们麻烦就算好的了,现在他居然主动送上门去,这实在不是常人的思维方式,他们很难理解了。
“别做出惊讶的表情嘛!”加勒斯不管他们见鬼了一样的表情,说着自己的心里话,“抓个水族做奴隶好像是件不错的事,今后在海上航行就不怕危险了,而且水族也是很好的向导,最有经验的海盗也比不上他们,你们难道不认为我这个决定很正确吗?”
其他人无动于衷,他们宁愿相信加勒斯正处在幻觉中而不是清醒的,否则加勒斯就是真的疯掉了,捕水族,其后果只有一个,那就是今后无法在大海上生存了,其他水族和他们饲养的海兽会成为他的敌人。
“那我自己来吧!”无人掌舵,加勒斯只有自己来尝试了,反正歌声传来的方向也不远,很快就会到的。
一刻钟过后,加勒斯的船靠得越来越近,海里的礁石也越来越多,许多已经从海里露出来,在海洋中,除了海兽和水族,这些礁石就是对船只比较大的敌人了,往往在这些礁石下面的海底,沉船多不胜数,除了海流和暴风雨,就只有水族的歌声会把他们引向这个地方。
不远处,一块露出海面的礁石上,坐着一个诱人的裸露背影,长长的蓝色头发快到腰部,雪白的皮肤和从背面就能看出的女性身体让加勒斯的心扑通跳了一下,在海盗岛生活的这些年,他的审美已经有向人类审美的方向转变的迹象,单看背影的话,这的确是个很不错的美人儿。
腰部以下,在月光下反射着粼粼光芒的鳞片证明了她的身份,水族,而且应该是美人鱼,在礁石的另一边,应该是一条鱼尾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