蔚然本来一副看好戏模样,现在被众人瞅的浑身也不自在,索性起身,清咳一声,烦声道:“行了行了,别装了,再装就滚蛋。”
“宫主,你收留我吧,我没地方去了。”储清可怜兮兮的拉起自己的半截小辫子道:“清儿与娘亲斩了母子情,与二爹爹也斩了师徒情。”
“我知道。”蔚然自顾玩着手指,不以为意。
“宫主知道?”储清惊讶,随即又有些不好意思,期期艾艾:“发生了什么事也知道?”
“嗯!”蔚然低应,随即抛下一句惊雷:“当时,本宫主就在你头顶,可惜了你的小王八当时没带在身上。”
“那你怎么不带清儿回来,让清儿受了这么多罪?你欺负人???”储清再深沉也是个孩子,三言两语便被蔚然激的跳脚,脸红脖子粗的。
蔚然盯着地,笑的意味深长,“要进我红袖宫就得禁得起我红袖宫的考验,懂吗?”
储清静下心将屋内众人一一看遍,最后定格在蔚然身上,“宫主要如何考验储清?”
“你已通过!”
“谢谢宫主。”储清学着青魑等人样子向蔚然施礼,蔚然并不阻拦,只是轻问:“不问为什么吗?”
“储清自是明白什么能问什么不该问!”
“好,很好。”蔚然大笑后满意道:“青魍,怎么样?”
下一瞬,冷漠而谦恭的青魍着青衣降临带来一股扑鼻墨香,儒雅道:“但凭主子做主!”
“行,来。”蔚然自向储清招手,拉过他定定看了半晌,“进我红袖宫,前尘往事都要忘记,甚至连您的名字都不可再用。如此,你还愿进来吗?现在反悔还来得及!”
储清听闻忘却前尘往事浑身一震,沉默后坚定目光道:“我愿意!”
蔚然轻拍储清肩膀,大声道:“好,今日起你已是我红袖宫的财部少主,更名为魍清。先,跟着青魍吧!”
“谢主子赐名!”魍清听闻吧喜极而泣,忙又冲青魍叩首:“魍清见过师傅!”
青魍结结实实挨了一个头并不拉起,待魍清起身后欲蔚然相辞后便带着魍清离去。
蔚然从魍清离去的背影看出了萧索,孤独与决绝,喃喃道:“也许不久后,我们的小魍清便是继青魍后的另一商业鬼才。”又向青魅吩咐道:“把储清的这个身份解决了。”
“是。”青魅领命后瞬间消失了。
“沧月那里如何了?”
“回主子:一切都好,只不过,沧月废了李小姐的武功。”
“唉,绫青啊,你说着沧月怎么竟给本宫主惹麻烦呢?”
“小姐,人家是俏妃,您啊,管不着!”绫红调笑道。
“也好,我还真怕那些世家小姐不是她的对手,武功废了也好。”
“呵呵,小姐,您当别人府上也是仅一个独苗啊?那些世家小姐妹一个是省油的灯,到来年还指不定只剩下几个呢?”
“有人就有争斗,这些,我们管不着!”蔚长叹息,似是回忆到久远的记忆,眼神愈发的沉静,如同古井一般吸引着灵魂。
深秋的深山之内,已有了几分冬意,枫叶早早的挂满了霜红,在越发清冷的月光里红得妖艳而诡异。蔚然踩着凉夜霜白的月色再次踏足寂静禁园,神色中有几分忧虑。
灯火已盏盏灭去,不管明日将要发生什么,觉还是要睡的。
夜静,夜无声。
上弦月在冷冷镂在浮云顶端,光芒如流水迢递。
冷光里一道黑影从角楼中突出如断线风筝一般飘荡,如落叶般悠悠,跟在蔚然身后,安详而柔情。
隐约中飘过一缕奇异药香,眼底掠过一丝厉光,蔚然不声不响柔身挺进,衣袖一抖,数道银光无声无息从袖口飞出,如流星般直取来人要害。
黑影低低一笑,一个反袖将银光全数笼络,似在嘲笑蔚然自负,又似在低声控诉。
蔚然眼底盈满笑意并不做动作,这片禁园还留得住美人?在心底默念“三、二、一”然后缓慢走近。
黑影原本低笑声戛然而止,抬袖观看。果不其然,银针已尽数扎进胳膊。抬手想要抓住蔚然,无奈脑袋昏沉只得直愣愣的倒下。
“哼,我说美人儿,这是本宫主新研制的“美人儿三步倒”专门为你而制,可要好好享受哦!:蔚然笑,笑的花枝乱颤。只是,她并未看到黑影在黑暗中充满柔情的目光及不动声色将身下硌人的石块挤至一边,两人到底?鹿死谁手还不一定呢!
蔚然笑了半天也不见黑影有特别反应,怒道:“你怎么不怕?”
“姑娘,在下为什么要怕?”黑影问的极其认真且眼神极其灼热,在蔚然身上四处飘散。
“你,你???你不怕我吃了你吗?”
黑影看着口不择言的蔚然妩媚一笑极限诱惑,“就怕您不敢吃呢?”
“我???你???妖孽啊!”几个飞跃越出禁园,不理会身后黑影的叫喊,哼,我别跑?我不跑我傻啊?
黑影望向落荒而逃的蔚然眼底的宠溺更甚,良久,从地面爬起,苍鹰似一飞冲天,在半空中一个优美的转折,月光下闪耀迷离波光,身姿柔软而不失优美,迅捷而不失风雅,每一举手投足,都飘逸如仙悠然似舞。一轮圆月里,他身影飘荡如若无骨,直似要飞入那金黄月光中去,竟是漫步如风中幽兰,长袖卷天地生香,绝俗脱尘的神仙风姿。
只见他双袖一卷,突然平平而起,如同飞凤般,轻若柳絮,飘若流动,身姿优美如破空一舞,飘渺超然,承载溶溶月色飞跃长空,缓慢却迅捷的消失于月色深处。
一路回去,夜凉如水,沉寂黑暗的禁园丝竹声不闻,唯有蔚然衣袂风声和细微的呼吸。
突然停住脚步,果然不见了吗?那银针就无迷.药,亏他装得还挺像。哼哼,以我的血喂的银针倒便宜你了?
悠悠月光中似有一红衣男子飘飘而来,他俊美的容颜是从未有过的柔情与宠溺笑吟吟的伸出手似要把远去的人儿换回。转眼却又清现一处庄园,一大一小一男一女两个孩童院内玩耍,红衣男孩每每将红衣女孩欺负哭泣???画面似回忆一般一一回过。
蔚然猛然惊醒,大力对自己胸前猛击,一口鲜血自口中溢出。心魔,心已成魔,该如何自救?
“青魑。”
青魑身形在半空中出现却并不下落,只是但有的望着蔚然,似要将她看透一般目不转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