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进入私塾

一晃眼，两年过去了，这个时候的柳毅已经八岁了，开始了他的私塾生涯。一天，他家来了几位客人，是从钱塘镇来的。柳毅见到一对男女，还有一个和他差不多大的女孩子，不过他以前从没见过这些人。他看到娘和他们聊的很开，他心里就猜得八九不离十了，这些人肯定是他家里什么亲戚。柳毅还没想完，只听见他的娘在喊他：“毅儿，过来，来娘这边。”小刘毅听到他娘喊他，他乖乖的走到她跟前，他娘接着说：“这两位是你的远房表叔，表婶，还有这个可爱的丫头就是你的表妹。”柳毅看了看这三个人，没有说任何话，平时一向调皮活泼的他不知怎么的，面对突如其来不知从哪冒出来的三个人那么陌生，也不知道该说什么。蔡氏看到柳毅闷不吭声，道“这孩子今天怎么了，一向话多顽皮的小子今天怎么一句话都不说了。快喊表叔，表婶啊，你表叔以前也是住在我们巴陵的，他从小就和你爹在一起玩，关系特别好。后来他就从我们巴陵搬到钱塘去了。”听娘这么一说，小刘毅就张开嘴轻声喊道：“表叔，表婶”，这两个人听到柳毅称呼他们，他们就笑着说：“你看你这孩子，一转眼都这么大了，那个时候看到你还在你母亲的怀里呢。”这个男子就是柳毅的表叔包先哲，表婶冯氏，包先哲和柳毅的父亲关系特别好，他们从小一起长大，形影不离。后来包先哲的父母要去钱塘镇做生意，于是他就随着父母去了钱塘镇。他说上次见到柳毅的时候他还是是个刚出生的孩子，那个时候就是指他们回到巴陵参加他父亲葬礼的那个时候。蔡氏把他们领进屋，给他们准备吃的去，只听见表婶在厨房和自己娘的对话，她说到：“前先年在钱塘做生意还能挣些钱，家里还算富裕，可后来就不行了，我们做的毕竟是小本买卖的，价格和大的商家比没有什么优势的，只能讨个生活”，冯氏边说边伤心的流下泪水。蔡氏见到她流泪了，就安慰道：“不要太难过，一切都会过去的，你表哥死去的那年，我是天天哭，夜夜想，可是生活还得继续。那个时候要不是看着毅儿，我真心想随着你表哥去了。”本来装作坚强的蔡氏，一想到死去的丈夫也默默流泪。他们可谓是同命相怜，冯氏看到蔡氏也流泪了，就说道：“嫂子就是会说傻话，你不想活还得看看毅儿呢，你看他聪明伶俐，你忍心丢下他啊。”蔡氏说道：“是啊，都是毅儿支撑着我啊，你也一样，你不是有芷慧嘛，你看这小丫头，长大后肯定是个美人胚子。”冯氏听到蔡氏的安慰心里好多了，继续说：“哎，都是命啊，谁料到会发水啊，本来做个小买卖，衣食无忧的，日子过的还算安稳。可是最近两年大雨不断，当初富裕的百姓连饭都吃不上，不要说买其它什么东西了。上次那个大水突如天降啊，整个钱塘君都被淹没了，要不是我们早有搬家的打算，现在估计已经被淹死了。我们迫不得已就搬到你这了，要给你们添麻烦了。”蔡氏寒暄道：“弟妹，你这话说的就见外了，我和毅儿相依为命，家里虽不算富裕，可是这么大的屋子就我们娘俩住感觉蛮冷清的，正好你们搬过来了我们住在一起才热闹的。”冯氏听到蔡氏这么说心里感觉好多了，她凑近蔡氏轻声说道：“嫂子，说来也怪，钱塘发那么大的水，民间流传是龙宫的龙王所为，有人说那天看到天兵天将了。我那天只知道大雨倾盆，电闪雷鸣，没看到什么龙王的啊。”蔡氏笑道：“那些都是传说的，哪有什么龙王，神仙的，都是假的，我可不信那些的。”冯氏听了也笑了笑，说：“是啊，那些都是传说，不足信，不足信。”她们的谈话正巧被柳毅听到了，他对这个特别感兴趣，他一直相信龙王的存在，神仙的存在。每次听到讲书的，他都傻傻的听着，听着那些书生讲《封神榜》等那些神话传奇的故事。他跑到包芷慧的面前，问道：“表妹，能问你一件事吗？”害羞的芷慧点点头，柳毅道：“你们家那边发大水了啦，你看到龙王了吗？”芷慧一听这个问题，就害怕的哭起来，边哭边说：“我不知道，我娘说龙王会吃小孩的，不能乱跑的。”柳毅看到表妹哭了，自己莫名其妙的，这个时候蔡氏听到芷慧哭了就从厨房跑出来，冲着柳毅骂道：“毅儿，你是表哥，你大，你要让着你的表妹，不要欺负她”。柳毅道：“娘，我没欺负她，我只是问问她家那边发水的事情。”这个时候冯氏也出来了，说道：“毅儿，你表妹从小就怕什么龙啊，鬼啊的，一提到这个她就害怕的，所以以后啊你就不要问她这些，不要吓到她。”蔡氏道：“以后不许问这些，什么龙不龙的，这世上根本就没有什么龙，不要胡思乱想，过几天就要去读私塾了，不要相信什么迷信。”柳毅乖乖的答应了他的娘，不过这件事从此在他小小的心里种下了种子，他好想有一天能够去了解这些神奇的事情，去经历这些事情。这一年，柳毅被送进了当地的私塾，还有他的表妹也进了私塾，因为柳毅的爹柳承元是当地人心目中的英雄，所以大家都比较照顾他们，私塾也同意让包芷慧一起入读。这个私塾离柳毅家不远，不算大，每年大概就找十来个孩子，好多有钱的家庭都有自己的私塾先生。家庭条件一般的就送进这个政府出资办的私塾，这在当时已经实属不易。家庭贫困的根本就上不了学，他们从小就只能去放牛，放羊，和大人一起忙农活。柳毅能够进入私塾，他的娘特别开心，她知道毅儿天资聪明，一定能够考取功名。蔡氏几年前特意为柳毅做了件新衣服，收藏在箱子里，等的就是柳毅上私塾的那天。前天晚上，蔡氏把柳毅叫到面前，柳毅只见他娘打开箱子，从第一层衣服一直向下找，直到最底层，她把一件衣服拿了出来。“毅儿，过来，看看这件衣服合不合身”，柳毅开心的穿上新衣服，转了几圈，说道：“娘，您什么时候给俺做的新衣服啊，真好看？”“正合身，一转眼你都要成大人了，明天你就要进私塾了，进去要好好听先生的话，好好跟先生长知识，做个有用的人”，蔡氏语重心长的说道。这时柳毅还小，还不明白他娘的话，还不能体会到里面真的涵义。他只知道新衣服好看，心里特别开心，不会体会到他娘含辛茹苦，每晚都秉烛做针线，即使老眼昏花，她还是一针一针缝缝补补，为他做好这件衣服。他兴奋不已，望着蔡氏，笑着答道：“娘，您放心，孩儿进去一定听先生的话，好好长见识，长大后做个不被人欺负的人。”蔡氏听到柳毅的这番话，眼泪不知不觉夺出眼眶，心里美滋滋的，心想：“这孩子果然长大了，懂事了”，她欣慰的抚摸着柳毅的头。私塾的先生姓莫，名大耐，是那个时候的秀才，蛮有学问的一个人，只可惜每次科举都不够理想。考了几年，家境也不太好，就在这里当个私塾先生，养家糊口。他心里一直怀揣梦想，希望他教出来的学生有一天能够高中状元，了却自己的遗憾。可是他知道这是比登天还难，全国那么大，人才济济，想中状元谈何容易。柳毅刚到私塾，一切都觉得新鲜，第一堂课学的就是诗经，这在那是算是入门课了，跟着先生一遍接着一遍朗读着，“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溯洄从之，道阻且长。溯游从之，宛在水中央……”，最终的目的就是要把这篇诗经倒背如流。柳毅跟着读了一遍又一遍，突然他打断了先生的话，举起手问道：“先生，我们读了这么多遍了，还不明白其中的意思，您能讲解讲解吗？”莫先生听后相当生气，大声呵斥道：“你会背了吗？”柳毅面不改色答道：“会了”，说完他就把这篇诗经背了一遍。柳毅本以为先生会好好表扬自己一番，可是结果却让人意外，莫先生大声说道：“你上来！”只见莫先生拿出戒尺在柳毅的手掌上重重的打了几下，整个小手顿时红彤彤的，然后让他回到座位。莫先生又接着说道：“以后在课堂上不要乱插话，否则看戒尺。”这个书堂立刻鸦雀无声，柳毅也低下头安静的坐在那里。下面的课柳毅没有心思再听下去，他不明白自己错在哪里，更不懂先生为什么要凑他一顿。终于等到下课，他闷闷不乐的背着书包走出私塾，包芷慧不敢问他，只好默默的跟着他。有个家里稍微富裕的孩子，叫孙铁，十分顽皮，家里的私塾都被他气跑了，没有一位先生愿意去他家任教。他的父亲实在没有办法就把他送到这个公共私塾，莫先生是个出了名的严师，也许只有他能管到这个小子。不过下了课这个小子生龙活虎，不是打弱小的同学，就是骂人，好几个弱小的同学见到他就躲着走，不敢招惹他。他看到包芷慧跟在柳毅的身后，他看着不爽就带着几个“小跟班”过去了，把柳毅和包芷慧拦住了，他有意找芷慧的茬，还说柳毅在课堂上过于表现自己，结果被先生凑了一顿，挖苦柳毅。柳毅不想招惹麻烦，他时时记着娘的话，不能给娘添麻烦。孙铁见柳毅骂不还口，就一把把芷慧推到在地，还骂柳毅不是个爷们。柳毅见到芷慧被推到在地哇哇直哭，他忍无可忍上去就是一拳，正好打在孙铁的眼睛上，孙铁也抓住柳毅的衣服，两个互相撕扯着。柳毅的新衣服被孙铁扯了一个洞，还挨了他几巴掌，柳毅又是一拳，又是打在孙铁的那只眼上，孙铁的眼睛顿时出了一个黑眼圈，躺在地上就嚎啕大哭，说柳毅打瞎了他的眼。当时柳毅蛮害怕的，怕一拳把孙铁打伤了，那他的麻烦就来了。虽然心口的恶气消了，但是看到孙铁躺在地上嚎啕大哭，心里忐忑不安。正不知道怎么办的时候，只见孙铁爬了起来，冲着柳毅喊道：“等着，我回去告诉我爹去，看他怎么收拾你。”说完，他气呼呼的带着“小跟班”走了。柳毅扶起芷慧，拉着芷慧回家去了，到了家门口他不敢进屋，他的脸上还有疤痕，衣服也破了，他知道娘看到一定会伤心的。芷慧还小，他不会理解柳毅为什么不进屋，她跑到屋里告诉蔡氏，说柳毅表哥还在外面，不进屋。蔡氏听了不明白什么意思，既然放学了怎么不进屋，她走出门，看到柳毅傻傻的站在大门口，身上的衣服破了，脏了，她知道柳毅一定和别人打架了。她生气的拿出树棍，就往柳毅那走去，她大声怒斥道：“你是不是和别人打架了，你才上学第一天你就和别人打架，我是怎么和你说的，上学要和先生好好长知识，你却好，第一天就和别人打架。你看看，刚做的衣服就破了。”说完，蔡氏就用棍棒打着柳毅，边打边说：“让你不给我争气，我非打死你不可。”蔡氏打在柳毅的身上，疼在自己的心里，她看到柳毅的脸上有几道伤痕，血迹还没有完全干去。这时柳毅的表叔，表婶都过来劝架，还问芷慧到底是怎么回事，芷慧把事情的经过从头到尾说了一遍。蔡氏心里明白，柳毅是不会无缘无故就和别人打架的，她知道柳毅懂事了，不会去主动惹事的。可是她又不得不去打，因为在那个弱肉强食的年代，要学会容忍，你过的没有别人富裕你就得忍气吐声，这样才会过的安宁。她打他就是要让他明白，让他学会忍让，大丈夫能屈能伸。虽然那个时候的柳毅还不能理解蔡氏的良苦用心，也不知道社会的险恶，但是他明白娘那么做一定有她的道理。她知道身上的新衣服是娘辛辛苦苦做出来的，可是现在唯一的一件新衣服破了，不怪娘生气。棍棒打在柳毅的身上他没有哭泣，一滴眼泪都没有掉下来，他只希望娘能原谅他，不再那么生气。他强忍着泪水，心里暗暗发誓，有朝一日自己一定要考取功名利禄，不再受人欺负，让娘过上好日子。蔡氏看着柳毅一滴泪都没流，她是看着这个孩子长大的，性格像他爹一样，那么倔强。她把柳毅叫进屋里，给他洗洗，用药水给他擦拭伤口。晚上的时候蔡氏在灯下给柳毅缝补衣服，柳毅睡了一觉醒来的时候看到微弱的灯光还在亮着，只见娘两只眼睛近近靠在衣服上，一针一针在缝补着衣服。年纪轻轻的他知道娘的不容易，明白娘为什么狠狠的打他，他没有去吵娘，只是顺着昏暗的灯光偷偷的望着娘的背影，不知什么时候小刘毅的眼泪流出了眼眶。他此时在想，希望孙铁没有告诉他的爹，否则他的爹找上门来，那娘又要求人，又要有好多麻烦的。再说了家里贫苦，就娘一个人忙里忙外的，要是让他家里陪医药费什么的，那该如何是好，他边想边静静的望着娘的那张慈祥的脸，不知什么时候睡着了。孙铁回去没有敢告诉他的爹娘，虽然他家里过的富裕，但是他不敢告诉他的爹，因为是自己欺负人在先，怕被他爹揍。因为把私塾先生气跑的事没少被他爹揍，这才刚上公共的私塾，要是又说闯祸了那肯定挨揍。他对他爹娘撒了谎，说是走在路上不小心摔跤了，正好眼睛撞在了木头上，所以撞出了黑眼圈。就这个理由，还是被他爹臭骂了一顿，“你小子到哪都不能安分点，走路都是能摔成这样，在私塾没给我闯祸吧。这次要是再被私塾赶回来，你也不要读了，就到地里干农活。”他知道他爹是在吓唬他，他家没有农地，一直从商做生意的，不过他也知道这次再被赶回来那这个地方真没私塾要他了。第二天，柳毅到了私塾，看到孙铁一个人来，这时他才放下心，他害怕孙铁的爹娘来找他算账。他走到孙铁面前，道：“孙铁，昨天对不住，把你打成那样，我给你赔罪了。”虽然他们都是不大的孩子，但是他们多少都会些成人的说辞，因为他们经常去偷听讲书的，所以学了不少书里英雄的说辞。孙铁看到柳毅真诚给他道歉，他也不想和柳毅成为“死敌”，再说自己也打不过他，于是就说道：“没事了，昨天的事也怪我，我不该欺负芷慧妹妹。”你看这话说的，就像一个英雄，一个胸怀宽广，容得下天下的汉子。他们相互笑了笑，从此他们成为好朋友，正所谓不打不相识。没有了孙铁的麻烦，柳毅在私塾的生活安稳很多，没有人欺负，把所有的心思都放在长知识上。学完诗经，又跟着先生学三字经，学孔子，孟子，他深深的陶醉在博大的中华文化之中。他就像干涸的树根，继续补充水分，他对知识的渴望就如这般，他从这些书中汲取营养，让自己变得更有学问，见多识广。可是几年来，他跟着先生整天读着这些东西，最后把这些东西都背了下来，可是他始终不明白其中的道理，先生也从来没有给他们讲解过。从第一次的举手问答，白白被先生痛批一顿，没有获得任何收获。可是后来讲到孔孟学说的时候，他总是在下课的时候说：“同学们，你们只管记下这些东西，至于其中的意识，你们不必去急着了解，现在就算你们了解了也没有什么用，以后你们会明白这些书里的意思的。”柳毅每次听到这句话的时候，他就莫名其妙，百思不得其解，你不教我们我们怎么会自动知道其中的意思呢。他总感觉先生在骗他们，要不就是先生自己也不明白。一天，听到一个七八岁的孩子在朗诵一首诗，“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溯洄从之，道阻且长。溯游从之，宛在水中央……”，他顿时感到非常熟悉。这是他几年前刚私塾学的一首诗，他在心里默默念叨着这首诗，从头到尾他念叨完突然感觉自己明白了这首诗的意思。他感到很意外，当时先生从来没有解释过，我当时也不懂，怎么突然之间他就能体会到这其中的意思了呢。他回到家把刚进私塾学的诗经拿出来，他一首一首念着，发现好多首诗经里面的意思他都明白了。他感觉自己突然之间有如神助，一瞬间什么都明白了。正是要吃晚饭的时候，他夹着书跑了出去，蔡氏见他要出去就说：“毅儿，不要乱跑，要吃饭了。”“娘，你们先吃吧，不用等我，我出去有点事，很快回来”，说完，他开心的跑了出去。他一口气跑到莫先生家的门口，看到莫先生正在院子里品茶看书。莫先生看到柳毅站在门外，他站起来，道：“柳毅，你怎么来了。”“先生，我来告诉您一件事，我以前好多不懂的诗经我现在都懂了。可是您从来没有告诉过我们其中的意思，我也不知道我怎么突然间懂得这么多”，他兴奋的说道。此时的莫先生一改在私塾的严肃，笑着对柳毅说道：“呵呵，快进来，快进来”，他让柳毅坐在桌边。柳毅也是第一次感受到先生的和蔼，不在摆着那张臭脸，看到先生不再那么严肃，他就能放开胆子问了。这几年来，他憋了好多问题，就是不敢问先生。莫先生道：“你真不知道你是怎么突然之间就明白其中的道理的？”“先生，弟子确实不知，还请您给徒儿指点指点”，柳毅认真的说道。莫先生继续说道：“其实里面的道理很简单，那个时候你们刚刚接触这些诗经，里面的好多字你都不会读，不知道字的意思。而现在呢，学了这几年，学了四书五经，学了孔子，孟子，记下的文章不少于千篇，你想想你懂了多少字”。听了先生的这番解释，柳毅恍然大悟，知道自己为什么突然之间就懂了这么多篇文章的内涵。莫先生知道柳毅心中还有好多话要问，就说：“柳毅，你也长大了，过段时间你就要参加州里的考试了，现在有什么想问的你就问吧。”柳毅问道：“就是第一次我在课堂上问您那篇诗经什么意思的时候，你非常生气，还惩罚了我，你当初为什么那么生气？”莫先生听到这个提问，他哈哈大笑，一点都不矜持，“柳毅啊，你想想，如果我当初不那么做，你以后会不会再问，就算你不问，也会有其他的孩子问的。我那次重罚你，结果以后就没人敢再问了，也就能安心的按我我的方法去做了。”柳毅终于解开了多年心中的疙瘩，如释重负，他和先生聊的越来越起劲，越来越投入。他问了好多问题，好多文章里不懂的东西，他渴望得到那些知识，莫先生也是毫无保留的倾囊相授，他知道柳毅非池中物，早晚有一天会跃过“龙门”，取得功名的。他们师徒二人聊到天黑，点上蜡烛继续秉烛夜谈，忘记了饥饿，忘记了周围的一切。他们从来没有现在的和睦，没有现在的无所不谈，就犹如找到了知己，就是聊上一万年都不算久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