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用精铁作了细密的螺旋管,在玄铁箱底部开一小口,和螺旋管紧密相接,在封箱之前,箱中置高温水,不至于淹了酒坛就好。封好之后,便开始旋动螺旋管,将箱中水一滴一滴抽出来。”小轩说道。
“抽水,”阿伟脑中灵光一闪。
“啊哈哈,妙啊,实在是妙。”阿伟竟如小孩子似拍掌跳脚。也不去在意明年和小轩的异样目光。
小轩轻咳一声,“在这顶层西面有一方大匣子,二位都看到了吧。”
明年听小轩说到匣子,眼里亮光一闪。
小轩看了眼明年,“二位一定很好奇,为何现在楼下石磨未转,可是楼上的装置依旧在运转吧?”
阿伟停了下来,和明年一起看向匣子。心底暗想,“竟有什么东西可以自行运转?难道是活物?暗笑一声,如此环境怎么可能用活物。”
“呵呵,二位不必猜疑,这也不过是父亲生前的一项创造而已。随我一道去看看吧,”小轩移步向匣子走去。
阿伟明年紧步随上。
小轩来到匣子前,回首看了看二人,又转到木匣后面。用手一按,只听见一阵刺耳的金属声传来,不过片刻,响声消失,整个楼层都静了下来。
明年环视一圈,所有装置竟都停止了转动。小轩回到匣子前面,接连打开匣子上几个铁锁扣,就要把匣子掀开来。
明年和阿伟一双眼炯炯闪亮,死死盯住匣子,等着小轩下一步举动。
小轩抿嘴一笑,在匣子一侧一抛手,匣子哐当一声便弹了开来。
“啊,”明年和阿伟齐齐一叫。
“这,这是精铁?不对,不是精铁。”阿伟围着匣子转了一圈自语道。
匣子已经躺在了一边,眼前露出来的是一块精铁模样的装置,不,准确的说,应该是一卷精铁模样的装置。一根主轴横插在中间,主轴头部,包围着一圈又一圈一指厚的铁带子。层层叠叠绕在一起。主轴头部另一端同样是一根铁轴,头部作有齿轮,在铁卷的最外围,正有两块厚厚的玄铁卡住。
明年细细凝视。
从来铁质坚硬,从于刚强一路。凡所剑刀兵器,无不求锋利坚硬而使铁品。纵使一些柔链软剑,亦不过以节分之,或弯曲半月,已至极处。再过分,必非断即折不可。眼前这铁卷无分节,无断裂,处处浑如一块,就那么盘在一起。竟似是毫不牵强。不由得人不惊奇。
阿伟又转了一圈,嘿嘿一笑,“丫头,你赶紧说说,这东西到底是什么,怎么就能够如此作为?”
小轩眼中透出些睥睨的光,微微一笑,“二位不必惊异,不过个小玩意罢了。此卷幅铁确是以精铁打造,只不过打造时候,有些特别的方法罢了。”
“特别的方法,那是什么?”阿伟追问道。
“咳咳......”明年干咳两声。“呵呵,世间本没有什么不可思议,只不过人未见识,抑或未曾探索出来罢了。这样的设计,虽则未趋大道,用之巧妙,却也是巧夺天工了。”
阿伟一怔,干笑几声,自己一急,竟去探问人家小丫头的独家秘密,倒是显得唐突了。
小轩笑笑,“您严重了,不过闲来无事,顺手玩玩而已。”
“哎丫头,你倒是再说说那酒啊,”阿伟明了,便不多纠结于此,又将话题搬回了好酒之上。
“所谓‘磨转三世’,即是以石磨为基础动力源,带动主轴转动,继而通过条条连接,旋动了装就的玄铁箱下螺旋管。将箱中余水抽出。箱中水液,抽取之时,初始轻松。随着水液渐渐少了,抽取难度以成倍长,待得后来,几日方出水点滴。再后来,更是难得。”小轩悠悠道来。
明年阿伟自在一旁静听思索,默不作声。
“如此反复,一月一世,三月三世。幅铁中间不得松懈,以牛马类时时转磨。其用时愈长,出酒后酒味愈醇。一滴之效,之感,远胜于平常。”小轩说道这,眉头微微蹙起。
“那为何不多转几世?”阿伟问道。
“呵呵,”小轩一笑。
“精铁承受不住,内部也是受不住的。”明年开口道。
小轩看了明年一眼,“呵呵,看也看得差不多了,咱们去取酒吧。”
阿伟一愣,嘴角微掀。
明年又是看了看阿伟,向玄铁箱走去。
小轩先是来到大匣子后,又伸手按了一下,就见卡着幅铁的玄铁移开。幅铁开始慢慢旋转着散开,主轴也随之而动。一切又开始运转了。
一切做好,小轩走到上楼的楼梯口,喊了一声,“小风。”
不过片刻,幅铁背后的主轴也转了起来,不过却是相反的方向。紧接着,幅铁的转速减缓,不再散开,而是开始卷起来。所有的装置也开始相反运转。
明年离玄铁箱最近,便听到箱子底部开始有嘶嘶的气流声。声音越来越急,竟尖锐异常。
阿伟和小轩也走了过来。
“二位稍待片刻,”小轩说了一句,也静静看着箱子。
大约有一刻钟时间,气流声渐渐消失了。小风从楼下走了上来。手里拿个尖刀。闪闪发光。
小风走到小轩面前,跪地,“城主。”
“嗯,开,”小轩轻哼一声。
小风走到箱子前,用尖刀在箱子上端离边缘一寸处,开始刻划。慢慢的,上面有铁屑落下,逐渐露出一圈箱盖的边缘来。等到将铁屑全部刻出。那气流声也彻底没有了。
小风做完这一切,看了眼小轩,走到箱子正前方,放下尖刀,用手抓住箱子两边的耳环,手臂发力,闷哼一声。
“啪!”箱子被打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