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尔从克鲁格家告辞出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一点钟了。深秋的夜晚有些寒凉,一阵微风吹过,卡尔浑身一颤,连忙冲送出门外的杰克挥挥手,跳上了汽车。
卡尔一路走一路回想跟克鲁格的谈话,越想越觉得其中蹊跷甚多,疑点重重,心知事情绝不是他所讲的那么简单,虽然自己现在还不知道原因,但卡尔知道,不会拖得太久,答案就会自己揭晓的。
转眼两个星期过去,随着温度下降,冬天来了。这期间倒是风平浪静,没有什么事发生。
祖父的小房子已经收拾的整整齐齐,自祖父葬礼之后的那次盗案发生之后,“窃贼”再也没有光顾过。卡尔心里清楚,他们再也不会来了,既然他们已经知道祖父违反了约定,把保守的秘密转移出去,并落到卡尔手里,就再也不用按约定行事。这几天风平浪静,应该是对方在积极准备、谋划,在制定有效的行动方案。
卡尔搬进了祖父留下的小屋。既然对方已经知道东西在自己手里,躲就已经没有了意义,到不如大大方方的等他们来找自己,这样也能把对家人的影响降到最低。何况,克鲁格还在那里时刻保护着自己,安全系数还是很高的。
卡尔把祖父的小院里里外外子仔仔细细的检查了一遍。这个小院子跟他小时候在这里居住时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变化,要说有什么不同的话,就是自己小时候跟祖父祖母一起栽下的那几棵棕榈树,已经枝繁叶茂,长成了参天大树!卡尔手抚摸着树干,回想跟祖父祖母一起生活的时光,心头泛起一阵阵暖意,嘴角浮现一抹微微的笑容来。
房间里也是如此,数十年来,祖父不曾改变过那怕是一点他的生活习惯,一切都井然有序,简单整洁(卡尔的父母叔叔姑姑等人在收拾被“盗贼”翻乱的房间时,竭力复原了祖父房间布置的原貌)。
检查过后,除了发现了几处祖父用做伪装的、把“盗贼”引入搜找误区的假的文件藏匿地点外,卡尔并没有发现以为可能会出现的监听监控设备,微一思量后,也就释然:祖父转移走文件后,只需继续迷惑对方,让他们深信东西就在这里,只是藏得巧妙,不易让人发现就够了,没必要了解更多对方的情况,自然不会安什么监控设备。
卡尔依然住在自己小时候住的那个房间里,看着房间里仍然保持着自己二十多年前从这里离开时的样子,卡而的眼睛湿润了。
卡尔躺在床上--祖父在卡尔的房间里放的是一张漂亮的实木大床,说这样卡尔就可可以一直使用这张床,而不用老换了。他是想要让卡尔一直在这里住下去得,看来,他那时可没想到在不久的将来,卡尔就离开了他的家,而且再也没有再用过这张床。
“盗窃案”发生在自己八岁的时候,那么,茨威格同祖父和克鲁格决裂也就是从那时起开始的。卡尔躺在床上闭目养神,脑子里却在想:是什么促使茨威格非要打开这个秘密不可呢?
正想着,卡尔的手机响了。
卡尔看了看屏幕上显示的号码,是杰克。接通,话筒里传来杰克焦急的声音:“卡尔,快来,外祖父,外祖父不见了!”
“什么?”卡尔霍地坐起身,”到底是怎么回事?”
“外祖父和他的仆人史密斯都不见了,你快过来,来积翠山庄!”卡尔焦急的大声说道。
卡尔驱车直奔克鲁格的住宅,当他把车停在那栋小木楼的门口时,远处圣、菲尔教堂的钟声刚好当当的敲了十下。
卡尔推门进去,客厅里灯火通明,杰克手里捏着一张纸条,时不时的瞧上几眼,正焦躁的在地上走来走去。见卡尔进来,杰克几步冲到他面前:”卡尔,你看。”说着递过手里的纸条。
纸条上只有寥寥数语:务于12月14日前抵达乌斯怀亚完成交换,逾期不候。签名是比尔、茨威格。这个签名,与那两页注解上的最后一个签名一模一样!
“来了,该来的终于来了”卡尔心里说道。
“怎么办?要不要报警?杰克问。
“不行!对方远在阿根廷,警方也是无能为力,毕竟咱们能提供的信息少之又少,警方也是无从查起。再说,我感觉,你外祖父也不一定有危险。”卡尔略一沉思后对杰克说道。
“你有多久没见到他了?杰克?”卡尔问道。
“外祖父一直是和他的仆人一起住在积翠山庄,我父母不在这里,我便负起了照顾他的责任,每个周五我都会到他那里去看看有什么需要,在他这里呆上一晚。平时则是每天都通一次电话,不过这次我已经两天无法联系上他了,昨天晚上我打他手机,没接,我也没在意,以前也有过这种情况,知道他会打回来的,可他没打回来,我以为他忘了;今天晚上我又打给他,还没接,连这里的固定电话也没有人接,我感觉奇怪就连忙赶来看是什么情况。我到这里时,天已经黑了,看到从房间里飘出的灯光,我心里立刻安定了下来,他在家!我兴冲冲的打开房门,可外祖父并没有像平常那样在客厅里等着我的到来。我找遍了各处也不见他,连他的仆人史密斯先生也不见了踪影。只在茶几上找到了这张纸条。”杰克指着卡尔手上的纸条说,“就压在这个玻璃杯下面。”
卡尔环视四周,客厅里依然个如同他上次来时那样整洁,不见一丝零乱,显然,克鲁格是在毫无反抗的情况下被人带走的。
“那咱们怎么办?照他们说的做吗?”杰克问。
“还能怎样?只能如此了,咱们安排一下,下星期一抵达布宜诺斯艾利斯,休息一晚,咱们第二天就抵达乌斯怀亚了。”
两人把旅行社的工作处理好,把近期的工作交给史密斯小姐全权处理,带上几件简单的行礼,登上了前往阿根廷的飞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