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太原的时候,天已经黑透了。车外凌冽的寒风飕飕的吹着,太原的冬天风总是大。小磊不禁想起很多年以前在太原打拼的时候,那时候单薄的小磊总是会在晚上下班后,一个人裹紧大衣步行一个多小时回家。小磊点起一支烟,深深地吸了一口。他把自己从回忆中拉回来,转头看了看姗姗:“这个小丫头从来没有受过苦呢,可不能委屈了人家呀。”小磊心里默默的想着。“姗姗,晚饭想吃什么?”小磊问姗姗,“我们回家吃好不好?”姗姗说。小磊点了点头,王鹏在后面叫起来:“那怎么行,晚饭我安排,累一天了,得好好吃一顿。”姗姗回头鄙视的看了王鹏一眼说:“外面的东西哪有小磊做的好吃,要不你买菜,我们回去吃。”王鹏嘿嘿的乐了
小磊按照南方人的习惯,给姗姗煮了粥。姗姗坐在沙发上,用勺子小口的喝着粥,还一边嘟起嘴巴呼呼的吹着。小磊和王鹏天南海北的侃着大山,姗姗妹兴趣参与男人们的话题,乖乖喝完一小碗粥,回房间玩手机去了。王鹏临走的时候拍了拍小磊的肩膀,语重心长的说:“兄弟,任重道远呀。”小磊理解王鹏话里的意思,确实,自己跟姗姗的年龄差距有些大了。
小磊回到沙发上,一边抽烟,一边给自己泡了壶茶。他思考问题的时候总是喜欢喝功夫茶。他仔细琢磨着自己和姗姗的未来,他想到了家庭因素。自己大姗姗10岁,姗姗家里人会不会同意自己跟姗姗在一起?年龄差距,地域差距都将左右两个人的未来。小磊向了很久,几乎把每种可能发生的事都想到了。最后,他在烟灰缸里按熄了烟头,回到卧室里。
姗姗已经迷迷糊糊快睡着了,手机被扔在了枕边。小磊轻轻抱着姗姗说:“姗姗,我们聊聊好么?”“恩”姗姗点了点头说:“怎么了小磊?你想说什么?”小磊将自己心里的想法告诉了姗姗。想问问姗姗的看法。姗姗的表情黯淡了,她说:“小磊,其实就这个问题,我问过妈妈的意见,她希望我能找个年龄相差不大的ZJ人,因为生活习惯的不同,可能会影响到以后。”小磊说:“那我算严重超标产品咯?”姗姗笑了:“紧了紧着小磊胳膊的手臂说:“我们睡吧,我困了。”小磊点了点头,帮姗姗盖上被子。
姗姗这次来太原,住了五天。两人在一起的时间总是过的很快。第二次送姗姗去机场的时候,小磊心里依然像第一次那样不舍,只是在不舍得同时多了点纠结的成分。
独自一个人坐在窗台上的小磊,手里端着杯红酒。半天一口没喝,只是不停地抽着烟。烟灰缸里扔满了烟蒂,冉冉冒着青烟。自从姗姗走后,小磊一直在思考。两人的将来可能会面临很大的困难,甚至可能会没有结果。面对可能没有结果的感情,小磊一向的做法是敬而远之的。但这次他没那么洒脱了,因为姗姗真的很特别,小磊感到自己和姗姗之间总有着一丝丝的牵挂。他拿起手机给姗姗发了条信息说:“姗姗,我在想我们的将来。”很快,姗姗回信说:“小磊,我想你来ZJ看我,看看我的生活。”小磊笑了,说:“我会去的。”姗姗说:“小磊,我喜欢小孩,我找了份兼职工作,在孕婴童会馆给小孩做老师。”小磊回道:“好呀,学学经验,以后自己有孩子了就轻车熟路了。”姗姗说:“小磊,我想有我们自己的宝宝。”小磊脸上的笑容凝固了:“好啊”姗姗接着说:“小磊,如果我们有了自己的宝宝,我们叫他什么呢?”小磊向了想说:“如果是男孩,我想叫他南飞吧。”姗姗说:“郑南飞?好呀好呀,如果是女孩就叫北飞吧。”“恩恩”小磊心不在焉的应着。姗姗接着说:“我那么漂亮,你吗也长的凑凑合合,我们的宝宝应该很漂亮吧。”小磊说:“姗姗,你毕业后我就三十三岁了。”
“这个我知道。”
“你家人不会同意我们在一起的。”
“那是我的事,我会跟他们说的。”
“如果不同意怎么办?我们是不是要分手?”
“我会考虑妈妈的意见的,我是不会让妈妈伤心的。”
小磊闭上眼睛深深吸了口气说:“好吧,我知道了。”姗姗似乎感觉到小磊的不安:“小磊,你别乱想,我能处理好的。”
“恩,我相信你。”说完小磊又点起一支烟来。
姗姗发来一个可爱的表情说:“小磊,你计划怎么跟我求婚呢?”
小磊笑了,想了想说:“我要在你毕业典礼上,当着全校师生的面向你求婚。”姗姗发过来一个阴险的表情说:“那个时候我是不会答应的,女孩子要矜持一点。”小磊发过去一个流泪的表情说:“那我多没面子呀。”姗姗回答说:“男人要面子有什么用呀,我有面子就好啦。”小磊说:“好吧,那就说定了。”
“我怀疑你的勇气。”姗姗发了个鄙视的表情说:“要是到时候你做不到怎么办?”
“那你就别给我生儿子呗。”小磊说
“不干,我想要宝宝。”
“那罚我洗尿布好了。”
“赖皮,尿布本来就应该是你洗的。”
“那你就抛弃我,找个有勇气的嫁了呗。”
“可是......我想嫁给你。”
小磊沉默了。过了很久,他发了个幸福的表情说:“姗姗,我知道了,我会珍惜的。”姗姗调皮的说:“可是我不知道我是不是爱你呀,我现在只是很依赖你。”小磊说:“我会让你爱上我的。”
“你保证?”
“我保证!”
“你为什么这么自信?”
“因为我有自信的资本呀。”
“把你自信的资本晒出来让我看看呗”
“等我去了就晒给你看。”
“那你什么时候来?”
小磊又沉默了,是啊,什么时候能去呢?手边总有这样那样扔不下的事。小磊在心里盘算着,自己在太原买了房,今后的人生规划都是围绕太原做的。真的要全部放弃而选择重新开始么?
“姗姗,你想过将来嫁到SX来么?”
“没想过,我不会离开妈妈这么远的。”
小磊放下手机深深地叹了口气。姗姗接着说:“你不能来ZJ发展么?”
“那我们在ZJ怎么生活呢?”小磊问姗姗:“我所有的资源都在SX,如果全部放弃,就面临着要在一个陌生的环境里重新开始,这样难度太大了,可能会需要你养活我呢。”
“没关系,我能养家的”姗姗勇敢的说
“那怎么行,我是男人呀”
“谁规定男人一定要养家的?”
“可是男人都有尊严呀。”
“女人也可以有尊严的”
“好吧,我尊重你的尊严。以后就你养活我好了。”小磊开玩笑的说
“不干,我中圈套了。”
“哈哈”
“你来ZJ后要加油赚钱,以后我要你养我,我还要好多漂亮衣服,天天都有好吃的”
“恩恩,那你怎么奖励我?”
姗姗发过来一个鄙视的表情说:“小磊,你不是想我肉偿把?”
“好呀好呀”小磊发了个好色的表情过去
“呀~你怎么那么恶心。”姗姗撇着嘴说。
小磊靠在窗台上傻笑着挠了挠头,他觉得姗姗太可爱了。他拿起手机对姗姗说:“小丫头,不早了,睡觉去吧,明天我叫你起床。”
“不要,我要睡懒觉。”姗姗不干
“明天不上课么?”小磊问
“你傻呀,我们放寒假呢,现在是休息时间。
“那你回去那么早干嘛?”
“因为我想妈妈了,我要陪妈妈过年。”
“那我先睡了,你自己玩会也早点睡吧。”
“好的,小磊,你晚上要梦到我哦。”
“恩恩,会的。”
小磊放下手机后又端起酒杯来,他看着窗外寂静的夜空叹了口气。“是不是该继续呢?”心里一直有这样的疑问,现在两个人在一起固然是开心的,但是这种不牢靠的感情是不是只是好奇加激情的产物?能不恩能经得起考验?未来还是个未知数。小磊习惯把任何事都当做数学题来做,他要把损失降到最低。这损失当然包括两个人的心理伤害。他现在心理想的是:如果两个人注定要分开,那随着时间的流逝,两个人的感情日渐加深,分手的时候必定撕心裂肺的疼,他害怕这种疼,更不舍得姗姗也经历这样的撕心裂肺。他在心里权衡着:在一起的可能性大一点?还是分开的可能性大?如果是后者超过前者,是不是应该趁早快刀斩乱麻,结束这份先天营养不良的感情?最后,小磊决定,先去ZJ再说,他想以某种身份先见见姗姗的家人再做决定。然而,分手这种事,也应该当面说出来,这是对姗姗和自己感情最起码的尊重。
理智和现实总是感情最大的终结者。对现在的年轻人来说,可能宁愿选择更现实的某些条件而把感情因素放到脑后。小磊虽然是八十年代初期的产物,但毕竟也是生长在现今社会中的,他不得不学会站在各种角度来考虑这些问题。他一直固执的认为,爱一个人就应该给她最好的幸福,哪怕这幸福里没有自己,必要的时候,他是会选择放弃而成全对方的。这种想法往往会成为感情失败后的托词,真正能做到的人不多。这点小磊是明白的,他的心底有自己的乌托邦,他觉得应该把自己放在一个与众不同的高度上,有些东西自己是可以默默承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