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因是为何?对了,莫英杰啊,他确实气大了,但也没真正的伤害到他。只可惜她还是不够了解他,也不懂他的怒气何来。
他确实霸道,见不得她对他有一点点的见外,有什么事竟然是找莫英杰,而不是来找他。他感到挫败,也有点害怕自己又被所有人孤立,他不在乎谁害怕他,恐惧他,痛恨他。唯独她,他希望她相信他,不要怕他。
由于夜色他并没有看清她此刻的样子,当他俯身想贴着她脸的时候,就感觉不太对劲了。她的呼吸太过沉重,像是……他目光一沉,赶紧用自己的额头贴着她的额头,一股灼烫从她的额头传到他的额头上,把他的额头都变得热乎起来。
“真是个笨蛋,居然生病了。”他气急败坏的小声骂着,一边打电话给家庭医生快点过来,一边到浴室里拧了一天湿毛巾过来,同时打开床头灯。
终于看清了她的面容,红红的脸蛋不用碰触就知道其热度,紧闭的双眼和困难的呼吸声都证明她此刻的痛苦,也不知道死做了梦还是病魔让她睡得既不安稳,忽的颤了一下,竟然开始嘤嘤的哭了起来,喃喃话语听不真确,倒是哭得像个孩子。
忙把湿毛巾放在她的额头上,想借此帮她减轻一下灼热带来的难受之感,接着他俯身抱住她,一边是不想她乱动,一边轻轻的哄了起来:“小夏不要怕,没事了,不要哭!”
可其实他心里面非常的焦虑不安,不停的看表,暗骂医生怎么还不来,要不他现在马上送她去医院?可又怕现在这么晚,夜寒露重,万一加深病情怎么办?他心疼的轻言安抚着,还不停得给她换毛巾,头一次懊悔自己不是学医的,什么都好,偏医学这方便他甚少涉猎,经过严格训练的他只知道如何包扎伤口,如果因为伤口感染引起发烧而做紧急处理,也知道可以吃哪些感冒药。
偏他身体好得很,就算偶尔有点病痛也从不吃药,他不想借外物来缓解疼痛。所以家里,真是一点药都没有,他忘了她的身体不如他,不可能像他这般常年不生病。
好在可能死他温柔的安抚起了作用,也可能冰凉的湿毛巾缓解了她一点痛苦,她紧蹙的眉头一点一点的松开,紧绷的身子也在他怀里慢慢的放松下来,只是脸上的泪痕还在,一一抹在了他的睡袍上,还微微抽泣着。
说到向文轩的家庭医生,从做上向文轩的家庭医生后,几乎可以说是英雄无用武之地啊,以他精湛的医术,竟然一直被空闲的,只是向文轩的一些“暗桩”有时候受伤了会用到他。今天乍然听到向文轩传唤,心惊之下自然以最快的速度赶去,同时暗自揣测会是什么人那么让向文轩着急,失去平日里的镇定,对他大吼着立马滚过去。
不可能是他地下的那些朋友,因为他从不让人留宿他家,即使是人家受重伤了也不行,他多得是公寓之类的让其它人入住。
当这医生赶到的时候,见到床上的女子和床边着急心疼的向文轩,他就明白了。原来再怎么无情邪魅的男人,终究还是会陷入温柔乡里啊。
直到他检查了那女人的病情,给她打了针吃了药,另外再留下一些药要他按时给她服下后,说句她不会有事了,才叫他稍微松一口气。于是,这位医生知道,这个宛如天神与恶魔混合为一体的男人完了。
医生走后,向文轩仍坐在床边守候着,直到她脸色的潮红褪下去,看起来也平静很多,不再那么辗转了,他才再次俯身抱住她,再在她的额上落下一吻。
说他卑鄙也好,既然抱上了他就不打算松手了,如果他今晚没有来找她,真不敢想她就这样发烧下去,到天亮的时候会怎么样?所以,还在待在她身边看着她安全些。侧身在她身旁躺下,紧紧的搂着她,搁眼。不过几秒钟后,他又睁开了,抓来她的手放在他腰上,就像是她也抱着他一样,然后才再次闭上眼。
不久后,均匀的呼吸声就响起了,有她在的梦里,一定是美好的,他甘愿沉浸在内一辈子不醒。经过这一夜的折腾,不得不说她的感冒来得太过及时,无形中化解了对方为不知如何开口化解冷战的困扰。
一大早突然猝醒,宁小夏莫名所以,好像做了什么梦又好像没有,突然间就醒了过来。虽然没有昨夜那么难受,但还是觉得浑身无力,且疲倦困顿。于是她重新闭上眼睛,朝温暖的怀抱缩了缩,心满意足的。可不到三秒钟后,她又突然睁开了眼,触目可见的胸膛对她来说是熟得不能再熟,事实上他们没有分开时,都是一起睡的,所以刚才她才会那么自然而然的搂着这个人。但现在回忆都起来了,自然也想起他们昨晚分房睡的事,没道理他现在会在这啊?
她仰起头看到他睡得正熟,没来由的感到鼻子酸酸的,很想哭。她突然想起她之前做的梦了,不再是关于爸妈的枷锁,而是一个小男人独自待在一个没有一物的空房间。里,看着唯一的一道窗户。
他好像很渴望出去,却又厌恶出去。他好寂寞好寂寞,他把自己关起来,她看着难受,想去拥抱他,却怎么也靠近不了。然后她迷迷糊糊的醒过来,全身滚烫的她很是难受,眼睛只睁到一半就是极限一般,可她还是迷迷糊糊的看到他忧心忡忡的守在床边,喂她吃药,替她换湿毛巾,还轻声细语不停安抚她。她想看得再清楚点,却始终没办法,她想出声叫唤他,却喊不出声。她想伸手抱抱他,不想他如梦中的那个小男孩那般孤寂,却一点力气都生不出来。
在再次彻底睡过去前,她以为这也是她的另一个梦,现在真正的醒过来了,然后看到眼前这个人,她醒哭,因为她还能这样抱着他,为他驱逐那些死寂般的孤独,而不是像梦里的小男孩,让她怎么也碰触不到。因为那并不是梦,他确实非常小心的守护着她,如果不是即使冷战着,即使生她的气也放不下她,又怎么会半夜到她房里,然后发现她生病呢?
她记得她看到他为她着急的模样,仿佛暗恨自己无能为她减轻痛苦一般。她不要生气了,她不要他们冷战了。
感受到一股灼热的视线,他缓缓的睁开了双眼,长长的睫毛扇了扇,刚睡醒的他那眼睛宛如水晶,晶莹透亮的让她好感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