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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千代篇--心愿

晚饭过后,杜驰拓怀揣着忐忑不安躺在床上,眼睛紧紧盯着手机屏幕,生怕漏掉一条短信或者电话。白天,千代的话语让他盛满压力的心有了几丝地缓解,他期待着这个夜晚可以解决一直困扰千代的问题。

“看不见你的笑,我怎么睡得着,你的声音这么近我却抱不到,没有地球太阳还是会绕……”熟悉的歌声响起,来电显示:千代椿,杜驰拓松了口气,慢慢接起了电话……

寂静的夜晚,仍旧是那熟悉的摩托轰鸣声,杜驰拓载着千代奔驰在马路上。千代告诉他,每当自己坐在飞驰的摩托车上,与自然共速之时才能感受到真实的自己,只是她惧怕了这种速度,会让自己不安。听着这些话语,杜驰拓感受到了身后这位成熟女性的无奈与悲凉,也许自己真的可以帮助她将最真实的自己释放出来。

车子停在了上次的空地旁边,杜驰拓慢慢向空地走去,身后的千代有些迟疑,脸上露出了些许犹豫的神情。杜驰拓转身向千代走去,一把握住了她的手,千代紧张的心仿佛瞬间融化了一般,脸上现出了往日的笑容,跟着杜驰拓走到空地上坐了下来。

短暂的沉寂,千代似要先感受一下这拂拂微风的恬淡,好让自己可以放松地陈述接下来的“悲苦”回忆。杜驰拓并没有打扰这一切,他知道千代是下了决心才来的,他要做的只是静静地听,等待一切结束之后,设法治愈那颗久久无法痊愈的内心。

“那年我20岁,比现在的阿拓还要年轻……”千代的故事开始了,杜驰拓紧握着她的手,他希望可以在这个过程中给予她信心与安全感。

“每一个年轻女孩儿看到让自己心动的人时都会坠入爱河,那时的千代姐也不例外。记得在舞台上,他的歌喉,他的身姿,甚至他的每一个动作都会让我如痴如醉。”在讲到这个男孩儿的时候,千代的脸上泛出了曾经没有过的少女的红晕,看来男孩儿在千代的心里有举足轻重的位置。

“打从看到他开始,千代姐就下定了决心,一定要努力进入他所在的乐队,那样就可以天天待在他的身边了。正巧我早时学过一段时间架子鼓,所以,之后那段日子,除了上学的时间,我几乎全部是在架子鼓前面度过的,日复一日,终于有一天获知了他们乐队新招鼓手的消息。千代姐抱着必胜的态度去应试了,让我感到庆幸的是,这次是他亲自面试的,同时也是他亲自拍板同意的。从那一天开始,千代姐有生以来最幸福的时期开始了。乐团在他的带领下越做越受欢迎,更是风靡了当时的整个大学,表演的次数也越发得多了起来。而他对千代姐我也是呵护备至,在他那里我找到了爱的回报,几乎每天都可以沉浸在笑声与幸福之中。”这一切的描述,如果没有下文会是一个多么美满的故事,可杜驰拓对前面的这些都从镜仁那里了解了,所以,他知道一切的幸福都是为了之后的痛苦做着铺垫。

“本以为这样的生活会持续下去,谁知我发现了他的身体根本承受不了高负荷的摇滚乐表演,他有先天性的心脏病,几次表演中途都因为他的身体原因而中断。表演之后我也多次因为这个事情和他争吵不休,他是个一根筋的人,自己坚持的事情永远都不会改变。呵呵。。。跟你千代姐我是一个样子,正因为如此我无法强迫他停下来,我知道让他放弃自己的梦想就如同杀了他一般痛苦。”千代说到这里终于有些忍受不住了,泪水开始在眼中打转,可是她强忍着,她知道如果自己现在哭出来就无法再继续讲下去了。

“……终于,他在一次重要的表演之前坚持不住了,住进了医院。他的父母包括身边的所有朋友都劝说他放弃这一次的表演,可是他谁的话都不听。无奈之下,他的父母把他锁在了医院里,禁止他外出,禁止所有人看望他。”千代说道这里停下顿了顿,用手擦拭了眼角的几滴泪水,“可是,最后不是还是去了吗?”杜驰拓开口问了一句。

“那都要怪千代姐了,我想方设法终于征求到了他父母的同意,进入到医院看望他。他向我提出了请求,他希望在表演那天帮他逃离这里,他不能放弃这一次重要的演出。我犹豫了,为了他的人生我不应该答应他,可是为了他的梦想,我……”

“表演那天,我偷了医院病房的钥匙将他带了出来,到达表演的地方时,我看得出他的憔悴与身体的不适,可我没有阻止他,我通过他的眼神看到的事对梦想的坚定,如果我真的爱他就必须支持他。乐队登上了表演台,从开始的那一瞬间,全场都被他的激情所点燃,那是一次最完美的演唱会,也是他最完美的谢幕……”眼泪已经开始往下流了,她紧咬着牙,凭借着自己最后的坚持继续说着。

“在那个过程中,我哭了,边哭边继续敲打着眼前的架子鼓,我感觉它就像是恶魔般在吸收我最后的一丝气力。就在当他唱完最后一个字时,全场达到了最高潮,同时……他倒下了……抱着吉他倒下了,最后,脸上显现得是满足的微笑……”千代说完了,她是以怎样挣扎的心里在讲述这样一个埋藏在内心深处的故事。

突然,她整个人在讲完最后一个字的同时扑到了杜驰拓的怀里,开始了痛哭。

哭声响彻了整个天空,是那样得悲凉与绝望,杜驰拓双手抱着千代,他感觉到了此刻自己的渺小无能,除了给予自己的一份温暖,他什么也做不了。

渐渐地,哭声减弱了许多,几分钟之后,千代继续说着,“我本以为这么多年了,自己可以克服一切,可以再次坐在架子鼓前表演,但是万万没想到……”她哽咽了,又停顿了下来。

“为什么非逼自己不可?彻底遗忘不是更好吗?”杜驰拓拼命挤出了几个字。

“我不能,我不能在自己喜欢的男孩子面前丢脸,就算是再痛苦我也要坚持自己的信念。就像当初的他一样!”千代说这话的时候提高了自己的声音。

“就算是喜欢……喜欢,你说的是喜欢……?”杜驰拓愣住了,他完全没想到千代姐的答案会是这个!!

“阿拓,对不起!千代姐为了减少自己的痛苦,竟然想方设法让阿拓能留在自己的身边。千代姐也根本没有为阿拓考虑半点,只是一味地我行我素……”这些话让杜驰拓惊异了,他结结巴巴地突出几个字,“那……那,昨晚。”

“昨晚根本什么也没发生,我只是想要把你留下来!可是,我发现自己错了,这几天我坐在架子鼓前,每当看到你拿着吉他的样子,几年前的景象都会浮现在眼前,这样只会让我更加痛苦……”说到这里,千代已经不知该如何继续下去了。

“千代姐,别再说下去了……”杜驰拓带着发颤的声音,他没想到一切的问题竟然是自己造成的。如果他没出现,是不是千代就不会回忆起那些悲惨的故事,如果他不加入乐队,是不是千代姐就可以向以前那样风姿卓越地坐在架子鼓前了。

“滴答,滴答……”天空中下起了微雨,杜驰拓松开了抱着千代的双手,打湿的头发完全遮蔽住了脸庞,他低着头,先前的那些自信消失得荡然无存。

“阿拓……千代姐害怕说出这些之后你会离开,我知道阿拓为了不让千代姐痛苦一定会选择离开,可是……”看着杜驰拓的表情,他的眼睛里充满了愧疚与痛苦,千代更加用力地抱住了他,她害怕杜驰拓真的会跑开。

雨中,除了雨滴打在地上的声音,别的什么都没有。短短几分钟,两人都已经浑身湿透了,杜驰拓这才慢慢从发呆中缓过神情,用双手架着千代站了起来。

他现在倒宁愿两人只是昨晚的一时冲动,而并不是现在千代所讲的这一切,他该怎么办,自己已经进入了别人的生活,他已经成为千代一切纠结的来源。如果离开乐队,那对千代无疑又是一种打击,可是如果真的留下,表演时千代的所忍受的痛苦更是他不忍心看到的。所有的事情他比他预料得要复杂得多,当局者迷,旁观者清,这句话用在此时此刻的杜驰拓身上,可谓是再恰当不过。

从起身直到回家,两人一句话都没有说。

千代家门口前,杜驰拓目送着千代没落的背影。可在进门之时,千代忽然转身向杜驰拓跑来,一把又扑在了他的怀里,“阿拓!你答应姐姐,不管怎样,千万别离开,别离开乐队,别离开蓝海之家!”她的话语几乎夹杂了她所有的心愿与泪水。

杜驰拓用手扶住了千代的脸庞,淡淡地回道,“阿拓答应千代姐,一定会陪着千代姐到最后的。”他不忍心面前的这个女人再受伤了,就算是头破血流,他也一定想到解开千代心结的办法,让她可以像以前那样展现真实的自己……

我宁愿,一场醉,依稀笑语梦中见。

声未了,花未谢,彷佛昔日在眼前。

爱无悔,情无怨,为何今日似如烟。

心虽感,予之言,即随我心风无伴。

你的牵绊,我的心愿,同俯梦**缠绵。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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