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城市的另一边,清晨的校园,操场上搜寻不到一个人,进入教学楼也听不到朗朗的读书声。不是因为放假,而是因为放假前的期末考试。
在高二7班的考场里,一名年纪在25岁左右的老师,在讲台桌前,“咔咔咔”的用白色的粉笔在黑板上写下【9:00~11~点数学】这样的字样
教室内仅仅只有15个人,他们全是校内的精英--全段前15。他们想的和其他考场的学生一样,轻松的答卷。但和其他考场不同的是一边为了放假的随意轻松,另一边是为了不再受父母的强迫而练就的真正轻松,他们不会去想放假后可以去哪里玩,而是放假后还有多少个学习班,他们没有童年,只有父母的望子成龙望女成凤的传统思想。
在考场内坐在第一排靠窗边的一名少年,在答卷纸上填下【温谢】二字,他就是全段第一。温谢是在学校小有名气的才子,他曾经的全省作文一等奖,让他拿了两年的奖学金。女生们都以为冷冰冰的他从学校拿到那么多奖学金必定非常有钱,个个都主动的追求,但不久后又个个主动的放弃。因为温谢的父亲在他小时候就出了车祸,英年早逝。他母亲一手把他拉扯长大,因为家里条件一般,所以温谢的母亲对温谢格外严格,甚至说是有些变态。放学后的温谢会被关入自己的小房间,没有电脑,没有电视,更没有手机,只能与书为伍。慢慢的温谢放弃了在性格上的挣扎,开始转向自闭,不再喜欢与别人交流,不再去为鸡毛蒜皮的辱骂解释,只沉浸于自己的幻想世界。温谢开始堕落,认为不再需要别人的帮助,自己永远一个人好了,孤独孤独着就会习惯了。之后的温谢拒绝被动的听从。从全段第一瞬间滑落至十八。学校的惊讶,无数次的谈话,而温谢只有敷衍的“嗯”和“是”老师们只是提提眼镜,摆出难堪的表情。
可温谢的母亲听到这消息,必定大发雷霆,愤怒的跑出单位,冲进温谢所在的教室,老师们看她情绪激动都远远的闪到一边,眼睁睁的温谢被他母亲从学校的课桌上打出教室,赶出校外。宁静的校园变的喧闹,温谢也成了同学们的主要讨论话题
红绿灯前,母亲严厉的批评,让温谢压力超出临界点,再也无法接受这个世界,从他的出生开始就是痛苦的开始,勉强的活了17年,习惯了这样的生活方式,他再也不害怕活着了。他习惯了容器装满痛苦、悲伤,但是现在,温谢又因为活着开始痛苦,他为了消除这些痛苦,听了她母亲的最后一句刀刃般尖锐的话“去死啊!活着有什么用,读个书都读不起来!”
这把刺刀深深的印在温谢的记忆里,刺进他的胸口,无数次回荡后,丢下最后一句话“不就是死吗!我活着都不怕,我怎么会害怕死!”
就在那狂风暴雨天,温谢突然的跑向车道,以为瞬间就会被车撞倒,可绿灯方向,开来的车辆只是用喇叭警示温谢,然后缓缓的从他身边驶过。
“想死都死不了?”温谢的一句悲鸣后,身后红灯的方向,两柱车灯点亮温谢的后背,温谢刚刚下意识的回头“嘎吱吱……”轮胎和地面强烈摩擦发出刺耳的尖叫声,湿滑的路面没能急刹住车,碾压过路中间的温谢。“咔嚓”的一声。司机没有犹豫没有停下,调转方向盘向绿灯的方向开走,没有任何人去阻拦。他就像是一只被拍死的苍蝇,暴露着内脏,被抛弃在路边。
他确实已经死了,已经是个死人了,在什么都没有的世界里,他觉得满足,什么都没有却是那么满足。
他一直在笑,微笑,发自内心的微笑。
在这连尸体都不存在的地方,没有肉体,没有脸,更没有唇,不知道用着什么在微笑。
但他真的很开心
【我终于自由了……】
在虚空中,他被以为名为上帝的幻想选中
他也和陈烨一样,成为了神,拥有神能力的死人。
复活后的他,现在重新坐在考场,以全段第一的身份,挥洒笔墨。他想要改变的命运,被轻而易举的改变,门门考试全部满分并且有足够的时间去浪费自己的青春。他对神所说的【战胜他人成为最后的神】之类的话,毫无兴趣。他只是想过完常人眼里该有的普普通通,能早恋,能游戏,能和好朋友吹牛的100天。
但一直穿着夏季校服的他,早已在手臂还是【C】的时候就暴露了自己的身份。
他在学校内也总能感觉的到一股不和谐的目光。但每当转身望去,却又是空空荡荡。
【XCVIII】
今天,期末返校,发成绩的日子。
也温谢与全班同学再次相聚的日子,他非常期待今天。
因为他终于不用再去担心成绩,成绩就是一张纸上的一个数字,一个响指就能改变的东西。
也不用去担心放假时的复习,母亲的唠叨。因为接下去在房间内盯着书的将是一个有血有肉却无心的假人罢了。
坐在温谢旁边的是戴着一副可乐瓶底大的眼镜,高高瘦瘦的身材,一副宅相的就是他的挚友被人号称【管哥】。
温谢对身边这位说出早就想说而一直没机会说的话“管哥,下午去哪里玩啊”
“!!”管哥等大眼镜看着他,惊讶的说道“你也去?!!!”
“嗯……有什么地方玩吗……”
管哥提了提眼镜,不敢相信“今天太阳从西边出来了的吗?温才子今天怎么会心血来潮的想和我们去玩了?”
“别废话,有地方玩儿没啊!”
“有哇!~~~温大才子,您说,想去哪儿玩?只要您说的地方,就算是游黄浦江,我们也在所不惜。”
“没那么严重……在附近玩玩就行,去SH什么的,太远……”
“哈哈哈”管哥笑着温谢的单纯,以为温谢真以为他们真的会去跳黄浦江。
但温谢并非单纯,而是装出的幽默罢了。
“那个……”
管哥听温谢犹豫的拉着长音,安奈不住抢过话说“哪个哪个!您说……”
“我们去看电影吧,最近泰坦尼克号3D不是很火吗”
“泰坦尼克号?……土不土啊”
“怀旧嘛”
其实温谢没看过泰坦尼克号,只知道别人说这部片子很经典,和男主角搂女主角腰的经典动作
“怀旧?…………怀旧你死山沟沟里种田去啊,哈哈哈”
“别啊,管哥,我请你去行了吧”
“请……这个词,我还是第一次听你说出口啊,怎么?最近中彩票了?”
“中毛彩票,我是拿出全部积蓄请你去的,你去不去啊”
“既然你诚心诚意的说了,那我就大发慈悲的去吧~”
“好勉强……要不还是算了……”
“耍我那!”
“俩大老爷们去看泰坦尼克号果然还是有点…………咳咳,你懂的”
“那你准备请我去哪玩?”
“我准备还是请一妹子去吧~嘿嘿”
“……色胚,那你请妹子去哪儿?”
“宾馆一日游~”
“果然禽兽……哈哈”
……
当他俩还在欢声笑语之中,“呯”的一声,打破了原本和谐的空气。
坐在窗边的温谢,玻璃尽碎。一块最大的玻璃,垂直切下,正准温谢的脑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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