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这个鬼地方谁想呆着?梁小丫在心里狠狠的骂了一句。
刚才那一番动,脚踝又痛起来的梁小丫,蜷起了身子,微微呻吟出声。
等梁小丫再回头,已经看到刑之章出去了。
仰着头看着房顶的梁小丫,心中满满的。
终于能够离开这个鬼地方了,太好了,离开这里之后,要干点儿什么呢?胡思乱想的梁小丫翘起嘴角,甜甜地一笑,渐渐的失去了意识。
均匀的呼吸声,脸上还带着入睡前甜美的微笑,手中拿着膏药走回来的刑之章,看到的就是这一幕。
感觉自己的喉咙一紧,刑之章走到梁小丫的床边,掀开了被角,露出了她瓷器一样精致的小脚,脚踝处已经是紫红色一片,高高的鼓起着。
修长的手指打开牛皮纸包裹的药,沾了一些,刑之章另一个手轻轻的抬起梁小丫的脚,细细涂抹着。
“嗯”
微微的凉意,让睡梦中的梁小丫感觉有一丝舒适感,轻哼出声来。
听到梁小丫的声音,刑之章涂抹着药膏的手一顿,心中突然不明白自己这是在做什么。
这么一个喜欢假装坚强到让人心疼的女子,整日带着一张灿烂夺目的笑容,他真的要放手吗,放她离开。
可是他放不开。
花魁就意味着想必这个迷糊蛋忘了某些事情了吧。
尽管如此,刑之章的手却没有停下来。
欢叫着的小鸟,在打开的窗棂上,不断的扯着喉咙,阳光直接照射进屋子里。
一丝顽皮的阳光爬上了梁小丫的床,直接掀开了她的眼皮。
皱了皱眉,睁开了眼睛,梁小丫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动了动脚踝,却没有痛觉,立刻掀开被子一看,已经好了八分了。
用鼻子嗅了嗅,感觉一股散发着淡淡的药香味传来。
难道是刑之章给我涂得?拼命的摇晃了一下脑袋,梁小丫赶紧否定了自己的想法,也许是自己睡迷糊的时候,不记得了吧。
在秋香的絮絮叨叨的说着的话中,穿戴好了的梁小丫,只吃了一口饭,便去了练舞的屋子里,不断的练习起来。
“小姐,小姐,你好歹再吃一口饭吧!”拿着手中的饭菜,秋香站在屋子外面,对梁小丫哀求的说。
“练舞不能吃太多,你拿下去吃吧!”门都没有开,只是不停的磨练着自己的舞技,梁小丫已经满身都是香汗淋漓,喘息着说。
无奈只能转身走了的秋香,却看到了身后站着的人,吓得拿着食盒的手一抖,掉落在地上。
一双手轻松的接住了食盒,刑之章另一只手放在唇上,示意秋香别发出声音。
点了点头的秋香,拿过食盒,一步一回头的走了。
奇怪,难道刑之章今天竟然会来这里,平日很少见到他呢。
依旧是最高难度的动作,旋转着,像一只正在花丛中嬉耍的蝶一样,让站在门外的刑之章也不禁满意的微微颔首。
“集中精神,舞蹈应该是轻盈的,想想自己是一个精灵,一只蝴蝶!”
双手向上把手中的轻纱挥舞到空中,画成一波波美丽的弧度,双脚轻点着地,迅速的扭转着腰肢,看似要飞升成仙的美丽。
汗水一滴一滴的落到了地上,也打湿了梁小丫身穿着的裙子,让她本来就曼妙的身材,此时更显得妩媚妖娆起来。
咬着牙,尽管脚踝要了许多,但是这个舞蹈拉伸难度很大,还是隐隐作痛着,梁小丫隐忍到最后一刻,整个人向前奔跑着跳了起来,让自己化成蝶一样,飞在空中,忽而落下,静止。
整个身上的纱幔,这才纷纷洒洒的落下来,好像是一层层带着颜色的雾,美丽的窒息。
门被推开,梁小丫抬起头来,看着走进来的男人,拍着手掌,难得一脸的笑意说:“好,很好,很完美,就是我要的这种状态!不,已经超过了我期待的,你做到了!”
毫不掩饰的夸奖,刑之章满意的状态,却让梁小丫有些不屑。
站起身来,直接略过了刑之章身侧,走出了屋子,只留下一句话:“你说话可要算话!”
“我说话自然是算数的,如果你要是夺得花魁,那么你就可以离开青楼!”
“绝不反悔?”
“说话算话!”
站在门外的梁小丫脸上隐忍着笑,心里却已经满满的都是喜悦,终于可以离开这个鬼地方了,终于自由了。
至于蔣伢,只要离开远远的,总能忘掉的,她重重的点了点头,兴高采烈的哼起了歌。
只想唱歌的梁小丫蹦蹦跳跳的消失在了刑之章的眼眸中。
梁小丫这只米虫终于开始了夜以继日的奋斗,苦练舞蹈。刑之章对此甚是满意,很多时间都是他唤梁小丫吃饭,睡觉,她才会去吃饭,睡觉。只是这样的训练显然对于减肥这玩意儿特有奏效,梁小丫霎时间很有骨感美。
可是在刑之章看来,她显然是变得瘦弱了,憔悴了。于是乎三餐变得十分的丰盛,楼里的姑娘对此很是不满,对于梁小丫这丫,也是恨得咬牙切齿。所以在刑之章没有看到的角落,处处作恶,制造麻烦,梁小丫的脚时不时的受伤,踩到东西。
梁小丫不想与她们计较,便没有吭声。这天,她让秋香去为她拿着自己的纸稿去裁缝铺,打算让裁缝铺做一件特别的衣服,好在花魁比赛的时候表演。秋香是惊讶加兴奋中拿着图纸出去的,只是夜里,她回来了。手上却明显的有了被烫伤的痕迹。
梁小丫心痛的抚摸她的伤口,低声问道:“出什么事了?”
“她们”秋香一张口连忙闭上,摇了摇头道,“没事的,小姐。”
这明显是有事,想起这几日的事情,梁小丫顿时怒意冲天,该不会是这楼里的这些胭脂水粉做的吧,她忍着不出气,她们便一而再再而三的作恶,如今还伤了她身边的人。
梁小丫看着秋香受伤了的手臂,怒气剁剁剁的往上升,她轻轻抚摸着秋香的手,脸上的表情却是异常的恐怖,她咬牙道:“秋香,这是谁干的?”
秋香缩了缩身子,小心翼翼的抬头,泪眼迷蒙,一副欲言又止的神情。
“是楼里的姑娘吗?”
秋香并没有回答,只是她突然闪烁的眼神却是说明了这个事实。梁小丫怒,大吼:“老虎不发威,她们当我是病猫啊!”
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梁小丫松开秋香的手,开始在房间里翻箱倒柜的寻找武器,却是怎么也找不到中意的,她大步踏出房间。
一个侍卫打扮的人手提着一桶热水,显然是为楼里的姑娘端水洗澡来着,梁小丫双目放光,十分强悍的用左手抢过侍卫手里的那桶水,猛地朝着那些目标中的房间跑去。
秋香则在身后担心地喊着:“小姐,你别去。”
只是她的眼神深处怎么看,怎么幸灾乐祸。
梁小丫提着桶便是一间房间一间房间的打开,并及时送上了热腾腾的热水,那些个穿着里衣的女子顿时尖叫,在地上滚动了起来。
“梁小丫,你做什么?”她们大叫。
“试试这水的温度,顺便给你们来过纹身。”梁小丫拿着桶走出房门,伸手递给迎上来的侍卫,道,“再去提。”
“小丫姑娘,这”侍卫显然是不知所措。
“没事的,我会同刑之章说的。”梁小丫拍了拍侍卫的背,一副天大地大我来扛的模样。侍卫赶紧退后两步,她这一拍,险些拍出他的一条小命,他四处看看,没有看到楼主的身影,这才赶忙迅速地离去。
梁小丫掐腰,一副女王的模样,仰头长啸:“楼里的姑娘听着,我梁小丫可不是好欺负的主,日后别再做那些幼稚可笑的事情了。”
这夜渐渐来临,伊花楼正是要开业的时候,各位恩客们还未到门口,便听见伊花楼内传出了女子的尖叫声,一声接着一声。
而伊花楼的门瞬时被关上了,只见那闻名淀州的冰冷美女冷冷地对着他们道:“很是抱歉,今夜姑娘们都重病在卧,没办法迎客了。”
都重病在卧?众人不免诧异。
梁小丫则是轻轻一笑,灵动的双眼泛满笑意,她微微扯动红唇道:“会传染的哦。”
众人轰然散开。
门嘎然关上。
之后伊花楼便关起了大门,淀州的人则是一传十是传百,将伊花楼的姑娘的病传的那是天花乱坠,各不相同。
而花魁表演的日子也一****的来临。比赛的前几日,梁小丫的训练更是如火如荼的进行着,她看着那些个眼里冒着鄙视,不停做着小动作的人儿,心里暗暗叹气,她也和她们斗一斗。外人伊花楼里姑娘病的甚重,伊花楼里下毒,暗器事件是有发生。
梁小丫向来都是高效率者。
毒药这事儿只要有钱,有那个阿布便可以解决,至于暗放暗器,她左手习惯了行动,便有了一股她也难以控制的强力的掌风,那掌风可以将一块石头拍的粉碎,如今她已经有些控制了,对于小小的施展一下暗器,那是相当的好办。
听着楼里姑娘门悲催的呻吟声,梁小丫倚在门边,嘴角上扬。
她越发的觉得作弄人真是件身心舒畅的事情,看着舞台上跳舞的人儿,手里的暗器迅速飞去,只见哎呦一声,那跳舞的人儿轰然倒地,可怜的小脸被撞击得肿了起来。
“梁小丫。”那女子站了起来,用眼光试图杀死梁小丫。
“哎呦,梅姐姐啊,我知道我长的比你美丽,你爱慕我来着,不过你不用这般明显的向我求爱。”说着梁小丫装模作样露出一副哀伤而无奈地神情,叹气,“只可惜我喜欢的是男人。”
梅姐姐口中瞬间吐出几口鲜血,她无语对苍天。
“小丫,这几日怎的这般调皮?”刑之章第一次脸上那淡然处之的神情散开,一脸的阴沉地冲着她道。
梁小丫不免暗自好笑,她被欺负时,这人没有瞧见,然而她一有小动作,这人便出现了。不过此时她却是不敢表现出来的,反正再忍那么几日便就解脱了,她就忍忍好了。
她低顺着头道:“都是楼里的姑娘教的。”
刑之章看了她良久,方道:“能离开,你很高兴?”
那是当然的,梁小丫想都没想便用力点头。
“因为二王爷?”刑之章端正了她的头,开口问道。
妖男?和他有什么关系?梁小丫望向他。
刑之章看着她这反应,眼神越加的晦涩了。而心里这一不高兴,他便也不想让梁小丫这么没心没肺的独自儿兴奋来着,他手一挥,道:“加强训练。”
梁小丫这一生最为忙碌加认真的时刻竟然悲哀的都在这青楼里,她望着这又换了一个的房间,空空的四壁,只剩下一个小小的窗户通着阳光和空气,简直就是一个牢房,再看看那从窗户外看进来的眼睛,无奈的开始扭腰,挥动手脚。
这哪里是训练,这是禁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