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你们不退后我也会去摘那花的,但,楚岩,你不能这么对待小丫。”说完,蒋伢转头走了出去。
楚岩皱起了眉头,这话他听着有点别扭。
魅音上前一把搂住了楚岩的脖子:“你见过情商这个低的男人吗?”竟然说喜欢自己的女人喜欢别的男人。
但在蒋伢的认知里梁小丫就是比较喜欢楚岩,为了楚岩可以连命都不要的上皇宫里来抢。
楚岩忽然对面前这个长相阴柔的男人有了一丝好感,摇头道:“没有!”
魅音点点头,终于找到了一个知己啊知己。
“便让他去吧。”神医摇头叹息,看着静静躺在床上的梁小丫,这孩子,受了那么多委屈,自己心爱的男人竟然还不知道她喜欢他!唉,冤孽啊。
魅音忽然间感觉找到了知己,非要拉着楚岩去喝上一杯,楚岩由于身体确实有点不舒服,便和魅音出去一同喝点小酒轻松去了。
神医看了一眼空荡荡的房间,就他一个人了,那他老头子也不要在这里呆着了。起身,拍拍自己不是很新的袍子,也走了出去。
一直静静的房间忽然空气开始凝集,躺在床上的人儿缓缓的睁开眼睛,梁小丫无神的眼睛看着床上的床帏,感觉到了一丝苍凉,要说她什么时候醒来的,那么只能说,她也不知道,她这些天一直浑浑噩噩的,可以说从来她都没有昏过,只是楚岩的内力帮了她一个忙,让她不情愿的睁开了眼睛。
蒋伢,你不是傻瓜,你是这个世界上最聪明的男人,然,你也有糊涂的时候!
如果,这世间有什么是最愚蠢的,答案是人。又问,这个世界上什么是最聪明的,答案还是人。人就是如此奇妙的东西。
一天
两天,三天,四天。
所有的人都焦急了,蒋伢消失了整整五天了,没有人找到他,也没有人想要去猜测些什么。
那天,他就这么一甩袖然后离去,便就没有回来。
整整五天的等待是漫长的,魅音和楚岩都有些按耐不住了,只有鬼医还是很淡然的等待着,即使找到了黑寡妇,那也要有那个命将其采摘下来,况且那花是如此的难找到。
“为什么还是没有回来?”魅音已经实在受不了这样煎熬的日子了。
鬼医只是笑笑,在这大大的院子里,这样的美好的阳光下,要学会享受,这两个年轻人太急躁了,想他多年前寻找黑寡妇的场景,那是差点把命都葬送了的,况且他用了十日才找到黑寡妇,这才几日啊,早呢。
“回来了,回来了。”魅音从屋外跑了进来,神医正在给梁小丫把脉,听见魅音这么说,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这才七日,怎么他就回来了?真是快啊。
当蒋伢一身白衣,还飘然抱着一个木盒的时候,鬼医差点把下巴震掉,至今没有一个人可以如此完好无损的把黑寡妇带来。
鬼医仔细看着蒋伢的面容,发现他的眼神有些慌乱的逃避,忽然明白了什么,点点头,最终没有说话。蒋伢小心翼翼的将木盒放在桌子上,小心翼翼的打开了来,一朵完好无损的黑寡妇就这样平静的在木盒子里躺着。
他们算是开了眼界,这世上最珍贵的花长成什么样了。
神医小心翼翼的在自己的怀里拿出来一个黑乎乎的棒子,也不知道是什么做成的,他用棒子轻轻的点了一下黑寡妇的花蕊,只听‘呲’的一生,黑色的棒子顺便化成了灰烬。
这场景让魅音大大的吸了一口凉气,这么强烈的毒性,蒋伢是怎么摘到的,他诧异的看向蒋伢,蒋伢对着他一笑,让他感觉到一阵恶寒,这个一直冷着脸色的男人平时看起来没什么,怎么笑起来后让人感觉这么的毛骨悚然?
“嗯,毒性如此的强大,连我去毒的百草棒一碰下都直接燃烧殆尽,看来要慎用啊。”
说着拿起来一个倒满水的茶杯,又拿起来一个没有倒水的茶杯,茶杯倾斜,水只滴下了一滴滴在了黑寡妇上,然而水竟然瞬间消失,神医点点头,又从怀里逃出来一样东西,不过这次是个手套,白色的,有些透明,看起来好似像是玻璃,但质地却柔软无比,这是他研制的,无坚不摧的一副手套,什么东西都刺不破。他还送了一副给蒋伢呢,不然这小子就算死上十次也拿不来黑寡妇。
拿起黑寡妇,将它其中一个叶子倾斜到空置的茶杯中,不一会儿,一滴黑色的液体开始在叶子上凝结,然后缓缓,越来越大,接着便滑落到了空置的茶杯里,而后鬼医就好似再也不稀罕那黑寡妇一般,毫不稀罕的扔进了木盒子之中,转脸去忙自己的去了。
魅音诧异的看着那朵被鬼医神医毫不稀罕扔进木盒中的世上罕见的奇花:“这花之后要如何处置?”不能就这么扔着吧。
“扔掉!”神医继续忙自己的。
什么?扔掉?这么珍贵的花应该留着以后用啊,怎么能扔掉,他脸上露出了舍不得的样子。
“这花只有在被摘下来的十二个时辰之内毒性才是最强的,而这个时候也是药效最好的时候,它只要被摘下来十二个时辰后就会完全失去药效,变成一朵连普通药花都不如的废花。”
三人都恍然大悟,怪不得。蒋伢更是庆幸,听了神医的话,在十二个时辰内赶回来了。
接着,神医把水倒进了装有黑寡妇毒液的杯子里,就直接拿到了梁小丫的面前。
“就这样?”蒋伢皱着眉头,看着自己千辛万苦受了这么重的伤才得到的黑寡妇就只需要一滴药,有点诧异。
“不然?”神医白了他一眼,只要喝下去能好不就行了。
“不是说这黑寡妇的配制很讲究,天底下只有你才配的出来吗?”
“是天底下只有我才配的出来啊,因为这天底下只有我采到了黑寡妇,并且将这举世无常的毒药变成了良药。”这却是是个事实。
他将梁小丫扶起,而后把黑乎乎的水放到她的嘴边,开始慢慢喂。
他一直注意着梁小丫喝下去后的表情,他是用这药救过自己心爱的女子,却也不知道别人喝下去后会是如何,他心里没有把握啊。
突然,梁小丫的眉头一皱,他的手一抖,这么见效?不对!他继续仔细的观察,梁小丫竟然在自己吞咽着,他恍然大悟,这丫头竟然早就醒了!那为何不愿意醒来?难道,他猜测了一下,是因为蒋伢吧。
这些年轻人的事情他也不懂,反正,谁无年少轻狂时,这些事情便顺其自然吧。他喂完药后转头对着等待结果的三个男人讲道:“这药效发挥还早呢,你们先回去休息吧,蒋伢,你跟我来一下。”他刚刚就看到了蒋伢那惨白的脸色,这伤应该是不轻!
三个人只好散去,然,蒋伢一个踉跄,扶住桌子才勉强站直了身子,这趟寻药的路途比他想象中的要艰难多了,他怕他们看到了会担心,匆忙的换了一件白袍,就这样来了。
神医担忧的看了他一眼,这个君王做的还真是痛苦啊。
蒋伢跟着神医走进了他的房间,神医转身去拿自己的药箱:“把衣服脱了让我看看你的伤口吧。”
蒋伢默然的脱下了自己的衣服,他也早就知道鬼医看出了他的伤势。
鬼医只是知道他受伤了,而且不轻,却从来没有想过这伤竟然这么重,在蒋伢脱下衣服后,他怔住了,纵然他当年为了黑寡妇差点把命都丢了,却也没有忍着不喊疼,而他眼前这位大侠,不但没有喊疼,还一直忍着,跟个平常人似的。
只看,蒋伢白皙的胸膛上盘踞着一条狰狞的伤口,从胸口处一直到肚子,那是一道很长,很深的伤口,伤口几乎都已经泛白,那里的血已经流没了,现在他整个身子都有些颤抖。
神医皱着眉头将他没有全部扒下的上衣一手扒了下来,这也看清楚了他身后的伤势,那背上,赫然有三道很深的抓痕,这抓痕看起来深可见骨!
“怎么会受这么严重的伤?”他深深的皱着眉头,好似蒋伢遇到了什么麻烦。
“没事,这并不算什么大伤。”庆幸的是拿回了黑寡妇。
神医点点头,并不想再细问些什么,正如他说的,这些年轻人的事情他管不着。
神医帮蒋伢上完药,蒋伢穿上了衣服,眼神有些阴沉,他去找黑寡妇毒花这件事情知道的人是少之又少,怎么他还会遭到袭击!这件事情必有蹊跷,他还没有忘记,邵音在他的手里,然邵老爷却一直都没有露面。
“你在这里先休息一下,我去院子里看看。”神医随便找了一个理由将蒋伢留下,自己一个人去了梁小丫的房间,这丫头既然已经醒了,喝了黑寡妇之后不会有事吧?还有就是,那丫头那天被送来的时候伤的如此严重,怎么还能自己醒来,这让他感到无比的稀奇。
进入房间,他走到床边,看着依然闭着眼睛的梁小丫,轻轻叹息一口气:“丫头,还不打算醒吗?”
梁小丫这才缓缓的睁开了眼睛,朦胧的模糊后看清楚了眼前这个人,他清瘦的有些吓人,整个人呈现出了如同骷髅般的清瘦,让她感觉不到真实。
“你是?”梁小丫的记忆里并没有他的身影出现过。
“你的朋友让我来照顾你。”这是他的试探。
“他们人呢?”
“你记得?”他有些诧异,梁小丫竟然什么都记得,没有失忆。
梁小丫在他诧异的表情里看出了一些端倪,这药吃了会让人失忆吗?
“你真是个奇迹。”神医赞叹,这世间竟然还有不药而愈的人,而且好了后吃下毒药也不会对自己有影响。
“你的意思是,我好的很?”梁小丫诧异自己这样就算是在鬼门关走了一圈,实在让她太过于无语啊,这,这样就好了?
“嗯。”神医重重的点头。
他想要把这高兴的事情告诉其他的人去,那三个人这些时日可是没好好吃也没好好喝。却不料在自己转身的时候自己的衣袖被拽住了。
“嗯?”神医不解的回头,看着拽住他衣袖的梁小丫,有些疑惑。
“你的意思是说这药有可能会让人失忆?”梁小丫哀求的眼神看着神医,他承认,他那一瞬间心软了。
神医打开房间,所面对的就是三双渴望知道真相的眼睛,他有些无能的摇摇头:“人是醒了,可,她似乎忘记了以前的事情。”
“什么?”魅音不敢相信,瞪大了眼睛。
蒋伢则是选择了沉默,失去了以前的记忆?是不是他对她的那些不好她也全都忘记了?
神医点点头,脸上挂着些许的无奈,唉他撒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