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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惩戒

亏了老道传授的这一身精湛的道力,再以烙印之术将功法等等映于脑中,根本不需要多加修炼,只要心随意动,甚是自然、简洁。

凭着这道力在体内的循环逾加迅速,逾加流畅。无云只觉得全身五脏六腑被更新换了一样,六识五感变得异常敏捷随心。这不,在那些围观之人眼中,霸九这套刀法舞的霎是威风八面,足可当上那滴水不漏之名。也不能怪他们眼拙,这寻常之人之所以寻常也就在这点上体现了出来。

只是这些在无云看来,不过是花拳绣腿之类。只要轻轻一碰,再好的装裱也只是一堆灰罢了。无云只觉得这几日虽没有刻意的去研习老道所传的这些仙力仙法,但无形之中却又是对于他们熟练有加,就连着思维也变得灵活起来。思考一番,只能归结于这与生俱来的“六道仙瞳”的功用。许是前世所习之物被他保留了下来,随着潜力的逐渐开发,过往的记忆可能也会被唤醒吧。

这样一想,无云心中激动异常。这样一来,自己不就是不劳而获,不对这前世也是下了许多苦功夫的,只是便宜了这一世的自己而已。

现在的无云在霸九的眼中非比寻常的厉害,自己舞了一套偷学而来的刀法,本以为会让这无知小儿惊诧一番。谁料他却像在看耍杂戏般,悠闲自得地站在那里,也没有什么悲喜。可令霸九气愤的是,别个这看耍杂戏之人,待舞到精彩之处不给些赏钱也会大声吆喝几声好。这娃却偏偏在这重要关头出了神,跑到九霄云外去了。浪费了霸九这一番作势,气的只差喷口血出来了。

眼见这番挑衅,霸九气不过,忍不住。再次一个换手,刀从右手换到左手,疾步向前拦腰一斩。

其实无云此番思索不过尔尔,且留了几分意识关注霸九的动向。眼见那刀背闪着寒光,拦腰劈斩,不退反进,以夺先机。灵台刹那间空明,种种外家招法一一浮现,随意翻阅几下,已是了熟于胸。脚踩星步,欺身到了霸九身前。

一愣神,右手并掌,在弯曲成拳,以指骨轻击霸九的左手肘弯。虽是看似随意的一下,但霸九只觉得钻心之痛从那处传来,手上的力气不由一松。瞬时刀的去势一下偏离,失了力道控制,斜着飞向一边,摇晃着插在了地上。那一丝红缨还在微微飘抖。

无云观这下霸九着了道,化拳为掌,照势冲着前胸拍去。只见霸九那身躯猛然抖了几抖,喷出一口鲜血倒飞了出去。直直撞向身后的树干,去势依然未减等撞断了那垂垂欲朽的树杈,才一身瘫软的倒在地上,没了声息。

这一掌,震慑住了全场。俱是不信之色,平日扬威作虎的霸九竟这样硬生生挨了少年一掌便断了气。突然有人在这寂静之中倒吸了一口凉气,一下没控制住,大声了点。马上被眼神齐刷刷盯住,道了声:“该吃饭了。”急身身地撒腿就跑,宛如恶鬼追杀一般。

这个变故令无云猝不及防。愿意是重重地教训下此人,让他在床上躺个百八十天的下不了地,识了错便可。不料这一下没控制住轻重,失手把人打死了。连连哀怨自己为何逞能,这下可好闹出了人命。恐这监牢是跑不掉的了!

人群在这时被用力的分开,却是那王崇贺与官府的衙役们在路上遇见,一齐来了这地。等到王崇贺拨开里三层外三层的人群,老眼一瞧,便见了那一身男装打扮的王若盈。也顾不上这番奇异的装扮,径直走到王若盈眼前甚是关爱地说:“闺女,受伤没有啊?”

其实也不是王崇贺的眼光多么高明,只是王若盈所穿之服实是王崇贺命人特别裁制,袖口绣上了王家的标志——一只盘踞的九凤。

王若盈初见爹爹出现,惊讶的说不出口。许是害怕询问这偷出家门之事,更加怕现下这张无云与自家爹爹关系没有理清,怕是不怀好意之徒,甚是急心。

看着王若盈许久没有答声,王崇贺只道是被惊吓过度,略微有些失常。抬眼瞧了下那瘫软在地上的霸九尸体,转身招招手。护院中窜出几人,心通一般走去打理了下尸首,抬向官府去了。

眼看这事就此结束,王崇贺轻拉着王若盈的手,柔声道:“乖女儿,我们回家去。”

恰逢王若盈这时转头异常焦虑的望了下站在场中的无云。王崇贺也循着目光盯向无云。在世间活得久了,许多事不需直说也能猜个大概。便说:“那边那位少侠,承蒙相救。如不嫌弃,便道我府小歇时日,以当报答。”

无云初见此番阵势,以为是那霸九所领之人前来帮忙。不料听了王崇贺的问话,原道是王音的父亲。自然而然地,无云将那一声“闺女”给忽略了。

有点疑虑的看了看旁边的衙役们,“那人……不是我故意的。”对于杀人之事,无云从来没想过。这第一次杀人,心下不免有点恐慌。既是对人命的轻贱,也是听多了那些神鬼之事,怕那霸九的怨魂前来索命。

王崇贺是何等人物,这点小转转自然是看了出来。心领神会:“张班头,这人终日危害百姓,也是该除,你看?”虽说王崇贺一手通天,但逢人还是尽量做个善缘,不给人难堪。俗话说“冤家宜解不宜结”。

那张班头也甚是识趣,直说:“这人是一方恶霸,早晚该遭斩首。今日蒙这位小弟出手相治,也活该他倒霉。我们老爷对于此事,自然不会追究。还要多加赏赐呢。”张班头还不忘帮自己官老爷树个好形象,看来平时也是个油滑之人。

王崇贺看一切已平,道了声:“甚好。”便不在多留待,叫上一旁的无云,向王府走去。

无云眼看这事就这么解决,末了自己还不受王法治罪,却要赏赐。脸上盖不住笑意,心想:今日也是做了一桩好事,我这侠名怕是要传开了吧!

王崇贺不经意间回头望向无云,只看到无云边走边傻傻地笑了起来。只道:“也是一个好苗子。”

一路无话。王若盈虽有意与无云交谈,但碍于王崇贺的面,也压下了话头。而王崇贺现在也是在想着什么事情,居然忘了无云的存在了。

其间倒是有一些护院从围观的百姓中听闻了一些情形,俱都被无云那一掌拍死霸九感到惊奇。不由得频频用若有若无的眼神打量了无云许久,但是却依然没有任何人能想通此人的武艺这般高超。

终于,一个人从中走了出来,攀上了无云的肩膀。“这位兄弟,听说是你一掌就结果了霸九的命?”

无云一看有人对这事提出了疑虑,心下不爽。“是的。”

“那,不知道兄弟怎么称呼。”

“张无云。”

“无云公子,那不知你是师承哪位高人,年纪轻轻已是这般的厉害?”那人继续发着问。

无云还是很诚恳的说:“一个叫‘道空’的江湖先生。”

走在前方的王崇贺猛然一动,对于“道空”这两字特是敏感。一下走到了无云的面前。

“你认识‘道空’前辈?”王崇贺直勾勾的盯着无云的瞳孔,想从里面看出些许的异常,但是他失败了。

“对啊!”几天以来,无云一直在寻找道空所托之人,只是一直没有音讯。可今日,这人突然问自己并且提到了“道空”这个奇异的道号,略略兴奋。怕是歪打正着,找到人了!

“你是张无云吧!”王崇贺有点激动,双手颤巍巍的搭上了无云的肩膀。刚才那个护院很识趣的退回到了众人里,但面上显得有些闷闷不乐。

“嗯。你是王老前辈吧。”无云搞不清现状,不知对这人应该怎么称呼,就暂且这样叫着了。

“哈哈!”王崇贺满意的仰天大笑起来,也顾不上一干众人的眼光。右手拍了几下无云。

“真是机缘。想不到你就是‘道空’前辈的弟子。嗯,不错。年纪轻轻,却会如此武艺,也只有前辈他能教出来了。”说罢,语重心长的说:“你既救了小女,且又是前辈的关门弟子。我王家责无旁贷的要重重谢你。”

“这其实也没什么了。”无云受不了夸奖,以这样就显得很拘束。只是接下来一番话很让无云和王若盈掉眼球。

“这样,小女还在闺中待嫁。你便娶了她吧!”这犹如晴天霹雳一般,将两人狠狠的雷了一下。

无云有点焦急,说实话他还没想过这方面的事情。再说,与她一面未见,这就定下了亲事。万一长得很丑怎么办?那不是自己亏了。

王若盈的想法是:爹今天不会喝糊涂了吧。要我与这小子成亲?虽然长得也不错,也耐打,但是至少也要多了解了解吧。不行!今天晚上无论如何得要爹爹亲自解了这桩约才行。

两个人各怀其事,默默无言。王崇贺却以为是两人害羞,甚是欣慰。只是他不知道无云一直以为身边的王若盈是个男子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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